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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崩溃发怒

叶烁馨回到了家里,妹妹没在,她出门之前把她交给了热心肠的刘婶儿代为照顾。

她没有开灯,漆黑的屋子家徒四壁。其实之前她们家也是小有家产的,虽算不上富贵人家。但勤劳勇敢的父母凭着一个小餐馆,也让她们足够衣食无忧。直到有一天,一个男人来到了家里。那时她还小,爸爸让她叫那个男人伯伯。

后来他爸爸跟那个男人走了,再回来的时候爸爸带了各色各样的石头,叶烁馨很开心,因为那些石头有的着实漂亮。爸爸也很开心,跟她和妈妈讲外面色彩斑斓的世界,只有妈妈,眉间一股淡淡的愁云。小住了几天,爸爸又离开了,带走了家里值钱的东西...

如此反复几次,家里能卖的都卖了,家道也慢慢败落了。后来,爸爸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就算回来也不再讲那些离奇的见闻。

家里的餐馆早就经营不下去了,即使背着自己叶烁馨也常常听到父母的争吵。

她去问过妈妈,妈妈只是流泪。她又去问爸爸,爸爸什么也不说。

其实就算爸爸不说,从他们细碎的争吵中,叶烁馨也知道,爸爸是迷上了一种叫做赌石的游戏...

“咚咚咚!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叶烁馨的思绪。

“叶子,叶烁馨,你在家吗?”是死党骆豪的声音。他怎么来了?

叶烁馨匆忙擦干了不知何时遗落在脸上的泪水,起身开了门。

门刚开到一半,骆豪就挤了进来。熟门熟路的端起桌上的水杯就往嘴上凑,却发现水杯空空如也,他懊恼的放下杯子,一脸责怪的看向叶烁馨道:“叶子,你什么情况啊?这么多天也不来学校也不联系我,还拿不拿我当兄弟啊?”

“家里出事儿了,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对了,你怎么来了?”叶烁馨道。

“我怎么来了?我联系不上你啊,开学上了一天学后你就不见踪影,我当然来找你了,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骆豪随手拉了根凳子大马金刀的坐下,接着说:“咦?你眼睛怎么肿成这样?人看着跟随时要垮下似的,你家里到底出什么事儿了?对了,阿姨呢?”

叶烁馨低下了头,哽咽了一下“我妈妈…去世了…”

“什么?”骆豪跳了起来,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别胡说八道啊,我没事咒我们家老头就算了,你开什么玩笑!”

叶烁馨有点崩溃,气不打一处来,这几天压抑的情愫一下子爆发了,她边哭边吼:“我开玩笑?我会用这样的事情开玩笑?我他妈多希望这是个玩笑。他是个什么东西?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就算了,你知道警察跟我说什么吗?说我爸是凶手,说我妈就是他杀的,他还是个人吗?那是他老婆他也下得去手?还说是劫杀,说他抢了我妈的东西,这家里什么不被他卖空了?他怎么不把我也杀了,索性一了百了算了。”

似乎是用光了力气。叶烁馨声音越来越小,一**坐在地上。低声啜泣着“哪怕他把东西拿光也没关系,为什么要带走我妈妈,只要把妈妈还给我,我什么也不要,我就要我妈…”她抬头望着骆豪,任凭泪水滑落,像个无助的孩子胡乱的找寻救命的稻草“不是他对不对,是警察弄错了对不对?他是我爸爸呀,他怎么能害我妈妈呢?你能不能告诉我,真相到底是怎样,我要怎样才能找到我妈妈……”

看着眼前脆弱的女孩子。骆豪的心蓦地一紧。这样的叶子是他从没见过的。那么的无助,像一颗晶莹剔透的露珠,随时会被风吹散。他不喜欢这样的她,让他的心莫名的疼。

身体在经过大脑反应之前就紧紧的抱住了叶烁馨,用他这辈子,从未有过的慎重语气跟她保证“别怕,你还有我,我会为你找到真相,我会为你找到他,相信我!”

有的人长大需要很多年,有的人长大只需要一瞬间。而生活总是用最残酷的方式告诉你,成长是需要痛的。

这两天叶烁馨心里那根紧绷的弦,终是撑不住断了。像是终于有了依靠,她狠狠的哭。把心里所有的委屈担心,不平,抑郁,通通的全部都挥洒出来。一直到大脑缺氧,昏沉沉的睡去了,这是事情发生以来这么多天,她第一次睡得着。

骆豪也跟她坐在地上,抱着她的手有些僵硬。他却不敢动,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像是妈妈安慰她心爱的小宝贝。

担心她着凉,骆豪小心翼翼的把她抱到床上去。她那么轻,像是一片羽毛,风轻轻一吹就能吹飘散起来。

骆豪有些心疼,从前可不是这样,记得有一次他俩打赌自己输了,自己被罚背着她在操场跑一圈。我的天哪,感觉当时像是背了一头猪。

骆豪放下她起身,却发现她的手紧紧地扯着自己的衣服,用力得手指都发白了。无奈只得收回迈出去的腿,坐在她身旁。

无所事事的,他低头仔细的看着她。那张俏丽的小脸白得几近透明,仿若深夜里的那朵幽冥昙花。在冰凉的夜风中摇曳,散发着莹白的光。秀丽的眉又如在透着墨香的宣纸上轻轻的勾勒出青灰色的远山。在直挺秀气的小瑶鼻下的。是微微有些发白的唇。虽然有些发白,却仍然隐藏不了那艳丽的瑰色。就是最圆润饱满花骨朵,也不级它的万分之一。

这应该是自己见过最好看的唇了吧。就连自己曾经在电视上yy过的女神,都没有这么完美的唇形。

骆豪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以前怎么没发现?当了这么久的兄弟,我是不是瞎?”

他盯着那片唇,仿佛被无限的魔力拉扯,只想去尝尝那片芳泽的味道。他轻轻地靠近她。

叶烁馨好似睡得不太安稳,皱了皱眉,“妈妈…”她轻轻的低呼。

声音虽轻,却如晴天霹雳一般炸响在骆豪的脑里。他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巴掌。“禽兽啊,想些什么呢!”

立刻坐正了身子,眼观鼻,鼻观心,似模似样的念起了最近刚在网上学的静心咒。

或许是学到了假的静心咒,这一点儿也没用啊,小腹还是一片**。

就在这个时候,叶烁馨好像做了噩梦。猛的抱住了他的腰,抱的紧紧的,像是怕被父母丢下的小孩子。头深深的埋在他的腰侧。

“我的老天爷呀!”骆豪哀嚎一声,“还让不让人活啊!”他保证,18年来他从没有这么狼狈过...

天亮了,骆豪扭动僵硬的脖子,全身都麻的几乎动不了。他真的想哭,也惊叹自己的毅力。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一夜他是怎么挺过来的。

叶烁馨醒了,看着被自己抱着的骆豪有些不好意思。

“衣服挺贵的吧,看这水渍,是我蹭的眼泪?该不会,还有鼻涕吧?”

“我的姑奶奶,这不是重点好吗?”骆豪顶着巨大的黑眼圈,他真的非常虚弱。

“重点?那重点是什么?”叶烁馨有些摸不着头脑。

“重点是…”骆豪闹了个大红脸“是…是…大爷肚子饿了,有没有吃的?”他大声的喊到,似乎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

“你有病啊?这么大声干嘛?给你脸了?还大爷大爷的,吃饭?吃s吧你!”被他这么一闹,叶烁馨那丁点儿愧疚,全都消散了。

昨晚是事情发生以来睡得最好的一晚,事情既然发生了,就只得接受。发泄了之后,心情也稍微好了一点,至少能跟人好好的说话沟通了,接下来自己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她必须坚强起来,不能被痛苦打倒。

“你怎么样啊?学校什么时候去啊?这么旷课下去,你会被退学的。”骆豪有些担心。

“处理好家里的事情我就去,还有妹妹,可能比较麻烦。她当时就在妈妈身边,受到了特别大的打击,现在还不太清醒。”叶烁馨红了眼眶声音有些哽咽,接着说:“我想要先找到我的爸爸,我想问问他到底真相是什么?你能不能帮我请假?我还不确定什么时候能够去上学,实在不行我可能需要办理休学了。”

“放心吧,这点小事儿分分钟给你搞定,不然家里的老头拿来干嘛的。”骆豪拍着胸脯保证。

“你父亲的事情你也别太着急,我来给你想办法,两个人的办法总比一个人的多。”

“嗯,谢谢你”叶烁馨真诚的道谢。

“呃,那个啥,道谢就不用了,你要是足够真诚的话,以身相许吧!”正经不了两句,骆豪又露出他那副痞子样。

“…你可以滚了…”叶烁馨看着他嬉皮笑脸的样子,忽然就有些烦躁。

“好了好了,我走了,你别生气了,你爸的事等我消息,你振作一点,别胡思乱想啊。”

“到底走不走?婆婆妈妈的!”叶烁馨将他推出了门,“砰”的一声把他关在门外。

骆豪摸了摸吃痛的鼻子,望着门口,竟然呆呆的笑了……从前怎么没觉得,她生气的样子,还蛮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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