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手机,我联系了宫婠的学长,约好在咖啡店里见面,坐在我已经预定好的卡坐上,我瞧这窗外来来往往的行人,若有所思。
不一会,一个穿着西服套装,带着黑框眼镜的男人出现在了门口,他一只手拿着文件夹,眼神在瞄着什么,然后看到了我。
他走了过来:“您好,程小姐,我是张凉,请问您有什么麻烦,可以直接嘱托我。”
我以要委托律师的名义联系到了张凉,他的开门见山明显的表现出,他的人品还算敬业,只不过对待同僚,未免太让人寒心。
“不知道张凉律师听没听说过,有一个女人,叫做童梦黎。”我轻轻的勾起唇角,喝了一口咖啡。
果不其然,张凉的脸上涌现出了一抹慌张的神色,随后被他掩盖了下去:“程小姐,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如果没有别的事儿,那我就先走了。”
“我叫你来,其实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打听个事儿。”我将两万块钱放在了桌子上:“张凉律师也是年薪差不多几十万的人了,对于这点钱自然是看不上眼的吧,不过出来一趟,说几句话,就能赚到两万块,难道张凉律师不觉得这是个合算的买卖么?”
“这个……”他有些犹豫,但还是将那两万块钱收了起来:“您有什么事儿,请问吧。”
“宫婠,为什么她刚刚被拘留,你就将她的事务所卖了呢?”我挑了挑眉,故意这么说,想要激起他的辩驳欲。
张凉他果然听到这句话就开始激动了:“程小姐,我首先说明,这个事务所她只占了三分之一的股份,剩下的三分之二都是我的,而且出售事务所之后她的股份我都已经折现存到了她的汇款账户,而且宫婠的名声已经不好了,会影响到事务所的整个运作,我这么做,也不过分吧。”
我点了点头:“理论上是不过分,但是你最起码的也要跟宫婠商量一下不是?毕竟你们从大学开始创业,经历了不少才到这个阶段的。”
张凉疑惑的看了看我:“不知道程小姐跟宫婠的关系是……”
“我是她的朋友。”我回答道。
“哎,那我就直接说了吧。”张凉摘下了脸上的那副黑框眼镜,露出了深深的疲惫,“其实这么多年我们一起奋斗,我是真舍不得抛下她一个人,但是我也得养家不是?她现在为了她的发小,就是您说的那个童梦黎,沦落到这一步,也是她自己作的!”
“您知道,干我们这个,本身就是游走在道德边缘,得罪的人更是数不胜数。小婠她偏偏又是个直性子。”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她接手童梦黎之前,帮一个大老板打赢了官司,也是那一次在我们这行里出了名,那老板也就看上她了,想要追求她。但是宫婠偏生是看不上人家,你说她委婉的拒绝也好,偏偏将那个大老板原本得意洋洋的事儿都贬低的一无是处,其实这次她被拘留,据说也是那大老板趁机报复。”
我觉得张凉这话有点不可信:“那老板既然做了大生意,肯定是心胸开阔的人按啊?怎么会跟小女生计较?”
“他据说是承的父业,现在已经折腾个七七八八了。”张凉忍不住的叹息。
我自然明白了。
宫婠没有因为的我事情掉到低谷的话,那人也不会趁机动她,现在她失势,自然有很多人过来趁机踩她一脚。
跟张凉道别后,我的心里更加坚定,我一定要想办法将宫婠推回到以前的位置上,她今日所受的委屈,我必将会帮她偿还。
这一切,都是我欠她的。
晚上下班,我正想着跟席御铭谈谈,谁知道,他又一次没有回来。
现在我跟席御铭的关系早就不是之前的那样了,发生关系后,我自然有了一些牵肠挂肚,而且宫婠的事儿还在这里,我必须得跟他商量一下,究竟该怎么把宫婠弄出来才行。
现在就已经有人对宫婠不利了,如果在这么拖下去,我真不敢想象在她身上还会发生什么。
坐在沙发上,我昏昏欲睡,一直等到十二点钟,也不见席御铭的影子。
我这心里自然是难受的要紧,不光是因为宫婠的事儿,也是因为,前一天我与席御铭还在恩爱缠绵,转眼间他就不见了踪影,什么都不跟我交代一声,我对他来说究竟算什么呢?
在沙发上一躺,我就躺到了中午,而且很不幸的,我有些发烧。
吃了药之后,我干脆给落小萌打了个电话,让她帮我去人事部登记一下休假,然后继续躺在屋子里沉沉的睡了过去。
只是还没等我睡着,就听到了七嫂的嗓门:“大小姐,上次那个客人来了,您是下来,还是再睡会?”
我只觉得七嫂也是个极其聪明的人儿,还记的上次我嘱托的,周贺权来了就叫我大小姐。
“让他上来吧。”我虚弱的坐了起来。
自从上次小程打了周贺权一顿,我估计他也是不敢对我在做些什么了,过了一会,周贺权从房间外探出了头。
“程程,我可以进来吗?
“你不是已经进来了吗?”因为生病,我的语气多了一丝不耐烦:“你怎么来了?中午不用回去吃饭么?”
“我特意给你买了点吃的,今天你没上班,我有点担心。”他说着,就坐到了我的身边,还伸手试探的放在了我的额头上:“这还真挺烫的,要不下午我送你去医院吧。”
我昏昏沉沉的摇了摇头。
不知道是不是我矫情,我只想在这里等着,等着席御铭能够回来。
“不去医院,那也得喝点姜汤啊,我去吩咐七嫂去煮。”看他的样子,奄然把这里当成了他自己的家,而我则轻轻一笑。
“我已经叫七嫂去煮了,你在这儿坐着吧。”
“哎,那就行。”他的视线四处打量着,然后落到了沙发上的那件黑色上衣:“这衣服?是席总的?”
我顺着他的实现一看,顿时心里一惊,沙发上摆着的是席御铭的西服外套,可是我仍然面不改色:“是他的啊,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