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老子上战场了。宋苔衣在此真诚发言,她膨胀了,她炸了。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角...角嘶,啥来着,啧,这诗读着不顺溜,不是首好诗!
这些年苦苦等待,终于是来了个机会,宋苔衣自当摩拳擦掌严阵以待。
原本她以为这回练手,她定是灰溜溜的来,灰溜溜的走,毕竟名声还没打下来,也不好大张旗鼓的去,在名义上只是宋家少爷奉老爷子的命出门历练罢了。
可让宋苔衣没想到的是,老头儿可是该给的体面都给了她。盔甲是名声远扬的刘铁匠连夜打出来的,吃穿用度一系列物品也没有一丝少了她的,就连最后她以为不会有人来了,小厮还说老爷命他给少爷带个物件。
是一个精致古典的匣子,看着就蛮贵的,一打开就是一把佩剑,或者不能说是剑,而是一把精细无比的匕首。
习武之人总是对武器有一种执着的痴迷。
而这把剑细致小巧,乍一看就知道绝非凡品,剑柄通透圆润精巧,剑锋泛着寒寒的冷光,上面还悠然地刻着三个字:鱼肠剑,这四年下来,宋苔衣用的一直是木剑,用坏了也是随手一扔,还从来没有一把自己的佩剑,如今这把剑看起来价值不菲,稍微一试手,更是吹毛断发,让她欢喜的不行。
就这样,宋苔衣美美滋滋圆圆满满的上路了,以前家里只有一个柔弱的娘,现在才知道,有一整个府的人牵挂,竟然是这种感觉。
宁北是真的很大,有种苍茫的感觉,匆匆忙忙的旅人饱经沧桑,黄沙遍地吹卷着西风。
这周遭一片静谧,是宁北的边缘地区,素来有民风不善的传言,如此一看这穷山恶水,倒不是流言。
最近一窝流寇打着宁北落魄皇族子弟的名义四处横行,甚至不长眼的欺负到了大齐边境,可让境外商人深受其苦,让人奇怪的是这宁北大君像是死了一样,竟是一声不吭,可能是年纪大了,连这等大事都未曾听说,不曾在意。
而就在半余月之前,一个大齐商人拖家带口来此谋生,本就是孤注一掷,谁知道这流寇头子就看上了风韵犹存的妻子,二话不说杀了商人,妻子不堪受辱怀抱孩子,自尽了。
义愤填膺的同乡集结同来的伙伴讨个说法,结果...可想而知,大齐国民的死尸堆在了城门口,久久没有人来收尸,而流寇们占城为王自成一派,肆意妄为残害百姓。
流寇的警戒意识不弱,城门查的还挺严,宋府侍卫小六乔装成贩子向门卫硬是塞了两包银子,一大车人马才得以过去。
进了城门,里边也是一片死寂,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宋苔衣总感觉自己能听到隐隐抽泣。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家有小二的店,这店小二就像见了鬼一般,像极了惊弓之鸟,死命用身体顶着门,宋苔衣一度认为他可能在门里尿了裤子。
这时候不能再拖了,虽然说街上没有什么人,但一大车人在街上游荡真真尤为显眼。
宋苔衣抽出刀鞘划开门栓,看到小二惊恐的眼神后极其无情的一个手刀打晕了他。
“兄弟睡一觉吧,实在对不住昂。”一不做二不休,她索性把小二一个美人抱抱入房里,枕榻边还了放一大包银子。
等她把小六和香兰安顿好后,便十分迫不及待的想去街外打探一番。
尽管她向香兰不停的保证,自己这么聪慧定不会鲁莽,但等她强行走出房间时,还感觉背后泛着冷气。
推开客栈的门,她突然有一种这道上只有自己活着的感觉,走了一阵,实在是看不到活人的半点踪迹。
这条街好像没有尽头一样,兴致缺缺的宋苔衣开始假装自己是一个盲人,啊!凄苦,这悲伤的人生。
没有等她往前走几步,便撞上了个不算软和的怀抱。
开始她还试探一般摸了摸,后来突然意识到这街上有了人的事实,惊恐的扯下了敷在眼上的锦带。
那一瞬,她还在想,走了那么半天都没个人,难不成是个落了单的流寇?那可忒有意思,自己是绑了他捣了那贼窝,还是或者从长计议,先揍他一顿再说呢?
可谁知,睁开眼睛,竟是个翩翩公子,好吧,其实也不太准确,极其厚实的面具,着实看不清什么容貌一类的,穿着严实,颇为朴素的棉麻衣衫,是个普通人家,嘶,应不是个匪寇吧。
宁北人原来都是这般模样吗,虽说头戴面具着实奇怪,竟然丝毫窥不得一分真容,但这张面具之下硬挺的下颌,如玉的美人尖的的确确着实俊俏。
“姑娘?”青灰色小面具缓缓开口,声音怪异沙哑,有些配不上这刀削般的下半张脸,却隐隐透着一种温和的低沉。
但此时的宋苔衣却是警戒状态,什么玩意?!他怎么知道我是女的?我明明打扮好了啊?咋办?要不要...杀人灭口?
在龙门街的小霸王要用生命捍卫荣誉,即使到了鸟不拉屎的南宁她也依旧是个霸王!这五六年可不是白混的。
她眨了一下眼睛,露出明亮的笑容,如雨后艳阳,让人恍了眼睛。
“你看那是什么?”她飞快地向着小面具的背后指去。
小面具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愣了半晌才缓缓的转了过去,而宋苔衣早已迫不及待地扬起了手刀,迅速麻利快的打晕了单纯的小面具。
等她兴高采烈的把小面具扛回了客栈,才发现好像事情有哪里不对,这莫名的兴奋是什么玩意儿,还有点小激动?
难道她是个变态?一定是小面具毫不怀疑就往后看的傻样子太单纯了,她才这样的,嗯,就是这样。
唉,这世道这么乱,这孩子怎么这么单纯?
等他醒了一定要告诉他,不要随便和陌生人说话,出门在外男子一定要保护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