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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白君献-龙族

临近三月初三,缥缈国国王白君献越发烦闷,眼看蛟龙王即将莅临缥缈国,在这节骨眼上,却出了一桩桩纰漏。

先有太子伴读白世子不小心将二王子伴读黄九歌推下武台,后有武场教头雁惊寒出宫前往百鸟团后离奇失踪,而百鸟团也离开了缥缈国,下落不明。

小王子白卫渊急红了眼,带着伴读紫琪来到泰明殿,恳请白君献派人出宫寻觅雁惊寒。但以贤亲王为首的重臣认为,蛟龙王即将莅临缥缈国,事关紧要,更不能将雾凇宫的人手调往宫外,更何况雁惊寒本为百华国人,也许思恋家乡,离开缥缈国,也不无可能。

最终还是太子世宁主动请缨,整合了雾凇宫内的人手,每过四个时辰为一班,外出寻觅雁惊寒,

一连数日,雁惊寒依旧下落不明,白君献同众人一样放弃了希望,心里认为雁惊寒回到了百华国。只有卫渊和紫琪不信,但被白君献约束在雾凇宫中,只能每天守候着来信。

“卫渊,蛟龙王就要来咱们雾凇宫了。父王母后都希望他能治愈你的失语症。你就乖乖呆在宫里,哪里都别去。”王后兰秀玉对卫渊耐心劝导,“况且,雁教头本为百华国人,极大可能因为思恋故国而回归故乡。你大哥哥也派人出去找了,兴许再过几日就有了他的消息。”

卫渊听后只是低头不语,就连紫琪也低下了头。

两个少年的小情绪,并没有被众人看在眼里。人们期待着蛟龙王一行莅临缥缈国,为缥缈国人带来福祉。

在人们的期盼中,蛟龙王果然来了。那天缥缈国薄雾环绕,淡蓝色的天空中一条白龙在云雾间驰骋而过,在他身后还有四条银白色的龙紧紧跟随。

甘甜的雨水淅淅沥沥地掉落,灿烂的阳光照耀着大地,在众人痴看惊呼中,蛟龙王已经稳稳地站在了凌霄宫前的汉白玉地面上。

蛟龙王白发胜雪,剑眉星目,眼尾处与常人不同,有青白色的龙鳞,他看上去很年轻,却有一双看遍世事变迁的眼睛,白袍随风飘扬,颇有一种飘逸之感。

另外,风雨雷电四位侍奉蛟龙王的龙族人也化作人形,身着白衣,依次站立于蛟龙王身后。

“上一次见蛟龙王,还是三十年前。那时候我都还是个孩子。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蛟龙王风采依旧,龙族人长生不老,果真不同凡响。”白君献敬畏地想。

白君献和王后立即带众人行礼。人潮涌动,个个心怀崇敬之心。

蛟龙王微微一笑:“免礼,直接进入正题吧。”

白君献挥手,青龙将军和朱雀将军立即向前,带领蛟龙王及四名龙族人坐下,紧接着,身穿素白色整齐宫装的宫女们接连而出,将精致的茶水果子摆放在他们面前的桌上。

宫宴上的茶叶“渺茶”,来自缥缈山最深处的云顶尖,此处常年浓雾不散,只有长年守山的老人才知道如何前往、采摘。而泡茶的水是雪国上百年的寒冰融化烧沸后制成的。渺茶盛在锭国匠人打造的绝妙青花瓷中,再浇上雪水,会慢慢由绿变白,极具有观赏性。其味无比甘甜,清香怡人。

茶点是御膳房大师傅研究三个月才做出来的“三月春风图”,使用香芝麻、甜枣泥、山核桃、糯米捏制了缥缈国地图,然后在山川河海的地方,放置了各种精美的果子,美味又美丽。

乐师们奏起看琵琶、箜篌、扬琴等乐器,宫人鱼贯而出,开始了表演。有舞蹈,有歌唱,席间还有白虎将军和玄武将军舞剑助兴。

而压轴节目是以缥缈国长达千年太平盛世为主题的舞乐表演——《缥缈长歌》。

乐师们奏起了一首舒缓平静的乐曲。

而两名青衣男子分别从舞台两侧走出,吹响了玉笛。笛声清脆婉转,一唱一和,又逐渐与琴声融合。

数名舞姬身穿素白色长裙,摇曳着舞姿,面带微笑缓缓而出。旋转跳跃,聚拢又散开。

渐渐地,乐曲的节奏越来越快,越来越喜庆,她们笑靥如花,舞姿也越发轻快灵动。

当乐曲达到最快的时候,戛然而止。舞姬们心领神会,水袖中隐藏的红绸被甩向天空,飘飘荡荡凌空而落,整个舞台成了一片红色的海洋,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

缓缓地,乐曲又响了起来,雄壮辽远,舞姬们轻移莲步退下,数名白衣少年携带腰鼓来到舞台中央,跟随乐曲敲出整齐的鼓点。

一静一动,少年们跟随鼓点不停地变化,这一模一样的姿态令人啧啧称奇。

乐曲更加悠扬轻缓,舞姬们渐渐融入,和少年们一同舞蹈。行云流水般的变化着舞阵。一刚一柔间,如龙飞,若凤舞……

此时此刻临近旁晚,夕阳缓缓地落下,为缥缈国镀上暗金色的光芒。生于太平盛世,观赏《缥缈长歌》的人们是多么平安幸福啊。

即使作为缥缈国国王,白君献也不能在龙族人面前表现出一丝狂妄。

因为近来白鹤和雁惊寒的事情,白君献心弦绷紧,生怕招待不周,惹怒了龙族,免不了小心翼翼地打量。

风龙是一个脸上表情淡漠的少年,时不时地阻止雨龙抢夺自己面前的茶水果子。白君献见状,立即向大内总管朱泽明示意,后者派遣侍从赶紧为雨龙填上茶水果子。

雨龙这个俏皮可爱的少年,见此只好露出没劲的表情,收敛了许多。

雷龙表情严肃,气场强大,让人不敢亲近。

而电龙是四龙当中外观最为成熟稳重的,他看上去比蛟龙王还年长一些。

为首的蛟龙王不怎么食用茶点,时而看着演出,时而看着茶盏,出了神。

“殿下,是否有招待不周之处。”白君献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不饿,茶点给小水吃一点吧。”蛟龙王袖子微微展开,遮住了茶点,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再挪开袖子,茶点竟然不见了。

“蛟龙王果真法力高强,深不可测!”白君献更是敬畏。

“你呀,就贪这一口。”蛟龙王对着袖子笑道。

歌舞表演持续半个时辰后,蛟龙王向白君献点点头表示感谢,然后说道:“本王已是许久未来缥缈,这次受你邀请来参加小王子卫渊的生日庆典,便想着是该来缥缈看一看了。今日一来,看见整个缥缈国都是喜气洋洋的气氛,每一条街道都有专人在清洁。进了凌霄宫,无论茶水点心,还是歌舞表演,都看得出是你们精心准备的。能受到你们如此热情款待,我也深感荣幸。”

“蛟龙王殿下能莅临现场,已是缥缈国之荣幸。若能受到您的祝福,那就是天大的福祉了。”白君献诚挚地说道。

蛟龙王眨了眨眼睛,没有立即回复。白君献知晓龙族本就有洞察过去的能力,只怕是一听便知晓自己的心愿——希望蛟龙王能够医治小王子卫渊的不语之症。

果然,蛟龙王抿了一口茶,说道:“十四年前,你曾用云鸽传信,说得了一名小王子。没料到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缥缈国小王子白卫渊就这么大了。我们的这位小王子,看似顽皮,其实最是一个有主意的人。他不说话反倒是一件幸事。”

“一件幸事?”白君献疑惑极了。

“是的。”蛟龙王又强调了一遍,“无法言语的小王子,是最受亲友保护,也是最不受敌人记挂的。”

“敌人?”白君献更疑惑了。放眼望去,洪昌大陆已度过近千年的和平岁月。即使六国之间偶有摩擦,但都在龙族的牵制下维系着和平。缥缈国历代君王都以和平至上,与周边的燎国和海川国都有友好往来,不曾结下血海深仇。蛟龙王所说的敌人,究竟在哪里呢?

“蛟龙王殿下,恕我愚昧,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天下熙熙,看似平静的背后可能在酝酿着各种各样的秘密。”蛟龙王似乎说着无关紧要的话,“整个洪昌大陆已经度过了近千年的和平岁月。未来瞬息万变,到底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清楚。”

“那,到底是怎样的敌人?”

“我,也不确定。近日,我常看见燎国方向时而有暗红色的纷乱的云,这是天兆,战乱随时都可能来临。可苍龙在燎国已久,自会守护燎国平安,所以那边发生了什么,我也甚是不解。”

看见白君献略显沉重的表情,蛟龙王又安慰道:“三个月后我便会前往燎国一探究竟。你也不必过度担心,我自会守护缥缈。”

白君献深知蛟龙王和苍龙王法力高强,是洪昌最强的龙族,他们一定会守护洪昌和平。

“有劳蛟龙王殿下!”白君献立即带领文臣武将作礼。

“免礼。”蛟龙王说罢摆了摆手,身边的风龙打开随身携带的银盒,走到众人面前。

银盒上面镌刻了繁复的龙族文字,在盒子四面镶嵌着蓝色的宝石,其工艺之精妙,甚至远超锭国最精巧的工匠。

这盒子是来自龙族的工艺!洪昌大陆的人族一生能见一次都极为可贵!雷龙打开了盒子,里面出现了五件宝物——一把短小精干的小刀,一块透明的石头,一朵白色蔷薇,一支玉笛,还有一条项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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