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臻爱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儿子死了,可另一方面又是梦寐以求的爱情。
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踉踉跄跄地后退着,眼泪依旧簌簌。
这时床上梁景言嗫嚅着道:“妈妈,我难受,难受……”
梁臻爱忙转身,奔到了床边,一边抚摸着儿子的脸庞,一边说:“妈妈在,妈妈在……”
紧跟着她的眼泪流得更凶猛,如同决堤的洪水泛滥成灾。
梁景言迷迷糊糊地,抱住梁臻爱,似乎这样才会好受些。
梁臻爱也抱住儿子,心里却在问:“谁能告诉我到底该怎么做?到底该怎么做?”
顾南笙转身,走到窗边,看着渐渐升起的朝阳,说:“新的一天开始了,你和顾南浔的婚礼也要开始了,可你注定去不了了,去不了了,哈哈,哈哈……”
然后,顾南笙离开,房门再次关上,并且从外面上了锁。
梁臻爱依旧抱着儿子,除了祈祷儿子能平安度过危机,也别无他法了……
顾南浔在客厅坐了一夜,也抽了一夜的烟,烟灰缸里已经插满了烟蒂,连地上都是。
一夜之间,他的胡茬长出来许多,人也憔悴、疲惫了许多。
管家上来:“先生,天已经亮了,接下去该怎么办?客人们正从四面八方赶去酒店了。”
顾南浔呆呆的,仿佛没听见,好一会儿才看了管家一眼。
然后他拿起手机,拨通了唐远的电话:“有情况吗?”
唐远有些担心地说:“派出去盯着叶芷涵和方年的人都没有发现,不过顾南笙昨晚不在顾家,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顾南浔挂断电话,忍不住想,难道是顾南笙干的?
他以前听说他在郊区置办了一处别墅,此刻衣服没换、胡子没刮,甚至没有洗漱,直接起身往外走。
不管是不是顾南笙干的,顾南浔都要去看看,再这样干坐着,会疯掉的。
顾南浔开着车来到郊区,多方打听,终于找到了顾南笙的别墅,直接闯了进去。
当时顾南笙正在吃早餐,看见顾南浔,笑道:“哥,你怎么来呢?今天不是你举行婚礼的日子吗?”
顾南浔冲上去,一把揪住顾南笙的衣领:“是不是你掳走爱爱和景言的?”
顾南笙的保镖准备来帮忙,他挥了挥手,制止他们了。
他装出惊讶的样子:“小爱失踪了?什么时候的事?”
顾南浔手上的力道加重,气呼呼地说:“别再我面前装,肯定是你干的,你快把他们母子交出来。”
顾南笙满脸嘲讽:“你连自己的女人都看不住,来怪我做什么?”
顾南浔拳头捏得咯咯响,扬手一拳打在顾南笙下颌上,歇斯底里地喊道:“我和她已经把什么事情都说清楚了,她爱的人是我,她爱的人是我。你这样费尽心机又有什么意思呢?”
面对梁臻爱失踪,顾南浔已经失去了理智,心中前所未有地担心、害怕。
顾南笙见顾南浔这个样子,得意地说:“如果你有证据,证明是我掳走了她,大可以去报警。”
顾南浔觉得顾南笙那个样子实在是太欠揍了,一把将他撂在地上,就想要上楼去找。
但顾南笙的保镖忙将顾南浔拦住了,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样子。
顾南笙咬牙切齿地说:“顾南浔,这是我的私人住所,你没有资格搜查。”
顾南浔见对方人多势众,动起手来未必占得了便宜,再次冲上去,揪住顾南笙的衣领:“把爱爱和景言交出来,听见没有?”
顾南笙恨恨地说:“顾南浔,你别欺人太甚。”
然后他挥了挥手:“把他给我赶出去。”
于是,顾南笙的保镖上来,七手八脚地将顾南浔往外面拖。
梁臻爱抱着儿子,正担心得不行,忽然听见楼下有叫骂声、打斗声,不禁竖起耳朵听了听。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隐约间听见顾南浔的声音了。
她立刻起身,走到门边,使劲儿地拉了拉门,依旧拉不开。
“顾南浔,是你吗?是你吗?景言受伤了,需要马上医治。”
但外面没有人回复她,她只得走到窗户边,撩起窗帘看了看。
恰好顾南浔和保镖拉拉扯扯,出了别墅,来到了花园。
梁臻爱看见顾南浔,高兴不已,正准备大声叫他,没想到房门打开,有人奔进来,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同时将窗帘放了下来。
她拼命地反抗、挣扎,可都无济于事,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根本说不出话来。
而楼下,眼看着顾南浔和保镖就要动起手来,顾南笙怒气腾腾地说:“顾南浔,你要是再不走,你要是再闹下去,我就打电话报警。小爱失踪了,你要是被抓进警察局,看还有谁能救她。”
顾南浔瞪着顾南笙,那眼神仿佛要将他凌迟处死。
但顾南浔不得不承认,顾南笙说得很对,现在自己不能出事,否则还有谁能救梁臻爱了。
可他拿不准,她的失踪到底是不是这个家伙干的。
权衡利弊后,顾南浔不得不转身离开,连他也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办了。
而梁臻爱透过窗帘缝隙,看见顾南浔离开,急得热泪盈眶。
她忽然一口咬住男人的手,不顾一切地想要叫住顾南浔,希望他能来救她,救他们的儿子。
但她只叫出“南浔”两个字,男人已经一巴掌甩来,打得她晕头转向,“咚”的一声跌倒在地上。
她不只觉得脸颊火辣辣的痛,腹部也传来一阵疼痛,好像有湿热的液体汹涌而出。
顾南浔走着走着,好像听见有人叫自己,转身看去,却没看见什么可疑的地方,是他太过担心她,出现错觉了吗?
恰在这时,顾南浔的手机响起来,是母亲吴婉芬的来电。
他不得不大步离开,新娘已经失踪,他这个新郎不能失踪,得立刻赶去酒店善后。
顾南笙赶走了顾南浔后,有保镖急匆匆地下来:“顾先生,梁小姐出事了。”
顾南笙闻言,立刻蹭蹭地上楼,一进门就看见梁臻爱坐在地上,脸色苍白,额上挂满细密的汗珠,正紧紧捂着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