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王老板,我有一件事情想向你请教,你有时间吗?”田民拘谨地说。
“你说是什么事就是的,何必这么客气呢?”王老板坦诚地说。
“我老家那边在搞开发,现在要建房子,他们拿不定主意,想请你帮他们去参谋参谋,可以吗?”
“你老家就在火车站那里吧。那是好地方,要不然我们就到现场去看看。”王老板主动地说。
“那好哇,能够请到你这样的专家到现场去察看,那当然好啦。”
“你别给我戴高帽子喔,我不是什么专家,只是搞了几十年建房子的事,可能比你们熟悉一点。”王老板谦虚地说。
“我去打个电话,看他们能不能派个车来接一下。”
“不必了,我是开车来的,你还有别的事没有,要不然我们走就是的。”王老板非常爽快地说。
“慢一点,我还看看他们填写志愿的情况吧。”
“田老师,您看我这样填可以吗?”王翔又拿着表走了过来。
“你给沈老师看了没有?”
“看了。她说还是要拿给您或者是周主任看看,要你们把关。”
田民接过表,看了分别填入三个批次的大学。第一批次的三个志愿是复旦大学、武汉大学、四川大学,第二批次的是中国人民大学、厦门大学、重庆大学,第三批次的是暨南大学、郑州大学、湘潭大学。“不错,填得很好。既注意了梯度,又注意了地域的差异,这样是有利于录取的。”他在将表交给王翔时又说,“你把表拿给你爸爸看看,看他是不是满意。”
“我爸早就说了他不懂,要我请你们帮我把关。”王翔微笑着说。
“那好,你去陪一下子你爸爸,我还到其他班去看看。”
周主任坐镇在一班,杨煜正拿着表请周主任审查。田民走过去看到,第一批次的是清华大学、浙江大学、中山大学。周主任看到田民来了,便说:“正想给你看看,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很好,这就是我们清华的苗子。”田民高兴地说。
“但是我又总有一些担心,怕填高了不便于录取。”
“应该没问题。今年全市上六百分的本就寥寥无几,而理科上六百分的更是凤毛麟角。他这样的成绩在全省都是名列前茅的。”
“敢于填清华的肯定是名列前茅的。”
田民到每个班又转了一圈,将一些重要学生的志愿都看了一遍,觉得都填得不错,便和晓琳招呼了一声,就坐王老板车出去了。
田民把王老板带到了被圈定的那片水塘和湖田前,看到老黄和几个人在忙着装水泵抽水,他们便走了过去。
“田老板,您来了。”有人跟田民打着招呼。
王老板到水塘边认真地察看,用鞋跟蹬土,土质似乎很硬,于是他要田民从民工那里拿来锄头在塘边刨着,很快就露出了又结又硬的黄板土。他捡起泥团往塘面四处扔,根据水花的情况,他估计这口塘是锅底形,估计塘水最深处也有五六米。他又往湖田的田塍上走去。因为湖田都是要等洪水期过了以后才插晚稻的,而现在听说要建市场,所以这湖田还一直荒着,长满了杂草。黄老板在田里走了走,也拿起锄头刨了起来。刨开杂草,露出了一块块皲裂的贫瘠的黄土,再用锄头向下挖去,田里也像塘边一样,挖下去只有几寸深就是黄板土。他拿着锄头在田里挖了几个地方,土质都是一样的。
“这土质怎样,建市场没有很大的问题吧?”田民关心地问道。
“这里地势虽然低一点,但是土质很硬,对建房子是一个很有利的条件。”他停了一下,又马上追问道,“田老师,这建批发市场,是你们大队搞的,还是你个人搞的?”可能是他听到有人叫田老板,才有这疑问。
“是以大队的名义,但实际是我和几个朋友在搞。”
“说实在话,是你自己搞我也就跟你噉实在的,如果是大队搞的,那我也冇必要多说,就即使我说得再多,他们也未必会听。”王老板到底是走四方的人,对各种情况心中都有本账,当然也就会见什么人说什么话。
“正因为是我们自己搞的,所以才请你来给我们指点迷津,不然的话,我们都是外行瞎折腾。”田民谦虚地说。
“你们那抽水是准备干什么呢?”王老板突然问道。
“准备作地质勘探。他们走访了设计院,设计院的说要把水抽干,然后再来做地质勘探。”
“他们设计院的到实地来勘察过冇?”
“还没有来过。”
“既然是你们私人搞的,我就跟你说实话了。我刚才挖了一些地方看了,认真查看了这里的土质,都是黄板泥。这黄板泥既有韧性,稳定性又好,而且还很能承重,一般它的下面再下去一点就是岩层了,所以在这样的土层上建房子,只要不是高层建筑,一般基脚是不要太费神的。”
“是真的吗?我们最担心的就是基脚。如果基脚真的不要太费神的话,那就太好了。”田民掩饰不住兴奋地说。
“是的,凭我多年来的经验,应该是不会有错的。当然,如果要我们来建的话,我们肯定还有专业人员来勘查,然后再根据你们的要求来设计。”
“像这样的基础以及现在的行情,建这样的商场大概要合多少钱一个平米?”
“你们是要建多大一栋的商场?如果跨度太大楼层太多的话,成本就会要高一些。如果是建五层以内,虽然是框架结构,但是中间可以立一些柱子的话,那相对而言成本又会低些。”
“我们是想建一百米长二十六米宽四层楼高的商业用楼,你觉得这样的结构合理吗?”
“这结构没有问题,关键是看你们好不好使用。”
“框架结构的,中间没有隔断,那肯定好用。”
“只不过中间会有两排柱子,如果中间不用柱子,那成本又会要高得多。”
“那柱子应该没有多大的影响吧?”
“你们准备建地下车库吗?”
“我们有个这样的想法,但是不知道会要增加多少成本。”
“像这样的地势,建车库增加不了多少成本。这成本有两种计算方式,一种是不单独计算车库成本,而是把它摊薄到楼层的成本里面去;另一种就是单独计算车库成本。当然不管哪一种算法,结果都是一样的,都是要增加成本。”
“像这样的地势建地下车库大概要合多少钱一个平米?”
“这也要看你们准备怎么建?总面积到底有多大?是准备整个下面建车库,还是只是在房子下面留车库?不同的建法也就决定了造价的不同。”
“我们打算做批发一条街来建,街的两边各建四栋相同规格的综合楼,因为每栋之间要留三十米宽的路,再加上与环线相连的广场,总长度将达到五百多米。如果让四栋之间都是一线连通,光是这样,建地下车库大概要投入多少?”
“你这样建车库是最划得来的。我告诉你,因为你这下面本身就是空的,不存在加挖土方的问题,而房子的基础本身要打桩。我建议这下面最好是挖沉井,沉井的受力面更大,比桩更可靠。当沉井浇注现出地面后,再在沉井上面按照建楼的需要立起柱子来。当然更可靠的方法是,在沉井立柱子之前,倒置一个地脚框,将所有的沉井连起来,形成一个整体框架,那就万无一失。而你这个地下车库就是这些柱子撑起来的,你不留车库反而还要培土,留车库只是要把车库的四周浇注一道隔离墙,地面要多做一道粉饰。但是有了这地下车库,不仅可以解决停车的问题,而且对楼上还有很好的防潮隔潮作用。当然,现在也还有把地下车库做仓库的,那作用就更不同了。”
“你估计包括车库和基脚,大概要合多少钱一平米?”
“应该不会超过一百八。”不知道什么时候黄胖子也到了他们身边,他听到这一百八,看着田民,会心地笑了。
“你们找了施工队没有?”王老板突然问道。
“还没有。”黄胖子抢着回答。
“如果不嫌弃,我给你介绍一支施工队来。”
“你们那样的大公司,我们恐怕请不起。”老黄说。
“我们也不是什么大公司,造价也不会很高。但是你们要建这样的商场,必须请要有资质的专业施工队,那样既可以免除后顾之忧,也还可以节约一些成本。就比如地质勘探费,设计费等等,而且有很多手续他们还可以代劳。”王老板如实地说。
“您那是什么公司?”老黄问道。
“他们是二级资质的公司,要是真正能够请得到他们公司,当然我们是最放心的。”
“放心是可以放心,但是质量监督还是不可少的。”
“这位就是我们的质量监督。他姓黄,是我们的合伙人之一。他主要负责现场施工。”他转向黄胖子说,“这是王老板,是χχ建筑公司的总经理。你以后有什么问题可以多向他请教。他是我的学生家长,他儿子是我们学校今年的文科状元,所以我就拿他来帮我出力。只不过王老板,你不要因为我们的这种缘故,就委屈了你们公司啰。”田民直接挑明了来说。
“您放心,在商言商,我不会让我们公司的人饿肚子的,就即使我有这样的想法,我们的施工队也不会做。”王老板爽朗地笑了。
十
田民回到学校已经是十一点多了。他们在现场查看了之后,田民又叫上两个李总和老书记一起商量了一些事情之后才回来。他刚到家,李克勤就提着一个包来了。
“不必这么客气,又劳驾你送什么东西呢?”田民开玩笑地说。
“你自己打开看吧。”李克勤也卖着关子。
“那怎么好意思呢?看来我还只能笑纳啰。”
田民接过包,又问道:“这是什么?”
“你自己打开看不就知道了?”
田民打开包,从里面取出一个盒子,盒子里的东西还用报纸包着,田民好奇地自言自语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呀?”取出来,解开报纸,是一扎崭新的人民币。
田民小声地问:“你怎么这么多钱呀?”
“这都是你的呀!”
“怎么是你我的呢?”
“你不要就算哒,那我提走。”
“是我分的红利呀。”
“你想得美,这是我们的本金。”
“怎么这本金就不用哒?”
“店子里已经有流动资金了,这些钱可以不用了,而你们不是在建商场吗?那里更需要用钱,所以我就把本金提出来了。”
“那你的意思是可以不用这笔钱了,而商店还能正常运转,也就是赚回了本金啰。”
“应该是这样的,而且还有点多,我还准备分一次红呢。”李克勤高兴地说。
“那好,那好,你这里能把本金提出来还盈利了就好。”田民非常高兴,因为今天的喜事连连。
“翟教授托我转告你,要你有时间到他那里去一趟。”
“你知道是什么事吗?”
“他没有说,只是说了要你尽快去他那里一趟。”
“那我明天就去。”田民随口应道。
田民找到翟教授。翟教授说:“终于把你这位大忙人请来了。”
“怎么?您早就盼我来了吗?克勤昨天才跟我说呀。”田民惊讶地问道。
“我早两天就跟他说了,但是他说你现在在忙考生填报志愿,抽不出时间来。”
“您召唤我,我就是再忙,也会要分出身来呀。”田民笑着说。
“祝贺你们今年高考取得了骄人的成绩。”
“哪里哪里,这还只是刚刚起步,对我们一中而言还任重道远呢。”
“你能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还这么冷静,我喜欢。我就最喜欢这种胜不骄,败不馁的性格。”翟教授赞美道。
“我没有那么沉着、稳重,只是现在还没有那样的资本。要是能像您一样德高望重,我恐怕会飘飘然了。”田民顽皮地笑着说。
“你怎么拿我这老头子来开心呢?我怎么能够和你比呢?你们年轻人,来日方长,后生可畏呀。”
“很久没有来聆听您的教诲了,请问您对我们有什么指教?”
“你别在我这里顽皮,什么指教不指教的。我只是想听听你们的工作进程,有人说你们争得项目后却按兵不动。市里很着急,催得很紧,所以想找你来了解了解情况。”
“对不起,没有及时向您汇报,令您操心了。我们在您的指导下成功地争得了这个项目后,一直在抓紧工作。已经成立了专门的公司,还要聘请您做顾问。”
“不要聘我做顾问,我什么都不懂,聘了我有什么用?”翟教授推谢着说。
“没有您的支持和指导,我们怎么能够争取得到这个项目呢?以后还要您一直支持指导我们,所以这个顾问是非你莫属。您放心,我们不会对外张扬的。”
翟教授笑着说:“你们年轻人啦,就是想法多。”
“我们已经向郊区建委提出了申请,执照可能很快就会批下来了。”
“这个执照肯定是可以批下来的,你们可以边办手续边作准备。”
“我们已经勘探了那里的地质结构,也已经与基建公司取得了联系,只要等到执照一下来,我们就马上开工。”
“你们那施工队要找一个质量可靠的,百年大计,质量第一。”
“我们找的是一个具有国家二级资质的建筑公司,这些您尽可以放心。”
“那好。你们还有什么困难吗?”
“困难总是有的,但是我相信都是能够克服的。”
“我就是喜欢你这种自信,如果那次去实地考察没有你的自信,也许这个任务就不会落到你们的头上。”
“谢谢您的信任,我们一定会把这个项目做好的。”
“这个项目总工要投入多少?你们预算过吗?”
“我们大致地匡算了一下,如果把八栋综合楼分两期建的话,第一期建四栋,就需要将近一千万。”
“你们现在已经筹到多少呢?”
“这个缺口还很大,但是我们会想到办法的,车到山前必有路。正如《西游记》里面所唱的一样,路在脚下。”
“现在有人愿意投资,你们愿意吗?”
“当然欢迎,但是……”
“但是什么?怎么不说下去?”
“没什么?您介绍的肯定没问题。”
“不能说是我介绍的就没问题,做任何事情都必须坚持原则。”
“好的,我们肯定会坚持原则的。但是像您这样德高望重,能与您交往的也肯定是品德高尚之人,尤其是能够有您引荐做事的人,那肯定不是那势利小人。”
“势利小人肯定不是,但是商人毕竟是商人,无商不奸啦?你也不能意气用事,也不能太书生气了。”
“谢谢您的提醒,但是您放心,我还是有我们的原则的。”
“你有原则,那就好,那就好。”翟教授像是自言自语地说,接着又马上问道,“你对他们的投资有什么要求呢?”
“我不知道他们有什么样的想法,我怎么就提要求呢?那不是把人距于大门之外?”田民笑着说。
“他们想和你跟克勤搞商店一样地合作,你们出场地和人员,他们出资金,然后长期拥有,利益分成。”
“谢谢他们充分地相信我们,只不过也似乎太过于相信我们了吧。我和克勤是什么关系?本来就是同事,虽然他现在在做生意,但是他的关系还是在学校里的,而且他爱人还是我们的同事,所以我能充分地相信他。再说,我们那只是个人行为,投资也不多,并且还能预见在短期内就能收回成本,他现在已经帮我把成本收回了,所以说我们那是没有风险的。而他们这样就大不同了,完全由我们去经营,万一经营不当亏损了怎么办?就是经营正常,而别人把账做手脚怎么办?到时候成了牛拴在别人家的栏里,还不是自找麻烦?”
“是的喔,我们确实没有去想这么多。你觉得怎么合作比较好呢?”
“我觉得可以走预订经营权的路子。”
“怎样预订经营权?”
“就是在建房子之前预先付款买下一定时间的经营权。比如他们可以先交钱买下一栋楼的五年或十年的经营权。当然,既然是预买,肯定比实际租用的价格要便宜得多,到时候他们可以从中获得更大的收益。”
“这样不会有很大的收益吧?”
“怎么没有高收益呢?我们搞火车站旁边的那个商场基本上走的就是这个路子。当时我们不但投资兴建了那个商场,而且我们还要每个月负担场地租金,那场地的租金还是从我们进场开始的。我们仅仅只能八年的经营权,八年以后,一切都归土地者所有,我们就被扫地出门。但是我们在这八年里应该还是可以赚到不少的钱的,前两年我们就基本收回了成本,今年是第三年,我们的收益将超过一百万,而从现在这个形势来看,后面五年的收益将会更好。说实在的,如果我们没有这个商场做基础,我们就根本不敢想来建批发市场。”
“我去打个电话,看他们有没有时间,能不能见个面再谈。”
“他们愿意见面,约好了就在我们学校外面的那个酒家,马上就过来,希望合作能够成功。”
“有您的撮合,肯定是会成功的。”
“我作介绍,只是引见一下,至于具体情况还是你们去谈。你家的女孩要找婆家,他家的男孩要娶媳妇,如果情投意合,那亲家就结得成;如果都过于挑剔,那就是有缘无分。”翟教授幽默地说。
“您这个比喻非常贴切,那我们就只能随缘。”
“走,我们到酒店去,不然他们来了找不着我们,误了事就不好了。”
“小姐,给我们找个包厢好吗?”翟教授对一个熟悉的服务员说。
“翟教授,你们几个人?要多大的?”
“有五六个人吧!你先安排个位子,再给我泡壶茶来,我们先喝喝茶,聊聊天。”翟教授吩咐道。
他们刚在包厢里坐下,外面就有人问翟教授的。翟教授主动地走了出去迎接来人。一会就领着三个人进来了,于是先将田民介绍给他们说:“这就是我经常跟你们讲的批发市场的田老板,是一个书生,他的正式职业是老师,也是一个很讲信用并且能够为对方考虑的实干家。”
“翟教授过奖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老师,在有空的时候帮别人出出主意,有时候歪打正着,也能够起到一点点作用。”田民谦虚地说。
他们三个人互相对视了一下,似乎在说找个不能拍板的人那又有什么用。翟教授将他们三个人一一介绍给田民道:“这是现在江边批发市场干货批发站的牛老板,这是江边批发站的余老板,这是江边批发站的宋老板。他们都是江边批发站赫赫有名的大老板。”田民和他们一一握手,大家围着桌子坐下。
翟教授说:“今天介绍你们相互认识一下,虽然田老板说得很谦虚,但是你们别以为他只是一个跑跑龙套传传话的人,而他实际是正在着手兴建的那个批发市场的掌门人,他的话是很起作用的,所以你们要打消顾虑,尽心交谈就是。”翟教授这一说,弄得他们三个都有点不好意思,但是他们毕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马上就调整了过来。
牛老板先问道:“你们那个批发市场具体位置在哪里?”
“就在火车站边上,离火车站不到三里路远,站在工地上都能看得车站的钟楼到。”田民回答道。
“现在车站后面还是农田,那进出的路都还冇得,那建批发市场不方便啦。”余老板说道。
“与铁路相隔不到一百米就是环线,正好与铁路平行。这环线早就动工了,我们那一段明年国庆节就要通车。而我们的批发市场就建在环线边上,到时候交通肯定是非常方便的。”田民热心地解答着。
“你们的批发市场有多大的规模?”牛老板继续问道。
“准备建一条一里路长的批发街,街道的两边各建四栋综合大楼,每栋综合大楼的长是一百米,宽是二十六米,分四层,每栋有一万零四百平方米。还有将近三千平米的地下车库。第一层层高五米,上面三层的层高都是四米,每层楼的里面都是通的,也就是说中间没有隔断,如果需要隔断到时候根据实际需要隔就是的。地下车库都有三米多高,四栋楼下的车库都是通的,但是也可以一栋一栋地隔开,做仓库用都可以。”田民准确地回答道。
“你们考虑得真周到,也很实用,正不愧是行家里手啊。”牛老板赞叹道。
“行家里手谈不上,只是考虑的时候想得尽可能地周到一点,到时候才好用,你们的好用就是我们努力的方向。”田民谦逊地说。
十一
“我们想跟你们合作,你们需不需要?”余老板贸然地问道。
“当然需要你们的合作,没有你们的合作,我们那批发市场怎么能做得起来?凭你们在批发界的赫赫大名,你们就是风向标,就是旗帜。有了你们的加盟,其他的人才会应声而去。”
“田老板真会说话,我们哪有那么大的能耐,我们只想到你们那儿去找块地方做点生意,好养家糊口。”宋老板谦和地说。
“我们能不能和你们一起来开发呢?”牛老板问道。
“您讲一起来开发是指什么?是不是说你们来投资,我们一起来开发?”田民根据自己的理解想把问题问得更明确一些,以便好回答。
“可以吗?”牛老板睁大眼睛注视着田老板问道。
“当然可以,对我们来说包不得。因为我们现在正缺少钱,但是恐怕对你们来讲会不公平。”田民解释着。
“为什么不公平呢?我们已经和别人是这样合作过。”牛老板解说着。
“你们是如何和别人合作的?能不能说得具体点让我们听听。”田民问道。
“一般的就是我们出钱,对方出场地和人员,然后按照利润对半分成。”余老板心直口快,直接地说了出来。
“我们包不得,但是你们放心吗。如果对方经营不善,出现了亏损怎么办?那不你们的钱就打水漂啦。再还有的就是明明赚了钱,但是他们在账里面做手脚,到时候你背了石头打天啊!你说你们强,但是不管怎样你们还只是行山虎,别人是坐山虎,强龙斗不过地头蛇,所以吃亏的恐怕还是你们。正因为这样,所以有很多经济纠纷就是这样造成的。”田民为对方考虑着说道。
“那你的意思就是不欢迎我们去做投资啰。”余老板根据自己的理解回答道。
“不是不欢迎,而是热烈欢迎,尤其是这样的投资,更是热烈欢迎。但是我们做事情总得凭良心,总不能做笼子让你们钻。既然是合作,我就得为你们考虑。而现在社会上有一些人就包不得有这样的好事,先就是把一些条件说得如何如何地诱人,目的就是先圈了别人的钱再说。一旦等别人拿来了钱,那你就被他吊住了,你就变成了到他的牛口里去扯草。”田民形象地地解说着。
“田老板真是一个实在的人,照你这样说,我们要怎样才能合作呢?”余老板感兴趣地问道。
“我觉得预买经营权的方法可取。”田民说。
“怎样预买经营权?”牛老板问道。
“就是在现在预先付款买下一定时间的经营权。比如你们可以先交钱买下一栋的五年或六年的经营权,也可以先买下一层楼或一定面积的一定时间的经营权。当然,既然是预买,肯定比实际租用的价格要便宜得多,到时候你们如果再发租出去,就可以赚取差价,即使是自己用,也就降低了房租成本。”田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如果我们现在预买一栋的经营权,大概要合什么价呢?”余老板继续问道。
“这要看怎么算。如果你买整栋的经营权肯定比买一层的便宜,如果你买的时间长,比时间短的肯定合得便宜。”
“你们有具体的计算方法没有?”宋老板也感兴趣地问道。
“具体方法没有,但是都可以商量。像我们在火车站旁搞的商场基本上就是采用的这种方法。”田民回答说。
“我们就是预先租用对方的场地八年,对方交给我们的还是一片菜土,而且还要我们去补偿社员的青苗。就是这样我们忍痛买下了八年的经营权,当然那时间是从我们和对方签订合同之日算起。但是八年以后,整个商场我们只能完好地而且是无条件地交给对方。在这八年里,建商场我们就用了大半年的时间,真正到正式开业,我们就花了将近一年的时间。在这修建商场的一年时间里,我们还要承担解决他们三十个人的就业问题,因为我们占用了他们的土地,这是我们在合同里承诺了的。第一年我们没有工作安排给他们做,但是他们的基本工资不能少,每个月都得发。从预定到现在已经三年了,我们不但已经收回了全部的投资,而且还有了颇为丰厚的回报。说实在的,如果我们没有那个商场做基础,那我们现在连想都不敢想建什么批发市场。”田民得意地介绍着。
“是不是也想要我们来投资修建呢?”宋老板还没有理解田民的意图,就急忙问道。
“我们的建筑公司已经进场了,当然,我们不可能同时将八栋都铺开,如果你们有兴趣的话,也可以让你们来建一两栋,或者是更多呀。”田民爽快地回答道。
“建一栋这样的综合楼要多少资金?”宋老板问。
“从基脚到整体配套工程都完工,要四五百万。”田民从容地回答。
“那你们八栋,总共不是要投入三四千万呀!”宋老板惊讶地说。
“不错,有了高投入,才会有高回报呀。”
“真令人羡慕,也令人佩服。”宋老板由衷地赞叹到。
“你那预先买下经营权的做法我还是不太清楚,你能再具体简单地说一下吗?”余老板问道。
“可以。也就是按照自己的意愿先预买下一定面积一定时间的经营权。譬如你想买一栋综合楼的五年使用权,我们就按照现在最优惠的价格卖给你。你买了之后,估计这综合楼的修建也要一年多的时间,一年多之后的价格肯定比现在要高得多,到时候你按那时候的价格再发租给别人,你就可以从中赚取差价。当然,你如果是留给自己用,那就降低了房租成本。而我们能够早一些收回投资,又可以再继续开发。这是一举几得的好事,是一种多赢的经营方式。”田民鼓吹着他的经营模式。
“就按你的,买一栋综合楼的五年经营权,大概要多少钱呢?”余老板感兴趣地问。
“按照你们成熟的批发市场的房租,一楼的门面现在是多少钱一个平米一天呢?”田民问道。
“我们冇算过,哪个去算那些细账啰。”余老板直爽地回答。
“你们的门面是多大?是多少钱一个月呢?”田民改换一种方式问到。
“我的门面是四千二百块钱一个月,我的房东说我的面积有五十个平米。”余老板回答说。
“四千二除以五十,再除以三十就是每个平米一天的单价。”田民在纸上计算着,得出了答案,说“每天合二块八一个平米。”
“是吗?请你帮我算算,我的是六十三个平米,六千,要合多少钱一个平米一天呢?”牛老板大大咧咧地说。
田民在纸上快速地计算着,报出答案:“将近三块二,准确地说是三块一角七。”
真是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他们才知道每个平米每天的价格那么高。
“我们那商场刚建起的时候每天只有两三毛钱一个平米,现在也涨了,也要一块多钱一天了。照这样直喊经济转轨,那市场经济下的商场、批发市场的房租只会有涨的,说不定两年之后我们那批发市场的价格也许就要达到现在你们那门面的价格,甚至还可能更高,你们说是不是的。”田民适当启发道。
“那是的,完全有可能。生意真的是越来越难做了。”余老板感叹道。
“再贵,生意总的还是要做的。反正羊毛不是出在羊身上?房租一贵了,物价不就也高了,差价可能就更大了,我们的米米不就更多了。”余老板风趣地说。
田民见时机已到,于是引导道:“所以我建议你们现在预买经营权。预买经营权也就是预买两年以后甚至更长时间的经营权,以现在的低价预买以后的高价,这中间的好处是你们可想而知的。”
“既然你们明明知道这个中间会有那么大的好处,为什么你们不等到那时候再去出租或者出卖呢?”宋老板疑惑地问道。
“我们想等到以后再出租或者是出让经营权,但是我们现在要资金周转,所以没有办法,只好忍痛割爱。这样确实是一种互利互惠的好事,肯定是大家都受益的好事。”
“你们这房子能卖吗?如果能卖的话,我们邀几个人来买一栋。”牛老板到底是牛老板,就是有气魄。
“我们那房子是集体的产权,不能卖,只能出让经营权。要是能卖的话,那情形就可能大不同了。”田民充满自信地说。
“如果我们现在预买一栋综合楼的五年使用权,你们能够作多少钱一天一个平米给我们呢?”余老板问。
“整个一栋五年,现在就付款?”田民问。
“如果合适的话,我们就先预付一部分,到房子建好给我们投入使用时,我们全部付清。可以吗?”余老板接着说。
“可以。你们出得什么价呢?”田民反问道。
“整个一栋,刚开始肯定不可能都租出去,再说是一个新地方,价格不可能很高,平均有得七八毛就很不错了。”余老板试探着说。
“那的确,平均有得七八毛那是不错了。但是要朝以后看,以后的价格只会有涨的,像这样的批发市场,平均价格上两块钱一个平米应该是没有一点问题的。”田民这样不露声色地说。
而他们三个老板都以为田民是嫌八毛还低了,他们对视了一下,余老板便说:“田老板,这整栋的有七八毛就不低了,平均要七八毛,高的那就得要有一块多了,而这中间还包括了楼梯间、外墙、过道等等,另外你总还得让我们有一点点想头啊。”
“好的,当然应该给你们一些赚头。我不做七毛,也不做六毛,更不作八毛,只做五毛,好吗?”
“好,爽快。那我们是不是就交定金?”牛老板唯恐田民反悔,就想一下定死。
“那我们今天就签一份协议吧,签了协议我们就交一点定金,这一个星期内我们给你打一部分钱,其余的到交房子的时候一次**清,可以吗?”余老板担心地问道。
“今天我们就草签一个意向,拿一点诚意金,过几天你们到我们公司去,你们再交百分之四十的认购金,我们再正式签约,好吗?”田民高兴地说。
“好嘞,就按你说的办,你就起草一份意向书啰,我们就拿二十万定金。服务员,拿点材料纸和一支笔来,也拿菜单来,点菜!”牛老板高兴地叫道。
“一栋一万多个平米的楼,才五千来块钱一个月,还冇得我现在的一个月的租金,哦什要不得啰。”牛老板得意地和他的同伴小声地说。
十二
田民很快地就将刚才大家议定的方案整理出了意向书,牛老板看到五年总额竟然高达玖佰肆拾玖萬圆(9‘490‘000元),百分之四十为叁佰柒拾玖萬陆仟圆(3’796‘000元)时简直傻了眼,问:“怎么有这么高啦?算错了吧!”
“我们再验证一下,如果错了改就是的。”田民诚恳地说着,并拿起笔帮他们算起来。“你们看是这样算的啵。100乘以26,再乘以4,再乘以0。5就是一天的房租,也就是5200元。”他在纸上列出了算式100×26×4=10400,然后又接着计算道。“一年365天,再乘以5年,就是1825天,然后将面积10400乘以1825天,再乘以5毛钱一天,约等于949万。”他在纸上也列出了算式:365×5=1825,1825×10400×0。5=9‘490‘450。“这样应该没有错吧。”
“我们刚才把一天的单价算作是一个月的了,那里挽了毫。”他们这时像三只泄了气的皮球。
“没问题,算错不为错,你们还可以再想一想,看看是不是这样投资值得?”田民大度地说。“就即使买卖不成,情意还是在的。今天我们算是见个面,这场客我来请。”
“牛老兄,宋老弟,田老板确实是个很讲信用也很实在的人,他在和我们协商时都是一五一十地交代得清清楚楚的,我看既然是已经达成了协议,就应该坚持做下去。他把单价压到五毛钱一个平米,确实是很低了,虽然算起来总价是太高了,但是这是五年的总额,也就是说,那五年我们就不要为房租而担心了。到时候,我们还可以转租一部分房子出去,恐怕以后的租金比我们现在的总额还要高得多。”余老板居然算起账来了。
“这一次就要交三百多万,我们哪来那么多钱啦。”宋老板叫起苦来了。
“我们三个人都去想点办法,应该是没有问题的。”看来余老板是铁了心想要。
“那一年多以后还有五百多万怎么办?总不能到时候和田老板打条子吧。”宋老板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我看你们确实是很有诚意的。既然是这样,你们又是翟教授介绍来的,那我也还再给你们一些优惠吧。一是时间,转让的时间从两年以后算起,前面的这两年,一是我们建房子要时间,这大概要一年多点,另外还有大半年的时间,给你们作试营业时间,你们也可以在这段时间里面招商发租。应该说,有这大半年的时间是可以将商招满的,你们都知道你们现在的批发市场都要整体搬迁到我们那里去,招商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尤其你们都是从那里出来的,有一呼百应的效果。第二是车库,在你们承租期间,可以无偿地给你们使用那一栋楼下的地下车库,但是你们也还是可以收些钱的,只是那收的钱归你们自己。第三,出让金可以做三次交,过几天签正式合同的时候,你们还是交百分之四十,但是可以免去那点尾数吧,再减去你们现在交的20万定金,到时候实际交350万就是的。第二次是到我们交房子给你们试用的时候,你们再交370万,第三次,也就是最后到你们正式使用的时候再把剩余的200万交好。”田民又给出了优惠的条件。
“宋老板,你觉得如何呢?如果觉得要得,我们就把这意向书签了,把定金交了。但是一旦签了我们就不要再反悔了,就即使是一兜屎也要呷下去。”牛老板知道余老板是已经打定了主意,而看到宋老板还在犹豫,于是这样说道。
“反正还要呷饭,有的是时间,我们可以再想想吧。”他站起身,说“我上厕所去。”于是他们三个人都出了包厢。
他们在朝厕所走去的时候,余老板先说话了:“我看咯匝路搞得,总的价格把我们的还是蛮低的,我想我们转租出去,头一年的平均价就不会低于一块钱,以后的应该会更高,两年我们就完全可以收回成本。”
“我想的是要如何才能把这低价的协议签得更长一些,那样我们获利的空间也就会更大些。”宋老板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的想法在更长远。
“你有什么好的想法呢?”余老板感兴趣地问道。
“你们先谈,我反正就是不表态,惹得你们可以对我发些怨气,眼看就要不欢而散了,我再来抛出我的想法。你们要沉得住气,他们现在是急着要钱用,我们这个时候还不压他们一把,那以后怎么赚钱啦。”宋老板得意地说。
他们秘密地商量着。
他们再到包厢时,田民和翟教授在闲聊着。
“田老板,我们做了宋老板的一些工作,看来他的思想难得转过弯来。”余老板试探着说。
“没问题,买卖不成情意在,你们也可以再考虑考虑,毕竟这是一次比较大的投入,慎重一些为好。”田民从容地说。
“能与田老板这样的人打交道真是爽快,只是我们不争气,内部意见不统一,冇得办法,我相信以后还是有机会的。”余老板说道。
“冇问题,以后有的是机会,我们那市场随时欢迎你们。”田民开朗地说。
“余老板,我们两个人搞了算哒。”牛老板财大气粗地说。
“三个人搞呢还要霸蛮,两个人冇得办法,冇得你那样的实力。宋老弟,还是我们一起来搞吧。”余老板劝说道。
“熊包一个,怪我瞎哒眼,把他叫来了。”牛老板故意用话来责怪他。
宋老板似乎生气了,站了起来边说边往外走:“你们去搞你们的,别以为是我碍了你们的事,我走。”
牛老板也生气了,说:“你冇得咯匝泡,你就不要跟别人来啰。”
“我来了怎么啦?咯是要老子腰包的事,老子不愿意怎么啦?”宋老板扯起喉咙喊道,并且往牛老板面前逼来,眼看一场争吵就要升级了。包厢门口已经涌来了一些看热闹的人。
余老板赶紧拉住宋老板,说:“咯又何必呢?大家都是在一起做生意的,低头不见抬头见,何必为了这桩生意坏了兄弟情义。”
“他有什么兄弟情义?他如果有兄弟情义就不会拿这样的话来责怪我,而是应该来问问我的意见,听听我的想法,绝不会仗着自己的钱势来欺人。”宋老板气呼呼地说。
“他也不是什么拿钱势来压你,你又不是不晓得他的脾气,他就是一个咯样的人。”余老板看宋老板气已消了,就劝他还是坐下来,并且要他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我觉得我们花九百多万才买得一栋楼的五年的经营权,这样成本太高了,最关键的就是我没有这么多钱,跟你们一起做不起。”宋老板说。
“那你觉得怎样才做得起呢?”
“我看价格是不是可以降点下来,要不然给我们经营的时间加长一点。”宋老板说。
“你有什么想法早点说出来噻,何必是咯样生闷气呢?”
“我不是生闷气,而是看了你们那样积极,怕扫了你们的兴。”
“牛大哥,宋老弟的意思不是不愿意跟我们合作,而是觉得成本太高,能不能要求田老板把价格降一点,或者是把我们的使用时间延长一点。”
“有什么想法我们都可以提出来和田老板商量吧,现在正在拟初步意向,现在不说,那还等到什么时候说呢?”牛老板故意大声地说,并且转过身来对田民说道,“田老板,能不能考虑一下我兄弟的意见,帮我们把这件事情成全了吧。”
“说实在话,五毛钱一天已经是够便宜的了,要我再怎么减少呢?讲时间,我也给了你们五年半,甚至是将近六年的时间了,要我再怎么加长呢?”田民已看出了对方的意图,为难地说道。
“请你看在我兄弟的面子上,再优惠一点吧。”牛老板请求道。
“再要优惠,我实在是很为难,要不你们再考虑考虑。”田民敷衍道。
“田老板,能不能按照这样的价格多给我们两年的经营时间,那两年的转让费我们在第三次交款的时候也就是在正式营业前一次交给你们。”宋老板建议道。
“你们的意思就是今天拿20万定金,预定下批发市场的第一栋综合楼的七年经营权。然后在近十天内,也就是八月八号前到我们公司去签正式合同,同时交350万预付款,再等到在综合楼建好以后试营业前你们再交370万,作为入住试营业,然后再到正式营业以前把那200万再加上两年的租金370万一起交齐,这样你们再用足七年,是不是这个意思?”田民一点一点地给他们梳理道。
“正是这个意思,你们看呢。如果要得,就请田老板再写一下意向书。”
有些数字,单独看起来很小,根本不起眼,但是一旦将它置之于一个数字链中,它就仿佛发生了魔变,那棋盘上的谷子*也就多得能够绕赤道筑起城墙。
田民回到家,李克勤就来了,似乎李克勤早就在外面等似的,好几次都是田民刚一到家,他就跟着到了。
“田民,今天翟教授约你去是有什么好事?”克勤一到就直接地问道。
“带我去见了几个在江边批发站做生意的老板。”
“就带你去见他们,是想帮你们筹钱?”
“翟教授真是知我者。他知道我们现在建批发市场需要资金,就帮我搞来了资金。”田民充满感激地说。
“难道你同意他们投资了?”
“在我们资金最为紧张的时候,怎么能不同意别人来投资呢?而且这样好的大笔投资是我始料不及的。”田民不无得意地说。
“多大的一笔投资呢?能不能说具体一点,也让我来分享你的快乐吧!”
“他们愿意出资一千二百多万元买下我们批发市场的一栋综合楼七年的使用权。你知道一千二百多万元,我们能够做多少事情吗?用这些钱,我们可以建好八栋综合楼还有多,就是建整个批发市场也差得不多了,而你要知道我们只用了一栋楼的七年的使用权。”田民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说着。
“难道他们就不算算账?你莫得意得太早了,别人还没有把钱打到你的账上或者是放进你的口袋里时,那还是别人的。也许他们今天睡得一晚明天早上起来就变了卦。”李克勤提醒道。
“他们已经交了二十万定金,而且还草签了一份意向书。当然他们觉得也还是有赚头的,这七年下来他们也还是可以赚得一两千万,也许还可以赚得两三千万。”
“那还差不多,总的他们必须要有赚头。”
“到时候我争取给你搞一间免房租的门面,把你的生意也做大起来。”
“那就托你的福啦。”
“这也是应该的,我得感谢你为我们出的力呀。”
批发市场已经是万事俱备,只等资金到位了。
附注:
盘上的谷子:据说以前有个穷人和富人下棋,穷人赢了,富人问他要什么作为奖励。穷人说:“我只要一点谷子。”“你要多少?”“我只要你在棋盘里摆点谷子就可以了。”“怎么摆?”“第一个格子里摆一粒,第二个格子里摆两粒,第三个格子里摆四粒,后面的都是前一个格子里的数的平方,然后把所有的数字加起来就是。”富人说:“那还不容易。”但是这个数字的结果是大得惊人,这些谷粒可以绕赤道筑成一米高一米厚的墙。所以,看起来不起眼的数字,一旦置身于某一个数字链中,它就发生了神奇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