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说这些还有用么？”她挣脱开这个男人，冷冷的开口。
就算她已经下定决心，可‘离婚’这两个字，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对不起，妍妍，对不起。”
戚倾霄看着掌心中残留的温度，表情无比痛苦。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如此颓废的状态，在她的心里，戚倾霄一直都是那样一个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男人。
看着他下颌发青的胡茬，眼下乌黑的眼圈，程婧妍不得不承认，她很心疼。
不，不行，她不能这样下去了！
她必须要逼迫自己狠下心来，彻彻底底的离开这个男人。
“事到如今，我不恨你，也不怨你，但是我们两个之间已经没有可能了。”
她站在门口，将门堵住，这一倒门，就好像是她最后的心里防线，她必须要死死守住，不让对方再次进来。
“妍妍，我求求你，你恨我吧，你恨我多久都没关系，我会一直等着你，等你重新爱上我的那一天。”
戚倾霄知道，爱的对面是恨，如果对方连恨都不恨了，那么自己该怎么办？
“等我？等我做什么？做你孩子的二妈吗？”程婧妍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尖利，她一个没忍住，情绪喷涌而出。
“妍妍，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戚倾霄只感觉自己的解释是从未有过的苍白，可却无力去做些什么。
“戚倾霄，你不要再装傻了，难道非要让我亲口跟你说出离婚这两个字，你才愿意放我走吗？”程婧妍声嘶力竭的吼着，她生怕自己下一秒就心软，不顾一切的扑到这个男人的怀里。
看着戚倾霄的一张脸布满震惊，程婧妍的心中波涛汹涌，可依然是紧咬下唇，拼命告诉自己不要心软。
“你说什么？”戚倾霄倒退一步，眸子倏然放大。
“反正我们两个本来也只是为了互相利用才在一起的，不是么？现在你已经不需要我，而我也不再需要你，我们两个，也是时候该散了。”
“不，我怎么会不需要你？”戚倾霄前近一步，伸出胳膊，将程婧妍抵在门框上。
他一双眼睛中布满了红血丝，一动不动的看着眼前的女人，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满是恳切，“妍妍，不要跟我离婚，求求你。”
“只要不离婚，什么都给你，命都给你。”
程婧妍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男人如此低三下四的说话，胸口猛地一滞，有些喘不过气来。
“唔……”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的眼角滑过。
算了，都算了，不要计较这些了。
什么自由，都去他的吧，她只是想跟这个男人在一起而已。
戚倾霄低着头，看她没有说话，便情不自禁的抵上那温软的唇。
“妍妍……”他轻声唤着，口中吐出阵阵酒气。
在闻到酒气的那一刹那，程婧妍猛然清醒了过来。
她用尽全身力气推开这个男人，脸上是森然的冷意。
“戚倾霄，你就是这样骗边琳上床的吧？”
“倒也真是好手段，枉我还以为你当时真的是喝醉了酒不省人事，看样子还是我单纯了。”
程婧妍丢下两句话后，用力关上了门。
“妍妍，不是的，你听我说！”戚倾霄在门外使劲砸着门，程婧妍顺着门坐到了地上，已是泪流满面。
“你走吧，我们不要再见了。”程婧妍捂着嘴，任由泪水打在手上。
过了很久很久，听外面终于没了声音，程婧妍活动筋骨站起来，将门打开一个小缝。
他已经离开了。
浑身的力气都杯抽走，程婧妍昏倒在了地上。
……
“婧妍，你醒了？”
启雾的声音传来。
刺鼻的消毒水味涌入鼻腔，程婧妍抬起手揉了揉鼻子。
“我是在医院吗？”她张张嘴，声音轻的厉害。
“你已经昏睡了整整3六个小时了，快喝点水吧。”启雾叹了口气，起身接了被温水给她润嗓子。
“我病了？”
“你没病，只是在屋里闷了这么长时间，精神太虚弱了，一有情绪的强烈波动就会晕倒。”启雾叹了口气，她已经用陌生号码偷偷给戚倾霄提供了程婧妍的位置，又将门口看守的保安支开，没想到这两人还是没有和好！
要说这个戚倾霄也真是的，在商业场上，他是多么潇洒的模样？怎么一动了感情，就脆弱成了这般样子？
“我怎么脆弱成这样了。”程婧妍苦笑，仅仅是情绪波动而已，她居然会晕倒在地上！
“幸好我早上来找你的时候发现你晕倒在门口，你长得这么漂亮，要是被哪个心怀不轨的男人捡去，那不是出大事了么！”启雾感叹着，还好程婧妍现在醒过来了，她也不用继续守在这里了。
“说什么呢，哪有人会捡走我啊。”程婧妍咧开嘴笑笑，一张脸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好啦，你看看你，一张脸比纸还白，你什么时候能照顾好自己啊？不要让我又当助理又当保姆好不好！”
“给你涨工资嘛。”程婧妍轻扬唇角。
看样子……离开他，也不是这么难过么！
她的身边有启雾，有路泯然，有程厉臣……就算是离开那个男人，也总是可以过的下去的。
相通了以后，程婧妍心里的难受也减少了几分。
在病床上躺了半天，程婧妍‘饱餐’了一顿后，就下了床。
“你去哪？”启雾警惕的问道。
程婧妍活动身体，脸上带着几分轻松，“我去看看爷爷。”
看她这模样，启雾还以为她是想明白了要跟戚倾霄和好，“那我送你过去吧，你现在身体太虚弱了。”
……
启雾开车前往戚家老宅，程婧妍感受到冷冽的风刮上脸颊，将车窗拉了上去。
“要入冬了啊。”她轻轻感叹一句。
要说她跟戚倾霄在一起的时间还没有到一年，可她怎么都感觉过了好久好久了呢？
“到了，我在门口等你。”启雾将车停在戚家老宅的门口。
程婧妍这次没有拎礼物，她搓搓手，有些不自然的走了进去，“爷爷，我又来看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