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连生,老古和云宏等很多人都上山来了。
大家在炮楼内外,坑道之中挖掘寻找。
一直到傍晚时分,连生带领小君,冰姗和家族里的人们下山去。
吕良一伙人则留在山上继续挖掘寻找。
小君睡到天亮醒来,发现冰姗不见了。
素珍说:“天还没亮呢,冰姗就和你爷爷他们上山去了。”
小凤爬起来说:“小君哥哥,你今天也带我上山去看看吧,我看看他们为什么那么喜欢上山?”
小君说:“你跑得慢,还是在家里玩儿吧。”
他说完穿好衣服,跑出门去。
小君一路跑上大望山,看到冰姗也在帮忙挖掘着。
挖掘的人中居然还有付大夫。
中午休息用餐的时候,付大夫给连生,老古看一张草图,说:“三爷,老古,你们看,这是我根据吕良的描述画的草图……。”
小君和冰姗等人都围过来观看。
草图上是一个浑身黑毛,身材高大,面目模糊的长脸野人。
付大夫说:“如果我没猜错,他就是在郑家沟杀人的驴头太子。可惜李二爷不在了,不然,他就可以来确认一下。”
云宏知道付大夫心思缜密,逻辑性极强,问:“那个一只胳膊的女人和孩子和这个驴头太子会是一家的吗?”
付大夫说:“我想百分之九十是的。那个一只胳膊很可能就是佟家沟的佟美雅。我猜想当年就是驴头太子杀了她的母亲,把她掳到山上当了夫人。”
云宏怀疑地说:“她母亲被驴头太子杀了,她还能为驴头太子生孩子?”
付大夫说:“目前说的,都是推测。只有找到他们,才能知道事情的真相。”
冰姗凝视着那张草图,说:“他的背是有些弯曲的,双手更长更宽大一些。”
付大夫问冰姗:“你见过他了?”
冰姗表情平静地说:“看过那么一眼,也不是很清楚。”
这时,有人欢呼:“找到啦!”
大家都围拢过去观看。
原来,有人在石墙下面发现了一个木头遮挡的空洞。
大家把空洞入口清理出来,阳光照射下去后才发现里面只是一个菜窖。
吕良手持猎枪,一瘸一拐地过来,看见菜窖里有一袋子高粱米,一堆地瓜,土豆,已经生出了老长的芽子。
在菜窖的石板上还有大半只野猪的尸体,看着是新鲜的。
吕良下命令说:“大家别愣着,继续挖!”
付大夫说:“我看不用那么费力了。我们拿走他的粮食,他在下面也忍不了多久的。”
吕良喜悦地说:“对!小兵子,你带人下去把粮食和野猪肉拿上来,我们吃。”
接下来的两天里,大家不再挖掘。他们轮流用猎枪瞄准各个方位,等候野人的出现。
一连过去了十天,山上什么动静也没有。
这天,付大夫失望地说:“他们……可能已经离开大望山了。”
吕良也觉得丧气,说:“大家吃了散伙饭,然后下山吧。”
大家围在一起吃饭时,吕良见冰姗闷闷不乐地,突然说:“华冰姗!”
冰姗一愣,问:“什么?”
吕良说:“你爱不爱吃烤全羊?我哥们给我两只羊,今天晚上杀一只,你来我家吃烤全羊吧?”
冰姗没有回答,好像在犹豫。
小君轻轻一拉冰姗的衣角,说:“冰姗姐,我爷爷家今天晚上包饺子。”
吕良哈哈笑,说:“包饺子有啥稀奇的?我饺子都吃够了。”
冰姗说:“烤全羊也不好吃,太油腻。”
吕良说:“冰姗小姐想吃什么?我们就做什么,你说吧。你说得出,我就做得到。”
冰姗考虑着,目光有些放空。
这时,山下传来一个男生的呼喊声:“冰姗!冰姗!华冰姗!”
冰姗一愣,站起来回应说:“我在这里!”
她的声音太细,没有传出很远。
她俯身对小君说:“你快喊一下,我们班长来找我了。”
小君紧闭着嘴巴,没有喊。
吕良大声喊:“冰姗在这里!你上来吧!”
山下的呼喊越来越近,一个穿着白球衣,白球鞋的高个子男生跑上山来。
冰姗看见他了,反而坐回小君的身边。
那男生擦擦额头上的汗,走过来说:“华冰姗,我可找到你了。”
吕良比量着猎枪,说:“你找冰姗干什么?”
那男生看着冰姗说:“冰姗,你瘦了。”
冰姗看了他一眼,说:“杭明志,你也没胖啊。”
吕良用枪口对着杭明志,说:“喂,姓杭的小子,你要是没什么正经事,就给我滚下山去吧。”
杭明志哼了一声,说:“你们的胆子还挺大的,敢拿这么多猎枪!我哥是沈阳第一刑警大队的队长,他说国家要开始收缴枪支了,你们也威风不了几天了。”
吕良放低枪口,最里仍然不服气地说:“收缴枪支?我打猎也犯法吗?”
杭明志说:“别说你有枪了,就是刀具也会受到管制。”
吕良说:“呦,那没刀剁肉,过年可吃不到饺子啦。”
杭明志没有再理吕良,伸手向冰姗说:“冰姗,和我回沈阳吧。我哥开车在山下等着呢。”
冰姗说:“我没想回去,这里挺好的。”
杭明志激动地说:“这里有什么好的?冰姗,看不到你的这些天,我没有一天睡得好的。我想你,从来也没有这么的想你,我都要疯了。”
冰姗的脸颊微微泛红,嘴里淡淡地说:“想我干什么?我有什么好的?”
杭明志大声说:“我为了你,茶不思,饭不想的!好不容易打听到你来到这个穷山沟里,我什么也没带,就是一个人跑到这里来找你。冰姗,我爱你,我的生命里不能没有你。我一天看不到你,就仿佛生活在地狱里。我求求你不要折磨我了,跟我回沈阳吧。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这样还不行吗?”
冰姗说:“我不值得你这么做。”
杭明志狂吼:“你值得!你值得!你值得我为你抛弃生命!你不答应我,我立刻从这山上跳下去!”
冰姗含泪看着杭明志,突然伸手去握住了他的手。
杭明志拉着她,跑下山去。
吕良悻悻地说:“现在的小孩儿,都这么狂的吗?”
小君迷迷糊糊地站起来要走,他的脚下一滑,坐倒在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