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夏天,但因为下着大雨,明明时间尚早,但天色却显得很沉。
校园里只偶尔有几个人,匆匆忙忙地走过。
梁臻爱撑着伞,瘸着腿,走得很慢,忽然听见有人叫“梁老师”,不禁停下来,扭过头去。
不等她反应过来,两个穿着雨衣的男人,一个抓着她的胳膊,一个用匕首抵着她的腹部。
梁臻爱皱了皱眉,对方一看就是亡命之徒,难免有些紧张、害怕。
不等梁臻爱说话,那两个男人已经拖拽着她,向旁边的小树林而去。
而在这个过程中,她本想掏出包包里的秘密武器,但没有成功,伞也掉在了地上。
很快,两个男人劫持着梁臻爱来到小树林,他们俩互相递了个眼色,打算立刻动手。
梁臻爱知道危险来临了,奋力推开那两个男人,连忙后退了几步。
其中一个男人持刀逼近梁臻爱:“你可别怪我们,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
梁臻爱见状,立刻掏出包包里的喷雾迷药,向那个男人的脸喷去。
这时另一个男人也扑上来,掏出一条绳子,直接勒住梁臻爱的脖子,凶悍无比。
顷刻间,梁臻爱痛得眼泪汪汪,呼吸困难,手里的喷雾迷药也掉了。
她双手紧紧抓住绳子,但她的力气太小了,怎么能跟一个男人比了。
这时那个持刀的男人甩了甩脑袋,不紧不慢地向梁臻爱走来。
梁臻爱心里怕极了,儿子不是说30秒就能迷倒一个壮汉吗?为什么那个男人还没有倒下呢?
但就在那个男人举刀,向梁臻爱刺去的时候,身体晃了晃,轰然倒下了。
梁臻爱刚松了口气,勒着她脖子的男人见同伴倒下,不禁加大了力气。
她隐约能听见骨头变形发出的咔咔声,是要死了吗?
可她不想死,她美好的生活才刚刚开始呀。
她忽然想起手上的戒指,轻轻拨动了一下,露出针尖,猛地向那个勒着她脖子的男人刺去。
男人痛呼一声,一把推开梁臻爱,然后捂着脖子上的痛处。
因为下着雨,地面本就湿滑,梁臻爱又被男人用力一推,怎么也站不稳,直接滚下了那个斜坡。
四肢百骸都传来阵阵头痛,她不停尖叫着,连害怕都不知道了。
直到滚到了平地,她才停了下来,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想要爬起来,却发现浑身无力,最后又倒下,昏死了过去……
顾南浔来到梁臻爱办公室,发现门上了锁,里面黑漆漆的,显然已经没人了。
他忙下楼,恰好遇到保安,一问才知道她半个小时前已经离开了。
于是他给她打电话,却始终没有人接听,不禁有些担心。
顾南浔离开的时候,走到半路忽然发现一把伞,想来去的时候走得太快,并没有看见。
他记得这是梁臻爱的伞,怎么会掉在这里呢?难道她真的出了什么意外?
顾南浔在原地转了一圈儿,然后大喊起来:“梁臻爱,梁臻爱……”
自然没有人回答他,于是他继续拨打她的手机,隐约听见旁边的小树林里传来手机铃声。
他以为自己幻听,以为只是巧合,忙挂断电话,重新打了一次,发现里面真的有手机在响。
他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忙丢了手里的伞,向小树林跑去。
顾南浔进入小树林,没走几步,就看见躺在地上的两个男人,以及梁臻爱掉在地上的包包。
他捡起她的包包,担心地喊道:“梁臻爱,梁臻爱……”
顾南浔没有听见梁臻爱的回答,便观察现场的情况,发现有明显的滑动痕迹,难道她摔下去了?
他也顾不得自身的安危,往斜坡下面走,没走几步就直接滑了下去。
顾南浔滑下斜坡,便看见躺在地上的梁臻爱,忙上去扶起她。
他看着她满身的伤痕,心疼不已,双眸噙满了泪水。
他觉得自己很没用,说好会保护她,结果她还是出事了。
梁臻爱也不知道昏睡了多久,才迷迷糊糊地醒来,闻着消毒水的味道,就知道是在医院。
她觉得全身都疼痛不已,刚想要叫护士,就听外面传来说话声。
“南浔,你真要收购叶家的公司吗?你就不怕气得你家老爷子住院吗?你就不怕叶芷涵上门来找你闹吗?”
“我已经吩咐下面的人,开始了全盘计划,怎么可能随便喊停。我早就警告过他们,是他们不识时务,不知好歹。”
梁臻爱听出来,是顾南浔和秦昇在谈话。
秦昇长长地叹息一声:“我是劝不动你,你就等着你爸、叶芷涵来找你撕逼吧。”
略微停顿了片刻,秦昇又说:“你已经在这里守了一天一夜了,回去休息吧,有医生和护士在,她不会有事的。”
“她虽然都是皮外伤,但有轻微脑震荡,可大可小,我怎么能放心离开呢?”
梁臻爱没想到顾南浔在医院照顾了自己一天一夜,即便全身疼痛不已,依旧露出开心的笑容。
秦昇有些气愤:“顾南浔,你为了她割掉一个肾,你为了她不惜和叶家闹翻,现在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地照顾她,真的值得吗?”
顾南浔轻笑:“秦昇,你不懂,很多事情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
他紧跟着又担心地道:“我对她说过,不会让十年前的事情再次发生,不会让她再出事,可她还是伤成这样了。”
他最后猛地捶了墙壁一拳,右手关节处破了皮,渗出鲜红的血液来。
梁臻爱听着顾南浔的话,心里五味杂陈。即便他不爱她,但他对她的这份友情,已经让她感到弥足珍贵。
她忍着全身上下的疼痛,翻身下床,然后缓缓走了出去。
病房门是开着的,梁臻爱走到门口,敲了敲门,苍白的脸上扬起笑容:“两位,要聊天可以走远些吗?吵到我休息了。”
顾南浔忙转过身去,看见梁臻爱站在门口,立刻公主抱抱起她,心疼地道:“你醒呢?你浑身是伤,怎么下床了呢?快去床上躺着休息吧。”
梁臻爱除了全身疼痛,其实精神还是挺好的,忙嚷嚷道:“你干嘛呢?快放我下来。秦昇看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