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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外婆

自从大哥叶继民和谢书敏搞对象后,叶继民便时不时会来林雨轩家弄的林雨轩不厌其烦。

除此之外林雨轩还遭了大罪,主要原因还是林雨轩给叶继民介绍对象这件事。

林成玉和田满儿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满打满算才五周岁半多一些的儿子竟然会给人介绍对象,而且听叶继民说林雨轩说起搞对象还一套一套的?

这些都是谁教给孩子的?

林成玉和田满儿在经过一番讨论无果后便将矛头指向了林雨轩,儿林雨轩又没法解释,顿时便遭受了父母长达数天的各种逼问。

最终林成玉和田满儿得出结论,这些似乎是儿子天生。

可这样一来林成玉和田满儿顿时便不淡定了。

这孩子这么小就这么会搞对象,长大了还得了?别到时候骗了一个又一个女孩子当了陈世美,不行!必须加强思想教育把这孩子的思想扳过来。

一时间林雨轩那日子真叫过苦不堪言啊。

好在难过的日子最终没有持续太久,因为林雨轩的期末考试成绩下来了。

林矿附一小这一次一年级期末考试,林雨轩以二百二十分的成绩获得的全年级第一。

至于说为什么是二百二而不是双百,这还要归功于林雨轩未来的嫂子给数学试卷加了两道附加题。结果这附加题全年级唯有林雨轩做出来了,于是乎他自然也就成了全年级第一。

在得知自己的儿子得了全年级第一后,田满儿的思想观念顿时便有所转变了。

自己儿子学习那么好,将来多交几个女朋友似乎也没啥,而且女朋友多了以自己儿子的条件也可以挑个最好的不是?

于是乎,林雨轩的家庭思想教育课就这么停了。

然而,林雨轩刚高兴了一天烦心事又就来了,虽然这一次的烦心事自然不是叶继民的事,可在林雨轩看来却更是头疼。

由于林雨轩既要上学还要习武时间排的紧紧的,平时林雨轩和林淼淼以及程悦的交集顶多也就是在学校见面打个招呼,甚至上下学由于林雨轩要去方老爷子那儿习武都不在一条线上。

可随着期末考试放假了,林雨轩好不容易有了空闲时间林淼淼和程悦却在父母的授意下来找他玩了。

林雨轩之所以确定林淼淼和程悦是被授意来的,不是因为他套了二人的话,二是这一世他和林淼淼以及程悦都关系很一般,加之林雨轩重生后表现的十分另类与不合群,林淼淼和程悦也不喜欢跟林雨轩玩。当然,能够不和一群小屁孩玩林雨轩自然是一百个乐意。

这个时代孩子们玩什么?

陀螺、四角、铁环、毛人、丢沙包、提钎子、跳房子、跳皮筋、捉迷藏、滑冰车、打水仗、警察抓小偷、贴人、过家家等等。

这些游戏若是回味一下倒还行,若是让林雨轩经常玩还不如直接让淋雨轩疯掉的好。

因此面对林淼淼和程悦来找自己玩,林雨轩真是有些腻歪。

或许有人会问林淼淼不是林雨轩的初恋吗?玩养成就好啦,至于程悦林雨轩一个重生者还收拾不了一个小屁孩?

可林雨轩是是那样的人吗?

嗯……说实话,林雨轩还真想过玩养成。

当然,那什么所谓的养成林雨轩也只是想想,回想上一世,林雨轩对于林淼淼与其说是初恋或者暗恋,不如说是一种单纯的默默喜欢。在林雨轩看来这种单纯的喜欢最好不要转化为爱情,因为当单纯的喜欢变成了爱,那这种喜欢也就不再单纯,也不会再显得那么美好了。

而且,有的记忆只要有一份就足够了,刻意的去复制根本就没有这个必要。

至于说程悦,说实话林雨轩对程悦的感情也很一般,上一世林雨轩和程悦一起玩最主要原因是因为林淼淼,在林雨轩的记忆中他小时候单独和程悦一起玩的次数几乎是屈指可数,至于为什么可能是因为嫉妒程悦和林淼淼的关系比他和林淼淼的关系好吧。

看着眼前似是有些不情愿的林淼淼和程悦,林雨轩同样不情愿的同时还有些头疼。

不过哪怕是看在街坊邻里的面子上,林雨轩不光不能将两人赶走还要配合着两个孩子一起玩,尤其是程悦的老爸程维文也算是对林雨轩有恩情,因此林雨轩绝对不能让人说出什么闲话来。

“程悦哥哥,林雨轩,咱们一起玩花仙子的游戏吧。“

听到小萝莉的这句话林雨轩顿时便有些牙疼,听听人家这称呼,还程悦哥哥,可是到了他这儿呢,直接叫名字,这亲疏还真是一目了然啊。

还有就是什么是花仙子的游戏?林雨轩疑惑片刻后才恍然记起这似乎也是上一世他经常玩的某种角色扮演游戏之一。

至于游戏的内容一般是拿着一个带小镜的空粉饼盒装花仙子,拿个木棍大喊‘赐予我力量吧我是希曼’就成了希曼,还有就是那根绳子串起个小破锅盖挂在胸前就以为自己是星矢,呃……似乎……似乎大概小时候那锅盖扮星矢的就只有他林雨轩,这种黑历史不提也罢。

对于这种毫无营养的游戏林雨轩自然是十二万分的腻歪,于是他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游戏。

“林淼淼,程悦,我有个提议……”

于是林雨轩和两个小家伙玩起了过家家。

在游戏中林淼淼扮演妈妈,程悦扮演爸爸,而林雨轩则是扮演一个爱看书的儿子。在接下来的一下午时间里,林淼淼又是‘做饭’就是收拾‘家务’,程悦‘下班’回家了也一起帮忙,至于林雨轩则是捧着一本从小叔那里顺来的一本连封皮都没有的小说看的不亦乐乎,当然,他偶尔也是要配合一下身边两个‘忙’的同样不亦乐乎的小家伙,这样一来时间倒也是过的飞快。

不过,林淼淼和程悦几乎每天都来,同样的游戏对于喜欢新鲜的孩子来说并不能持久,无奈之下林雨轩又冥思苦相了几个不需要自己太多参与孩子又玩的开心的游戏。

就这样,转眼间临近八月份了,田满儿提议去外婆家,林雨轩几乎是没做任何权衡便同意了。

就这样林雨轩一家踏上了前往东鲁省的火车一路南下到泰山,然后又换乘汽车,终于来到了田满儿阔别将近十年的家乡。

田满儿下车后看着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家乡顿时便泪流满面。看着母亲抽噎流泪,林雨轩深受感染的同时又有些愧疚。

原本按照上一世的经历,田满儿在林雨轩两岁的时候就想回老家的,可是林雨轩嫌外婆家的条件太艰苦以不想离开爷爷为理由说什么也不愿意去,最终田满儿在嘴角咧到耳朵根的林老爷子的压力下最终还是放弃了回家。然而如今林雨轩看到母亲的泪水他这才意识到母亲是多么想家,多么想念生她养她的这片土地。

林雨轩的外婆家位于东鲁省的曲阜县,这里是一代圣人孔子的家乡,人文气息异常的浓郁。

然而,哪怕这里有孔老夫子坐镇,由于八九十年代华夏的旅游业并不发达,这里的普通百姓几乎借不到孔圣人的什么光,生活之艰苦绝对不是许多现代年轻人难以想象的。

就比如林雨轩的外婆家,虽然院子够大,但是居住的却是半草半瓦的土坯房。你若是想要在这里生活,首先要经受的考验就是跳蚤、虱子等一众小家伙的叮咬;其次,你还要经受农村特殊的饮食规律的考验;除此之外在农村几乎没有任何娱乐生活,且哪怕你是客人也几乎得不到任何优待(哪怕想要优待你也没有这个条件)。

为此上一世很小便品尝过这种生活的林雨轩自然是不喜欢住在外婆家,不过这一世哪怕林雨轩依然不喜欢依然决定让老妈住到开心为止。

下了汽车后,由于并没有人来接(当时火车经常晚点,所以田满儿不忍心家里人等所以并没有让家里人来接。),所以林雨轩要和爸妈走十五里路才能到外婆家。

十五里换算成公里那就是七点五公里。

或许,在现代人眼中,七点五公里只不过是开车十来分钟,骑车顶多也就是半个钟头的事,可是若事换做步行加之农村的道路情况还不好那就是一段相当漫长的路程了。

好在林雨轩经过半年时间药浴习武身体素质不能同日而语才勉强坚持了下来,当然林雨轩还小可以让爸妈抱着走,可是田满儿和林成玉身上本就是大包小包的林雨轩真的不忍心再给父母增加任何负担。

好不容易到了外婆家,哪怕林雨轩的身体素质得到了大大加强也有些吃不消,好在外婆早就知道他们一家来做好了一些准备,至少用热水泡泡脚吃上口热乎饭还是可以的。

再次看到外婆,林雨轩刚刚想要甜甜的叫声外婆,可话还没出口便见田满儿一头扑进外婆的怀里哭了个惊天动地。

都说子女是娘的心头肉,娘何尝又不是子女的心尖尖。

一时间外婆甚至没有功夫招呼林成玉和林雨轩,只是溺爱的抱着女儿轻轻的拍打着,就像是田满儿还是曾经那个小丫头,看的林雨轩和林成玉两个老爷们眼睛直发酸。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田满儿才收住了哭声,她上下端详了好半天外婆,又看了看四周一张俏脸顿时阴沉了下来。

“娘,家里怎么就您一个人?”

“小满啊,你也知道,娘喜欢清净。”老人家面色有些发僵但随即便又和声道。

“方圆成和田秀儿呢?方圆成不是您的养老女婿吗?他们为什么没和您一起住?”

听到自己啊老妈的话林雨轩原本还在感怀外婆与老妈母女情深的脸也瞬间阴沉了下来。

在林雨轩的记忆中,由于田家没有儿子,所以林雨轩的外婆便招了一个养老女婿,可是如今林雨轩的外婆都快七十岁的人了竟然一个人居住,可见这养老女婿还有女儿是何其的不孝顺。

需要提一下的是,林雨轩的外公外婆虽然剩下了九个女儿,但实际上活到成年的却只有六个孩子。

而说到此处又不得不说林雨轩的外公田国珍。在59年以前,原本田国珍一家是住在辽东省的,当时田国珍一家虽然生活的苦,但由于大女儿女婿的工作还不错也还能勉强维持。

可偏偏就在这时候国家推行了返乡运动,原本当时田国珍已经五十岁了,按照年龄他并不在此次运动的范围内,可是他老人家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竟然找上了返乡运动的工作人员说是要返乡。

原本返乡运动的工作人员是不赞成的,毕竟田国珍年级大了还有这么多孩子要照顾怕到时候老人家承受不了返乡的折腾以及返乡后要面临的困难。可是田国珍老人却是打定了主意谁说也没用,于是田国珍一家便返乡了。

然而,59年是什么年份?那可是******的头一年,田国珍带着一家返乡后除了旅途的劳顿首先要面临******带来的冲击。

于是乎,回到东鲁省后,田国珍虽然想尽了办法,可是一家人过的却还是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等到了60年,生活的压力越发大了,田国珍一家也将要面临挨饿的危险。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田国珍老人由于积劳成疾病倒了并很快撒手人寰,一时间整个田家便陷入了困境。

就在这时,林雨轩的大姨在得知家中的情况后,和大姨夫商量了一下便毅然返乡。

当时林雨轩的大姨已经是一家国营工厂的车间主任,大姨夫也是高级技师。可就是这样,为了自己的家人,他们毅然放弃了优渥的工作回乡务农,只为自己的家人能够在这场持续三年的浩劫中活下来。

再后来******过去了,田家姐妹九个也变成了六个,而且她们还永远的失去了父亲,林雨轩的大姨也失去了一个孩子。可即便如此田家人的苦难并没有过去,因为林雨轩的大姨夫也是家中唯一的男劳力也病倒了。

好在上天是眷顾好人的,林雨轩的大姨夫最终还是转危为安。可即便如此由于林雨轩的大姨夫需要长期的修养,生活的压力也依然十分巨大。

为此林雨轩的外婆田真红为了生计去学了赤脚医生,后来田真红迈着她那双小脚走遍了附近的村落靠着给人看病接生,再加上林雨轩大姨的帮衬总算是将剩下的孩子养大。

然而,田真红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子最终却出了个牲口。

原本林雨轩的五姨田秀儿(实际是八女儿)在结婚时说好了是招养老女婿的,而招婿的对象是村小学的小学校长方圆成。

由于当时是处于十年运动,方圆成或许是因为自己臭老九的身份想要借田家是红五类的身份以及田真红的名声(当时田真红已经是远近闻名的赤脚医生,且接生了上千个孩子无一死亡病例深受当地人爱戴)摆脱困境,便答应了当上门女婿。

然而随着运动结束了,教师的地位提高了,方圆成便再也不将丈母娘放在眼里,生的孩子都不冠以田姓而是姓方。对此,田真红虽然生气也是无可奈何,到最后方圆成和方秀儿虽然在舆论的压力下供养田真红,但老太太过的却是很憋屈艰难。以至于后来田满儿看不下去将田真红接到了燕山,直到95年老人因为思乡非要回老家这才又回到了曲阜,只可惜仅仅一年多后老人家便因为食道癌过世了,为此田满儿一直深深的自责,若是在燕山,以燕山相较之下要先进的多多医疗水品老人或许不会去世,甚至以老人身体的硬朗,哪怕活到八九十都不是什么事。

除此之外林雨轩也曾经怀疑过,外婆之所以得了癌症会不会是事出有因,毕竟外婆的病得的实在是太突然了。

回想上一世关于外婆的经历,再看到母亲如此愤怒的神情,林雨轩忽然意识到有些事情或许要提前发生了,上一世林雨轩的外婆是91年被接到燕山的,可看如今的情形只怕田满儿一天都呆不了便要接着母女回燕山了。

“娘,明天您就跟我走吧。”

随着田满儿渐渐恢复了平静,田满儿先是林成玉对视了一眼,见林成玉点头便语气坚决道。

“走?去哪?”老太太闻言不禁一怔。

“娘,您明天就和俺们一起回燕山,以后就让女儿照顾你。”

“孩子不用,其实娘一个人过也挺好的,而且你大姐、三姐、四姐他们也经常会来看娘,娘没事的。”老太太劝慰道。

“我大姐她们现在也都是一大家子需要照顾那里有那么多功夫照顾您?娘,您别说了就这么定了,成玉,你说是不是?”田满儿说着看向林成玉。

“是啊妈,您就听满儿的吧。”林成玉闻言立刻点头。

“外婆,您就听我妈的吧。”林雨轩也是帮腔道。

“呀,这是俺外孙吧。”听到林雨轩的话老太太这才意识到了什么猛然转头看向林雨轩。

说起来这还是林雨轩这一世第一次和外婆见面,老太太见林雨轩长的可爱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来,上外婆这儿来。”

林雨轩闻言顿时小跑着上前扎进了外婆怀里。

嗯,还是那熟悉的味道,这是外婆的味道。

说实话,上一世外婆的过世也是林雨轩的遗憾,曾经林雨轩小时候不止一次自责过当时是不是因为自己太调皮了才惹的外婆离开的?等长大后林雨轩又想,如果当时他强留外婆不让外婆回去,以外婆对他的宠爱会不会就不回去了?

有人说万事都没有如果,可若是有如果呢?反正这一次林雨轩是绝对不会让外婆再离开燕山了。

“外婆……明天您就和我们一起回燕山好不好呀。”林雨轩拿出了影帝级的撒娇功夫。

“好好好,外婆明天就跟你们一起去燕山。”面对林雨轩软到骨子里的撒娇攻势,老人家自然抵挡不住。

说实话老人家也确实动心了,她一生最疼爱小女儿,如果能和小女儿生活在一起老人家其实是非常乐意的,况且眼前的外孙也十分懂事,不像方家的那几个孩子……思及至此向来果决的老人家更是坚定了要和田满儿回燕山的决心。

既然事情定下了,田满儿虽然有些劳累但又些事还是要做的。

比如田满儿要将带过来的东西分给几个姐姐家,现下农村生活艰苦,香皂、雪花膏什么的都是稀罕物,除此之外田满儿还准备了一些钱,能帮自家姐姐一些田满儿自然是要帮一些的,当然田秀儿一家是列外。

于是哪怕林雨轩之前走的脚都有些疼了,最终还是在吃了些东西后便和老妈老爸去了大姨家。

原本姐妹重聚是应该有许多说不完的话的,可是田满儿心里有事,只是和大姐田盼儿聊了一会便将自己的决定告诉了田盼儿。

田盼儿在得知妹妹的决定后很支持也很欣慰。

在田盼儿看来自家小妹嫁的是正式工生活条件好,如今小妹能够有这份孝心将娘接到燕山生活自然是好事。

随后田满儿将带过来的生活用品、旧衣物还有几百块钱交给了田盼儿,让田盼儿留一部分剩下的分给三姐田望儿和四姐田招儿。

至于田秀儿,田满儿和田盼儿提都没提。

再回到外婆家天已经彻底黑了。

回到外婆家后田满儿和田真红不知道商量了些什么竟然决定连夜就走。林雨轩想了想便也明白了外婆和老妈的意思。

在林雨轩的记忆中自己那个五姨田秀儿虽然也是个教师,但是胡搅蛮缠撒泼打滚的功夫却是一流,看样子外婆这是怕田秀儿听到风声过来闹,思及至此林雨轩不禁更心疼起外婆来。你说养这么个闺女招那么个养老女婿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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