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莎是永远不会回来的,就像小黑永远也等不到自己的心上人一样。
当爱莎得知自己命不久矣时,便跟家人一起撒下了她移情别恋的慌。
她不忍心让吴知道真相,更不想他为此蹉跎一生,她希望他能痛恨自己,忘掉自己,然后找一个更好的姑娘,生一堆孩子,过他想要的生活。
爱莎的父母一边遭受着丧女之痛,一边安慰着吴让他另觅佳人。
但他们都过的不好,爱莎的妈妈身体越来越差,无力再经营餐馆和客栈,于是把一楼改建成了一个小厅和两个房间,也变成了客栈,两年后爱莎的爸爸也衰老的明显,更不想再留在伤心地。于是他们决定回到老家,卖掉这个房子。
是的,吴老师没有那么多的钱,可是,即便他有钱,爱莎的父母也不会把房子卖给他,他们已经够苦了,但他们毕竟年纪大了,再过几年,就会去天堂与爱莎见面,可吴不行,他还年轻,他还有自己的事业,他不能一生都活在想见却不得见的痛苦中。
于是,买下这间客栈的人变成了依晴。她肯定想不到,这间不算起眼的客栈背后还有这样一个故事。
更让她想不到的是,从她手中买下客栈的人也不是那个大胡子外国人,而是阮步兵。
阮步兵自打回去之后就没闲着,找蒋松找马主任,唯一的目的就是要在依晴追回来。
果然他的功夫没白费,不仅他自己来了,还带着他的侦探社来了,在这里所有关于依晴的一切他都要掌握的清清楚楚,更何况这里还多了他的女儿爱丽丝。
阮步兵买下这间客栈只是为了依晴,他怕依晴念旧,所以他买下后保持原样,甚至还经营了一段时间,以乱视听。
直到前几天他才想到了这个法子,把客栈卖给了吴老师,作为交换条件,他要让依晴做助理。
“怎么可能,我一个化学系的教授,我们项目组的学生每天出入都需要严格的检查登记,她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凭什么来当我的助理。而且,我们学校也从来没出现过,让外面的人来当助理的先河!”吴老师义愤填膺,他觉得跟这些生意人做买卖实在是太难了。商人非奸即盗,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之前的合约里,我承若给你此房产20年的使用权,如果你答应了,我再加10年!”
“20年与30年有什么差别?”
“当然有了,你不想自己到死都找不到她吧?”
“你找到她了?”吴老师很激动,他觉得对面这个人肯拿房子来要挟自己,一定是手里还攥着其他的秘密。
“你想多了,我只负责房子,可不负责帮你找人!”阮步兵也知道,吴老师要找的人永远不可能回来,但是,他也不在乎拿这件事打个擦边球,先让依晴留下来再说。
“她真的不合适,不是每个人都可以的,她什么都不懂,万一伤害到了自己怎么办?”
“对了,我还得再强调一遍,如果她当你的助理期间受到一点伤害,我就要你千倍万倍的奉还!”
“这是不公平的!我们做实验的时候难免会出错,摔摔打打小磕小碰也很正常!”
“你们随意,但她不行!对了,我前几天清理旧东西时,发现了好多没用的旧书,今天送你一本。但如果这房子一直没人住的话,我可能考虑再翻新一下,或者直接拆了重建,到时候,不仅里面的原貌难留,就连这种没用的东西恐怕只有去垃圾场的命了!”
吴老师讨厌无德商人,更讨厌流氓无赖,所以阮步兵偏要流氓起来。
“你随便!”吴老师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虽然他在这里待过很久,这里有他和爱莎的回忆,但是失去的不必强留。
“你不翻开看看?”
阮步兵送给他的是一本大学课本,应该是爱莎父母没有带走这些厚重的大部头,或者是特别遗落在这里的。
这书看上去没有什么不同,甚至因为年代久远而泛黄。
吴老师听了阮步兵说的话,知道这并不是简单的课本,便小心翼翼的翻了起来。
这哪是课本,分明就是手账本。里面空白的部分都被爱莎写了字,甚至还贴上了不知她从哪里搞来的吴老师的照片,有的是合照里单独把他剪下来,有的是他社交软件上发的照片。
吴老师觉得自己的手开始发抖,眼前晕染开了雾色。他合上书,强忍着不让自己失态。
“好,我答应你!作为交换条件,我要30年的房屋使用权!”
“识时务!合作愉快!”
阮步兵像是早已料到一样,接着就从包里拿出了合同。
“你干嘛不自己跟她说?”吴老师不解,阮步兵转了一圈,找到了八竿子打不着的自己,都不肯自己去跟那个叫依晴的女人说。
“她是我弄丢的“爱莎”!”这时阮步兵出奇的冷静,不像刚才那副奸诈的样子。
“那你想我怎么样?”
“正常让她工作就行,但是不能累着,她还得照顾女儿!”
“你的?”吴老师能想到的顶多是,阮步兵年轻时阅女无数,最后浪子回头,想挽回她们母女!
“是,我们的,我和依晴的!所以你少找她的麻烦!”
“我实验都做不完呢!”吴老师的潜台词是,我哪有功夫泡你的女人。
“那最好了,不知你们院长说了没有,今年我们公司可是往你的实验室里投了钱的。”
很显然,吴老师没想到,阮步兵不仅打通了自己的这条线,还把手伸到了更远的地方。他这相当于是双保险,即便自己今天没有签这份合同,改天院长也会亲自找上门的!
“为了她,你可真舍得啊!”
“彼此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