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之夜,国城内灯火辉煌,国主还在忙活,左右的侍女护卫也都犯倦的候着。
音乐若隐若无飘零而至,整个气氛显得平和而祥瑞,但殊不知冷丁的血腥便是出自桌案上的国主之手,多少平民、奴隶间接死于他的谕令。
国主伸了伸懒腰,欲以活动活动,正此时,一阵风随魅影而到,护卫们大惊,急欲阻挡,“什么人?啊!……”叱问声刚起,百余护卫还来不及应对,就皆喉头中剑而倒。
“嗖!”剑如电闪一过,惊觉想逃的国主额部被剑击穿,浆血溢流。武次第拔剑欲走,这时殿外步伐密集阵阵,正朝此处冲赶而来。
“不好,中计被包围了!”武次第大叫一声,欲破殿顶而出。
“武次第,哪里走?”
武次第一看,大惊道:“断羽,是你?”
“哈哈哈,好大的胆,竟然欲害我王,今日就让你葬身于此!开弓,乱箭射死!”
密雨之箭来势凶猛,尽皆飞向武次第,武次第快剑之快,简直骇人所见。
他避拨之际,趁机逼近众弩手,刷刷几剑,众军尸倒一片。
断羽大惊,急喝:“现身!”
只见大量弩手又入,败残的七龙十三虎也冲杀在前,后面几百精士也不甘后落。
一场大战在华殿中上演,血肉横飞,躺尸遍地,混乱的局面如滔滔江水,一发不可收拾。
一群群一排排军士不断涌进,血溅之地红河流淌,怒吼嚎骂不绝若雷。
断羽取箭开弓,大叫一声:“放网!”
十几道网子从顶而罩,武次第大惊,顺手一剑,杀死三四人,挥剑断网。
“噗!”
断羽暗剑直中武次第肩部。
“射!”
众弓开箭,武次第咬牙忍痛,急提尸一挡,尸身皆布利箭,武次第也又中三箭。
他提尸之手一抖,顿时挡偏,左臂又中两箭,血流不止,痛苦难当。武次第怒剑一挥,顿时军士死者十几人,再复几剑,倒者不计其数。
“好好好,不愧为真英雄!”这时,只见又一个昆吾国主在众军的护卫下拍手笑步而来。
武次第大吃一惊,不敢相信。
“哈哈……武次第,寡人的刺客英雄,傻眼了吧?噢,忘了告诉你哦,寡人有一个同胎弟弟,他真是寡人的最佳王牌替身!哈哈哈哈……想杀寡人,痴人说梦,卑贱之人,岂可恕?给寡人杀,杀,杀!”国主最后是怒吼道。
武次第飞剑一掷,断羽急迎剑一格挡,却是慢了一丁。顿时,国王惨叫连连,众人一看,却是被掷飞一只耳朵。
国主被扶住将走,却听后军阵脚大乱,一军士急报:“主公,薛剑杀来了。”
国主大失色,急合众逃走。
“射!”断羽下令道。
成千之箭奔向武次第,武次第失血发晕,顿有无力之感,只能夺剑力避。但来箭无情,他不断中箭,不断挥剑……
“大哥,大哥!……”薛剑飞星闪电般出剑,高声大呼着。
断羽跑了,众军士被杀铺成一条血路。
“大哥……”薛剑的长剑在滴血、发颤……人在流泪,狂吼……
薛剑急扶住全身中满箭的武次第,泪水已模糊双眼。
“三……三弟,你……你怎么来……来了?”武次第奄奄一息,怜惜的噎语问。
薛剑呺啕大哭道:“大哥,你……你怎么也?二哥、二哥,他……他受害了……”
武次第听后,大惊痛恸,喷血不止,口不能言,却是抓得薛剑很紧。
“他……他是被断羽用毒害的!”薛剑恸悲万愤,情不能止。
武次第挣扎着抬眼看着薛剑,似在怜爱,又似托付,手紧紧抓着薛剑衣袖,血口大喷,神光渐逝……
“大哥……大哥……”薛剑恸天而呼,悲地而叫吼,长长之声撕裂天空,震撼川岳河流。
薛剑负着武次第,右手之剑如杀人亡灵,将阻拦的大军性命全部收割。
血河尸道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寒冷、格外悲凉和凄惨。人的生命一旦终结,一切的一切,都将会变得毫无意义。只有活着,才是幸运和完美的,只有临死之际,方知最悲催的事情就是生命的不存。
商国大军拿下了顾国,继而又攻陷了昆吾国,昆吾国主在断羽的帮助下逃居于王城斟鄩。
商汤、伊尹整治军政,统一战线,外合众部落,计稳夏王;内颁新令,安抚民心。
一个脸面丑陋的灰衣男子正走在夏国重镇鸣条关卡前,他手中的剑,正待出鞘。别人已认他不得,而他,也不再认识自己。他的心中,只有仇恨,只有‘忍’字。
夏王怕他,妺喜爱他,商军敬他,而夏军,畏他。而此时,夏军正在嘲笑他,鄙视他。
他成功了!
“怎么弄成了这样?”
妺喜吓了一跳,韵儿也是揉着眼不敢相信。
“喜儿,为了掩人耳目,为了报仇雪恨,我只好自行毁容,希望您能谅解!”薛剑说道。
妺喜心疼得紧,问道:“我知道大王近来捉拿得您紧,断羽和昆吾国主合谋害了您的两位义兄,您要报仇也属理当。可您怎么不为我想一想,我看到您变成这副模样,心中有多么的痛?”
“所以我想来见您最后一面,然后死去也无悔,因为至少我拥有!”
妺喜悲伤着流泪道:“您可不可以不死,或者干脆带我走。”
薛剑用手理着她的青丝,看着她的泪水,又替她擦拭,“死我一人即可,您要坚强活下去,若有来生,我们再续!我欠负了您,真真愧疚万分,也不能求原谅,但愿您能好好的……”
“我不怪您,也不恨您,我会好好活下去……如果有幸,您一定要来看我!若是有再生,我们再牵缘……”妺喜抱着薛剑哭伤着噎语,那是在作道别,还是永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