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宇博回到家的时候,恰好看见梁臻爱从楼上下来。
梁臻爱一边下楼一边问:“你出去了?什么时候送我离开?”
梁宇博上去问:“你老实告诉我,为什么要离家出走?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梁臻爱抿了抿唇,浴言又止,好一会儿才说:“你别问了。”
梁宇博有些担心有些着急:“到底发生什么事呢?你不告诉我,我怎么帮你。”
“你送我离开,就算帮我了。”梁臻爱回答。
梁宇博转身,在屋子里来来回回踱着步子,忽然又走近梁臻爱,问:“你是不是杀了顾南浔的母亲?”
梁臻爱被问懵了,愣了愣才问:“你说什么?”
梁宇博解释道:“我去了顾南浔的家,本来想告诉他你在我这里,叫他不要担心,没想到得知他母亲被杀了,而且现在所有人都怀疑你是凶手,警察也正到处抓你。”
梁臻爱闻言震惊不已,忙上去抓住梁宇博的胳膊,问:“你说我婆婆被杀了?他们怀疑我是凶手?”
梁宇博也抓住梁臻爱的胳膊:“到底是不是你杀了顾南浔的母亲?”
“我没有。”梁臻爱松开梁宇博的胳膊,后退了一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婆婆为什么会被杀?他们又为什么会怀疑自己呢?
梁宇博上去拉着梁臻爱,就往外走:“我不管你有没有杀人,先送你离开吧。”
梁臻爱却抽出胳膊:“可我现在不能离开了。”
梁宇博都快担心死了,着急死了:“你怎么又不走了呢?”
梁臻爱想到婆婆过世了,顾南浔肯定很伤心很难过,她怎么能忍心让他独自面对了?而且她没有杀人,现在要是躲起来,只会让所有人误会她就是凶手。
“我没有杀人,有什么好怕的?而且我有必须回去的理由,那就是顾南浔。”梁臻爱迈步往外走。
梁宇博见劝阻没用,而且梁臻爱说得也有道理,只得送她回去。
这时警察已经离开,吴婉芬的尸体也已经送到公安局法医室,顾南浔的别墅恢复了平静,只是还充斥着恐惧和悲伤。
管家看见梁臻爱回来,浴言又止,最后什么都没有说。
梁臻爱问:“先生在哪里?”
“在楼上书房。”管家指了指二楼。
梁臻爱便蹭蹭蹭地上楼去了,梁宇博则等在客厅。
顾南浔双手抱头,颓废地坐在沙发上,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全是母亲惨死的模样。
他早上被叫醒后,也没有洗澡、换衣服,满身的酒气,而且胡子拉碴的,狼狈不已。
梁臻爱推门进去时,看见顾南浔那个样子,心痛不已。
明明昨天她和他还争吵不断,此刻却只想要抱抱他、安抚他。
梁臻爱缓缓走进去,蹲下身子,抱住顾南浔,轻声安慰:“我知道你很伤心很难过,可人已经没了,要节哀顺变。而且婆婆那么疼爱你,也不想看你这样颓废的。”
顾南浔意识到是梁臻爱回来了,也想要保住她,也想要互相取暖,但最终却一把推开了她。
梁臻爱跌坐在地毯上,虽然不痛,心里却有些难受,睁着一双看不见的眼睛,一动不动地望着顾南浔。
顾南浔霍然站起身来,怒气腾腾地说:“你别再这里假惺惺了好吗?”
梁臻爱从地上爬起来,问:“你什么意思?”
顾南浔上去,抓着梁臻爱瘦削的双肩,喝问道:“是不是你杀了我妈?是不是你杀了我妈?”
梁臻爱回答:“别人可以怀疑我,但是你不应该怀疑我。我这样爱你,伤害任何人,也不会伤害你和你的家人。”
顾南浔面对母亲的惨死,已经失去理智,怎么可能相信梁臻爱:“你恨我妈,恨她三翻四次地想要拆散我们,恨她把乔洛送到了我的床上,所以你杀了她泄愤,杀了她为自己报仇,正如你当初害死叶昊天、叶芷涵一样。”
“我是怨恨你妈,可我从没想过要杀她。在你眼里,我就是那样心狠手辣、卑鄙恶毒的人吗?”
顾南浔没有说话,也希望不是梁臻爱杀了他母亲,可现在诸多证据指向她,容不得他不怀疑她。
梁臻爱见顾南浔没有说话,便猜到他终究还是不相信自己,苦笑连连:“你真的不信我,你真的不信我……”
顾南浔上去拉着梁臻爱的胳膊:“我送你去警局,有什么你跟警察解释吧。”
梁臻爱想要挣扎,却没有挣脱:“你要送我去警局?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杀人是犯法的,理应受到法律的制裁。更何况你杀的是我妈。”顾南浔高声道,“我也不想送你去警局,也不想你坐牢,可你杀了我妈,我怎么可能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了?我怎么可能不为她讨回公道了?”
“如果真的是我杀了你妈,你要送我去坐牢,我也认了。可是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十八岁就为你生下景言,我爱了你十多年,我努力照顾你、你妈和你姐姐,你怎么能在还没有结案前,就一口咬定我是凶手了?你怎么能送我去坐牢了?”
梁臻爱心如刀绞,眼泪簌簌而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了?
“你说你无辜,那证据了?昨晚乔洛亲耳听见你和我妈争吵。而且大风大雨,你又为什么要跑呢?”
梁臻爱现在哪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只是说:“昨天我的确和你妈发生了争执,但只是争执。我之所以跑,是因为接受不了你和乔洛的事,想要出去静一静。”
“只是争执?你利用你的本领,催眠我母亲,让她自杀。”
梁臻爱已经不知道该怎样解释,只是流着泪,不停摇头。
顾南浔继续说:“你知道我妈死得有多惨吗?她用剪刀剜出了自己的心脏,血流得到处都是……”
然后,顾南浔哽咽得说不出话来,连拖带拽地,拉着梁臻爱下楼。
梁臻爱心痛至极,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她爱了十多年的男人。
转眼间,两人便到了楼梯口,梁臻爱越发大力地挣扎:“你放开我,快放开我。我自己会去警局,不用你送我。”
“警方已经在四处抓捕你,你觉得你还逃得了吗?”顾南浔咬牙切齿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