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郑重其事地走到云峰面前,说道:“云总,我叫李双,以后请多关照。”云峰有些不自在,挠了挠头说:“还是别叫我云总了,我听着别扭,就叫我名字就行了。”李双说:“那怎么行?怎么说您都是我老板,要不就叫云大哥吧,也亲切点。”云峰说:“那好吧,那店铺装修什么的就交给你了,反正这些我我不懂。”李双点头答应。
张北辰和李双离开之后,肖道长告知云峰明天上午就会回到心静观,希望云峰可以去住几天,云峰答应了下来,毕自己的店开业还需要段时间,自己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去山上住几天。
第二天肖道长先是陪着云峰去银行开了户将钱存了进去,然后就二人就乘车前往帽儿山,在路上云峰给张北辰打了电话告诉他自己和肖道长一块走了,等店面弄的差不多了就通知他。
一个小时后,二人在一个山脚下了车。云峰看着山上郁郁葱葱的树林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这里的空气好好,肖兄,这里就是帽儿山?”和肖道长一起经历了刘芸事件,二人的关系也近了很多,所以云峰直接称呼肖道长为“肖兄”,而肖道长也并没有拒绝,回答道:“这不是帽儿山,加上这座山,一共要翻两座山头才能到帽儿山,而心静观就在帽儿山顶的凹陷处,也正是那个凹陷让整座山看起来像一顶礼帽,所以叫做‘帽儿山’。”云峰摆出一副恍然的表情说道:“原来是这样,那我们快走吧,天黑前能到吗?”肖道长领着云峰向山上的步道走去,说道:“不用那么久,其实为了方便一些徒步旅行的人,市旅游局在山上修了步道,很好走。走得快的话两个多小时就到了。”
虽说云峰比肖道长的体能更好,但是肖道长更熟悉这里的山路,所以二人的速度并没有相差很多,有的路段云峰甚至还要加快些步伐才能跟上肖道长。从小在山间地头生活惯了的云峰,一下子去到大城市还是有些不习惯,所以自从进到山里以后云峰就感到无比的自在。
二人来到了第二座山的山顶,从这里往前看去就能看见一个稍矮一些,形似礼帽的山峰,那就是帽儿山了。远远看去,在山顶凹陷的地方有一所道观,规模不大,只有前院和后院,可以看见后院中心种着一颗枝繁叶茂的银杏。二人继续前进,走了没多久终于来到了道观门口,大门上‘心静观’三个字写的苍劲有力,一眼就能看出写这三个字的人的书法造诣之高。
云峰看后不禁感叹道:“好字啊!”肖道长说道:“云兄弟也懂书法?”云峰说道:“肖兄见笑了,我哪懂什么书法,只是这三个字给我第一眼的感觉就不一般,我是全凭感觉。”肖道长说道:“这三个字是很久以前一个有恩于我们道观的人题的字。”云峰的兴致立马被提了上来,问道:“哦?肖兄能跟我说说这里面的故事吗?”肖道长说道:“可以,我们进去一边喝茶一边说。”说完就做了个请的手势。
二人进入前院,一个小道士正在扫地,见到肖道长回来立马拱手说道:“师父回来了。”肖道长说道:“这位是云法师。”小道士又对着云峰拱手叫了声:“云法师。”云峰应了一声,肖道长又说:“去沏壶茶送到我的房间,记住用瓜片来沏。”小道士又拱了拱手去沏茶了。肖道长带着云峰来到自己的房间,坐在了茶几旁。此时小道士也端着茶水进来了,将茶放到茶几上刚想离开却被肖道长叫住,问道:“你师兄呢?”小道士说道:“师兄去砍柴了。”肖道长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小道士这才离去。
肖道长给云峰倒了杯茶,说道:“云兄弟,尝尝我这瓜片怎么样?”云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连说:“好茶。”放下杯子又继续说道:“肖兄,可以跟我说说那字的故事了吗?”肖道长说道:“可以,这件事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我也是听我的师父跟我说起的。”
肖道长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四百年前,正是明朝万历年间,那时候道教盛行。可是在帽儿山以及周边的几座山所在的区域却遭遇了百年难见的干旱。地里的庄家全都死了,于是就闹了饥荒,农民饿死的饿死,流亡的流亡,甚至还出现了人吃人的惨剧。于是朝廷就命令我们心静观的道士做场法事求雨,法事做了七天七夜,可愣是一滴雨都没有。结果主办这事的官员就给皇帝上了份奏折,说我们心静观都是些假道士,整天只会装神弄鬼骗人钱财。皇帝盛怒之下,下旨要将我们心静观拆毁,还要把心静观的道士全都斩首。圣旨到达的当天下午,官兵就将心静观包围了,直接把心静观大门上的匾额给砸了,正准备冲进去抓捕道士时,突然就被一个声音吓退了回来,那声音犹如炸雷一般响彻整个心静观:“此乃旱魃作祟,非心静观弟子不能降之。”就这样,那些官兵以为神仙显灵,不敢轻举妄动,将此时报告给了朝廷,朝廷命令官兵守住心静观,然后又写了道奏折给了皇帝,皇帝再次下旨,命令心静观的道士用三天时间除了旱魃,三天过后若干旱仍无法得到解决,再将心静观所有道士斩首。”
“那个声音就是提字人的声音?”云峰问道。肖道长回答:“不错。”肖道长顿了顿,再次喝了口茶继续说道:“整所谓旱魃现世,赤地千里,旱魃哪有那么好对付。就在圣旨执行的第一天夜里,一个人闯进了心静观,但是门外的官兵无一人察觉。那人直接进入了当时的观主,也就是我的祖师道清真人的房间。直接告诉了祖师旱魃的所在,并表示会和祖师一同去灭旱魃。在去灭旱魃的路上祖师询问那人的身份来历,那人却闭口不言,只是自顾自的走着。到了地方以后,那人指了指地面就拿起事先准备好的铁锨挖了起来。挖到大约十米左右的时候,就感到铁锹碰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扒开一看竟然是青砖。祖师倍感疑惑,不知道还该不该继续,那人却没有任何要停下来的意思,一用力就把青砖撬下一块,没两下就撬出一个大洞。那人二话不说就跳了下去,祖师没有办法也只好跟了下去。可是一直到了第二天两人都没有上来,道观里顿时乱成了一锅粥,官兵们也表示并没有看见祖师出去。道士们有的认为祖师跑了,有的认为祖师遇害了,总之各种说法层出不穷。眼看三天的期限就要到了,祖师却浑身是伤的和一个年纪看起来并不是很大的人回来,手中还提着一个脸色青紫,头生犄角的僵尸头,祖师刚出现天空就下起了瓢泼大雨。后来朝廷为了嘉奖心静观除灭旱魃的功劳,就赏了一大笔钱用来修缮道观。祖师请那人为道观题字,于是才有了门口的字。”
云峰听后更是好奇,问道:“你的祖师就没有说过他们下到那个洞中之后的事情?”肖道长摇摇头说道:“没有说过,祖师只说在那洞中是那个人救了他,他不仅是心静观的恩人,更是他道清真人的恩人,要我们永远铭记他的恩德。还把那个洞重新封了起来,不准任何人再去寻找,除非......”
“除非什么?”云峰问道。肖道长笑道:“云兄弟,这是本观的秘密,恕贫道不能相告。”云峰不好意思的说:“是我失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