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已是第二天清晨。
贴身的薄纱衣湿了又干,干了又湿。
阿浔脑袋晕乎乎的,略微晃了晃她那沉沉的脑袋:也许是昨夜做了噩梦?!
只觉冷汗出了一身,身上黏糊糊的,薄纱衣经汗水的浸润,粘在身上,颇有些难受。
“弈惜,我想沐个浴!”云七浔赖在床上,喊道。
周围一片死寂,无人应答。
以为云弈惜还在熟睡之中,阿浔加大了嗓门,又喊了声:“弈惜!”
然,依旧一片死寂。
哼,臭弈惜,理啊不理我的,真过分。不怕,阿浔自力更生,自己来。
阿浔嘟着个小嘴,不情不愿地起身,掀开床边的帷幔,慢吞吞地套上绣鞋。揉了揉睡眼朦胧的双眼,发觉眼前房间的布置有些眼生。
这好像,不是狐宫啊!
阿浔一愣,继而明白过来。
啊!阿浔一拍脑袋。
真是睡傻了。这是人间,这是客栈,这是昨日我的房间,弈惜应该在另一个房间吧。难怪难怪。好吧好吧,那我便勉为其难地暂且原谅他了。
边想着,阿浔边下了床,推开房间雕花的木门,向外喊道:“小二,备好些热水送来,小爷要沐浴!”
“好嘞,这就来!”门外,店小二爽快地应着。
不出片刻,一浴盆满当当的热水便已端正好,送入房中。
不得不感叹店家的效率就是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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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润的水汽氤氲,溢满房间。
阿浔在水中洒满玫瑰花瓣,霎时,淡淡的玫瑰花香随着水汽,在房中氤氲、飘散。
薄纱衣退下,露出雪滑的肌肤,冰肌玉骨。
三千青丝垂在腰际。
迷蒙的水雾缭绕。
泡在温润的水中,整个身体缓缓放松开来,一夜由于梦魇而疲劳的身子得到了缓解。
云七浔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
也恰在此时,耳边传来轻叩木门的声响。
“是谁?”阿浔略显警惕地问道。
“是我,慕遥。”他顿了顿,出声询问道,“闻得公子沐浴,想必没有替换的衣服。在下这有一套干净的衣物,特送来。可否拿进来。”
闻得此言,阿浔猛的一惊:
啊?对啊,自己好像忘了替换的衣服啊。总不能沐浴完后,还要再穿那浸满汗水的薄纱衣吧。
可。。。
阿浔颇有些为难,但一想,就算慕遥进来了,两人之间也有屏风及数层帷幔遮挡,况且,屋内光线昏暗,视线是探不得里面的。
况且,慕遥不过是一介凡人,是伤不及自己分毫的。
如此想来,便稍有些释怀:“那,劳烦公子将衣物挂在屏风上吧。出去时将门带上。有劳了。”
依言,慕遥推门而入,将干净的衣服一件件挂在屏风上。
“告退。小公子沐浴更衣好了后便下楼用早膳吧。我与弈惜公子先去了。”
说完,向着那帷幔深处,一拱手。
慕遥抬眸,正巧撞上阿浔回眸的惊鸿一瞥。
光线暗淡,徒留那略显落寞的背影。
不见灯火阑珊,却能隐隐约约看见对方雪白的肌肤。
见慕遥愣愣地站在屏风处,阿浔出声道:“多谢慕公子,劳烦出门时将门带上。我即刻便来。”
“嗯,好。”慕遥方知自己出神了,偷看别看洗澡,着实不是君子之作风。他忙一点头,颇有些尴尬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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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的回眸,不见灯火阑珊,只有背影落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