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卜赛风格的尖顶帐篷内,今天的考核即将开始,经过了半天的时间,大部分没有到达标准的施法者已经被淘汰,剩下的都是有机会进入学院学习的潜在学员。
接下来的考核则更像是应聘,我们作为符合学院标准的备选学员需要去推销自己,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自身的优势,如果你的天赋非常好并且被认为很有可能成为法师,那么你绝对是这些备选中最抢手的。
蔷薇学院的招生一向如此,学院会统一筛选出今年的翘楚,而其下的三大学院会根据自身需求安排不同学科的招生指标。
这也就意味着如果你所倾心的学科今年没有招生需求,那么你只能明年再来碰碰运气了,由于蔷薇学院宁缺毋滥的宗旨,所以从蔷薇学院毕业的学生都将成为王国的中流砥柱。
蔷薇学院的教学方式分为了课堂制与师徒制两种,顾名思义,课堂制的教学方式就是开授公开课,入学的学员可以在学年刚开始时进行选择并通过一年的学习获取相应的学分,而毕业则是满足学业要求且修满学分的前提下,通过学院的结业考试。
一般情况下,想要从蔷薇学院毕业,至少要成为高阶法师学徒,不然很难通过学院的最后考核。
另一种教学方式则是师徒制,相比于课堂制教学的自由学习方式,师徒制就好像是固化的小班教学。
尊崇师徒制的法师一般不会开授公开课,相反会招收学徒进行培养,而这些学员则会被划为该法师一系。师徒制是法师约定俗成的原则,其目的是保证法师派系的传承,而这一体制已经延续了数百年。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法师派系的固步自封也导致了法师的人数急剧下降,而一些法师派系甚至已经绝迹。所以被称为“新时代”的复兴狂潮席卷帕尔斯平原,随着一些法师流派将知识共享,大量的施法者补充了进来,这也导致了法师平庸化的现实。
普及法师的必要知识既补充了法师的新鲜血液也导致出现了大量名不副实的伪法师,师徒制正是本着精益求精的思想延续自身的法师派系,而普及化的法师入门教学往往会让自身法师派系的“杂质”过多。
而这些臃肿的“杂质”势必会拖垮一个法师派系,但是源于当前时代的认可度,导致了这种不合理却又广受推崇的方式存在于虚假的繁荣之中。
法师的派系正如创生法师A将派系传承给次生法师B1和B2,而次生法师B1与B2又将其传承给法师C1~C4。而从整体来看,法师A以下的所有法师都属于这一系的法师派系,而源于其派系的分支也会出现传承的突变,所以这种树状传承无疑是历史的必然产物。
进入眼前吉卜赛风格的简易帐篷内,书桌对面坐着一位“不良”淑女。赤红色的秀发被绑成了脏辫,也许是疏于打理,过于“脏”的形式有添加了一丝摇滚风,总之你去想吧,那样头发的一位法师此时却显出无聊厌倦的厌世感。
“嗯,站到圈里来,握住魔法石。”不情愿的女法师此时就好像说我是个没得感情的工具人,想必一个被推出来做这种无聊工作的“披头士”所在的应该不是什么正经学科。
“哦,这样行吗?”我走进魔法圈,握住类似于占卜球一样的魔法石。
她没有回答,而是如例行公事一样熟练的操作起来。
星光闪耀,肉眼可见的微光从魔法圈内的刻印法阵中升起,魔法石呈现出如月光一样纯粹的幽光。
“嗯哼!你现在就是原森学院的一员了,我马上带你去见布莱德院长。”女法师眼冒绿光色眯眯的盯着我。
魔法圈内的刻印法阵如多米诺骨牌一般逐步燃烧,帐篷的骨架逐渐缩小,外层的绸缎围绕着骨架旋转,顷刻之间,整个帐篷只剩下中央那个如占卜球一样的魔法石。
女法师收起浮空的魔法石便拉着我走进学院,整个蔷薇学院内的魔法学区面积很广,所以我们连续超了两次近路才进入我们要去的原森学院。
第一次是在我们进入学院之后,走进中央广场的雕塑暗道,雕塑的方型底座内含隐藏门,走入转门,一条通往地下的暗道尽头竟连接着原森学院内的雕塑群。
近一分钟的路程却跨越了半个学区,可见暗道的出入口设有传送门,两个固定的空间坐标内,魔法构建了一个闭合的时空圈,叠加重合的时空节点让距离的意义模糊化。
第二次则是穿过了一条玻璃的空中走廊。
进入白色的螺旋法师塔,我们沿着转梯一直来到法师塔的顶层,三十三圈,七百九十二级台阶,说实话从底下一直走到顶层本身就是一个考验。
“布莱德院长。”
“雪莉,这次你不会又没有招收到新的学徒吧。”身着白袍的布莱德推了推金丝边的眼镜并放下了手中的诗集。
一副学究气质的布莱德此时正在他的空中花园内享受着惬意的下午茶。
“老师,这次的招生我可是挖到宝了,估计是近几十年来学院内招收到的最有潜力的学员了。”
“雪莉,你还是这么毛躁,学会控制自己的魔力是日常的必修课。”
“哦!”
“你去把他带来,我来看看是不是有你说的那么好。”
“老师,他就在门外。”
“好好好,叫他进来吧,让我来看看雪莉挑选的学徒。”
“进来吧,布莱德院长要见你。”红发女法师推开水晶门将我拉了进来。
进入如月亮一般的拱门,球型的空中花园展现在我眼前,甚至空气中的玛塔浓度都充沛了很多。
“的确不错,对于玛塔的亲和度很高,如果不出意外,走上法师之路应该没有问题,确实是数十年来见过最好的学生了。”
布莱德院长抬起右手,一只叼着信封的白色猫头鹰从天窗飞入并落在了茶几上。
一张鎏金飞帖从信封中飞出,缓缓地飘到了我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