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蛮再有意识和感觉的时候,一脸懵逼。
总感觉有什么危险正在缓缓逼近,好像肚皮上有个冰凉的玩意抵着自己?
不详的感觉渐渐逼近,精神力瞬间崩裂五花大绑自己的绳索,抄起手来不及睁眼,就往危险的方向一把抓去,手腕一动,对方的关节就被苏蛮轻巧的卸下。
睁开眼睛一瞅周边的环境,这里应该是废旧的仓库吧,有点像星古时代的建筑!
眼见周边三个青壮年拿着棍子就想往自己身上招呼,苏蛮只来得及扭了扭脖子,拉伸筋骨,然后操纵身体向后转去,光靠那照着心脏给的三拳就干翻了这三个菜鸡,连鬼嚎都没有,直接昏死。
看来SSS级的体力值也跟着自己呢。
突然间苏蛮好像反应过来一件事情,这枯黄枯黄还干巴巴的露骨手不会是这幅身体原主的吧。
这真是可怕的事情,那自己得有多丑。
穿着也不得体,经脉也不通达,头发貌似也是干枯如柴,邋里邋遢,叫人只想剁了这些辣眼睛的身体发肤。
身上散发着汗臭和状似廉价的香水组合味,一时间让苏蛮僵硬的原地站定。
充满怨气的朝着脑门皮笑肉不笑的问询了一声:“电子猫,来,你出来,这么脏的躯壳,谁准许你自作主张的。”
苏蛮有一逆鳞,她有严重的洁癖,一旦触碰,什么风度不风度,人设不人设,包袱不包袱的,形如虚设。
那大电子猫软糯的从她眉心飘出:“主人,这是随机选定的遗愿委托人,人家做不得主。”
苏蛮没理电子猫,挥手,示意它离开。
连出数拳砸穿了离自己不过一米有余的纸箱子,全当发泄。
忽然,大箱子咚的一声,也不知里面装了些什么,竟然冒着阵阵白烟。
苏蛮尴尬的笑了笑,心情逐渐恢复平静。
突然一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连贯的融合进了自己的脑袋。
原主的名字和自己一样叫苏蛮,这让苏蛮心里不爽,何时自家名字都烂大街了。
原主是个纯正的山沟人,家里边重男轻女,父亲是不通情理的老顽固,死板,对她刻薄。
山沟是个能自给自足的桃花源,美得很,群丘遍野的牡丹田,就像陶渊明写的那样,为了避祸而族群迁徙。
原主家里世代中医,然而最紧俏的祖传医典,传男不传女。
家里生了三个女孩,她是老幺,生她时候她娘难产,所以他爹和两个长她三、五岁的姐姐都不待见她。
小时候原主觉得这是白瞎了自己的天赋异禀,亏她那么喜欢医术。
苏氏一族从唐朝迁徙,族学里学的都是四书五经,琴棋书画,世代传承下来,即便21世纪,也是没有落后当年的学问。
族内为了持续发展自有一套体系,算得上是一个小朝廷,甚至有自己的通行货币。
她是那一代的佼佼者,和他爹那个祖传的医生玩起对台戏也是丝毫不差。
有事没事侍弄侍弄牡丹,20岁被家里催婚,走了一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媒六聘的固定程序之后,下嫁给一户三代单传,家中有连锁酒楼的商户。
两年后生下一女——苏素素,虽然婆家对她不争气的肚子颇多怨言,但也无权苛待她,那些年头靠着自己的医馆盈利,也算吃穿不愁。
5年后她27,怎么也料不到,和她尚算是琴瑟和鸣,恩爱有加的夫君卷着自己的骨肉逃离了这座大山沟。
即便没有人知道出口在哪里,甚至大家都恐惧外界,但是她的丈夫还是携着家眷,抛弃自己义无反顾的走了,没有任何预兆。
原主傻眼了,山里人觉得是她命不好,出生克死亲娘,出嫁克走丈夫。
原本如日中天的医馆一夜之间日落西山,狼狈的她只能回家。
两个姐姐早就出嫁,家里也就她和他爹,他爹想着让她这个废物养老,也不算过分刻薄,甚至临死之前告诉她两个大秘密。
一个是出去大山沟的道路地图。
一个是她眼馋很久的家学医典。
一个完全的医痴脑和冠军狂,你不能指望她会墨明棋妙想起抛弃自己的女儿,毕竟她也是受害者。
爱情对她可有可无,所以你也不能指望她出山,质问丈夫,或者报复,她不关心。
整整三年关掉医馆,吃着老本,壕无人性的闭门造车。
自残之后又治疗自己,说什么医者不自医,她不仅拿自己做实验,还医好了自己。
当然这只是病理层面。
她的容貌因此暗沉,肌肉也因此枯槁,然而药典她吃透了,完善了,改进了。
三年后她凭借绝无仅有的医术和名义上为她爹守孝三年,重获民心。
医馆比以前任何一个时候都要红火。
这样悠闲的日子又回来了,但是人岁数大了,有些事情力所不能及了,就会想着养老这种东西。
43岁的她想起早年她摧残自己身体,虽说不后悔,但是让她一个人对抗这许多的后遗症,哪种力不从心的窘迫让她做出一个决定。
原主想起了那个抛弃自己的女儿,想起她的医学研究成果的后继无人,所以她决定闭门出山。
由于父亲留给她的地图上,有着出去就回不来的大字,所以她孤注一掷,打包金银细软,祖传医典,轻装简行,也算准备充足。
出山之路也好找,就是沿着那条清澈见底,蜿蜒的曲水,在经过一条山拱,就可以直接沿着洹河主干道出去。
原主虽然人生地不熟,但是运气还算不错。
出门时穿的丝绸古衣,精致不凡,身材高挑,颜色暗沉却皮肤较好,所以一进到Z省洹河属县境内,乘车二十公里,就被一群人拉着拍照。
说是一张照片十块钱。
原主到一点不慌,配合照相,然后狗屎运当头一喝,一位离婚的中年女士邀请她上门做客。
原主不管三七二十一,拿出早早准备出来的丈夫肖像画作,虚心求问。
这位好心的、有钱的、有闲的女士看着她不错的画工,给她出了一个请君入瓮的主意。
原主单方面吹爆这位范蕾女士。
在范蕾女士的人脉羽翼下,她两年开了五次画展,最优秀的那个意境画和牡丹亭,拍卖价格高达几百万。
苏庭轩这个她曾经的丈夫,在45岁生日收到这样一幅做梦也忘不掉的景色时,心绪不宁。
以苏庭轩彼时的社会地位和温香软玉、红颜知己的大权柄加持之下,原主和范蕾的所有资料不过5分钟就被送到苏庭轩的办公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