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一路且战且逃,羽翼尘却步步紧逼,不觉竟到了西夏境内,其实几人是有意到西夏境内寻找龙凤玉玺的下落,不料这羽翼尘竟然死追不放,一路追到了西夏。
荒无人烟的大戈壁上,烈日骄阳。这日,羽翼尘与幽灵十二煞中的四人缠斗在一起,欲要结果了四人性命,突然飞出一把旋转的飞刀,在空中不断旋转形成盘形。这飞刀有两个不同的圆月弯刀拼接而成,其在空中旋转一圈之后分开,分别落入两人之手。
羽翼尘顺势望去,只见接刀的二人均穿着怪异,一副回族打扮,羽翼尘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人,二人长得也和中原人有很大区别,身材瘦高,两边的脸颊凹陷,鼻子坚挺,尽管和中原人有很大区别,但他二人却长得极其相似,几乎一模一样。
羽翼尘还未及细想,二人已同时出招,一个向左,一个向右,一个攻下盘,一个打上身,羽翼尘挥剑连连避让,二人将羽翼尘困在中间,毫无还手之力。羽翼尘握剑旋转,企图使用一石二鸟击退二人。二人同时将手中弯刀甩出,两把弯刀一左一右向羽翼尘飞来,就在飞刀快要欺身之际,羽翼尘后仰身子,剑尖撑地,成功避开。只见两刀在空中相遇时好像有磁力一般,刀柄处吸在一起,顺着力道继续向羽翼尘飞来。羽翼尘接连几个后空翻躲过飞刀,由于空翻之后,他已经脱离二人的包夹中心,羽翼尘一个移身挪步快速到一人身后,欲要刺其后背,那人慌忙避开,但还是被划伤了手臂。此后二人想要重新将羽翼尘围在中心,但这一次却没这么容易了。起初羽翼尘除此遇到这种对手,还有些措手不及。几个回合之后,他已渐渐找到了破绽。只要不被二人围着打,他们的配合就无法发挥最大威力。羽翼尘一直绕着他们转圈,几个回合下来,他们已经渐渐落了下风。
此刻羽翼尘以一敌六,丝毫没有压力。眼看不是羽翼尘对手,几人开始将羽翼尘引向戈壁滩。西夏地处西北,随处可见的茫茫戈壁,这里连年战事不断,随处盖得都是土屋,挖的都是地嚎,就像走迷宫一样,羽翼尘被他们引入其中,不觉就迷了路。
一连数日,羽翼尘都被困在茫茫戈壁中,偶尔碰见几迷路的野鹿和黄羊,通过它们的肉和血充饥止渴。他自小在恶劣的条件下长大,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方式。只是西北地区昼夜温差极大,羽翼尘自小就有寒血症,每到晚上就感觉浑身发抖,犯病时浑身抽搐,满地打滚,像一只发疯的野狗。西北时常伴有大风,扬起大漠的滚滚黄沙,羽翼尘在饥寒交迫中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为了抵御寒冷,羽翼尘就疯狂舞剑来让自己的血液热起来,以此取暖。起初只练习家传剑法“追魂夺魄十九式”,渐渐地,他发现风向每天都有不同的变化,吹起风沙也随之变化,这些风沙忽快忽慢,忽进忽退,好像一套剑法。于是他就开始顺着黄沙的形状变化舞剑,每天周而复始,他将风沙的变化和自己舞剑的招式刻在土屋的墙壁上,日积月累,不知过了多久,他把这些剑式连在一起,竟成了一套剑法,并将其取名为扬尘剑法。
“着”,随着一声叫喝,一直野黄羊在沙漠中翻滚数次倒在地上,身上插着一只白羽箭,随后一将军少年踏马而来,手拿一只弓箭,随行的士兵阵阵喝彩。
一士卒快速跑上前去,去捡少年刚射下的黄羊。那士卒走近,拎起黄羊,突然吓的退倒在地,黄羊的身子底下突然露出一个人的脑袋,士卒大喊“将军,这里有个人。”
少年将军闻声下马,走近一看,只见一个人的身子已被风沙埋住,只剩一个脑袋,那少年伸手在其鼻口一探,发现尚有呼吸,于是命令士卒将这人从风沙中挖出。只见风沙中的人身后挂着一件血红色披风,并且背后背着一把剑,面色黝黑,嘴唇干裂,正是羽翼尘。那少年命人给他喂水,不久羽翼尘缓缓醒来,睁开一眼,只见眼前多了一将军少年,对那人道“多谢救命之恩,敢问如何称呼?”
那少年将军道“在下罗非,不知兄台如何称呼,怎会在此?”
羽翼尘道“我叫羽翼尘,因追人被困于此。如果方便,还请兄台带我走出沙漠。”
罗非道“这个好办,一会你跟随我们的队伍一起吧!”
羽翼尘道“多谢”,便不再多言。
北方的夏日骄阳似火,绿色草原一望无际,天地相接处宛如一幅巨大的油画,上面蓝天白云,下面碧草青山,白云横嵌在山腰,像是从地上长出来的一样。
几个赤膊的汉子排着整齐的马队忽而在人群中穿梭,忽而在远山处驰骋,展开精彩的马术表演。
那达慕大会是蒙古族一直以来最隆重的节日,每到此时,他们都会举办大型的歌舞会。这几天,他们每天都是从白天一直狂欢到深夜。
到了夜晚,草原上就搭起了一座座白色的圆顶蒙古包,众人围坐在一起,中央燃着巨大的篝火。火焰足有一丈之高,火焰周围架着一排排剥洗干净的全羊,蔚为壮观,一群穿着蒙古服装的少女围着篝火纵情舞蹈。
面对舞台中央的看桌上,其中一人红光满面,颇为精干,居中而坐,正全神贯注地望着舞台中央,不时拍手叫好,正是蒙古族当今大汗巴图。他左右两边分别坐着一人,右边的人一脸谦和是大皇子哈尔登,左边的人一脸横肉,满脸胡须,乃二皇子扎和台。此二人向来不和,大皇子主张仁政治国,二皇子主张武力杀戮。大皇子宅心仁厚,二皇子却暗有野心,喜好拉拢江湖人士。
扎和台对大汗道“既然今日如此高兴,我与皇兄做个赌局助助兴,父汗以为如何?”
大汗道“我看可以,不知哈尔登意下如何?”转头望向哈尔登。
哈尔登对扎和台道“不知皇弟想如何玩法?”
扎和台道“今以我与皇兄为首各组一队,两队各派选手分别通过文试、武试、文武比试角逐胜负,三局两胜,皇兄以为如何?”
二人表面上相互谦和,背地里却斗得很凶。蒙古与西夏接壤,两国常起刀兵,对待西夏问题,哈尔登一直主和,邦交为主;扎和台性情暴戾,主张武力攻取西夏,二人经常在朝堂上为此事争论不休。
扎和台显然希望通过此事来给哈尔登一个下马威,哈尔登毫无准备,本不想接下这个赌局,但如果推却,不免会落人口实,还是硬着头皮接了下来。
哈尔登道“好是好,只是这规矩该如何定呢?”
扎和台道“文试就是纯比技能,不可动武,动舞者为输;武试就是纯比武艺;文武比试就是通过武艺显示个人才学。参赛者可以是个人也可以是团队。胜负全由父汗定夺。”
哈尔登还未答话,只听大汗道“好,那第一局就先来文武比试吧!”
大汗话音刚落,扎和台低头对边上的人一阵耳语,只见三人缓缓走上台,一人手持判官笔,身形纤瘦,良文玉定睛一看,竟是花问柳。另外两人一人手持两仪昆仑剑,一人手持五虎断门刀,正是昆仑派何太冲和五虎断门刀郭尧。
原来那日英雄大会之后,唐烈等人那日在湖北回春老人处听说龙凤玉玺的消息之后便来了蒙古打探消息,良文玉一席也跟随他们的脚步来了蒙古。蒙古二皇子向来喜欢结交武林人士,他们刚一踏入蒙古境内就被扎和台盯上了,扎和台主动拉拢他们并策划了这场赌局。他几人都是江湖中人,如今被朝廷奉为座上宾自然欢喜的紧,心中还盘算着通过扎和台的势力打听玉玺下落。
不多时,场间就多了一个巨型砚石,砚台前摆着一个石盘,完全不能用来研磨,石盘边放一块白色屏布。众人顿时安静,只听五虎断门刀郭尧站在砚石前大喝一声,单手挥舞大刀,场内不时有黑色砚石片从两边均匀飞出,待砚石片落下时,何太冲手提长剑,“穿针引线”将两边飞出的砚石片接在剑上,等砚石片快到达剑柄时,郭尧就停止切割,何太冲将接到的砚石片送入石盘,剑身在石盘边缘不断旋转,不一会黑色的砚片就成了墨汁。再看花问柳,手持判官笔,在石盘中蘸好墨汁,便在屏布前一阵挥舞。郭尧和何太冲两人如此反反复复,保证石盘中始终有充足的墨汁,花问柳一直挥舞判官笔,笔尖却不触及屏布,不一会一副狂草已然落成。众人定睛一看,乃是“草圣”张旭的《醉歌行》。
大汗拍手道“好,粗中有细,有文有武。”
等众人掌声落定,扎和台对对哈尔登道:“皇兄,该你了。”
哈尔登正在犯愁,不知如何是好,台下一人上前对他小声道:“如蒙大皇子不弃,在下和我的朋友恳请一试。”
哈尔登抬头看去,只见一白衣少年携一紫衣少女缓缓而来。那少年手持玉扇,徐步缓缓,嘴角带着淡淡的迷之微笑;那少女脚步盈盈,脸蒙面纱,双瞳剪水。正是良文玉和左倾城。
哈尔登见这公子年纪轻轻,一副温文儒雅之态,提醒道“此三人操作看似笨拙,实则粗中有细,五虎断门刀砍砚的手法,太极两仪剑磨砚的时间,判官笔下笔的力度都需恰到好处,否则不足以成如此佳作,公子有把握吗?”
良文玉道“还请大皇子放心,在下自分寸。”
哈尔登此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对他道“那就有劳公子了,公子可有什么要求,我即刻着人准备。”
良文玉道“一张屏布,赤橙黄绿青蓝紫各一盘染料足以。”
众人均不明其意,哈尔登对下人道“快按公子说的去准备。”
良文玉等人听说大皇子向来仁义治国,况且他们本就与梁飞檐等人不和,此番恰好碰上机会,正好助他一臂之力。
道具摆放妥当之后,左倾城面对屏布而坐,面前摆放着她随身携带的七弦琴,屏布边上放着染料盘,良文玉就站染料盘后面。
众人安静之后,只听一声弦响,良文玉闻声起舞,跳的竟是辛弃疾“醉里挑灯看剑”选段,只是此时的剑换成了他手中的玉扇。
良文玉趁着舞蹈时将玉扇在染料盘中轻轻一蘸,随后打开玉扇,扇中的染料缓缓向左倾城的琴弦飞去,染料刚落到琴弦上又随着琴声飞向屏布。良文玉的扇柄是碧玉所制,遇水不沾,过油不浸。俄而,琴声急促,只见良文玉身体后仰,脚下一转,身体半倾,手腕轻轻一抖,玉扇在染料盘中一沾,手再抬起时滴滴染料已从盘中跃出向左倾城的琴弦飞去。良文玉连续旋转,染料从不同的盘中飞出。良文玉的舞姿时而刚猛,时而放松,比之左倾城完全轻盈柔美的体态又是另一种刚柔并济之美。
只听琴声忽而高亢、忽而低沉、忽而急促、忽而迟缓,在人刚想松懈时突然一声急弦,似离弦之箭;在人完全紧绷时又突然放松,似水面清波,徐徐荡开。良文玉也随着左倾城的琴声送出不同颜色的染料。
再看那白色屏布之上,越积越多不同颜色的染料,初时杂乱无章,进而似有所指。众人只是沉浸在左倾城的琴声和良文玉的舞姿中,并没有在意屏布上图案的变化。曲终舞毕,众人再看,屏布上赫然是一副《洛神赋图》。
众人不明所以,大汗却是心理通透。这一招看似简单,实则难度极高,良文玉舞剑的节奏和输送染料的力度和大小必须完全依着左倾城的琴声指力,这就要求两人必须都懂同一首曲子,左倾城拨弦的力度也颇为讲究,拨大了染料容易穿透屏布,无法进一步扩散,拨小了无法到达屏布。
众人仍自意犹未尽,只听大汗起身拍手道“好一曲《十面埋伏》”
大汗起身道“这一局,两边各有可取之处,但哈尔登这队在意境上更胜一筹,此一局,哈尔登胜出。”
话音刚落,唐欣小声嘀咕道“是他”,唐烈转头问道“欣儿,什么是他?”
唐欣道“就是上次在洛阳客栈里打落我飞镖的人。”
唐烈道“你可看清楚了,确是此人?”
唐欣道“我那天并不知道是谁,但这染料飞出的情形和打落我飞镖的一模一样,不是他还能有谁?”
唐烈道“先不着急,看看再说。”
大汗又对众人道“第二场就比武试吧!”
扎和台道“即如此,不妨就比比摔跤如何,也好展示我蒙古男儿的风采。”
扎和台攻于心计,本来想的是让唐烈等人帮他大出风头,不料被良文玉搅了局,心道哈尔登必然还有高手,索性临时改了计划,让蒙古人出场,外人并不擅长蒙古摔跤术,扎和台企图以此将哈尔登的高手拒之门外。
说话间,只见四个赤膊大汉已冲上舞台,四人均是虎背熊腰,身形及其宽大。他们是兄弟四人,四人一人拽住一匹马腿,能把那匹马活生生撕碎,力气之大,平生少见。
哈尔登还未开口,只听良文玉道“大皇子,让我这几位朋友上去跟会会他们如何?”
哈尔登经刚才一役,已经对良文玉完全信任,对他道“如此甚好,那就有劳公子和您的朋友了。”
话音一落,只见四个人从人群中鱼贯而出,四个人都长得怪模怪样,穿着也极不讲究,他们每人手上拿着一根套绳,正是长江四贪鬼。自从他们拜了良文淑为师之后,就一直跟良文玉兄妹影形不离。
那四兄弟冲上前去,本想一人抱起一个,将长江四贪鬼重重甩出去,但就在他们近身之际,长江四贪鬼突然向地上一滚,每人滚到一个人脚下,将套绳绕着每个人的其中一只脚一缠,贪吃鬼身材微胖,动作有些迟缓,被其中一个大汉直接提起来甩了出去,但他被甩出去时手上依然拽着绳子的另一头。八个人就这样互相牵扯,四兄弟进不了长江四贪鬼,他们也无法将对方制服,最后大汉无奈,只能按平局处理。
最后一句是纯文试,双方都不能用武功。一人从扎和台身后走出,身穿貂皮,浓妆艳抹,身后拖着几只尾巴。正是姬狐仙子,她咯咯笑道:“既然不能动武,最后一场咱们比比下毒解毒如何?我来下毒,看谁能解得了。”说着向良文玉抛了个媚眼。
良文玉转身对荆柔若道,“最后一局,荆姑娘试试如何?”
荆柔若道“我根本不是她对手,我怕会有负公子所托。”
良文玉道“姑娘不要有压力,尽力而为就好。”
荆柔若道“好吧”又转头对田恬道“田恬姐姐跟我一起好吗?”
田恬微微点头。
只见姬狐仙子将手放在一只兔子鼻子上轻轻嗅了一下,白兔就翻到在地,后腿乱蹬。
两人互相看了许久也不知道兔子到底中的什么毒。这时人群中一只火红的猴子在路边的野草上又抓又挠。荆柔若突然道“我想起来了,我看医书上记载它的症状好像是中了断肠散的毒。但我不知道怎么解,这时候要是爷爷在就好了。”说话间就急的想哭。
田恬对姬狐仙子道“求大师姐快给它解毒,这一局算我们输了。”
姬狐道“当真认输?”
田恬道“真的,求师姐快给它解毒。”
姬狐假装一脸无奈道“可是我只会下毒,不会解毒啊。”
田恬和荆柔若就这样看着小兔子在自己眼前死去。
荆柔若道“对不起,小白兔,都是我害了你。”
荆柔若正独自伤心,一只飞镖突然向她肩头射来。这一下速度之快,让人避之不及,眼看荆柔若就要中镖,突然一个黑影闪过,搂住她的肩头躲过飞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