布鲁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在记录馆发现的内容,他还需要时间证实自己的猜想。
大祭司留了一张羊皮纸,上面留着他记录的一排数字,上面是预言师预测的地震日期,数字最多的就是8.24,方位却不一样。
根据记录馆留存的祭司们感知的地震的报告,日期到8月24号截止。
8月24号距离现在还有4个月,8月24号各个方位扎堆出现了地震预警,之后就没有一场地震了?
这怎么可能,布鲁克有个不安的猜想,档案馆只有罗马附近几个行省的记录,自己现在需要的是8月24号之后整个罗马共和国的地震预警,要么是有人拿走了相应的记录,要么是。
8月24日,罗马共和国毁了。
这根本不可能存在,跟谁说也会觉得自己是疯子,自己现在只想先去找大祭司。
没走几个街区,布鲁克走过了一个十字路口,突然发现周围有几个卫兵围了过来。
“执政官你好。”堵住自己的人是克罗狄斯,近卫军队长。
“怎么了?”布鲁克不理解他们在做什么。
“长话短说,执政官,大祭司被杀了,你是杀害他的嫌疑人之一,请你配合。”
“这是诬陷,我一直在记录馆,门口的卫兵应该看到我进去就没有出来过。”执政官的服饰与祭司的白袍差别很大,很容易认的出来,“我还有重要的事情,不能让你们浪费我的时间。”
“我们奉命行事,元老院马上要为你举行听证会。”克罗狄斯坚持道,布鲁克知道这个人,标准的公事公办。从不拖泥带水。
随从都不在身边,对方有5个人,布鲁克只好跟着他们前往元老院,边走边考虑自己的情况。
元老院提前举行会议,自己完全没有任何应对手段,关键是大祭司这时候死了,肯定要有人栽赃自己,到达议事厅门口的,透过士兵的身影,布鲁克看到杰拉德了。
“杰拉德,杰拉德·瓦伦丁·斯科特!”布鲁克大声喊了起来,“杰拉德!这边。”
杰拉德被布鲁克喊了过来,他是小跑着过来的,身旁的士兵把他拦在人堆外面。
“我有几句话要说,说完了我跟你们进去。”布鲁克跟克罗狄斯讲。
克罗狄斯看着他,点了点头。
“你这是怎么了,布鲁克?”杰拉德问,“大祭司死了,你知道吗?这可是罗马,听说有两个刺客杀光了他家里的所有人,还伤了5个年轻的祭司。”
“他们怀疑我杀了大祭司,杰拉德。”布鲁克还想说点什么,被杰拉德打断了。
“什么?”杰拉德难以置信。
“你们长话短说。”克罗狄斯·纳尔森从来没让布鲁克觉得这么讨厌。
“听着,杰拉德,其他的别管了,你现在要帮我去找几个人,通知我的家族,我是被他们直接带过来的,随从都不在身边,他们要为我举行听证会……”
“长话短说。”克罗狄斯还是那副臭脸。
“杰拉德,去找艾尔弗雷德,还有我的兄弟巴克尔,带他们来议事厅,这里的人要审判我。”布鲁克说得飞快,他担心杰拉德没听清楚,想再说一遍,却被克罗狄斯指示士兵拖走了。
“你们干什么!”看到这样,杰拉德很愤怒,看得出来他跟近卫军动手,这是不明智的。
“别管这些,杰拉德,去找艾尔弗雷德还有巴克尔,快去!”布鲁克不能让杰拉德也被拖进来,跟杰拉德喊着:“去吧,我的朋友,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
杰拉德很想帮忙,但是他只能看着近卫军把执政官拖走,“我会去找他们的。”然后他又说,“很快就来。”他看着布鲁克远远地跟自己点头,然后被拖进了议事厅的大门里。
罗马共和国的议事厅,大理石地板上冰冷异常。明亮的水晶灯照射着,自从董平改革后,罗马元老院开会的地方就换成了这里,布鲁克被拖进来的时候,莫特里·乔布·艾迪已经等了他很久了,他和布鲁克是罗马权力最高的两个人。
布鲁克花了点力气站稳,被两个身强力壮的士兵拖拽几百米可是很花力气的活。议事厅只有十几个元老,全是莫特里的人。他们围着莫特里,莫特里坐在大理石的凳子上,看到布鲁克被拖进来,伸出一只手,示意身边的人不再说下去了。
“终于,我们的弗格斯违反了律法。”莫特里坐着说道,“犯下了杀害大祭司的罪行。
“你知道不是我干的。”布鲁克对莫特里说到。
“去跟司法官说吧,也许爱德华(爱德华·伯克·欧文)会让你逍遥法外。”莫特里就抬了下头。
“你跟我都是执政官,有豁免权,你这样诬陷我,诸神一定会惩罚你。”布鲁克愤怒地指着莫特里,他很明白对方已经准备好了一切。
“我们的布鲁克欺骗了神明,利用神罚诅咒了大祭司,再派出了刺客刺杀了埃拉·柯克。”莫特里站起来向自己的人说道,“民众会喜欢这个故事的,而豁免权对你的罪行没有作用。”
“朱庇特在上,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唯一需要诅咒的就是你,你这坨狗屎!”布鲁克知道自己很难得到一个公正的结果,骂人不管用,但是解气。
“把他带到旁边去,别让他跑了,等元老们来齐了,听证会就会开始。”莫特里指示克罗狄斯道,克罗狄斯对他很忠诚,一如自己养的马一样。
“你们会得到神罚的,你们这群罗马的罪人,不敢对外扩张,就解决有这个想法的人,你们这群狗屎……”布鲁克还在高喊,克罗狄斯给他肚子一下,他就说不出来话了,布鲁克此刻非常痛恨自己为什么不是个学习力量道路的祭司,诸神在上,这群叛徒都该杀掉。
“蠢货。”莫特里看着布鲁克被拉到侧边的房间。
艾尔弗雷德·乔治·卡特跟巴克尔·弗格斯·尤利乌斯带着自己的人赶到的时候,支持莫特里的元老们在议事厅快到齐了,原来的元老院太小了,议事厅是扩大的会议建筑,能容纳一千人。
“我们的保民官艾尔弗雷德到了。”莫特里拿着一块水晶,其中蕴含的魔法放大了他的声音,在屋子里回荡。
“布鲁克在哪里?”艾尔弗雷德说道,他尽量提高了声音,让会场里的每个人都听见。
“就在旁边,我们在讨论如何处置他。”一个男声在人群中。
艾尔弗雷德抬头一看,认出来了:“爱德华·伯克·欧文。”
“破落的贵族贪求无上的权力,却违反了罗马神圣的律法。”爱德华的声音不容置疑。
“是的。”旁边的人附和道。
艾尔弗雷德急了,直接说:“他可是执政官,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他。”
“没有人高于律法。”爱德华斩荆截铁地说。
“你们的证据呢?”艾尔弗雷德知道肯定有些内容对布鲁克不利。
“有个刺客被活捉了,他的供词是布鲁克派他去的,布鲁克付了20个奥雷。”一个年轻男人说,艾尔弗雷德没认出来是谁。
“布鲁克人呢?他不在,你们就私自定罪了!”艾尔弗雷德知道不能让他们再说下去了。
“这是罗马建城以来最严重的谋杀,从没有执政官被指控过买凶杀害大祭司。”莫特里的声音真的让人讨厌。
“你们觉得是什么原因,能让一位执政官去杀害一位被诸神保护的大祭司。”艾尔弗雷德想为布鲁克挣扎下。
“这得问他了,还有大祭司中了诅咒,布鲁克在他死前见过他。”爱德华又说了一件对布鲁克很不利的事情。
“你们根本是在伪造证据……”艾尔弗雷德已经不想听下去了。
“是不是伪造,等下一起问问布鲁克吧。”莫特里不想再看着艾尔弗雷德纠缠下去了。
布鲁克被拖进了议事厅,他在隔壁被近卫军好好招待了一下,这些士兵很懂得如何让人受伤又看不出痕迹,在他被带走前,他已经挨了好几下,话都快说不出来了。
“布鲁克·弗格斯·尤里乌斯,现在你遭受指控,使用魔法诅咒大祭司埃拉·柯克跟福斯特·提必里乌斯·拉斐尔,并买凶杀害罗马的大祭司埃拉·柯克,你有什么要说的吗?”莫特里的声音透过水晶扩散在议事厅,布鲁克很想回答点什么,但是刚才挨的那几下,让他的胃里还在翻滚。
“他遭受了私刑,谁干的?你们就是这样对待执政官的吗?”艾尔弗雷德指着布鲁克说道,巴克尔跟杰拉德赶紧扶起了执政官。
“他现在不是执政官,只是个犯人。”莫特里说道。
“他还是执政官,依照律法,所有刚才对他下私刑的人都要处以死刑。”爱德华说道,莫特里看着他,摇着头。爱德华高声说道:“但是从此刻的听证会开始,布鲁克·弗格斯·尤里乌斯被剥夺了执政官的权力,他必须如实说出他在今天早上究竟干了什么,以及,大祭司的死究竟与他有什么关系。”
“我什么都不知道……”布鲁克声音很低,但是议事厅里回荡着他的话语。
“这并不能让你逃避审判。”爱德华说。
“大祭司和我都在查一件事。”布鲁克的胃好了点。
“什么事?”爱德华问。
“地震。”
“什么地震。”
布鲁克好像恢复了点力气,抬起头:“你们想听我今天早上做的预言吗?”
议事厅里的元老们被这个激起了兴趣,他们知道布鲁克是一位优秀的预言师,但是对于一次性向近千人说出自己的预言,等于是,布鲁克将他自己的命运交到了他们手里。
“我们怎么知道你不是在说谎?”莫特里说道。
“天空撕裂,大地崩解,大蛇复苏,一切归墟。”布鲁克尽自己的力气吼了出来。
“什么?”议事厅里的人听到了都很惊讶。
“去核实吧,去找其他的预言师核实,我把自己的性命交给你们。”布鲁克吩咐道,“我没有杀害大祭司,诅咒一位神仆是会遭受报应的。”
“这无助于你逃避律法的制裁,你的性命由公民大会决定。”爱德华说。
“贵族生而平等。”巴克尔说道,他是一位魁梧的将领,虽然没有担任公职,但他手下的第七军团就驻扎在叙拉古,离罗马只需要步行2天。
“你这是什么意思?”爱德华很讨厌军阀。
“是说,我们有办法挽回大祭司。”巴克尔的声音坚定而有力
“起死回生。”艾尔弗雷德说道。
“起死回生需要……”莫特里对这有点吃惊。
“需要一条真心希望死去的人回来的性命。”巴克尔说道,“就是我。”
“这也无济于事,如果布鲁克杀害了大祭司,那么他就应该伏法。”爱德华说。
“而我将今天将否决任何对布鲁克不利的判决,这是我的职责,时间将证明布鲁克是清白的。”艾尔弗雷德指说道,“受这个事件影响,布鲁克也不能再担任执政官了,我向元老院提议,罢免他的执政官,派遣他前往叙拉古担任总督。”
“不是罢免,是辞职。”布鲁克很快掌握了情况,顾不得兄弟的性命,担任了执政官的自己要带领家族在罗马存活。
“允许。”莫特里只是微微想了下就答应了,最精锐的近卫军在他手上,布鲁克翻不起什么大浪。
爱德华的表情差透了,布鲁克在任经常利用权力尝试为家族谋取私利,他痛恨异常,他不想看着布鲁克逃离这里,但是一切又是合法的,周围的元老看着他,他只能点了点头。
“我的兄弟。”布鲁克想从巴克尔的脸上找到些什么,巴克尔笑着看他,“哥哥,这样我走在你前面了,去叙拉古吧,那里的军团支持我们。”
“我会查明真相的。”布鲁克说。
“你在叙拉古的时候,我会庇护弗格斯一族。”艾尔弗雷德向布鲁克保证。
“我会留在罗马,往返叙拉古,有什么需要调查的都可以拜托我,我的弟弟萨克斯顿在叙拉古担任骑兵百夫长,在当地有什么需要的可以拜托他。”杰拉德说。
“去叙拉古的马队我们准备好了,附近的天空船都被莫特里征用了。”
“什么?”不过一天而已,布鲁克从执政官变成了犯人,根本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去叙拉古吧,如果可以,暂时别回来,你不如他们老练。”艾尔弗雷德说。
布鲁克看了看他们,一一拥抱道别,他最后拥抱了自己的兄弟巴克尔,热泪盈眶。
“根据神圣的元老院的决议,布鲁克·弗格斯·尤里乌斯辞去罗马共和国执政官一职,前往叙拉古担任总督,即刻执行。”莫特里的声音充满了整个会场,随后,这道法令通过传令官跟法术传遍了罗马,并向所有的行省传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