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裳衣,醒醒!快醒醒!詹星玥用力地拉扯着李裳衣的衣角,小脸涨得通红,额头上冒着焦急的汗珠。“王老师过来了,你快醒醒!”
“扑通”一声,当李裳衣伸手触摸那道石门的时候,突然被一股不知道哪来的力量,拉回来了现实,一睁眼,发现做着掩护的英语课本不知道什么时候砸在了头上,新买的艾诗琪牌小衬衫被同桌扯的快变形。
“李裳衣,你来回答这个问题!”王老师推了推眼镜,眼神中带点犀利,似乎想要压住心中的怒气,她感到十分失望,昨晚又熬夜到2点备的课,翻阅了数十本资料,就是为了让这帮学生多学点知识,为此她还放弃了去妈妈家接女儿的机会,为了冲刺这次学业水平测试,她铆足了劲,没想到还有这么不识相的学生。
“我。。。。”李裳衣回答不上来,急忙望向同桌詹星玥,寻求帮助。
“呼呼,呼呼。。。”詹星玥鼓起了腮帮子,装做吹气状,然后拿起了笔,在纸上图画了几下。
“嗯~,”李裳清了清嗓子,骄傲地回答。“《诗经》中的《风》主要写的是西周至春秋中期各地方的民间歌谣。”
“回答正确,你坐下吧,下次上课把头抬高一点。”王老师松了松眉头,又开始继续讲课,“那么在当时,主要采用的手法是赋、比、兴。。。”
下课时分
“裳衣,幸好你习惯好,做了功课,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帮你哦!”詹星玥挽着裳衣的手,像只小兔子似的,欢愉地跳跃在课间走廊。“不过,说来好奇怪,你最近怎么回事,总是在课上睡着,这次竟然在你最喜欢的语文课上,而且每次不多不少,都刚好15分钟,你是不是有什么特异功能啊。”詹星玥嬉皮笑脸地指指自己的手表,“我都给你记着时间呢!”
“我也不知道,最近老是做同一个梦。。。”
她叫李裳衣,是一名普通的高二学生,工人家庭,爸爸是一名摩托车厂的员工,文化水平不高,好在工作多年,为人厚道,最近几年升了主管,家里的经济才算稍稍宽裕了一些。至于她的妈妈嘛,大家都叫她香香姨,原因是她是个卖炸串的,10多年前就在这所关阳二中摆摊卖炸串,她卖的烤串没什么普通,但只要涂上秘制的肉酱,立马就变得飘香万里,因此生意十分红火。只是近几年来城市建设抓得严,她下岗了一段时间,这几天,又终于在校门口的民房边上,寻着了合适的摊位,正愁着新店开张呢!
“还愣着干什么,小李子!快来帮我扛桌凳!”香姨顶着一头红狮子毛,朝着李裳衣怒吼。
没错!李裳衣就是他们口中的小!李!子!
这就是她的小名,随不随意?惊不惊喜?真不知道大名是怎么取得。。。
但是最近,她遇到了个怪事。
一个星期以前。。。
那天,李裳衣正和闺蜜兼同桌詹星玥以及她的小社团一起出游,那是座怪石嶙峋的山,有瀑布,还有石门。。。对了忘记介绍,詹星玥,李裳衣的闺蜜,富二代,独女,成绩差。嗯,就这样。
刚刚讲到了石门。。。那是,只有李裳衣游览过的石门。那天,跟着他们去营地烧烤,要知道,高中生难得放出来一天社团活动,个个都跟野鸭子似的,撒开了脚丫子拼命的跑。李裳衣这只小胖子吨位略重。
明显跟不上他们这些瘦子的脚步,毕竟他们是登山社啊,哪有这么没体力的胖子,怪只怪那天,詹星玥捏着李裳衣的耳朵,告诉她社团里好几个帅气的小哥哥,肤白貌美,喉结性感,大手修长,结果听着听着,李裳衣就跟被迷惑了似的,脑袋一个不听使唤,猛点头,然后,然后就是现在这样,远远地落在了后面,直到,看不见他们的人影。
山中的气候真是古怪,进来的时候还是阳光四射,这会儿,竟然云雾缭绕起来,能见度十分的低。
李裳衣沿路走到了一片小树林,朦胧中可见出现了几个石墩子,不,与其说是石墩子,不如说是石龙,一共有五条,相互缠绕在一起,与其说是龙,还不如说是小奶龙,因为真的好短啊,李裳衣“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她从来没有见过身躯这么短的小龙,好搞笑,想想景区的雕刻大伯们一点也不用心,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模仿也不会模仿。
正当李裳衣在拼命嘲笑的时候,石龙缠绕处似乎有什么东西闪耀了一下,又突然不见了,
“什么东西呀,难道有谁丢了镜子?哪个小姑娘这么爱美,竟带一面镜子上山。”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撩开身边的树叶,往石龙走去,走近了一看,石龙上竟然镶嵌着玉石,从龙爪子到龙眼睛,尤其是龙眼睛上那几颗,颗颗晶莹剔透,仿佛蕴藏了不少秘密。
看着看着,李裳衣不由自主攀爬上去,想要摸摸那几颗硕大的眼睛,谁知刚一触碰到玉石,就听到“轰”地一声,好像有什么打开了。
“龙腹下竟然有个石门!”裳衣大声地叫出来,随后就想要用手去推开,谁料脚下一滑,随之而来的就是一片耳边模糊,似是有无数个和尚在念着经,但念来念去都是“命定、回去”二字,她的眼前也是一片混沌,无数个刀光剑影闪过,几片彩色的光超她的眼睛冲过来,她一个害怕,晕厥过去。
“醒醒啊,胖子!醒醒。”有一双大手,正在无情地拽着她的头发,左拉拉,右拽拽,时不时还画了个圈。大手的主人面容姣好,身材高挑,右侧边酒窝深深,露着玩味的笑容,像是观赏猎物一般望着沉睡中,不过这个猎物,可能是野猪那一类吧。
“是哪个熊,竟敢拽小爷我的辫子,知不知道小爷花了多久时间才学会扎辫子!”李裳衣突然睁开了眼,喷射一大波口水雨,开始破口大骂。
“你!就是你是不!是你拽我辫子!”一把揪住男孩子的衣领,李裳衣怒目嗔视,露出一排小尖牙,“信不信,我把你扔到南海观音那!?”
“我信,我信,野猪小姐,你先放手。”男孩子连连求饶。
野猪小姐?李裳衣一听更怒了,一拳把男孩的眼镜打飞到10米开外。
“啊,我的眼镜!”一名正在生火的皮肤黝黑的男孩子飞跑了过去。
“裳衣,你醒了?真好!”星玥一把搂住裳衣的脖子,“你吓死我乐,我以为你低血糖了呢,我减肥又没有带糖,还好不是,你没有出冷汗。”然后转头对大高个说“齐晨,你过了啊,你看你,这下弄坏了廖天蓝的眼镜,你这不是让他回家挨骂嘛!”詹星玥心想,赶忙上来做和事佬,毕竟这战火再不熄灭,烧烤的火都不要生了,直接可以吃了。得知自己报仇殃及了池鱼,李裳衣连忙挽救,赶紧捡起眼镜,往旁边的水池里淘了淘,用衣角擦擦干,然后双手捧着,递到廖天蓝面前。
“对不起啊同学,我不知道这眼镜是你的,我以为是那个坏嘴怪的,我只是想教训他,你看,这个眼镜还是好的,你看,放着还是平的,实在对不起啊同学,对不起。。。”李裳衣道歉个不停。
“没事,没事,没事,我习惯了。。”廖蓝天大方的很,收回了眼镜,看也不看就戴上。
早就习惯了跟齐晨这个家伙的日子,刚刚正在生活,烟雾缭绕,戴着眼镜看不清,齐晨说帮他拿一下,他还以为齐晨转性了,没想到又是来捣乱的。但他没有丝毫责怪齐晨的意思,毕竟有些人表里不一,表面上看着恶趣味,实际上很仗义。
“她醒了,她醒了。。”大家看到李裳衣醒了,纷纷围过来,因为他们从来没见过,一个连小溪流上的石墩也走不好的人,走的是那么慢,一个踉跄就跌到了水里,水位才越过脚踝啊,然后就晕了,竟然就这么晕了,要不是她比常人要胖一点,更加让人注意,应当是不会有人发现她掉队了的。
“哎呀,你吓死我们了,你是不是有畏水症呀?”一个体态健硕,头发略微有点小卷毛,看上去学识渊博的女孩子握着裳衣的手,关切地问。
“什么是畏水症啊,我能洗澡,也能喝水啊!”裳衣充满疑惑,心里想着石龙呢?石门呢?我怎么会晕了?
“畏水症指的是,能进行正常的生活用水,但见不得江河海,甚至零距离接触溪流,因为水庞大的流动感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说,可能会带给人压力,让人联想到生死,这常常与个人的家庭背景有关系,有些没有安全感的人,更容易发生这种症状。”女孩子推了推眼镜,像极了老教授。
“对啊,你一定是有畏水症,就像我有畏光症一样,蒯斯琪爸爸是教授,特别博学,她说的一定是有道理!”还没等裳衣反应过来,这个瘦瘦小小的小姑娘马屁拍个不停,不停地附和蒯斯琪,看起来是个小跟班。她心想,眼下这情形,告诉他们方才的遭遇,只怕被人笑话,笑话自己畏水症发作,意识不清,但刚才的经历又是那么真实,再瞧到自己的手,有点磨破皮,很明显有攀爬过的痕迹,这事情来得奇怪,我得慢慢探索着。
目前,索性就依了她们。“嗯,那可能就是有畏水症吧,谢谢大家的关心,我一定会小心的。”李裳衣唯唯诺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