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掉电话后,薄司寒冷着声道:“今晚回去老宅子用饭,薄景深带女朋友回家,老头子也说了很久没见你了。”
言罢也未继续再帮陆阮阮上药,而是径直走上了楼。
“脾气真大,又不是我招你了。”陆阮阮不满的鼓着嘴。
陈姨接着之前来替她上药,温和的笑道:“小姐怕是不知道老太爷有多生气,我接到电话的时候都吓一跳,再说先生平时最宠小姐了,今天小姐出了那么大的事,先生多半也是担心你所以心情不大好。”
“他哪会担心我,他今天再来晚一点就要给我收尸了。”陆阮阮一提起这事儿就气的眼眶泛红,“还说是我小叔呢,根本就不关心我的死活。”
“怎么会?先生是最紧张小姐的了,怕是今天真的有什么大事让他脱不开身。”陈姨不免多看了陆阮阮两眼,说来她也算是看着小姐长大的了,“先生对小姐还是不一样的。”
“陈姨你又哄我,在小叔眼里我就是爷爷塞过来给他照顾的累赘,他肯定巴不得我今天被捅死了才好,这样就没人给他添麻烦了。”
“当然不是了,先生是很非常在意小姐的,只是小姐没有留意到过而已。”陈姨替她上完药后,又去厨房里将做好的甜点蛋糕端到了她的面前,笑道:“先生一早就吩咐过了,说小姐今天受了惊,让我把小姐最爱吃的巧克力熔浆蛋糕给做出来。”
陆阮阮很爱甜食,但也因为极度的爱吃甜食导致刚来到薄司寒这里时长了满口蛀牙,疼的整日里掉眼泪还睡不着觉,被薄司寒强行勒令戒掉了甜食才好受了不少。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还拿这套来哄我。”陆阮阮紧抿着粉唇,眼神却是不由自主的扫了眼二楼薄司寒房间的方向,忍不住端起茶几上的熔浆蛋糕偷偷溜进了薄司寒的房间。
临进门前,陆阮阮还对陈姨在唇边比出了“嘘——”的手势,才眯起带着笑意的眸子钻进了薄司寒的房间。
才进了门,陆阮阮就对上了薄司寒满是戾气的深邃眸子,周身包含着的阴沉氛围在房间内肆虐,令得短短几步路却让她倍感压力,简直要喘不过气。
“过来。”沙发上坐着的男人一如她幼年时初次见面那般的俊美惹眼,经过这些年来却也是愈发的成熟稳重。
陆阮阮端着蛋糕的手无意识的哆嗦了下,脚下却宛如生了根完全挪不动。
她的内心里对于薄司寒还是敬畏且怕的,就如同她当初选择薄司寒时一样。
这个男人是极其危险而且暴虐的,也只有他能给她最完美的庇护,可这样的庇护下同样也是荆棘遍布。
陆阮阮知道他动了怒,紧咬着下唇慢吞吞的挪到了他的身侧,似是撒娇般甜腻腻的喊了声,“小叔……”
但男人却对她刻意的讨好置之不理,伸手干脆利落的把她拽到了怀里。
望着怀中可怜巴巴的娇美女生,薄司寒眸子里暴虐的戾气才收敛了些,骨节分明的手指抚上她的唇,“知道错了?”
陆阮阮点头,尽可能的用求饶可怜的语气道:“知道了。”
“以后还敢不敢不听我的话?”
“不敢。”陆阮阮连忙摇头,软着声道:“小叔,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了。”
薄司寒挑了眉头,他似是在笑但面上依旧冰冷,“陆阮阮,你的胆子是一天比一天大了,今天如果我晚到一步是不是就要给你收尸了?”
“那你早点到我不就没事了。”陆阮阮忍不住抱怨道:“小叔,我今天超级怕的,你看这里都流血了。”
她正说着又抓起薄司寒的手指放到了自己白净的脖颈上,试图证明自己说的话不假。
男人晦暗不明的眼神带着压抑忍制的情绪,修长的手指攀上她的后脖颈。
似是察觉到了陆阮阮僵住了的身子,薄司寒轻笑了声。
男人松开对她的钳制。
陆阮阮先是当场怔住,后又气急败坏的嚷道:“薄司寒,这可是大白天!”
他果然就是个变态!
薄司寒掷地有声的命令丝毫不给她抗拒的余地。
陆阮阮紧咬着牙,似是赌气报复般的一口吃掉大半份的熔浆蛋糕,鼻尖上也跟着沾染了几处巧克力渍。
她知道薄司寒向来洁癖,而且最讨厌的就是甜食。
但最终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熟练地钻进了床上的被褥里只露出了脑袋,忍不住抱怨道:“小叔,大白天的你睡什么觉?”
薄司寒却是对她的问话置之不理,明明是动作却在他的手上显得异常的优雅斯文。
可陆阮阮却知道,斯文个屁!她这个小叔内里切开就是黑的!能把她折磨的心里发痒却又保持着合适的距离,从不越雷池一步。
就在陆阮阮出神的时候,薄司寒已经将她揽在怀里,绵长而又炽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垂和脖颈上,撩拨的她心头发痒却又没有更多的动作。
她抬眼望着薄司寒的睡颜,忍不住想要伸出手去抚上他的鼻尖,却在刚想要抬起时被对方一把抓住按下,轻声斥责,“不要胡闹。”
但陆阮阮的胆子往往都是在这种时候越发壮大了起来,因为她知道薄司寒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容忍她的小性子,“小叔,为什么你今天来的那么晚,你是不是不喜欢阮阮了?”
“我今天有事,不要多问。”薄司寒闭着目,轻声哄道:“阮阮,小叔不能时时刻刻都陪着你,也得有事情需要处理。”
陆阮阮吸了吸鼻子,嘟着嘴,“可是我想你。”
这一句话犹如利箭般直射向薄司寒最柔软的地方,他深吸了口气,缓缓睁眼注视着躺在怀里的陆阮阮,黝黑发亮的眸子静的宛如一潭死水。
“阮阮。”薄司寒像是在提醒她,却又像是在提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