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天神玉爵和水族蓝御如今已经不在了,可还有火族火炎炙、林族林荫、老乌龟凝冰你们呢!不急、不急……新账旧账咱们一起算、一起算!啊哈哈哈……”沉沉夜幕中传出魔灵一阵阵狂笑,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夜听起来尤觉得阴森可怖。
“是谁!”再轻微的脚步声也逃不过魔灵那双耳朵,黑暗中蛰伏了整整一万年光景,一双耳朵早已练就的能够听到数百里之外的风吹草动;
“父王是我。”
“原来是擎儿。”借着朦胧的月光,魔灵渐渐看清魔擎那张英俊帅气却带着几许熟悉的脸,倘若不是这说话的声音,任谁都不会相信他竟是魔擎,而此刻他正从碎梦桥上缓缓走来;
“哈哈……”魔擎笑着说道:“父王真是好耳力,看来儿子的轻功无论再怎么修炼也避不过父王的耳朵了!”
“怎么样擎儿,麟木这小子的肉身如今用着可还合适?”
魔擎轻轻点了点头,望向魔灵的却是一双星辰大海般的眸子:“合适,实在是没有比这更合适的了!麟木这小子的肉身果然非一般肉体凡胎可比,纵仍有鸠毒在身,依然气脉稳健、灵气娟和;儿子附在他身上这几日感觉合适极了!不愧是魔莹那死丫头留下的血脉!”
听他说很是合适,魔灵本也替他开心;谁知魔擎这个蠢货,竟然哪壶不开提哪壶,非要生生往他心中魔莹这个伤口上揭……哼!看来蠢货就是蠢货,不管过了多久都改变不了这一点。猛然见魔灵眼光一厉脸色一沉,魔擎这才忽然意识到自己言语不当之处,当下灵光一闪笑容满面的说道:“对了父王,儿子刚刚好像听你提到了几个人,父王这是有什么打算了吗?”
“怎么,你有什么好的想法?”魔灵冷冷说道,显然还在因为刚刚那句话生气;他恨蓝御将魔莹从他身边夺走,更恨女儿因为蓝御公然与他作对全然不念昔日父女之情……可曾几何时,莹儿可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宝贝,是他最爱的小女儿……他本早已将这一切前尘往事全部忘掉,心中独独只有一个想法,可这个没有长进没有脑子的畜生便便非要这个时候提出来,如果不是他魔灵今非昔比,定要重罚!
魔擎狡黠一笑:“儿臣不是这个意思,眼下儿臣无能暂不能取火炎炙林荫二人狗命,替父王解忧,不过凝冰那个老匹夫,呵呵……儿臣已经替父王解决了;喔,不对,准确的说应该算是蓝麟木的功劳!”
“喔?”听这话魔灵顿时来了兴趣;
“父王有所不知,东海玉露宫被火炎炙一行摧毁那日,凝冰寡不敌众受了重伤躲在东海不远一处隐蔽的洞穴中,还有半死不活的蓝麟木;可怜的老家伙,自己生命垂危还一心挂念着蓝麟木那小子,可不知那小子中了什么邪,竟然忽然抽出青冥剑刺向那老匹夫,出手可真重呀!”魔擎说着咂叽咂叽了几下嘴巴继续说道:“一剑穿心就亲手结束了他,估计凝冰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最后竟然会死在蓝麟木的青冥剑之下!”魔擎越说越带劲:“哎呦……父王你是没有亲眼见到凝冰临死之前的那双眼睛,就连我看着都不忍心啊……你说那老家伙心里得多难受!对了,我听说青冥剑当年还是凝冰亲手赠与蓝麟木的呢!”
魔擎说着从腰间接下来递了过去:“诺,父王请看就是这把……”
魔灵接过来一把抽出剑身,粼粼青光悠的一闪,剑身顿时氤氲着一层凌然剑气,仔细一辨那剑气果然是凝冰身上鲜血浸润而成,剑也是好剑!
见魔灵一言不发的打量着手中青剑,魔擎大嘴一咧笑了,本来只想杀了凝冰出出多年来被封印黑暗中的恶气,没想到却无意中替父王除去了一个心头患,想到这儿,魔擎心中更得意了,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只听魔灵忽然冷冷问道:“杀了凝冰倒是好事,省去父王不少精力,只是那蓝麟木为何要动手杀他?”
魔擎一愣,半天说不出话来;说实话,这几日他只顾重新获得自己重见天日高兴,再说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只要得到他想要的结果,他可想不起来深究原因;可他一向惧怕魔灵,这个时候无论如何也不能承认自己的疏忽大意,脑袋一转回答道:“父王忘了蓝麟木中了我魔族的鸠毒?虽然被蓝御逼出大半,可残留在体内的鸠毒足以使人心智恍惚了,神智不清出手误杀了凝冰也不是不可能!二则他被禁足太子殿整整十年,或是心中积怨良久司机报复出气也未可知啊。”
此话一出,魔擎不禁觉得自己这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正心里暗暗替自己高兴,又听魔灵说道:“最好如此,否则安全起见你最好还是另外去寻一副肉身吧!”
听这话魔擎一下急了,父王这是开玩笑吗?放着蓝茵国太子的肉身不用,再去另寻肉身?上哪儿再去找比蓝族太子更适合的?于是他赶忙回道:“儿臣知道父王心里在担心什么,儿臣敢拿性命向您保证这副半死之身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况且儿臣可以借着这段时日勤加修炼,一定可以早日功成!还请父王务必放心!”
“……那好吧,既然你这么说了为父就暂且答应你;擎儿你定要时时小心谨慎,毕竟借居他人身体稍有不慎便是大祸!你别忘了蓝麟木可是蓝御之子,万一他有二心岂不是养虎为患!”
魔擎一边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答应着,心里一边觉得父王怎会变得如此谨小慎微,居然会担心一副半死之躯还会翻出什么花来?真是小心的可笑!况且这肉体自那日亲手杀了凝冰后,至今都再未察觉其生气几乎和死人无异,想必精力早已耗尽所致!
如此羸弱之驱还想如何?还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