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朋友的理由往往非常简单。
只是正好家住的很近,只是正好被分到了同桌,只是正好住在同一个宿舍,只是正好参加了同一个社团,只是正好在同一个地方工作,只是正好在你认识我的那天,我也正好认识了你。
所谓缘分,不是说命中注定会相遇,即使没有和现在的朋友认识,作为补偿,一定会在同一时间认识另外的人,然后交到不同的朋友。
所以说,朋友的存在是人的社会性交往下必然的产物,只不过每个人的人生不能重来,所以便格外珍惜那只有一次的缘分。
“当然,你并不懂真正的宋采撷。”
“拯救了采撷,就能让真正的采撷幸福么?”
脑袋昏昏沉沉的小七,看了下手机的时间,还是凌晨5点,只睡了三个小时。过去的两周自己到处忙活,睡眠时间极度匮乏,想着等一切结束了,定要好好睡上一天犒劳自己。可不管如何闭上眼睛,精神却是格外的清醒,脑子里总是飘过两个人对自己说过的话。
“什么叫做真正的采撷,难道我的一切努力,都是白忙活么?”
明明是冬天的清晨,小七却感到自己在出汗,既不是因为空调温度开的太高,也不是因为被子的保暖效果太好了,只是因为不可遏止的,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快,越来越响。
小七一整天精神都很萎靡,水哥只当她是因为演话剧累了,便买了些橘子给小七,希望她吃了能够恢复体力。小七接过水哥给的橘子,一边说着感谢,一边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后却是没再说什么。
到了晚上,自己的爷爷倒是来了消息。
【之前你说的想找的那个画家,我请他后天来学校做演讲,明天中午会一起吃个饭,你要是想见他就一起来吧。】
小七看到后突然来了精神,不管如何,就算自己做错了,到了这个时候也不能退缩。
翌日中午,在学校专门接待外来人员的酒店里。
“吴老师,多年不见了,没想到竟然有机会回到母校做演讲,说实话,真没想到竟然有这么一天,我这个做学生的竟要站在讲台上讲课。”
说话的是一位瘦瘦高高的男人,虽然穿着上十分正规得体,但如果仔细观察,却会发现头发打理的并不好,有一块乱糟糟的,胡子也没有剃的很干净,眼睛周围也留有浅浅的黑眼圈。这位男人正是国内外著名的画家宋义。
“哎呀,其实没必要那么紧张,那些孩子平时听着什么理论公式,上课时要么睡觉要么逃课,他们对那些正规的课程早就没兴趣了,这次请你来只需说说自己这些年的经历,让他们开开眼界就好了,我相信他们对你这种艺术家的生活应该是挺感兴趣的。”
搭话的人是一个头发半白的老人,看上去很和蔼但眼神却很有精神,正是这次饭局的主办者,吴琪的爷爷。
“这个是我的孙女,现在正在读大三,说实话,她的成绩真的是一塌糊涂,平时上课听说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但你说巧不巧,有一天她突然说很喜欢你的画,说如果是宋义上的课就一定去听。当时我就想啊,看来这有的孩子也不是没有上进心,只是学校的那些课程太没意思了,所以我就让你来跟这些孩子们交流交流,希望能挖掘出他们心里的动力。”
吴琪清楚的知道,在爷爷的面前说怎样的话可以达到怎样的效果,已经接近七十岁的爷爷,心中最大的愿望就是能为国家培育更多的人才,所以他一定会找到当年自己的学生,再然后……
“吴老师您孙女喜欢我的画么?那么一会儿饭后我可以带她去看看我在这个城市的画室,里面也有一些还没对外公布的作品。”
“那真是太好了,琪琪你一会儿要去么?”
“嗯,谢谢宋老师,我也有很多话想和您说说。”
“那我这孙女一会儿就拜托你了,哈哈。”
吃罢饭后,小七便跟着宋义来到一个普通的公寓。
“这里保存了一些我年轻时候的画,那个时候真的不成熟啊,现在看着都觉得十分惭愧。”
“宋老师,这次非常抱歉打扰您,但我来这里并不是为了欣赏您的画,请允许我问您几个问题,以宋采撷的朋友的身份。”
宋义突然睁大眼睛看着小七,沉默了一会儿,又微笑着说道:“原来这才是你找我的原因,那么先去那边坐一下吧,我去泡杯茶,应该要说很久的样子。”
坐下来的小七,心里决定这次不再用任何的演技,而是要把自己心里的话用最直接的态度说出来。
“那么,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那么首先,您是宋采撷的父亲对吧?她的母亲呢?你们为什么要抛弃宋采撷?”
“也不要说是抛弃那么难听吧,我还是每月给采撷打去一万的生活费,我认为对于高中生而言这已经是足够她生活的了,住处那边也请了保姆打理她的生活,虽然一年前她自己把保姆解雇了,但想到她已经成年,她也该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从法律的角度来说,我认为自己尽到了一个监护人的责任。”
“只是法律的责任么?你能想象一个从小就没爸没妈的孩子的感受么?”
小七不禁想到了自己的父母,虽然一直在吵架,有时家里气氛也很不和睦,但不管在自己人生的哪一个重要时期,他们都陪伴在自己的身边,所谓父母,就是那种怎么骂都骂不走,怎么互相伤害也不会断绝关系,从自己出生一直到他们死去,会一直一直陪在身边最重要的人。
宋义苦笑一声,接着说道:“我还是先回答你的第一个问题吧,采撷的母亲是我在二十多年前的时候认识的,我们举办的婚礼并不隆重,只告诉了身边的人,所以外界并不知道我早已结婚。在采撷5岁那年,她因为一次事故去世了。”
小七本以为是这个艺术家的风流往事,却没想到是这样的过往,不禁心软了下来。
“那么,是因为采撷母亲的离去,您才离开了采撷么?”
“不是这样的,我离开采撷是在她9岁那年,因为我看到了真正的采撷。”
又是这个“真正的采撷”,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就可以抛弃子女,就可以孤立学生,就可以把世上一切的不幸,都加诸到那个可怜的女孩儿身上么?
“开什么玩笑,我不知道你们是有什么原因,但我绝不会原谅你们!”
“小姑娘,你知道什么是艺术家么?”
“欸?”接着宋义就回忆起多年前的过往,讲起了自己的故事。
“在我和采撷的母亲结婚后,那段日子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日子,那时虽然生活的条件并不好,但我每天都快乐的画着画,她也每天笑着去上班、下班、吃饭、看电视,最后在我的怀抱里睡去,结束一天的生活。那样的日子现在想起来都是那样的幸福。”
“可那时我的画作没有人去在意,朋友们也评论能看出模仿别人的痕迹,虽然看着还不错,但同样灵魂的作品在世界上只要有一个就足够了,第二个毫无价值。”
“这一切都在那一年改变了,妻子去世后,我伤心了好久好久,忘记了时间的概念,一个人呆在这个我们住过的房间里,感受着她留下的气息,恍惚之间我来到了画室,忘掉了什么画法,忘掉了什么风格,我只想把她的模样留下来,就这样,我的第一幅为世人所熟知的画诞生了。”
“所谓艺术,可不是什么好东西,那是以人类的悲伤为粮食的野兽。”
“那些道貌岸然的人们,也从不会喜欢什么美好的东西,他们只喜欢看美好的东西摔碎的样子。”
“而所谓的艺术家,他们在心底,是渴望着那种样子的,渴望着那种把自己撕裂的现实。艺术家,是会一边用最凄惨的声音哭泣,一边又冷静无比的去创作自己的作品的怪物。”
小七听着眼前的男人讲述着自己的过往,突然有些意识到接下来他会说什么,但自己现在只能继续听下去。
“在采撷9岁的时候,我看到了采撷一边诵读着诗歌,一边开心的笑着。我问她:‘你懂这上面写的是什么意思么?’她开心的给我解释着,她一边用最天真无邪的开心的笑容,一边给我讲着那诗中凄苦无比的故事。”
“那时候,我认识到了采撷作为诗人的一面。我面临着选择。”
“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普通的父母,普通的长大,普通的恋爱,普通的成家,普通的生儿育女,普通的过完这一生,那就是最普通的幸福。但这样的幸福,对于诗人采撷来说,确是最无趣的一辈子。”
“我那时问自己,到底该给女儿怎样的幸福。是给她普通的生活,让她作为普通人采撷过完一生;还是赋予时光以悲伤,喂给诗人采撷最喜爱的糖果。”
“我当时问自己,如果能够选择的话,我是会选择和她母亲一起度过普通的一生,还是会选择撕裂自己的人生,留下能够流芳百世的画作。”
说到这里,宋义停了下来,似乎回忆起了那多年以前的日子。小七看着他那愁容满布的样子,但嘴角却带着丝丝微笑,诧异的说道:“您选择了后者是么?是么?”
宋义不语,始终保持着沉默。但小七仍不愿承认这一切,继续追问到:“可这始终是您自己的想法,您能够断言,这是采撷真正想要的么?她真的这么渴望着么?”
“你看过采撷写的诗么?”
抛回来的是平安夜晚上,和另一个男人说的同样的问题。与当时一样,小七没法做出任何的回答,可眼前的男人却继续说道:“我看过之后,便确信了自己的想法。在我离开之后,她自己去追寻到了那样一个悲伤的世界,把自己孤立起来,一边看着自己受伤,一边冷静的创作着。等到了青春期,便去寻找着爱情,寻找那即使在只有一个人的世界里也能盛开的爱情,而且那样的男孩子她找到了。”
是的,然后那个男孩为了满足采撷的愿望,便做了最人渣的行为,犯下了会伤害身边每一个人的罪,只为让一个人活在自己最快乐的世界里。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如果真的如此,那我做的事情又是什么,我不就成了破坏采撷幸福世界的罪魁祸首了么?”
当初小七总结了采撷身上的问题主要有三点
一、作为女儿,采撷的父亲拒绝着她
二、作为学生,学校拒绝着她
三、作为一个人,这个世界拒绝着她
但小七没有意识到第四个问题,作为诗人,采撷爱着这个拒绝着她的世界,爱着这个只有一个人爱着自己的世界。
小七突然意识到了可怕的事情,也许自己在毫不知觉的情况下,自以为是正义使者的情况下,犯下了错误。明明秦老师已经忠告过自己,明明提前向张郁之问清楚,就能真相大白,但自己却一意孤行。
“或许我只是想满足自己‘能拯救他人’这一愿望,我只是个自私鬼罢了。”
……
在回去的路上,小七突然开始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介入到这份三角恋当中,是因为自己是高晓倩的朋友么?是因为自己是张郁之的朋友么?当时意识到郁之出轨时,第一想法不是告诉高晓倩真相,而是想着决不能让张郁之和高晓倩分手,她不想让五个人的朋友关系消失,所以选择了自己想办法解决问题。
“朋友么?所谓朋友,到底该怎么做啊!”
【77:晚上有空么?我遇到了一些事情不知道该怎么办,希望能找你谈谈。】
……
光大的操场旁边有一家咖啡厅,在整个光大校园里也算是颇具规格的场所,为平时的学生们提供了约会的好场所。光大作为国内的一本大学,除了个别靠关系进来的,大部分学生在高中时期都是所谓的好孩子,因此有过恋爱经验的人并不多,而在校园里进行着初恋的男女,又哪懂什么浪漫之类的东西,也就约着吃个饭,看个电影之类的。
很明显,咖啡厅的老板抓住了学生们的心理,把咖啡厅打造成了一个无比适合约会的场所,自然而然,小青年们也经常在这里幽会。
时间是12月26日晚7点,从昨天晚上开始,便下起了小雪。对于南方的天气来说,雪是很难得的东西,学生们自然也无比兴奋。经过操场时,可以看到有几个人在一起打雪仗,玩的非常开心。
可虽说是雪,也不过只有薄薄一层罢了,握在手中的雪球连半个巴掌大小都没有。如果北方来的人看着他们的游戏定会一番苦笑,但他们却玩的十分开心,吵闹着大笑着,想来一定是十分要好的朋友吧。
“呦,小七来了。欸?水哥也来了么?”说话的是谢霖。
“怎么,听你这口气是希望我不要来么?”水哥撇了撇嘴,不满的说道。
“哎呀哪有哪有,本来被小七叫来还以为只有两个人,心里还挺紧张的,看到水哥来心情就放松下来了。”
“哼,我随时都可以走,给你们二人空间。”
两个人一如既往的说笑着,小七看到心情却好了许多,心想有朋友真好。
“欸?晓倩没来么?好像你也没有叫郁之的样子?”
“嗯,今天没有叫他们两个,有些话,要在他们俩不在的时候才能说。”
看着一脸凝重的小七,谢霖和水哥意识到小七可能真的遇到什么麻烦事了,便叫店员点了些吃的喝的坐下来。然后小七便下定决心,讲起了自己这两周的冒险故事。
“水哥知道,这两周我一直没在宿舍,其实我是有一些事情要去做,这件事情到了现在我真的已经无能为力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做,所以想向你们两个求助,一切的一切,都要从晓倩生日聚会的那个雨夜说起……”
……
……
……
小七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和盘说出,包括下午和采撷的父亲谈话的内容,也一并说出来,同时也说出了自己的烦恼,烦恼着该如何才能解决三个人之间的问题,该如何才能让晓倩和采撷都不受到伤害,能够幸福起来。
良久,谢霖和水哥都没有说一句话,桌上的点心也没有人开动,只是沉默着,静静的沉默着。
“呼~不管怎么想,这件事都是张郁之的错吧。”最先开口的是水哥,她一脸严肃的看着小七和谢霖说道。
“他不应该在有女朋友的情况下还去和其他女人发生关系,这不就是所谓的脚踩两只船么?那么事情就简单了,我们去找张郁之说清楚,如果他还爱着倩倩,就去和那个女人讲明白,从此再也不来往,如果可能的话不要让倩倩知道,让这件事永远成为我们四个人的秘密。”
水哥提出的建议是无比正确的,符合着大多数人的价值观。在这场三角恋里,采撷毫无疑问是作为小三的一方,那么就应该对做错的那一方施于惩罚,晓倩没有做错任何事情,所以不需要承担任何责任。
但是,这确是小七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小七轻轻的向水哥问道:“可是这样,采撷她又该怎么办?我们这样做,不就会让她再重新变成孤零零的一个人,没有亲人,没有朋友,连唯一的爱人都被我们给抢走,她又该怎么面对这样的生活?”
“哈?你管她干什么,明明是她自己的错,像郁之那种脑袋死板的正经家伙,我都很难想象他会出轨,肯定是那个采撷勾引的吧。难道你想让郁之抛弃倩倩,去和不知哪来的女人好么?”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小七明白了,自己和水哥的不同。在这场故事里,水哥的身份是晓倩的朋友,仅此而已,所以她会选择让晓倩幸福的道路,在水哥看来,采撷是第三者,是应该承担一切责任的一方。
但小七不同,她虽然和采撷只认识了两个星期,但她却打心眼喜欢这个朋友,一想到她那悲惨的过去,就不想让她再受到一丁点的伤害。所以她同时作为晓倩和采撷的朋友,她渴望着两个人能够同时获得幸福的结局。
“小七,这件事我知道你很难办,放心,你已经做的够好了,接下来就交给我们吧。谢霖,我们找个时间约郁之出来好好谈谈,让他甩了那个女人。”
“开什么玩笑~”说话的是一直沉默着的谢霖,他冷冷的看着水哥,然后说道:“想要怎么聊是你的事,但我不会去指责郁之,他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水哥一脸惊讶的看着谢霖,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向谢霖大声吼着:“你——你什么意思,这件事明显是张郁之的错不是么,有了女朋友还花心出轨,难道你还想包庇他不成?”
“花心?出轨?犯了错所以要接受惩罚,哪条法律规定了这是错的,那请问我们的徐淼法官,这样的罪要判刑几年?”
“什么?”
当然,没有任何一条法律规定男人出轨要判刑,只是大家从道德上认为出轨是错误的。但水哥依旧反驳着。“难道你还想说张郁之这么做有理了?他这么做是正确的的?如果这样,那我们的倩倩又做错了什么?她为什么要平白无故的遭这样的罪啊。”
“不,我并不是说郁之做的是对的。郁之选择高晓倩也好,选择宋采撷也好,我都不在乎,只要是他做的选择,我都会支持他。”
“你这种不负责任的话是什么意思?你这样的做法还能说是郁之和倩倩的朋友么?”
“请不要误会,我只是张郁之的朋友,高晓倩对我而言,只不过是朋友的女朋友而已。”
水哥和小七一脸惊讶的看着眼前的谢霖,在这个故事当中,与她们二人的身份不同,谢霖只是张郁之的朋友而已,所以晓倩和采撷的幸福与否他都不关心,他永远都会站在张郁之的一边,支持着张郁之选择的道路。
“另外还有一件事,你们两个,对于我而言,不过是朋友的女友的朋友罢了,你们怎么想我就更无所谓了。”
水哥蹭的站了起来,睁大了双眼看着谢霖,浑身微微的颤抖着,心中不断重复着刚刚听到的话,原来自己只不过是这样的身份,在他的心目中是这么微乎其微的地位。
“我回去了,你们聊吧。”把钱留下,水哥便一个人扬长而去,小七却并没有跟上去,而是留了下来。看着眼前顾自吃着点心的谢霖,轻声说道:“你又干嘛要这么说,我和倩倩还有郁之都知道,你……是喜欢水哥的吧?”
“嗯……”
“其实水哥也喜欢你的,有一天我和倩倩千方百计的问出来了。”
“我知道的……”
“那你还?”
“听好了,张郁之这个人,我早就决定和他要做一辈子的朋友,无论发生什么,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
所谓朋友,只是同一时间正好在同一个地点认识的人罢了,当没有必要再在这个地方待下去的时候,大部分的朋友都会一哄而散。小学的同学,初中后基本都不会再联系,初中的同学,到了高中还会见面的又有几个,等到了社会之后,人们又会认识新的朋友,学生时期的友情关系显得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但所谓朋友,还有那种会打一辈子交道的朋友。那是一种无论时间跨度多久,无论地域相隔多远,有了开心的事就会想立刻分享,有了难过的事就会想立刻吐槽。如果有机会来到你所在的城市,即使只有一天也会迫不及待的见面。
也就是所谓的,挚友啊。
谢霖依旧自顾自的吃着点心,自顾自的自言自语:“平心而论,这次的事情确实是郁之做的不好,想必你们肯定都会这么说,无论是郁之晓倩他们六年前相识的高中的朋友,还是进入大学认识的你们,等到有一天要求站边的时候,你们最终都会站在高晓倩的一边吧。”
小七在心中做了一下试想,如果真有撕破脸的一天,自己估计还是会站在晓倩的一边,毕竟三年的关系与两周的交情,其重量是完全不同的。
但谢霖不同,他现在已经明确的做出了选择。谢霖坚定的说着:“那时如果郁之身边一个支持的人都没有,岂不是太可怜了。所以我会永远支持他。”
“所以就算有可能和水哥绝交,你也要这么选择么?”
“比起还没有得到手的东西,我想先守护好自己已经拥有的东西。”
……
小七心中一暖,也下定了决心。“我决定了,不管郁之和晓倩怎么样,不管你和水哥怎么样,我永远不会和你们四个人绝交,即使到了选择站边的那一天,我也会同时站在两边,我要和你们四个人,做一辈子的朋友!同时还有一个人,无论她祈求的幸福是怎样的,我也绝对不会和她绝交,我也要和她做一辈子的朋友!”
……
雪依旧下着,并且越下越大,操场上的几个人嚷嚷着要去堆个雪人,不多时,一个七扭八歪的雪人被堆了起来,毫无任何的美感,但他们却欢呼着,大声吵闹着,然后众人一起在雪人旁边站好,请路过的同学帮忙拍了照片,每个人都把照片珍藏在自己的相册里。
他们真的是很要好的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