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来了!真是天助我也!”黑麟蛇眼中两团火焰在熊熊燃烧着,一双猩红色眼睛死死盯住那条从海面呼啸而出的白色巨龙。“来来,乖儿子!再用尽全力的扑腾一会儿,加油;哈哈蛤对、对了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极寒之北处的极寒之地,灵山脚下正在全神贯注屏气凝神的蓝御,突觉一阵心悸,随即似有一记重拳从天而降锤在胸口;一口鲜血从蓝御嘴中喷涌而出,噗嗤一下落了满地。常年累月的雪白与冰冷与这鲜红和炽热相遇的一瞬间,莹莹白色顷刻褪去,留下那片星星点点喷洒而出的血红。
极寒之境中冒出的虚汗瞬间结成寒霜;心神涣散开来,蓝御的双臂僵硬且无力的垂下;
“集中精力,气沉丹田;否则气脉逆流,经脉尽断!”相对而坐的白衣幻影淡淡说了一句。白与白连成一体,除了侧目而视射来的一抹灵光以外,这里再也没有其他动静。
“不好!气脉逆流的速度完全超过想象……”
的确,蓝御越是竭力屏气凝神,心神越是急速涣散开来,控神术完全不听使唤,脉冲回旋,自脚尖向眉心天庭逆冲而上……
眼见大事不妙,白衣幻影双手合十、回旋落座,说时迟那时快,唰唰唰两三下出手封住“肩井、玉堂、幽门、中柱”四大穴位,转其后背,手掌置其背后,运气强行推去,蓝王脸色越红,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落在雪地上,心神凝聚、经脉稍稳……
“蓝御,方才究竟怎么回事?”
“……多谢林兄出手相救,蓝某感怀于心!灵山下怨气稍平、咳咳……仇恨渐熄、仇怨渐稳,蓝御恐要先行一步。”
东南林风国林族之首——林荫,统率林族七千年。师从墨非,修无为之法、无形之功,生性闲适,不幕名利;当年与蓝茵国蓝御、赤焰国火炎炙三人一同追随天尊玉爵,日月初清、天地初明,三界有序之后,林荫便第一个提出归隐山林;天尊念其功绩,准其远离三界是非,但将领之才岂能闲置,遂将东南边隅林海赐于林荫。
二人相识相交多年,林荫从未见过蓝御如此慌张,就连当年大战魔灵重伤依旧沉着冷静应对,于是起身追问“究竟何事?”
“离开东海时,我将蓝界封住,方才竟有人以魔灵之力闯出!”
“魔灵之力?怎会!魔灵不是已经封印……”
蓝御没再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你速去查明,这里暂且交给我!”
蓝御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再三作揖致谢后,御云而去……
身后魏巍灵山下,白衣幻影隐没于一片皑皑白色雪国之中。
太子殿内,珊瑚门始终大敞着,灵璧凃海二人已经盯着大门望了许久,眼睛都盯酸了可连太子殿下的影子都没看到,心中焦虑不安。尤其是灵璧,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一颗心突突突跳个不停,好像随时就要跳出来。
“殿下只说去去就回,这都两个时辰了,还不见回来。这如何是好?”
“哎呀!你急什么?说不定是有什么事耽搁的。”
灵璧眼珠一瞪,“你说我担心什么?蓝王明令禁止咱们殿下擅自出太子殿,可这次殿下奇怪,怎么说都不听啊!万一被人发现告到蓝王那儿,你我受点处罚都不要紧,太子殿下又有苦头吃了……
“这都关了三年了,好歹还不能喘口气?再说殿下也说不会被发现,太和殿是蓝王和蓝后的寝殿,殿下许久没见,聊的时间长一点没什么好奇怪的。”小海龟倒不似灵璧焦虑,站累了,眼睛也酸了,索性斜靠椅背眯上了眼睛。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睡觉!快去太和殿打听打听……不行!这样不就太明显了吗?”灵璧心中凌乱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又低声嘟囔着“早知道随殿下一起去,这会也不至于心里七上八下……”
“殿下不许跟着,我们又能怎么办?殿下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说一不二的执拗……不对啊!被你念叨的头都晕了,太子殿下在东海自己家中,除了被发现擅自出宫还能出什么大事不成?佐不过就是一阵……”
话还没说完,凃海腰上青冥剑忽然莎莎作响,嗖的一下剑声出鞘腾然立于水波粼粼的半空中……
(这可不是一把普通的剑!当年为了让凃海更好的保护麟木,右丞凝冰将自己的青冥剑赠给了他;青冥剑由东海海底稀有黑礁石练成,本就有灵气,又陪凝冰南征北伐几十年,见惯了世间沧桑与繁华,虽为剑身,多年来练就辨识之神力,能够感知方圆十里之内的危险气息。)
不好!青冥剑出鞘,殿下有危险!!“速去!”利剑应声而去,出了太子殿。
凃海、灵璧二人紧随其后,跃悬庭、过太和殿,紧随青冥剑向着东海北面一路冲去。抬头望去,正前方蓝波粼粼、围着蓝色水面四周射出莹莹白光,时明时暗时强时弱;无数肆意翻滚的巨大海潮涌起数十米高的白色浪头打了过去,一晃眼却又跌入海面,那就是封印的力量!那儿正是蓝界!出蓝茵国的必经之路,也就是蓝御离开之前以内力封住的地方!
“啊!太子殿下不是去了太和殿,怎么会在这里?”灵璧心中涌过一阵强烈的不安感;“凃海记住,一会儿不管发生任何事,保护殿下要紧!”
二人互换了个眼神后,齐齐冲至蓝界处;可在前方引路的青冥剑突然忽东忽西、忽南忽北、忽上下撺掇、忽急速旋转忽缓慢下沉。或许是剑身感应到蓝王封界之力,尚未得到允许,不能擅自出界;
“速去!!!”凃海又是一声令下,只见青冥剑剑头朝上,涌力翻转急速刺去;灵璧凃海二人亦随青冥剑破了“蓝界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