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灿阳已经坐在椅子上一下午了,自从言庆山和姜河北走后,他就一直保持着眉头紧锁,双手环胸的姿势,黑叔在厨房里忙的热火朝天,好不容易得了片刻喘气的机会,扭头一看自己炒的饭菜都分文未动的放在端菜口,顿时拿着炒菜的大勺抄了出去。
“何灿阳!!!”
何灿阳听见怒气冲冲的声音,呆呆的抬了抬头,黑叔看着神情恍惚的何灿阳想着可能小孩当工没多久有些累着了,挥了挥手:“今天先回去休息了,明早再来。”
“哦”
毫无力气的回答声让黑叔更加笃定了自己的想法,想起那个人说的多多照顾些,黑叔又挠挠头:“那个,干脆休息几天,周六在过来吧。”
何灿阳低着头出了饭馆,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晃来晃去。
“你故意伪造的车祸”
何灿阳满脑子都是言庆山的这句话,何灿阳腿突然瘫软跌坐在路边,他多想自己的怀疑是错的,但是心里却有个无比清晰的声音告诉他当年的那场车祸并没有看上去的简单,何灿阳突然想到了什么,立马掏出手机拨了电话。
杨霖正在开会,刚说到一半,放在手边的手机就开启一直震动模式,杨霖瞥了眼来电显示,伸手将手机调了静音,快速的将2页的开会内容缩短到了15分钟结束,出了会议室的门,杨霖就赶忙拨通刚刚被自己掐掉的电话。
“杨霖,我需要知道姜琦父亲的事。”
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开头,让杨霖满脑子疑问,他看了看手表回复说:“还有半个小时就是午休时间,12点,我单位楼下的咖啡馆见!”
杨霖在自己办公室,盯着面前的钟表一言不发,他从来没觉得时间过的这么慢,姜琦的父亲,当年染上赌瘾,丢了医院院长的位置不说还输光了家里所有财产,姜琦也从人人羡慕的大小姐生活跌落,不过多亏言叔叔姜琦还能随言慕出国留学,父母闹上法庭的离婚官司也得到了体面的结束。杨霖在脑海中细细的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脉络大致理了理,发现并没有什么环节和何灿阳挂钩,何灿阳如此着急打听是为什么呢?
杨霖到咖啡店时看见何灿阳早就坐在那里等候。
“我给你点了黑咖啡。”
何灿阳指着杨霖座位面前的黑色液体,杨霖点头看了一眼,随即把目光转向何灿阳:“你着急的问姜琦父亲的事是为什么?”
何灿阳双手紧攥在一起,他不知道如何同杨霖开口,因为杨霖对他的事情只停留在他父母出车祸成为植物人的以后,而对出车祸进了医院的事并不了解,何况万一杨霖对他当年的事情经过有了问题,他如何解释,何灿阳这样一想,额头上不禁发出阵阵冷汗,他此刻有些后悔为什么如此不多冷静思考一下在过来。
“灿阳。”
杨霖看着焦急不安的何灿阳好心关切道。
何灿阳慌张的将嘴角扬了扬,用面前的咖啡润了润喉,小心的开口:“是这样,我今天在店里碰见姜琦的父亲姜河北了,然后看他穿着打扮都有些落魄就好奇,跑来问问你。”
杨霖一言未发紧盯着何灿阳,他说话时双手不安来回摩擦着有些不像往常。
杨霖眸子暗了暗换了个居高临下的姿势,冷冷看着何灿阳:“单纯的好奇会好奇到打电话来问,等到晚上我们见面不也一样。”
何灿阳被杨霖的话憋的哑口无声,果然如此站不住脚的借口实在是太没有分量了。
“灿阳,我们之间最好真诚一点。”
杨霖的话让何灿阳想飞速圆谎的脑子泄了气,何灿阳深深叹了口气:“今天我在饭馆里干活的时候看见姜河北了,结果没多久又看见言庆山。”
“言庆山?”
杨霖明显对何灿阳口中提及的这个名字有些惊讶。
“嗯,我很好奇,就坐在不远处假装干活想听听他们说什么,结果他俩聊天的谈话内容并不是很友善,大致意思是姜河北威胁言庆山给钱,而言庆山以一场车祸要挟姜河北,结果姜河北完全不在乎。”
杨霖越听眉头皱的越紧,但他还是努力的抓住重点:“车祸?”
“嗯。”
何灿阳努力的深吸了口气:“我就想知道姜河北在之前有没有出过车祸,造成伤人的,如果没有,我猜想言庆山口中的车祸就是关于我父母的。”
杨霖对于何灿阳得出的结论显得有些吃惊,杨霖不停晃动着,脑子里疯狂梳理思路,许久才开口:“为什么你会这样觉得?”
何灿阳紧闭着唇,想起当年在篮球场看见的一幕,刺耳的刹车声和撕心裂肺的哭声还有那楚楚可怜的祈求声,他不由得捏紧了拳,有些疲乏的看着杨霖:“抱歉,之前的事我答应别人不能说。”
杨霖玩味的勾了勾嘴角,随即说道:“姜河北之前迷上赌瘾,输光家产活得像过街老鼠,不过在我的资料里他没有车祸事故之类的。”
“还有,”
杨霖接着说:“以你给我的缘由,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剩下的,等你什么时候能将前因后果完全告知我后,我在告诉你。”
何灿阳没有在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杨霖起身扣好西服上的扣子,头也不回的出了咖啡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