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寻找南宫宇
“老乞丐,这么快就到了?”蓝雨烟掀起帘子一看:“这不还没走出树林吗?”
老乞丐白了她一眼,恨铁不成钢地说:“真是个傻丫头!你说我怎么就看中你做徒弟了呢?你想啊,你们的这辆马车被你们的对头认识了吧?我们再驾着它在路上是不是太招摇了?难道你就不怕别人再来害这个小子?”
“哦!”蓝雨烟被老乞丐骂了一顿也不气恼,本来嘛,就是她考虑的不周了,忽又想到一个问题:“二爷不能走路,我们怎么去雪峰啊?”
“不急,一会就有人来接应我们。”老乞丐不急不躁,貌似还很悠闲地说道。
蓝雨烟不说话了,只要南宫宇能安全到达雪峰,一切都好说。
果然,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就听树林的外边传来“叮叮当当”地声音,一会儿,一个脸色黝黑,衣服普通,年纪在五十左右的男子赶着一辆破破烂烂的马车进了树林。
见到老乞丐,那人一跃跳下马车,双脚却被车辕一绊,一个踉跄眼看就要摔倒,好在那人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车辕,这才稳住身形,避免了让等待的三人看到一个“狗啃泥”的精彩表演。
那人站稳了身子,对着老乞丐一个抱拳,开心地叫道:“师傅!”
“师傅?”蓝雨烟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叫老乞丐师傅的人,天哪,她怎么看这人也要比老乞丐年长几岁,怎么就是别人的徒弟呢?
不过,这人的眼睛大而明亮,显得炯炯有神,脸色虽黑,皮肤却很细腻,让人怀疑他的实际年龄,站在那里比老乞丐高出一头,身材魁梧,很有男子气概。
如果不是年纪大了,蓝雨烟要称呼他一声“帅哥”了。
可惜!
蓝雨烟打量着这个师兄暗暗叹息着。
“徒儿,你来得真巧!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你师妹,师傅新收的徒弟,这是她的主子。”老乞丐拉着蓝雨烟开心地说:“丫头,这是你的师兄东方雪。”
“师兄好!”蓝雨烟展开了一个甜甜的微笑,今后他们就在一起了,她要给师兄留个好印象。
“哦!”对蓝雨烟,东方雪敷衍着,倒是对南宫宇多看了两眼。
什么嘛,对她这个大美女不理不睬的,倒是对南宫宇瞧了又瞧,难道这个师兄有断袖之癖?蓝雨烟疑惑。
此时的南宫宇已经昏睡过去,并没有看到东方雪琢磨的眼神,倒是东方雪瞧着他嘴角露出一丝丝的微笑。
“徒儿啊,我们快些走吧,晚了这小子的命就不保了,你不想师傅的名头毁在他手上吧。”老乞丐督促着。
“是,徒儿知道了!”东方雪收起嘴角的笑意,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一路无言,四人只是纵马驰骋,晓行夜宿,一路上,南宫宇时而清醒时而昏迷,身上火炉般的烫人,蓝雨烟吓得不知所措,好在有东方雪帮忙照顾着,否则,只怕蓝雨烟早就被吓哭过几次了。
这一日,四人终于来到了雪峰脚下。
蓝雨烟抬头向上望去,雪峰很高,似乎和天空连接在一起,触目全是光秃秃的山峦和石头,几乎望不见绿色。山下几里地望不到没有人烟,这里,几乎连鸟儿也是绝迹的。
天哪,这就是雪峰?这么干旱的地方叫雪峰?这么荒凉的地方就是她今后要生活的地方?
蓝雨烟怀疑地看向老乞丐。
老乞丐耸耸双肩,做了个鬼脸,双手往身后一背,神气地说:“怎么样?师傅这个地方不错吧?绝对不冷!而且,一年四季很凉爽!”
不冷?
谁信?
看山脚下的石头上一丝灰尘也没有,不是被大风吹走了怎么会这么干净?常年有风,不冷才怪!
咳,到了这里,蓝雨烟还能怎么样?况且,她来这里的主要目的是为了给南宫宇解毒,还能指望是来享福的?
“老乞丐,这里为什么叫雪峰?”蓝雨烟聊些无聊的话题,以掩盖自己对这里的失望。
“因为雪峰常年干旱,且从没下过雪,那里的人们盼望下雪,所以叫雪峰。”老乞丐抬头看着峰顶缓缓说道,脸色有些凝重。
“这峰上还有别人?”蓝雨烟指着雪峰不相信地问,这么陡峭的山峰,众人是怎么来来回回上下山峰的?难道大家都有绝世武功?
那就是神人了啊!蓝雨烟惊呼。
“没有了。”老乞丐摇摇头,“因为天气干燥,大家在山上吃不饱穿不暖,后来都下山了,如今只留下为师一人。”
那老乞丐岂不是很孤单了?怪不得想多收几个徒弟,原来是怕冷清啊。
“师傅,我们快上山吧,你看天都快黑了。”东方雪说道。
蓝雨烟望着陡峭的山峰,崖壁似乎是直上直下的,没有通山的路,山壁光滑的连个坑坑洼洼也没有。
蓝雨烟正讶异怎么上山的时候,就见老乞丐点点头,一声长长的呼哨过后,就听一阵“唳唳唳唳”地鸣叫声。
蓝雨烟抬头,就见一只全身雪白,似鹤非鹤,似雕飞雕,身子比成年的仙鹤小,翅膀盖住了全身的怪物飞了下来,停在老乞丐的身边,伸长着脖子亲昵地蹭着他的身子。
看得出来,这是老乞丐的宠物。
蓝雨烟立即被它的身影吸引住了视线,想伸手抚摸它,那只鸟儿似乎不想让蓝雨烟抚摸,把小小的身子往一边一扭,脖子一昂,它的尾巴就转到了蓝雨烟的面前给她个屁股看看。
呵呵,有趣!
蓝雨烟笑嘻嘻的,并没有为这鸟儿的无理和傲慢生气。
“雪儿,不得无礼!这是你师妹。”老乞丐呵斥着他的宠物:“快把你师妹和他的主子送上山去。”
雪儿听话地在蓝雨烟身边蹲下身躯,又一个转头,示意蓝雨烟坐上去。
蓝雨烟感觉神奇,随即体验了一把被鸟儿带着飞翔的感觉,一个字——“爽”!
南宫宇和东方雪是被雪儿一次带上来的,而老乞丐则是自己提起轻功飞上来的,想来他本人的武功也很高,蓝雨烟不禁为他高强的武功咂舌。
接下来,老乞丐就立即对南宫宇实施了解毒的工序。
回过头来再说白牡丹和黑衣人。
当时,在南宫宇蓝雨烟他们离开遇难的树林时正是黎明前时分,启明星还高高的挂在空中,树林中一片黯淡,几米外根本看不清人影。
当清晨的第一道曙光照进树林的时候,树林外传来了马蹄声和一男一女说话的声音。
“主人,我们还有必要再来搜索一次吗?昨天不是看到他经死了吗?”
说话的是去而复返的白牡丹,她骑着一匹马,和身边一位身穿黑衣的男子并驾齐驱,一边策马奔驰一边问道。
身边的男子没有用黑巾遮面,那双深邃的大眼睛闪烁着阴沉的光,赫然就是南宫哲,他好一会才说:“就凭一身衣服就能断定是他吗?这事我越想越蹊跷,那人的脸怎么会血肉模糊呢?我们的人只管杀人,谁还会故意把脸砍烂?”
“主人疑虑的有道理。”白牡丹垂下眼帘,心想,南宫宇,如果你还活着,请你一定躲得远远的,我不想你死!
“驾!”南宫哲双腿使劲一夹马肚子,马儿飞快地向树林冲去。
白牡丹也赶紧跟了上去。
树林深处,打斗的痕迹还历历在目,昨晚的篝火还在冒着袅袅的青烟,架起的树枝上还挂着一块来不及吃的兔肉,只是已经黑炭似的又黑又硬,几乎辨不出是什么东西。
两人来到那个穿着南宫宇衣服的人身边,南宫哲拨弄着那个身体,使他的脸部向上。
此人脸上的血液已经凝结,被砍伤的地方肉往外翻起,一条条一道道纵横交错,显得狰狞恐怖,根本看不出本来的面目。
饶是白牡丹是个杀手,也不禁心中一颤,双目一闭把脸转向一边,不忍再看。
南宫哲皱皱眉头,这是他的对手吗?是南宫宇吗?
目光看向死者的全身,据他目测,这人的身材和南宫宇差不多,就连身高也没有悬殊,难道,这人真的是南宫宇?
他有些怀疑!
他不相信南宫宇是这么不堪一击的对手,他赢的也太容易了吧?
“主人,属下看这人是南宫宇无疑。”一旁的白牡丹肯定的语气。
“何以见得?”南宫哲狐疑地问。
“主人看这里。”白牡丹指着死者的左手腕,那里有一点小小的疤痕,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这个疤痕是一次南宫宇在战场上受伤的得来的,虽然后来用了宫中的玉肌膏,可还是有一点点的痕迹。”
南宫哲也想起来了,那是在和临月国的战斗中,被临月国的二皇子刺伤的,还是那老太婆给的玉肌膏,后来老太婆见到那个淡淡的疤痕,还纠结了好一阵,一个劲地埋怨她的儿子,嫌儿子派她的乖孙子去战场。
也就是这场战争,临月国落败,送来了和亲的公主蓝雨烟。
想到这里,南宫哲轻舒了一口气,展开了眉头,站起身说:“走吧。”
说完,他飞身上马,大喝一声:“驾!”
马蹄扬起一股灰尘,往林外奔去。
此时,南宫哲的心中已经认定这个人就是南宫宇!
南宫哲和白牡丹走后不久,在树林的另一边又驶来了一辆普普通通的马车,马车的车帘灰暗破旧,马车也是一匹马拉着,赶车的穿着市井中常见的衣服,头戴一顶斗笠,遮住了半张脸,斗笠下露出的嘴唇薄而紧紧抿着。
只见他熟练的驾着马车,穿行在林间的小道上,迎着初升的太阳快速行驶着,他头上的斗笠笼罩在太阳光中,在唇上投下淡淡的阴影,使坚毅的脸有了些许的柔和。
这时,马车的帘子掀起,露出一个娇俏的年轻女子,她丹唇轻启:“袁爷,三爷让问问快到了吗?”
被唤作袁爷的赶车男子轻轻回头:“就快到了。三爷怎么样?是不是感觉难受了?”
话语里透着隐隐的关切之情,可见他和那个三爷是极好的朋友。
车里的女子正是绿柳,赶车的男子是袁伟铭,被他们唤作三爷的是南宫澈,他们此次进树林是寻找没和他们碰头的南宫宇。
听到袁伟铭的话,绿柳说道:“三爷没事,身体还撑得住。”
“没事就好!”袁伟铭说完,甩起手中的马鞭,大叫了一声:“驾——”马车扬起一阵阵尘土飞奔向前。
大约半柱香的时间,袁伟铭一声长长的“吁——”,勒住了奔驰的马儿,他首先跳下马车,掀起帘子说道:“阿澈,到了!”
说着,伸手从马车里扶出脸色苍白的南宫澈。
南宫澈在树林里中毒后又受了伤,多亏绿柳的悉心照料和袁伟铭随身带着的伤药,他的身体才好一点。
这不,人一清醒,就迫不及待的来查看南宫宇的消息,昨天,他可是在二哥和袁伟铭的掩护下才得以逃生,二哥到现在也没有消息,他们的感情一向很好,你让他怎么放心的下?
站在马车的旁边,南宫澈看着林中因打斗留下的萧条,看着篝火上烤着的黑炭似的兔肉,眼前似乎出现了昨日的情景。
昨天,一群人正吃兔肉的时候,是白牡丹先发现了身体的不适,接着,大家都发现中毒了,众人都怀疑是临月国的蓝雨烟的时候,唯独他消息小雨不会害他们,除了因为小雨的单纯以外,他还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情义,那是对二哥的情义对二哥的爱意!
想到这里,他既伤心又高兴,伤心的是,他和小雨再没有机会在一起,即使他放弃了他的地位也不可能。高兴的是,二哥终于有了真心真意对他的人,何况他也是喜欢小雨的,只是他现在还不知道罢了。
“阿澈,快来啊!”远处传来袁伟铭急切地呼叫声。
“怎么了?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线索?”南宫澈边安奈住心中的不安边走了过去。
“你看,这是不是宇的衣服?我记得昨天他就是穿得这件。”袁伟铭指着一个尸体说道。
南宫澈对那件月白色的长衫看了又看,又抓起衣服揉搓着。
这件衣服他认识,是用上等的云锦布料做的,他也有一件,和这件衣服不仅布料一样,就是款式也相同,是祖母在去年秋天的时候让宫中的司制房为他们做的。
那衣料,可是江南织造家新品种,外面还没有热卖。
难道这人真的是二哥?
南宫澈不信,因为他根本看不清那人的脸,那人面部狰狞,根本看不出本来的样子,只凭一件衣服怎么就能断定他是二哥呢?
可是,如果不是的话,他又怎么可能穿二哥的衣服呢?
想到这里,南宫澈的心似被冬天的霜打过一般,没有一丝的温暖。
蓦地,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抬起头问:“伟铭,你看到小雨没有?”
如果没有小雨的尸体的话,那二哥还有活着的希望。
小雨会救二哥出去的,他坚信!
“谁是小雨?”袁伟铭不明白,难道这个时候还有人比寻找南宫宇更重要的事情吗?
简直是胡闹!
袁伟铭有些不爽,枉宇兄对他那么好,现在居然为了一个女人而不顾兄长的安危。
所以,袁伟铭看向南宫澈的眼神里就有了讥讽。
南宫澈皱眉,他感觉和袁伟铭说不清楚,小雨的事情也不是立时就能说明白的,何况现在的小雨他也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