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夜镇,西凉湖区一处房屋。
“话说,都己经午时呢,那年轻的少侠这个时候应该回来了,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坐在纳凉蓬里左眼下方有颗痣的老头看着太阳说道。
坐在一旁白胡子老头,穿着邋里邋遢的,举起有点裂痕的瓦碗喝着里面的水,听到刚才的话,说道:“哎!老兄,你也太高看那年轻人呢,依我看,就算有他本事,进去了那里,也别想安全地走出来。”
“你们说,他是不是真挖到宝了,走出来或者死了。”坐在白胡子旁边另一个年龄相仿的人说道。
旁边还有一群农民坐到地上歇息,听到有关钱的是,耳朵都竖了起来,看到桌边的人说这说那的,就帮着这些不用干活就能过得悠闲地人说道:“不用说,十有八九是死呢。”
在这纳凉蓬上的屋顶,有一个头戴着白银发簪,中间刘海有几十根白发的老头,身穿白色道服,倚卧在屋顶上。翘着二郎腿,晒着太阳,喝着美酒,偷听下面人的对话。
道士听到下面叽里呱啦一片,说道:“吵死了!”
接着喝了一口酒,右手指着下面说道:“就知道,就知道说别人,自己,自己有本事吗,也就只会说!”
“谁在说话,有种再说一遍!”邋里邋遢地老头拍着桌子叫嚣着,看向一旁正寻找那个说话的人。
坐在地上歇息的人群中,有一小孩子指到蓬子上方,耿直地说道:“是他!”
老道士感到不妙,转了转眼睛,将身子滚向一旁,将身子缩在视角看不见的地方,抱着酒坛,小声说:“这太阳真狠毒啊!连让想清静地人都清静不了。不管就好了嘛,耳朵根就清静了,嗯,还是喝酒好了。”
“谁在上面,出来!”那邋里邋遢地老头说道,还不停地往上蹦跳,想看清是谁。
老道士将头露了出来,举手摇晃,笑着说道:“嗨!是我啊,你那桌上有喝吗,分我一点怎么样,呃!”
“臭道士!又是你。”邋里邋遢地老头生气地说道。
老道士伸着懒腰,说道:“是我啊!疯乞丐,好久不见,有没有带酒,分我一点嘛!”
“你这臭道士,还好意思说别人,死皮赖脸地想讨酒喝,我让你喝个够!”说完,老头将脚下的布鞋脱了下来,瞄准道士一扔。
老道士立刻闪避,布鞋掉落到另一边,老道士站了起来,跳起了舞,说道:“乞丐脱鞋,臭气冲天,随地乱扔,污染环境。”
“臭道士,我的鞋呢?快给拿下来,这地面也真够热的!”那老头说道。
老道士慢慢地站起,看到后面有一墙梯,可以爬上来,臭鞋刚好掉在墙梯旁,老道士说道:“你的鞋扔得真准,不在上面掉到下面呢。”
“好,你等着!有种别下来。”老头说道。
于是,道士嗖的一下,快速跳下高墙,等人来到屋后己经消失无踪无迹。
另一边,心炎已走出死亡沼泽,将尸体好生安葬,用了一个时辰为他守灵。雨水从天空哗哗落下,打湿心炎全身,也冲涮了心炎身上的污泥和血渍。
心炎看向天空,雨越下越大,视野开始模糊不清,尸体上的土壤比较松软,大雨将它一点一点冲开。心炎看到后,将冲垮掉的土壤重新叠了上去。
雨水可以平息一切,也可以冲淡一切。心炎没有考虑身上有伤,在雨中慢慢行走。最终,心炎被雨水长期泡着,体力不支晕睡过去。
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个木屋里躺着,火坑上烧着热水,正在嗡嗡作响。心炎忍不住地咳嗽起来,惊醒了另一个房门的人。心炎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从行走上来看这人步伐轻巧。
看到救自己的人是一名女子,年龄似乎与自己相仿。为人举止端庄,漂亮大方,一缕长发披肩,身穿白素衣,可以看出是名医者。
女医者走了过来,将桌上的小碗拿到火坑边,提起水壶把手,将热水到入碗中直至稍满。便走到心炎身旁,说道:“你醒了,来,喝点热水,当心烫!”
说完,将碗递给心炎,心炎手拿着碗就开始抖动,差点将水洒在身上。女医者将碗拿了回来,再从桌上拿干净的小勺,拌匀了热水。女医者看着心炎眼睛说道:“你看你,身上有伤,还要出去淋雨,现在全身无力,来我喂你,张嘴,当心烫!”
心炎乖乖地张了嘴,看着漂亮的女医者有点害羞,便试着从床上坐起,自己端着碗喝,但使不上劲,只能老老实实地被女医者喂,便低头说道:“谢谢你救了我,请问!这是哪里,姐姐你姓什么。”
“这里天风堂地长风苑,我叫林香玲,是这里最年轻地医者。”林香玲说道。
心炎听到后,表情带有惊讶,说道:“天风堂,我怎么会在这?”
林香玲心想,看来这家伙是有点病,而且病得不清,连自己怎么过来都不清楚,真是让人难为情呀!
林香玲将碗放到桌上,没说什么,走到另一个房间。几秒后,便端了一碗像咖啡色的药走了出来,碗中飘着一股烟,味道闻来有点苦。林香玲将药放倒心炎手上,心炎盯着这药,迟迟不敢喝,苦味刺鼻。
“堂堂男子汉,经过多少挫折,这点苦比不上你为父送命吧,快喝!不行我喂你。”林香玲看到心炎说道,将心里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心炎听了一脸问号,什么挫折,什么为父送命?这什么跟什么。
林香玲将药拿回自己手中,用木勺勺了勺碗的药,吹了一口凉气,说道:“张嘴!”
心炎并没有张嘴,林香玲看到心炎不听话,轻轻用手捂他的小巴,把嘴张开,吹到勺中的药,然后放入心炎口中,差点吐了出来,被林香玲堵了回去。
“良药苦口,多喝点好得快!来继续,张嘴啊!”林香玲说道。
没过多久,心炎开始配合,林香玲喂一下,心炎张一下嘴。但药的味道实在太苦了,心炎忍不住吐了出来。林香玲长这么大都没看到有一个男人将虽有点苦的药吐出,即使是十岁的小男孩。林香玲看着心炎有点生气,说道:“你看你,算了不说了。”
然后,林香玲从兜里拿出手帕,用手帕擦了擦心炎嘴角。心炎看到林香玲满脸问号,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心里想到,可能这就是伟大的母爱吧。
过了一会儿,心炎喝完了良药,林香玲要他躺着休息,心炎很乖的躺了下来。
但是,心炎又侧起身子看着林香玲,林香玲看到后想说他,但心炎已早说一步,心炎笑着说道:“林医仙,你有没有看到一本很破很旧的书。”
听到心炎叫自己医仙,林香玲脸上表露了兴奋,说道:“嗯,看到了,不过那上面的字迹看不清楚,所以我丢了。”
“你丢呢?丢在哪呢?”心炎大声道。
“我,我不知道。”林香玲说道,将身子侧坐一旁,样子有点紧张。
心炎激动得开始下床,林香玲拉住了他,说:“哎哎哎!病还没好,要躺好休息。”
“不用了,你告诉我你什么时候丢的,我去找。”心炎站了起来看到林香玲说道。
“我想不起来……”林香玲说道,心炎立马走出了屋内,林香玲大声喊道:“不就是一本破书嘛,比你的命重要吗?”
心炎转身看到林香玲,手中拿着一本破旧的书,便走了过来,将书拿到手中,说道:“我好多了,谢谢你的照顾,告辞!”
“唉!别走啊!你身体还很虚弱,不宜走动啊!”林香玲跑到门口叫道,心炎没有理会,继续往前走,旁边有很多人都看向自己。
城外路上,来了一队剑客,心炎和他们擦肩而过,他们领头似乎看着心炎,眼神中让人猜不透他想干什么。
“天风堂,最近来了很多新面孔,你看,他就是今天来的。”面摊桌边一人指着心炎说道。
心炎没有看向他们,继续往前走,那人旁边的说:“小声点,别人听到呢。”
“听到又怎么样,天风堂的地盘不是想干嘛就能干的!”那人说道,语气很重,有意说给心炎听。
心炎并没有理会,不一会儿走出了天风堂的地盘,来到无人烟的地方,看向四周,拿出了破旧的书本。书本确实有如林香玲说的一样,泛黄加湿透粘住,根本没想看清。
心炎并没有放弃,小心地翻开每一页,看到了苍影拳三个字,确认昨天对战黑影使得就是这套拳,虽然大部分字没有看清,但在那场战斗上已表现出个大概。
心炎摸索着字迹,了解到苍影拳可为破功,破挡,破剑,破盾之法,要求施行者灵活变通,速度是重要关键,还有基本功展示。
下午。
心炎按照书上和之前打斗上结合而练,整理出了苍影拳的大致打法,实力明显大升,速度也变快了。
突然!心炎想到了师哥林天和小琬,使躺在绿油油的草地,嘴里叨着狗尾草,看着天空,看着白云,看着一群鸟飞过,右手伸到后脑勺做着手枕,开始闭目养神。
天渐渐黑下,心炎睡了有两个时辰,莹火虫飘到了整个草地,点缀着漂亮的莹光。
晚上清凉气爽,心炎伸了一个懒腰,看着苍影拳谱放到了一旁,被一缕清风吹到翻着页面,心炎从里面看出端倪,心炎笑了笑,仔细看完后合上了书本。
心炎将秘籍收了起来,活动一下筋骨,想回到云顶山庄,天就下起了大雨,不得不再次返回城内。来到一家客栈门外,摸索着身上有没有钱,两边口袋空空如也。
雨越下越大,心炎感觉到自身虚寒无比,想到死亡沼泽地对决,寻思自己怎么变得虚弱起来,无奈之下只能回到长风苑的小医馆。
心炎没有走正门,选择翻墙而进,刚翻下来就被林香玲发现,林香玲说道:“你还没走啊!干嘛不从正门进了,这样被侍卫发现了你就会被当成邪教教徒的。”
心炎很是尴尬,说道:“对不起,明知道自己有伤还要出去乱跑,真的对不起。翻墙进来是因为下雨了,想找近一点到达长风苑。”
说完,心炎感觉整个人都昏昏沉沉地,晕倒了在地,耳旁听见一种关怀地声音,“你没事吧,来人啊,有人晕倒了,快来人帮忙!”
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原来的床上,盖着很厚地被子。心炎下意识地摸着胸口,发现秘籍还在,便放心地躺在暖和的床上,静听着外面雨水拍打地面和瓦砖的声音。
过了一会,心炎听到大门从外面打开,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从脚步声来看,前面的走路轻柔是个女生,后面的走路更加轻快是个习武之人,想必是来打探什么消息的,心炎闭上双眼,安详地躺在床上。
脚步声越来越近,看到心炎还在睡觉,便没有叫醒。林香玲将心炎的左手从被窝里掏出,开始把脉,心炎被林香玲摸着左手,感觉有点不舒服,翻了一下身子。林香玲见此,松开了双手,对陌生男子说道:“李堂主,这位少侠好多了,内伤己痊愈,先让他休息一会,醒来时再谈,我们去前面聊!”
那位李堂主看了心炎一眼,说道:“好,那我们先去喝茶,等少侠醒了再作打算。”
“嗯!”林香玲点头说道,稍微转头看了一眼心炎,一个不起眼的动作被林香玲发现,知道心炎是装睡,随后说道:“李堂主我们走吧!”
林香玲转身,李堂主先行了一步,走在前面举止端庄,林香玲看到李堂主并没有怀疑,便和李堂主离开了房间。雨下得特大,门打开时,风刮得让人睁不开眼,树木摇摇欲坠,林香玲和李堂主只能靠着墙走。
门关上后,心炎睁开眼睛,看到门的方向,确认没人之后,撇开被子,盘坐在床上,开始调气运功,将气流灌入全身,直到血管通畅。没过多久,气色比之前好了一大截,手脚也非常麻利。
心炎调节完后,从胸口拿出苍影拳的拳谱,回想之前在草地所看见的内容,再次重复翻页,仔细看着那些另人注目的内容。心炎自言自语说道:“如果说苍影拳当化为一把锋利的剑,那持剑的人可破挡百式,呵呵!真有意思!”
心炎合上拳谱,将拳谱丢进火炉,看着它一点一点被火焰吞噬掉,化为黑灰。脸上挂着满意地笑容平躺在床上,想着:此次收获不错,不知师哥那里怎样!
“你醒来了!有人想见你!”林香玲盯着心炎脸讲道。
心炎淡定地右眼斜视,心想却着为何这女人走路没有声音,难道是我耳朵失聪了。见林香玲如此盯着自己,心炎难免有些尴尬,脸微红润说道:“有水吗?,我要先洗浴一下,然后再去见他!”
“已经给你备好了,事成之后你得付我三两银子!”林香玲语速很快地回道。
听到这句话,心炎按耐不住了,心想:完了没钱,溜了!不太好吧?毕竟她救了我两次,要点银子不过份吧。
林香玲见心炎紧张地表情,嘴角露出笑容,说道:“不过,有人帮你垫付了,你洗好了就去见他,洗浴室就在旁边侧房,我先走了!”
心炎无话可说,点头看着林香玲离开,起身走到沐浴室门前。打开门,房间里空无一人,中间却摆着冒着热气的温水,心炎闻了闻自己的身体,一股咸臭味,刺激心炎口鼻,便加快速度脱掉身上的衣物,进入澡盆。
洗完后,换好新的衣服,走出了沐浴室,见门口站着一个身穿黑色衣服的男子。男子见到心炎,很有礼貌地说:“公子请!我家老爷等着您呢!”
“带路!”心炎淡淡的说道。
随后跟随男子来到大堂口,男子停了下来,恭手对里面的人说道:“老爷!人到了!”
“嗯!下去吧。”里面的人开口道。
心炎端庄地走了进去,见到里面的人模样,眼神中有一种看不透的感觉,在心炎心中回朔。
那人开口说道:“在下李清云,是天风堂四处二列堂主!”
心炎对李清云恭手,毕竟人家救了自己一命,说道:“晚辈心炎,感谢李堂主救命之恩!”
“哈哈!李某当时只是路过,看到少侠趴倒在泥土堆旁,任雨下得多大,少侠都曾不醒,李某便差人将少侠一同带入这里,还好少侠安然无恙!”李清云讲道。
心炎并没有说客套话,直说:“李堂主有什么话要说,心炎听着便是!”
李清云大笑!摸了摸发鬓说道:“好!心炎少侠,老夫正有一事,老夫有一子,今天接管四处二列堂主这把交椅,希望少侠能多多帮助吾儿,少侠的命就是吾儿救回来的!”
心炎犹豫了一下,便说:“好!不过晚辈还有事未处理,等处置好了便去找恩人。”
“这…好吧!心炎少侠去吧!老夫也该走了!不要送了!”李清云说道。便站了起来,走出了大堂,心炎恭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