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他回来了1
很多饰品店的姐姐都穿上了圣诞老人的衣服，戴着圣诞帽，一眼看进去都是穿得红红火火的漂亮姐姐。那些店门外都摆着一棵被装饰得很花哨的圣诞树，但是很漂亮。
我跑进了很多的玩具店，都没有找到自己想买的，我也不知道钟小阳想要什么，太贵的我又买不起。纠结了很久，我买了一个大大的许愿瓶，还有折千纸鹤的那些彩色纸，我想我只有买这些了，钟小阳喜欢折这东西。玩具之类的东西，我真的不知道该买什么，毕竟要买的小姑都给他买有了。
我拎着买的东西回小姑家的时候，钟小阳扑上了我，说：“洛微，你有包裹哦！”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绿格子寄来的东西，所以我也没有什么迫不及待的，而是把自己买的礼物送给了钟小阳，他比我想像中的还要喜欢这些东西。只是，冬天折千纸鹤还真有些笨拙，我也停止了，但是钟小阳却不觉得有什么不同。
“洛微，谢谢你哦。”他嘴角的小酒窝朝着我笑，真的特别可爱。
“不客气。”我开心地说。
我回到房间拆包裹的时候，钟小阳也在旁边，他好像很迫不及待地想知道里面是什么。
“绿格子给你寄了什么？”他站在一旁，很安静。
他居然还记得这个人，我以为在那些他不再提起这个人的名字的他，已经忘记了这个人的存在，已经忘记了我们生命中曾经有过这个人的出现，这些，他一直都没有忘记。
我没有回答他，心想，拆开了不久知道了吗？
包裹经过我的反复撕裂，终于露出了里面的东西。只是，我没有想到的是，那是一盒巧克力，和在我抽屉发现的那一盒一模一样，就连字条上面的字也是一样的。不同的是，绿格子的字比今天早上的那一盒里面的字好看多了。
“钟小阳，你要吃巧克力不？”我打开了那个心型的盒子，拿出一颗在他的眼前晃来晃去。
“要！”他响亮地回答我。
“那你叫一声洛微表姐，我就给你吃。”我诱惑他，自己偷偷笑了起来。
其实，我还真想听钟小阳叫我表姐的，他一直都是直呼我的名字，从来没有叫过我“表姐”。
“好，洛微表姐。”他得意地抢过了我手里的巧克力，听着“表姐”这个亲切的词却是如此的陌生，很不习惯。
我把巧克力分了一半给钟小阳，叫他拿去给小姑吃，剩下的我再和他一人一半。
这个冬天，虽然很冷，但是心却是如此之温暖。
绿格子，谢谢你的巧克力，更加谢谢你。
圣诞节就是这么平静地过去了，没有什么好特别的，但是我喜欢这样子平静的日子。
那天圣诞节，舒琪琪收到了很多的礼物，阿尔卑斯棒棒糖居多。我听说这种糖代表爱情的意思，阿尔卑斯是“爱你一辈子”的谐音，我才发现她的爱慕者那么多。
后来我端详了她很久，想好好观察她长得怎么样。
说实话，她长得也挺漂亮的，但是在我感觉，她没有洛颜那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当然这是不能比较的，她和她是不同环境下的人。
“你看什么？”她好像知道我在注视她。
“没。”我心虚地撇过头去，没有告诉她其实她也挺漂亮的。
只是我没有想到的是，她会知道我想些什么，她开始邪恶地笑起来。
“你怎么不说出来呢？让我开心一下嘛！”她笑着说，“其实，我长得很漂亮对不对？”
我无语了。其实我想纠正，不能用上“很”字，只能用“挺”，我没有觉得她很漂亮，只是觉得挺漂亮的，这两个字是不一样的。洛颜，才算是那种很漂亮的女生。
教室里很吵闹，好像圣诞节还没有过完一样，自习课的时候老师也不来监督，大家也都放松了下来。
有时候我会很无意地想到了那个人，但那也只是单纯地想到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然后常常在想，如果世界上没有那么巧合的事情，洛颜和我的样子不一样，那么现在的我一定还是那个不懂得什么叫做“心甘情愿”的好学生。不不不，我现在还是三好学生，我并没有做什么坏事。只是无意间旷了很多节课而已。
那天舒琪琪请我吃火锅，我没有拒绝。她给我倒了很多的辣椒，说实话我吃不了辣的，只要吃一点点我都会掉眼泪，但是那次我没有拒绝。
“你还真弱哦！吃一点辣的也掉眼泪。”李雯嘲笑地说，然后大口大口地吃着她碗里的辣椒。
我不好意思地点点头，但还是勉为其难吃完了舒琪琪给我倒的辣椒，那个时候我的嘴巴几乎麻木了一样，没有任何感觉，肚子里面好像有人在烧火，轰轰烈烈地燃烧着我的肚子。
我拼命地往肚子里灌水，她们说灌开水会越来越辣，但是我没有听进去，继续灌。唯一觉得的好处是让我觉得我整个人都在燃烧，很暖和。原来冬天可以那么热，甚至我的额头还冒汗了，虽然我不知道那是不是热出汗的，还是冷汗。
但是，这种感觉让我忘乎了现在是冬天。
我们吃完了火锅，走在街上，感觉很奇怪。这是我第一次和朋友逛街。我平时也很少逛街的，所以我的话也很少，少得像是没有说过一句话。舒琪琪她们都快抓狂了。
“洛微，你说句话行不行？”舒琪琪说。
“哦。”我回答。
我看见她和李雯四目相视，很无奈的样子，后来垂下头没有再说些什么。我们就是这样一句话都没有说，一直肩并肩乱逛着，无厘头地游逛。
在经过书城的时候，我说我要进去买资料书，舒琪琪和李雯没有让我进去。她们说都放假了买什么资料书，可是对于我来说，没有放假可言，时间都是一样的，都要做我该做的事情。
“我一定要买。”我说。
“哎呀，不要进去了啦！我最讨厌书店了。”李雯说。
“那你们在这里等我吧！或者说你们先走。”我丢了一句话就自己窜进了书城。
我不知道她们有没有离开，我也不在乎这些，我到希望她们可以不要傻站在那里等我。我喜欢书城，说实话，真的很喜欢。因为这里面有太多的知识让我去记下，有太多的文字让我陶醉，让我从里面获得足够的温暖。
我一呆，就呆了一个小时，最后买了三本资料书，分别是中英数。我走出去书城的时候，舒琪琪和李雯已经不在了，这让我没有不好意思，要是她们在这里等了我一个小时，我还真的会不好意思的。
我拎着书本走回小姑家，心情说不出有多好，总之就是很开心。
只是，每天的喜怒哀乐都是一样平衡的。在经过那段桥的时候，我遇见了他，那个我曾经真的爱过的人。那一刻，我们眼神相对的时候，我很快就无所谓地低下头走我的路。那一霎那，我又看见了他嘴角上戏虐的笑容，我的脸刷的一下红了起来。
他没有叫我，而是和一个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可爱小女生走在我旁边过。没有任何的语言，但是我却觉得周围的空气都被凝固了一样。幸好舒琪琪没有和我在一起，不然接下来我一定招架不住，也许她会大哭大闹，幸好不在我这里。
我的步伐加快了很多，好像做错了事情一样，拼命地低着头逃。对，我是在逃，不是跑。
这个人，我真的很久没有见过了。可是，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从未接近过一样。
他那种戏虐的微笑，他在告诉我，我从未被爱过。
想着想着，整个人一点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一样。但是我不能倒下，现在还不是时候。其实，他就好像我身上的一颗毒瘤，只要我没有触碰到他，就可以忘记了他的存在。
现在我才明白过来什么叫做幸福，幸福就是看不到他的世界。我突然间想到一首歌的歌词：爱从不逗留，来去都不给理由，它只给结果，它来时对谁都是予取予求，爱从不逗留，只由人坠落或是成熟，若是它真的要走，不会理你是不是一无所有寒风钻进了我的领口，脖子一阵寒冷，不经打了一个寒颤。
其实，我并没有一无所有。因为，我没有给他什么，他也什么给我什么，他还不是我的全部。
这段路，很少人在这里走动，桥被人们忽略得有些可怜。我不经伸手去触摸了一下桥上的钢铁围栏，冰冷触及到了我的神经，条件发射一样地抽回我自己的手。就好像被烫到一样，但是这是被冰到的。
过了桥，有几棵依然葱郁的树木，这么绿的颜色在这个冬天恐怕我是再也找不到了。树下有个中年男人和一个小女孩，他在帮她围围巾，画面极为温馨，让我有些羡慕。
我恍然中，想到了一个人，我的爸爸。那我呢？是他的全部吗？我在心里这么想着，也这样回答着。不是，我不是他的全部，没有谁是谁的全部。
自从上次见到夏晨之后，我就好像成了一个病孩子，胃疼越来越严重。我没敢告诉小姑，每天的早餐我也没有吃，中午放学回去就狼吞虎咽地扒着碗里的饭。
学校的课程基本上都是自习课，我也就没有去上学，决定去医院看病。
那天我拿着银行卡到银行取钱的时候，发现卡里面多了一千块钱，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反应的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后来我只取了一百块钱去医院，路上寒风吹进了我的脖子，冷飕飕的，我才顿然想起我爸爸说的冬天给我寄钱买衣服。他，没有骗我。
我拎着一大包药从医院出来的时候，看到了洛颜。她穿着一件大红色的外套，头发都窝在脖子那里，整个人看起来很没有精神。
她没有看见我，而我就只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她走进医院的大门。我有一种强烈的直觉，洛颜一定发生什么事情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我也觉得奇怪。
可是，我没有上前去问她，毕竟我是那个不喜欢打探别人隐私的洛微。直至她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我才慢慢转身离开。
我回到小姑家，钟小阳还没有放学，小姑也不在家，屋里安静得很。但是我还是把自己所在房间里，然后再用白开水把这次要吃的药一口吞下肚子里面。其实，很多的时候我都是这样把自己所在房间里或者卫生间，做一些我不愿让别人知道的事情。
我特别记得高一那一年，这是绿格子也不知道的事情。我把自己关在卫生间里，然后关起所有的门窗，打开煤气，我就这样躺在浴缸里，等着死神将我带走。后来我当然没有死，但是没有人发现我做个这么可怕的一件事情。只是我在里面躺了一个多小时，才发现卫生间里的那个大窗我没有去关。
从以前到现在，我说不出是什么让我变得那么要强，也许是时间，或者是我最不愿意承认的宿命。轻生的念头现在是不可能会有的，我不再是以前的那个胆小懦弱的洛微，我现在是那只打不倒的小强。
那天我睡了一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十分了。我来开窗帘，太阳的余辉弱弱地照在我的脸上，皮肤暖暖的，极其舒服。我慵懒地打了一个哈欠，闻到了小姑炒菜的香味，肚子忽然咕咕叫了起来，胃显然不疼了。
我打开门走出客厅，钟小阳正在做作业。
“洛微，洛微，有个姐姐叫我那一样东西给你。”钟小阳看见我的时候马上说，然后递给我一盒小东西。
我接过他给我的东西，看了一下，那是胃疼的药，突然觉得奇怪，谁会关心我呢？
我把那盒药装进了书包里，没有再理会，不想思考。
吃过晚饭之后我就上学了。虽然今天的天气很好，但是气温一直很低很低，我裹了一身厚厚的棉袄，像个绵羊一样。我脖子也围了一条红色的围巾，那是我初中的时候曾经最要好的那个朋友送的了，但是最后我们都是不欢而散。那是我惟一一个朋友，只是我想我们没有缘分吧。
韩莎莎？你瞧，这个名字多陌生啊！我几乎忘记她是什么样子的了。
我们都要旅行很远，这一站的站点到了还有下一站，这样的无规律却已经习惯了的循环，我们都不觉疲惫地充满着期待。谁也不知道，谁会陪谁走到最后。
我进入教室的是，舒琪琪好像已经等我很久了一样。她今天看起来格外的兴奋，她把她的刘海给夹了起来，看到她漂亮而光滑的额头，有点不习惯。
“洛微，你胃病好点了没有？我给你的那个药很有效吧？”她睁大着眼睛看我，期待着我点一下头。
我只能说，语言这种东西对于我太过刻薄，也许是我与生俱来的习惯。我不会说很多很多的话，尽管别人读不懂我，也只是点头而过。
“嗯，谢谢。”我说。
其实，我早就想到是舒琪琪给我的那盒药了，除了她还会有谁呢？
现在的教室很喧哗，舒琪琪满意地给我一个微笑便离开了教室，好像有人打电话给她。我把书桌整理了一下，然后进入复习状态。
“琪琪，怎么样？你真的要去吗？这样不太好吧！”我听到李雯说。
我往后看，舒琪琪已经打完电话进来了。她的样子突然变得有些可怕，眼神犀利得像要杀人，原来每个人都有这么可怕的一面。
“不去的话我就不叫舒琪琪，从此和她信洛。”舒琪琪狠狠地拍了一下李雯的桌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