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上,奇女子并不少,但是差点要了我性命的,这是第一个。---榆凝月
观月城,云州排云府下的一座偏远小城,放在稍大点的地方,可能还没人家的一个坊大。相传是古时一位剑仙携伴侣在城外的青山之上闲聊赏月,被城中文士所见,便改城名为观月了。
五更时分,飞马堂近百高手踏马而来,一箭射开城门,城中守卫惶恐相迎,领头的是一位文质彬彬的书生,手中一把青阳折扇,扇骨由玳瑁所制,海南所产的蜜结迦南制成的扇坠,正面是一副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的水墨画,背面书有星榆叶叶昼离披,云粉千重凝不飞。昆玉楼台珠树密,夜来谁向月中归。身穿一袭白色圆领文士服,腰佩一枚双鱼玉佩,头顶一枚白玉束发冠。其人正是飞马堂云州总指挥使榆凝月。入城之后,除榆凝月右手边的青衣侠客,其余人等,翻身下马,动作整齐划一,不像是江湖侠客,反倒像是经过千锤百炼后的军伍骑兵。坐下飞马,在榆凝月右边青衣侠客的带领下浩浩汤汤地奔向了观月城最大的马坊。
余下高手四下散去,仅留榆凝月与一名黑衣剑士在原地,“唰”榆凝月打开折扇,正欲扇上一扇,但这冬至时分何须消暑,也就是做个装饰,榆凝月讪讪地合上了折扇,向黑衣剑士问道:“徐怀安被杀,他新亭侯当真没有出手?”
“回大人,据来福客栈门口的小乞丐所言,并没有一个着深蓝色蟒服的男子出手。”
“哼,赵卓亭,此间事了,我定然要向上面告你一状。”言罢,便径直向观月城城主府走去。
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笼罩了全城。
清晨时分,原本应该热闹的集市不复喧哗,街上的行人寥寥无几。城中人人自危,
日上竿头,马三娘终于赶到了观月城,连夜赶路,脸上的疲惫再也掩盖不住,只想找一家客栈美美地吃一顿后,倒头大睡。越过城门,街上的冷清让马三娘感觉有些不对劲,但身体的疲惫让她没有细想,径直跑向了离南城门最近的南月客栈。
“客官里面请。”店小二热情的招呼道,“客官来点什么?”边说边把三娘引至二楼临窗的座位上。
“来盘肉丝,一碟青菜,再给我开间上房。”说话的同时“啪”在桌上按下了五钱银子,小二取过银子,一溜烟地跑到柜台上安排饭菜客房去了。
闲着等菜,三娘向窗外望去,街道上逐渐热闹了起来,窗外的暖阳照射在了脸上,突然觉得一阵困意袭来,便趴在了桌上小憩了一会儿,小二端菜上桌,轻叩桌面,惊醒了三娘,小憩之后三娘的精神好了不少,取筷欲食,“咻”一只筷子飞来,打掉了三娘手中的筷子,三娘顺着筷子飞来的方向望去,空无一人,仿佛这双筷子是凭空出现一般。
三娘回过神来,思虑再三,拿起叠云便欲起身离去,这时,旁边喝早茶的两名青衣男子,拔剑相向,直刺三娘咽喉,肋下两处要害,眨眼之间便至身前,可三娘更快,拔刀,收刀一气呵成。两名青衣男子脚步骤停,三娘缓步向楼下走去,只见楼下十来名持刀高手望向三娘所在之处,气机锁定,三娘顿感不适。
“飞马刀,这么快就找上来了吗?”三娘低声呢喃到,紧了紧右手提着的刀,三娘深知,今天应该是自己初入江湖的第一场真正恶战,没有大姐、没有二姐、没有陈叔,也没有陈老爷子,只有自己杀出观月城,北上取玉蝉果。
当机立断,脚尖一点,越下楼去,一时间刀光四起,便与楼下十来名高手战作一团,飞马堂立足于江湖自然有其不是徒有虚名,这十来名刀客变换身法,眨眼之间便成了一座简单的飞马刀阵。三娘入阵,以其快刀以一敌十而不落下风,只见三娘的刀四处翻飞,不时有飞马堂的刀客格挡不及,身上多了一条血淋淋的伤口,但都未能伤及要害,叠云刀毕竟重量有所不足,在不伤及要害的情况下,并不能让人失去战力,所以这十来名刀客死死地拖住了三娘。此时四下散去的飞马堂高手闻讯而来,不时有人加入战团,替下了受伤的刀客。不一会儿,这十来名刀客便成了二十余名。
三娘深知这样下去,定然会落败,于是刀锋一变,使出了一式基本刀术,并步上挑,挑飞了一名刀客手中的飞马刀,接着一肘击中被挑飞的飞马刀刀柄,此刀飞出,霎时间,客栈门口的三名刀客移步躲闪,三娘趁此机会,挥刀破阵,随刀而行,抓住了那三名刀客的破绽,只见三娘撩刀、挂刀、截刀之后便来到了客栈门口,飞身而出,身后三名刀客缓缓倒地,在场的飞马堂高手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待到有人缓过神后,马三娘早已飞奔到了城门口。
入城容易出城难,三娘停在了观月城的南城门口,不是城门紧闭,而是门前有一书生,目若朗星,风度翩翩,看似文质彬彬,毫无威胁,但三娘却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气机锁定了她,而这股气机的源头便是城门口的这名书生。
“榆凝月,有幸见过马家三姑娘。”
三娘的额头上有一丝冷汗冒出,这并不明显,但书生却注意到了这一点,再次开口道:“三姑娘不必紧张,榆某不过是来找姑娘算算账。”
三娘定了定神,“哦,我们似乎并未见过,何来算账一说。”
榆凝月扫了一眼三娘身后的伤痕累累的飞马堂高手,开口道:“徐怀安,这个名字姑娘应该没有忘记吧。”
三娘瞳孔一缩,压住心中拔刀的念头,开口道:“我杀了他,但是是他先对我动的手。”
“徐怀安是我飞马堂的人,姑娘杀了他便是要偿命的,至于他是不是先动的手,这并不重要。”话音刚落,榆凝月身形变换,眨眼之间便出现在了三娘面前,一指点出,直指咽喉,三娘点地后退,便欲拔刀,谁知榆凝月招式突变,以指换掌,一手按在了叠云的刀柄上,三娘抽刀不出,不退反进,一肘击向了榆凝月的胸前,榆凝月侧身躲避,右手依旧按在叠云刀柄上,三娘见一击不成,便顺势向城门冲去,趁榆凝月转身之际拉开距离,可谁知榆凝月身法了得,如附骨之疽跟在了三娘的右侧,搭在叠云刀柄上的手却从右手变为了左手。三娘陷入了绝境,心中一慌,脚步便乱了,破绽油然而生。榆凝月左脚用力一踩,身形眨眼间便与三娘并行,右手变指,一指点向了三娘的太阳穴,这一指若是中了,三娘必然当场丧命。
说时迟那时快,一把快刀打破了榆凝月的节奏,只见一抹刀光挥向了榆凝月即将点出的右手,榆凝月身形骤止,左手成指由一侧点向刀光,一击将刀光的轨迹击偏,躲过了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