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段德飞首先提出反对。
“你能保证外边不是更危险?”孙强和钱真也是坚决反对。
至于剩余两人则一言不发,时不时对我投来疑问的目光。
“随便你们。”我拿了些食物和水放进背包,就要出门。
“等等,我跟你一起。”乔芳跟了过来。
我点了点头,打开门,一股阴风吹了进来,等风停下时门前多了一封信。
我捡起信,信封上没有署名,只有半张报纸,我摊开阅读,其他人也凑了过来。
“民国三十三年三月初九,文远报社副社长肖东良因涉嫌通敌,已于今日枪决,其财产全部充公。”
文章中间是一张黑白相片,我眉头一皱,上楼进卧室看向那张大大的婚纱照,男的和报纸上一模一样,只是年轻一些。
这个洋宅的主人就是这个男人,我看信封上的日期,三月十四。
我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回到客厅就建议其他人离开。
这次所有人都安静了,就连段德飞都安静了。
“你们说,这洋宅的主人和那个妖怪有什么关系?”孟传勇提出疑问。
这是个问题,为什么蛇妖要把我们送到这么个地儿?她和这个肖东良什么关系?
怀揣着疑问,我进入书房,翻看房主生前的书籍,大多是国外著作,包括不少苏联的,可惜我看不懂俄文。
不过角落里的一本书引起了我的注意,那是这堆书籍离唯一的日文书。
封面画着一颗樱花树,标题是《樱花为谁凋谢?》
作者署名有两个,其中一个居然是肖东良,另一个是日本人,名字是龟田太郎。
难道说这位姓肖的房主真是汉奸?也许只有这本书里有答案。
我刚翻开一页,客厅传来动静,我急忙把书放回去,冲下楼,只见孙强和孟传勇打成一团,撞翻了不知多少东西。
“住手!”我拦到两人中间,接住孙强挥来的拳头,又一脚将孟传勇抵在墙上。
“为什么打架!”我大声质问。
“是他先动手!”
“他偷了我的命根子!”
“胡说,那是老子捡的!”
我一愣,再看两人现在的神态,两眼发黑,眼白发红,血丝几乎要爆裂,嘴里时不时有唾液流下。
“你们说的宝贝,该不会是白粉?”我低声问道。
“哼。”孙强冷哼,“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否则爷连你一块揍!”
“那我就要管,把白粉交出来!”我厉声命令道。
“我就不!”孙强收回手,从兜里掏出一包白色粉末。
就是这东西?我常在电视上看到毒品,就一白色粉末,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现在一看,果真如此,两人就是为了这东西争得你死我活?
“我的命根子!”孟传勇突然发狂,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
孙强拿着小袋子凑近晃了晃,嘴里还发出嘲讽,“怎么?我就不给你,来咬我啊,哈哈哈哈!”
不料孟传勇突然爆发,力量之大我居然没压制住,给他挣脱开来直直扑中孙强。
“啊!!!”孙强被压在地上发出惨叫,他的手被孟传勇死死地咬住,刚才孟的目标是白粉,他居然毫不犹豫让他咬住手腕。
“帮我!”孙强咬牙喊道。
估计是咬破了血管,大股的鲜血从孟传勇的嘴边溢出,段德飞试图拉开孟,可都是徒劳。
乔芳给吓得捂住双眼,更别说上前帮忙。
我看不下去,准备出手,这时我注意到孙强的手摸到了壁炉前,碰到一根木柴。
“等一下!”我预见到结局,想伸手阻止,可惜为时已晚,随着一声闷响,洋宅陷入安静,在这针落可闻的寂静中,我看到鲜血从孟传勇的头顶流出,与孙强的血融在一起。
孙强推开孟传勇,此时的他丝毫没有杀人后的心慌,相反的,他很淡定,找出医药箱,擦碘酒打绷带,沉稳得令人胆寒。
我是第一次亲眼目睹人杀人,等反应过来立马冲进厕所狂呕。
等呕干净了,我扶着墙回到客厅,看孙强的眼神多了不少戒备。
“怎么,小崽子没见过杀人?”孙强见我这样子,居然乐了,再看我表情凝固,他直接哈哈大笑。
亡命之徒!我想了想就这四个字最适合他。
面对我以及其他三人的目光,孙强依旧是若无其事,还招呼我们搭把手。
你要做什么!见孙强搬起孟传勇的尸体,乔芳警惕地喊道。
“没什么,清理一下呗,住在别人家总不能添乱吧。”
听到孙强的话我胃里又是一阵翻腾,这家伙……
见没人过来帮他,孙强也没在意,将尸体搬到后院,然后挖了个坑埋了。
等他做完这些回来后已汗流浃背,便去卫生间洗澡。
等他进卫生间,我深吸几口气后拿东西清理血迹,不得不说人血腥气比鸡鸭鱼牛的血重百倍。
清理完毕后我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再看孙强,他洗完澡并没有来客厅,而是进了卧室,呵呵,杀了人胆子就肥了。
不知为何,我的眼皮特别重,刚合上就没法睁开,很快,我进入了梦乡。
“萧羽!”
我猛然惊醒,却发现自己并非在洋宅,而是躺在一间破败的禅房里。
我下意识地摸向内兜,手枪不见了。
我循着声音走出禅房,正是庙宇的正堂,中间立着一座金色佛像。
“又是你,为什么总缠着我!”
没有人回应我……
下一秒,金色古佛在我的视野中逐渐扭曲,金沙渐渐脱落露,一座暗金修罗像呈现在我的面前。
眼见不为实,实不为眼见!
一道惊雷于我耳旁炸响,我再次惊醒,乍一看还是在洋宅,同样被惊醒的还有其他三人。
正纳闷呢,突然响声再次传来,有人在敲门?
乔芳下意识地要去开门,还好被我及时阻止。
果不其然,好久没人开门,外面传来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
快点给老子开门,否则杀了你们!
段德飞和钱真吓得抱作一团,乔芳则紧抓住我的胳膊。
我面色一沉,想吓我?抱歉,没门!
没人回应,外面的声音开始变化,从阴阳怪气变得粗糙狂躁,怒骂我们敬酒不吃吃罚酒,信不信他砸门!
我抬手示意别出声,果不其然,因为没人回应,外面的声音又变了。
这次是娇滴滴的女声,“求求你们行行好,开开门,外面太可怕了。”
段德飞忍不住要开门,被我强行拽回来,拜托钱真压着。
几番言辞都每用,外面的声音又发生变化,这次是三种声音一齐上,夹杂在一起连哭带笑怒吼中带着尖叫,听得人耳膜刺痛。
一连串的怪叫持续了近十来分钟,最后归于平静,接下来一夜平静。
奇怪的是,这么大的动静怎么二楼卧室的孙强一点反应都没有?
第三天早晨,天空依旧是黑压压的一片,分不清昼夜。
吃早餐时孙强下来了,他精神极佳,不像我们,睡沙发脖子都快睡出毛病了。
看他大口嚼面包的样子,我不禁回想起昨天的那一幕,一下没了胃口,其他三人也是如此。
“怎么,不好吃吗?”孙强拿过我们吃剩的面包,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乔芳起身离开,我也忍受不了,走进书房关上门,准备研究昨天的书。
可我翻遍了书架也没找到那本书,奇怪,我明明放回去了的。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被打开了,孙强走了进来。
孙强?他一脸冷笑,走到我的面前。
我不明白他想干什么,但是接下来他说了一句令我匪夷所思的话,
“我们联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