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厘人爱花,到处都用花来装饰,她和聂因走着,就停在了一家临时花店门前。
卖花的当地姑娘笑着用英文欢迎:“欢迎您来到花之岛,祝您玩的开心。”
花店前摆满了角櫥花,嫩黄色的大花瓣铺满了整个海滩,清新的芳香随风飘浮,聂因弯腰拿了一束冰蓝色的蝴蝶兰,将花塞到了展容颜手里,边问她:“你知道这儿都有什么名字吗?”
展容颜想了想说:“这里有很多别名,比如,神明之岛、恶魔之岛、罗曼斯岛、绮丽之岛、天堂之岛、魔幻之岛、花之岛等等。”
他十分讶异:“你怎么知道?”
展容颜说:“我又不是真学渣,唉你给我花我怎么拿鞋子?”
他长长的叹出一口气,弯腰将她的鞋子捡了起来,走向墨绿色的棕榈树深处,那边有许多洁白的象牙白长椅,展容颜找了中间第三个坐下,正好可以看见半空中的月亮。
聂因歪着头,声音淡淡的:“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展容颜心里有一丝欣喜,但嘴上还是有些别扭的说:“阿?咱俩有这么熟吗?熟到你要告诉我秘密?你是不是要告诉我你喜欢杨佳?”
聂因被她这一套话问的一怔,看了她得有三十秒,最后颇为郁郁的说:“算了,不告诉你了。”
展容颜好奇心及其强烈,登时急了:“唉你倒是说阿?我好奇心重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拨了拨旁边硕大的棕榈叶子,歪着脑袋看向她有些着急的表情:“你好奇心重不重我怎么知道,咱俩有那么熟吗?”
展容颜有些咬牙,她有没有说过,聂因这人哪里都好,唯独太过于记仇,且有仇必报,其恶行可以追究到他对她这样的小美人都不曾手软。
展容颜拍了拍他的肩膀,含蓄的说:“嗨,聂同学,你不说就不说呗,不过你不说我也知道,江湖谣传你喜欢杨佳,没事儿你听我说,据说杨佳也喜欢你,你放心的去追吧。但是对女孩子要体贴一些,不然很容易被绿。”
他却忽然说:“那你喜欢我吗?”
展容颜的心莫名的跳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这只是一个玩笑,不由扶额:“想不到你还有这么不正经的时候,我以为你很斯文。”
他认真的看着她:“你对我的误会实在是太大了。”
展容颜嘟囔:“误会还不是因为不熟吗。”
她死气白赖的追了他一年,结果跟他的关系还是不冷不热的。
这里是月亮岛最偏僻的一角,没有房子,当然也没有灯,除了他们,在没有别人,展容颜的声音不太大,但是却让他的手不可着观的颤了颤。
他沉默了好半天,才说:“对。”
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就有些尴尬起来,展容颜讪笑:“算了,我们聊聊月亮吧,或者看看星座,在或者聊聊大海,或者天空阿人生啊理想阿。”说着,偏头靠过去想给他指指月亮。
正碰上他靠过来想说些什么,头就这么撞在一起,展容颜赶紧侧身看他的头,手碰上去问他:“撞疼没有?”
他垂着眼睫:“你是不是拿错剧本了?”
展容颜不明就里:“阿?”
他笑了:“我觉得这应该是我的台词。”
他一笑,展容颜就觉得他平易近人,说起话来也自然放纵了不少,严肃的对他说:“我皮糙肉厚,你比较矜贵。”
“……”他无语了一下,然后说:“回去吧。”
回到酒会时候已经十二点,虽然知道这次逛了有一会儿,但当挪威浩势的大钟响起的时候,展容颜还是吓了一跳。
董清清站在门前的月亮形状的拱形门下给她招手,嘴里不住的喊着什么,隔得有些远,她没听清楚。
陆迟难得放过那些男同学们带来的女伴,咬着一根吸管倚在月亮门上看展容颜,边问:“你去哪里了?出去了一个多小时,这里你又没有认识的人,再不回来我们仨就要以为你被YD洋小岛上流放的海盗带走了。”
展容颜干咳了一声,觉得嗓子有些干,伸手接过来董清清的香槟,喝了一大口,被呛的要死,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是去看看这边有没有美人鱼,不是说太平洋和YD洋遍布很多小岛,上面的浅滩会搁浅美人鱼,我们位于YD洋中间,如果运气好可以看见也说不定。”
陆迟眯着眼睛:“你心情不好?”
我摇头。
他换了肯定的语气:“你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胡说八道。”
展容颜没搭理他,转身打量,因为是露天酒会,暖黄色的灯光十分柔和,照耀在自然而生的沙粒和浅滩上形成了软软的光芒。高大的热带棕榈树上挂满了草莓样子的闪光灯,配合在深绿的叶子下分外好看。
虽然只是一个休闲沙龙,但是大家都穿的很时尚,纷纷举着酒杯三三两两的在交谈。弹奏钢琴的乐师很眼熟,好似是去年在亚特兰大演奏过十八世纪戈尔多的歌剧,当时陆迟很像去要了签名,字写的很帅。
走进去露天场地,展容颜一眼就看见了聂因,这分开短短十分钟时间他竟然已经换了衣服,穿了深蓝色的立领衬衫,给人以神秘感,和今天的“海洋沙龙”主题很配。
他一个人坐在一簇蝴蝶兰旁,似乎在思考什么,偶尔皱一下眉头。
展容颜看了看月亮拱形门旁边的大簇鸢尾,准备绕过去跟聂因再次寒暄一下,继续探讨一下刚刚没有谈完的话题,就被标准的挪威大笨钟的钟声震了一震。
钟声带着沉闷的响亮,一瞬间整个晚会里都安静了下来,展容颜喝完了最后一口香槟,端着杯子站在白色的篱笆旁边,静悄悄的看着安静的众人。
在西方有很多规矩,比如十二点会有西坝赫表演,或者会有波本酒哈赛,最不济的就是烟花表演,但是这些也没有必要这么安静,看来经历过一年的大学深造,如今大家都是极其有风骨的人,连呼吸都能听见的安静毕竟一般人做不出这个境界。
她们的班长余央端着酒杯站在不远处的台子上,目光在人群里四处流窜,最后倏然看向展容颜,然后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猛地开口:“不要动,按照西方的午夜惯例,我们玩点儿有意思的游戏吧。”
因为太过安静,所以余央的声音格外的响亮,让所有人的目光甚至都不敢在动,静谧的等待着下文。
展容颜也不例外,如果她15的视力没有看错的情况下,余央的视线是看向的她。
余央又说了一句:“那位漂亮的小姐。”
展容颜有些受宠若惊的指了指自己:“班长同志,您是和我说话?”
余央哈哈笑了起来,带着一丝兴奋:“我这儿有个好玩的游戏,冒昧的问一句,你没有男伴吧?”
展容颜不明就里的摇了摇头:“没有,和朋友一起来的,如果班长需要,我可以拉着朋友当男伴凑合凑合。”
余央说:“这就是了,据说瑞士的瓦莱雪山有个美好的爱情故事,传到现在已经成了一个小游戏,就是说在瓦莱雪山每年十二点都会选一位站在白色篱笆下面,且没有男伴的女孩子,跟现场最能喝酒的男单身接吻,类似于真心话大冒险。”
站在白色篱笆下面,展容颜下意识抬头,还真是。然后迅速扫射四方,除了她自个,没人站在白色篱笆下面。
展容颜面漏尴尬:“班长同志,这不是瑞士阿?我选真心话成吗?”
在瑞士确实有个瓦莱雪山,被誉为爱情圣地,但是据可靠情报,这里离瑞士,要绕大半个地球圈。没想到他们班长平时看起来土不啦几的,现在倒还挺会玩。
余央端着酒杯笑:“只是类似,并不是真心话大冒险。容颜同志,大家都是同学,玩个游戏嘛,大方一点。”
展容颜心如死灰的看着他们拼酒,最后心如死灰的看着完胜的人。
她有没有说过,此不靠谱的游戏,起哄的罪魁祸首是陆迟,他脸上得意不掩与面,同时他也不负众望的赢得了此次拼酒的头稠,正冲着她眨眼睛。
至于这个眼神想表达的是什么,展容颜立马从他那双会说话的眼睛里读了出来:“都是熟人,容颜同志,大方一点。”
果然,这个眼神还没有落下去,陆迟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东风恶,欢情薄,展容颜同志,大方一点。”
展容颜被他这两句古诗给震了三震,三秒钟后才回神,在看陆迟已经凑了过来,展容颜下意识将手中的高脚杯挡在脸上,因为太过突然,陆迟毫无防备的撞到了鼻子,语气十分委屈:“展容颜,怎么什么东西到你收了都变成了利器。”
全场哄堂大笑,姜衍之在一旁安慰他:“小伙子,有点儿毅力。如果这种游戏每次都能一亲芳泽,估计就没有这么流行了,你得拿出来你帅气迷人的魅力和精神,迷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