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幽笙差点站不住身体,一手扶住身旁的墙壁,强勉强支撑住。
看来父亲的死和安晴脱不了干系,可是安晴为什么要把拿药给父亲,又为什么会被捅伤,这一切都藏在黑暗里。
害安晴的那几个同伙已经被送进局里了,全招了,判的都是死刑,再把那几个人叫出来问,根本就不可能。
现下必须把上次那人给的线索整理一下那歹徒说过什么混混,好像是在南区那一带,云幽笙想着自己有必要去一趟。
第二天,云幽笙把录音拷贝到手机里,瞒着贺绍琛出门。
她着装朴素,卫衣加普通的工装裤,头发扎成马尾,画上怪异的烟熏妆。
南区的人多是这样的人,喜爱摇滚和嘻哈,打架甚至恶劣的地下交易。
云幽笙刻意等到晚上时才真正进到南区,他们又浓重的街头文化,跳着街舞的,玩着篮球的,涂鸦的……
云幽笙尽量让自己同他们是一类人,她左手上捏着一罐瓶酒,右手拿着棒球棍,但她本身的气质还是同他们不搭极了,所以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
南区的人对于异类是排斥的,尤其是云幽笙这种刻意伪装的。
很快她就被几个男女包围住了,他们语气很是不屑:“从哪来滚哪去,这里不太欢迎你。”
一人朝她指了指西南的方向,示意她朝那滚出去。
云幽笙难堪的笑了笑:“我是来找人的。”
梳着脏辫的男孩眉毛一挑:“你找谁?”
“你们这的老大。”云幽笙淡定地回答。
包围她的人不约而同地发出笑声:“我们老大是你说见就见的吗?除非,你有钱。”
“钱我倒是没有,不过我手上有他感兴趣的东西,你们把这个瓶子交给他,我想她会很乐意看见我的。”
小脏辫狐疑地瞪她一眼,从她手上抢过那瓶子:“你要是敢耍我,你就死定了。”
“你还是初中生吧!这么跟大人说话可不礼貌哦!”
小脏辫脸蛋气得红扑扑的,这个女人看着挺懦弱的,这张嘴还挺厉害。
等待的时间,云幽笙被叫去小坐了一会儿,她观察着南区周围的环境和眼前守着她的几个人。
他们大都是未成年但是辍学的高中生甚至初中生,看着很小,但说话的语气却像是在社会上混了很久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个小脏辫才走出来:“我们老大叫你进去。”
云幽笙微微一笑,跟着他进了地下室,里面装饰得很另类,但却不让人讨厌。
他们的老大也不过是个少年,戴着棒球帽,同样梳着脏辫,脸上留着几道彩印,看着挺痞的,却有一个秀气的名字—琉加。
云幽笙被单独叫下来谈话,脏辫老大开门见山:“你这东西哪里来的?”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虽然被叫住老大但也就是个孩子,怎么搞到的这种违禁品。
“我姐姐帮我弄来玩玩而已!”他语气轻佻。
云幽笙捏紧了拳头:“你知不知道这东西害死了一条人命。”
琉加无所谓的耸肩:“那和我有什么关系他们自己要买的。”
“你一共把这东西卖给多少个人了?”云幽笙忍下心底的怒火,让自己声音尽可能听起来冷静。
琉加扳了扳手指头,邪笑道:“我不记得了,不过有个女人倒是让我印象比较深,她出大价钱买的。”
“那女人是不是叫住安晴?”
琉加晃了晃脑袋:“顾客隐私无可奉告,早说了我不记得她的名字了。”
云幽笙断定,那女人就是安晴,她买了那些药专卖给父亲,就连那偷药瓶的歹徒都可能是她派来点的。
可是安晴明明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啊!
想到这,云幽笙不寒而栗起来。
一个可怕的想法闪现在她脑海,安晴会不会早就设计好了一切?
那么父亲的死,甚至连安晴被害都可能是安晴自己一手设计的。
云幽笙浑身发抖,虽然现在还没有证据证明就是这样,但直觉告诉她,应该是这样没错了。
可是安晴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吗?
如果是真的,那安晴将是一个如何可怕的女人。
云幽笙浑身抖了抖,琉加见她神色难看,忍不住道:“你还有别的事情吗?没了就走吧!还有,不许把药的事情告诉别人,不然,你给我等着。”
云幽笙不知道这个少年拿来到戾气和自信,她甚至有些好奇,他的那个神通广大的姐姐是谁,是怎么拿到这种药的。
“弟弟,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再贩卖这些违禁品了,害人害己,你现在还能逍遥法外,但你不会一辈子安然无恙。”
云幽笙甩下这些话,转身离去,只把那少年气得咬牙切齿:“臭女人,你给我等着。”
回到贺绍琛的别墅,她已经换上了平常的衣服,脸上的妆也卸掉了,素颜的她依然那么美丽动人,甚至更加清丽。
别墅最上层是个观景台,什么都有,大都是贺绍琛的一些收藏。
云幽笙坐在秋千上,望着远处谣言的星星,内心惆怅。
要怎么做才能找到真相和证据?
爸爸你到底有没有伤害安晴,如果没有,为什么你要招认。
也许只能等安晴醒了,这一切才能水落石出。
可惜的是,她已经没有时间了,这一切就是安晴自导自演这个想法在云幽笙心中越放越大。
“幽笙,你今天一天不在,去了什么地方?”贺绍琛突然从她身后出来,抱住了她的腰。
“我去学校看弟弟了,走的急,所以没告诉你。”
贺绍琛眸光一沉:“你在撒谎,你根本不是去的学校。”因为是他和云之南待了一天。
“幽笙你瞒着我在做什么?是不是那个药瓶的事情?”
云幽面露难色,她不想把贺绍琛扯进来,因为很危险,在找到真相之前,她必须要一个人人展开行动。
“绍琛,我不想说,你别逼我,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好吗?”
虽然他们两人住一起了,但贺绍琛时不时会觉得,她的心离他很远很远,当他想要接近,她就会刻意的往后退。
这让贺绍琛异常的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