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远了。
张行回过神，和赵合德来到中安宫。
潘安正准备睡觉，听见宫人通报天子来了，吩咐宫人去热牛奶，自己出门迎接。
张行跟着潘安进屋，一眼看见窗前梨花木书桌上一摞书。张行凑过去翻了翻，有《典论》、《诗》、《老子指略》、《周易注》、《庄子隐解》等，还有一些诗集。
为什么人家能写出流传千古的名篇而你干啥啥不成？因为你不爱学习呀！
潘安走来，不经意间把书理好，“让陛下见笑了。”
“没有没有。”张行靠着墙，“我是觉得有些书和考试内容不搭边……”
“陛下指的是玄学？”潘安抽出《周易略例》，“此乃圣人之学，臣尚不精通。”
“治国靠的又不是这个。”张行不屑地道。
潘安把书放回去，“陛下说的是。但……东海王他们喜好谈玄，臣也只好投其所好。”
“清谈误国。”张行看着潘安。她有些怕，怕潘安进了翰林院天天和人谈玄，那可大大的不妙。
潘安做出承诺：“既然陛下下旨，臣自当遵从。”他是地道的儒生，也为以后可能面临的谈玄发愁，有了张行这句话，他可以正大光明拒绝了。
张行喜笑颜开。不一会儿，有宫人送来两杯热牛奶。潘安道：“陛下，晚上饮茶影响睡眠，因此臣让他们温了两杯牛奶。”
宫人把牛奶放在桌上，退出房间。
张行很感动，拿起一杯一饮而尽。另一杯留给潘安。
“陛下，夜深了，该歇着了。”
张行眨眨眼睛，反应过来潘安这话的意思。她还没有和异性在一张床上躺过，哪怕是虚拟的。
一夜就在张行的害羞中度过了。
天还没亮，张行在潘安的服侍下吃过早饭去上朝。到了大殿，张行发现殿上多出来一个人。她走到座位上，装作不经意的扫一眼，登时无语望天。
多出来的人竟然是司马衷。
这个傻子来这里做什么？张行看向司马伦，希望他给个说法。
司马伦上前一步，“陛下，你昨天封了正君首辅一职，按例，正君该每日上朝商议国家大事。”
张行是真的把司马衷的官职忘了，这个首辅还是她同意的。她斜眼看司马衷，那家伙不停地揉着眼睛，昏昏欲睡。
多明显的睡眠不足。张行心里暗笑：以后的早朝，你老人家就这样睡着吧，挺好的。
张行偷笑完，发现司马衷头顶的黄心好感条在一众绿心好感条里格外醒目。嗯，司马家和部分人除外。
锤子意思？司马家和那部分人她能理解，不是一伙的嘛。那你司马衷怎么是黄心？明明昨天……张行回忆了下昨天发生的事情，努力在脑海中找到司马衷的好感条。对，昨天司马衷的好感条还是绿色的！
因为怕司马衷好感不够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张行把他的好感问题记下来，先看看其他的。
“户部尚书何在？”张行问。
一位头顶黄心的男人走上前。
张行眼角抽了抽，默不作声接过玉佩。
姓名：梁师成（字守道）
年龄：30
历史词条：北宋六贼
经典语录：王人虽微，序于诸侯之上，岂足为过
经典典故：北宋六贼
智力：慧黠习文法，稍知书
政治：善逢迎，希恩宠。帝本以隶人畜之，命入处殿中，凡御书号令皆出其手，多择善书吏习仿帝书，杂诏旨以出，外廷莫能辨
军事：狐假虎威
文化：多置书画卷轴于外舍
艺术：多置书画卷轴于外舍
经济：贪官污吏不缺钱
生育：无子女
感情：先帝侍君，你想乱伦？
张行不认得梁师成是谁，不过看这词条也明白这人不是啥好饼。
北宋的，头顶黄条，张行扫了一眼大殿，她一下子清楚眼前的情况。除了要搞司马家的那些，还要搞宋朝这些。不把这拨人弄下去她这位子怕是不得安稳。
张行心里猜测宋朝这拨人应该是比较容易弄下去的，起码到现在，只有司马家那几个一直带着军队在她面前反复横跳。
张行把玉佩扔给他，问：“全国有多少户？”
梁师成没料到皇帝上来就查户口，他明显愣了一下，才道：“回陛下，户数年年都在长，数字一月一变，臣一时竟想不起要说哪个。”
这分明是没记！张行抓住这次机会，把在司马家那群大老爷儿们身上受的气全泼到梁师成身上：“堂堂户部尚书，连全国多少户都不知道，你怎么不知道退位让贤？”
梁师成低头反驳：“陛下，实在是每日新增数字太多，臣怕记混了。”
“梁尚书好头脑，家里多少钱你就没记混，永远都记不混。”张行讽刺。
“陛下冤枉啊！”梁师成跪在地上，“臣一片赤诚为公，绝没有拿过百姓一分钱！”
拉倒吧！个人简介上都写着你是个贪官污吏了还没拿百姓一分钱，当老娘是傻子呢！
一个头顶黄心的老文官出列给梁师成求情：“陛下明鉴。梁尚书一心为公。”
张行示意赵合德拿过玉佩，一看上面的信息，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姓名：蔡京（字元长）
年龄：53
历史词条：北宋六贼
经典语录：京失人心，一至于此
经典典故：宰相之才、饿死街头、花石纲
智力：进士及第
政治：崇宁兴学、居养院、安济坊和漏泽园制
军事：辰溪徭叛，杀溆浦令，京重为赏，募杀一首领者赐之绢三百，官以班行，且不令质究本末
文化：《保和殿曲宴记》、《太清楼侍宴记》、《延福宫曲宴记》等
艺术：字势豪健，痛快沉着
经济：贪官污吏不缺钱
生育：子女短寿
感情：先帝侍君，你想乱伦？
张行推翻了宋朝人马好揉捏的想法。眼前这个蔡京的段位，可不是梁师成那个傻叉比得上的。
直觉告诉张行，动蔡京难。因为他确实做过事！那个崇宁兴学，瞅着和学校有关，居养院这些，怎么看都像养老院制度。
做过实事的坏蛋就是比没做过实事坏蛋难搞啊！
张行坐在龙椅上生闷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