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医院。
安晴被送入手术室里抢救,苏瑾和闻讯而来的安母守在外边。
安母哭花了脸上的浓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跪在手术室门口,喃呢着:“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的晴晴,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苏瑾冷厉的眸手术室的大门,眸光深寒如冰。
能将安晴伤成这样必定是非常恨她的人,可是安晴终日待在苏家,偶尔去一下学校,会和谁结下这么大的仇。
云幽笙?怎么可能是她!
苏瑾微微皱眉,寒声道:“林特助,你马上派人去调查清楚,是谁伤了她,把凶手和幕后黑手全都给我找出来。”
林特助神态不自然瞥了眼苏瑾的后方:“总裁,云秘书也过来了。”
云幽笙不放心苏瑾,所以就让司机小刘带着她来了医院,好在苏瑾的确阵仗大,她没花什么功夫就找到了他们。
林特助冲云幽笙微笑打了声招呼,就告辞离去了。
苏瑾漠然的看了云幽笙一眼,冷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他生疏又冷酷的声音让她微微一抖,随机她挤出一个笑容:“我担心你,也担心安晴……”
苏瑾抓住她的手腕,仿佛要将她的骨头捏碎,寒声道:“你真的是担心安晴,而不是担心那个人渣父亲?你害怕安晴的伤是他弄的?”
他目光如利箭一般将她那些心思扎了个透,云幽笙有些颓败地低下头,喃喃自语:“不是事爸爸做的。”
苏瑾冷哼一声甩开了她的手,云幽笙有些受伤的看着他,不明白为什么苏瑾会怀疑伤害安晴的就是她父亲?
手术室的门打开,一位医生心情沉重的走了出来,他神色凝重,叹息道:“患者的情况有些复杂,我想找她的家属单独谈谈。”
苏瑾冷声道:“和我谈就好。”
医生点点头,和苏瑾进了诊疗室。
“这位先生,虽然不知道患者与您是什么关系,但我必须要将她最糟糕的情况告诉你,安小姐她被人施暴了,犯人的行为很恶劣,安小姐伤的很重,可能会给安小姐未来的生育造成影响。”
苏瑾眸色越来越冷,拳头紧绷。
医生继续道:“用时,安小姐还被人捅中腰部,伤到肾脏,可能需要换肾,但我们医院已经没了合适的肾源。”
苏瑾脸色很沉,他沉默了许久才向医生道:“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帮她找到合适的肾源,只要她没事。”
医生注视眼前刚毅冷峻的男人,叹息道:“你和安小姐是情侣吧!虽然她遇到了这样的事情,你也没有嫌弃她,真是难得,我也希望安小姐可以早日好起来。”
“谢谢你的好意。”
苏瑾眸色猩红,他几乎是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出去。
云幽笙等候了苏瑾许久,见他脸色阴沉的出来,就知道安晴的状况是不好到了极点。
虽然她不喜欢安晴,厌恶安晴的那些所作所为,但是安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同样觉得心痛。
她上前抓住苏瑾的手臂,轻声道:“安晴会没事的。”
忽然之间,她的视线同他对上,被他那阴狠暴戾的眼神吓得定住了。
安晴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让苏瑾成了这样?
手机震动,只见苏瑾单手擒住电话,出口的声音如同十二月的寒冰:“查到了。”
电话那头的人是林特助,尽管他也很不敢相信查到的事实,但对苏瑾不敢有任何隐瞒。
“总裁,我们找到了把安小姐丢弃在路边的那群人,并沿着他们的踪迹调查到了,到了少夫人的父亲云自强先生这里,很有可能,安晴小姐的遭遇就是云自强所为。”
电话那头声音挺大,云幽笙又与苏瑾靠得极近,她听见自己父亲的名字时,双眸发抖着,只觉得身子一虚,险些站不住倒了下去。
“你都听见了吧!”苏瑾冰冷的声线让她不寒而栗。
他冷凝的眸直视她,像是在审讯犯人一样。
她的父亲再怎么差劲也不会做这种事情的,不是他?
她抓着苏瑾白色的衬衣,眼泪涌倒到眼眶,不住的摇头:“不是这样的,一定是弄错了,你们要有证据,不能随便污蔑人。”
苏瑾拖起云幽笙摇摇欲坠的身体,让她抬眸与他对视,切齿道:“你要证据是吗?我会找给你。”
“不要,你们只会逼他,我要回家,亲自去问问爸爸。”她使劲挣脱他强劲的手臂,挣不脱,就一口咬上他的手腕。
苏瑾眉目一蹙,冲身边的属下冷笙道:“把少夫人带回去,好好伺候着,她哪都不能去。”
上来几个人压住云幽笙乱晃的手脚,要将她挟持到车里去。
“我要去找父亲,你们放开我,滚开。”她怎么都不肯让那几个人碰她,又怀着身孕,几个属下也不敢对云幽笙动粗,都无措的看向苏瑾。
“总裁,少奶奶她执意要去找她父亲,我们是不是应该送她过去?”
苏瑾大步上前,大手挥开那没用的几个人,单手将云幽笙拽起往外面拖。
“你现在最好不要忤逆我!”他眸色猩红,冷冽的声音仿佛来自阎罗地狱。
“苏瑾,你为什么就那么肯定是我父亲做的,万一他是被人利用或者身不由己呢?我求求你给我一个把事情调查清楚的机会,你们不能随便把罪名安在他头上!”
苏瑾冷厉的眸,浓烈的怒火夹杂着恨意,但只是隐忍着没有发作。
云幽笙浑身狼狈不堪,精神在经受那么多次的打击之后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她只想苏瑾再给她一个机会。
可苏瑾像是恨极了她,对她的哀求充耳不闻,固执得攥着她,粗鲁地把她丢进深色的商务车。
云幽笙小肚子一不小心就撞在座椅一角的硬处,她顿时疼的倒抽一口气,却只是忍着,不敢喊出来。
她白皙的额头泛着一层薄薄的细汗,整个人看上去看看虚弱又无力。
苏瑾却到底是对她没有一丝怜惜,雷厉风行的帮她把安全带拉上,砰地一声甩上车门,向司机嘱咐道:“送她回家!”
云幽笙死命地捶打着窗户,眼里尽是悲切,她说她要下车,可是司机只听苏瑾一个人的。
长长的商务车在寒凉的雨夜中扬长而去,黑亮的车身闪着冰冷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