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自暴自弃,我不是个懦夫!我没有自暴自弃,我不是懦夫!我没有………”李胜呐呐,
”不,你就是,你骗的了谁?”
另一个声音突然冒出来:
”你的奇怪能力一次又一次让你郁闷起来,你总是郁闷。然而没有可以把你的脑子再次接到狂喜上来。”
“”狂喜之后往往是更大的郁闷。“
李胜连忙反驳道:”所以啊,就应该去解决啊!”但是他内心的声音突然小声下去。
”我想我还是应该尽量避免失望,溺死在流言蜚语的淤泥里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所谓及时止损。”
“是这样没错,的确丢人,我不确定能否再像两年前一样救你一次”,另一个声音:”我不想溺死在污塘里,当然这是我一厢情愿,你死了我也活不成,所以你不能死。”
那声音异常冷静,虽说李胜脑子里把这种声音当做是另一种声音,但本人的声音和它却没有区别。
但李胜清楚,自己是自己,它是它。他们是不一样的。它不想他再写下去了,他不一样。
”或者至少把淤泥换成一片干净的池子。”李胜
“你好像还没有明白现状,你的命现在不只是你自己的,也有我的一份。”另一个声音。
”死是很神圣的事情,活着就是为了死。那还不如不要活着,即使活的不体面,你也必须活着。”说完这句话后,那声音就再没出现。
李胜知道今天必须听它的话,像以往一样听它的话,未来的道路就绝对不会遇到任何问题。
当然只是从现状考虑也必须听它的话,从长远考虑绝对会被当做是叛徒。所谓扶不上墙,就是指这样的不听话。
道德伦理告诉世人,死在淤泥里就是坏人,死在干净地方的多半是好人。秦桧的塑像旁边是污秽,岳飞的墓是干干净净的。
谁愿意被吐痰呢?
如果把道德比做是成年人,世人全部是未成年人,未成年人应该听成年人的话,就清楚多了。
成年人会这样告诉未成年人:
我总不会害你。
害你对我没有好处。
所以这个时候服软就好,说句算了,就是服软,反抗没有好下场。所以,听从道德没有坏处。
李胜走在吴巷上,因为自己不停的自言自语受到了十多双目光的注视,但现在他浑然不觉。
”行啦,你该干的事情就是把清水搅浑,你管他道德怎么评论你,它会怎么评论你?道德只能评价小孩,你可是一个大人。”李胜想起自己就是在吴巷突然开始自言自语,虽然奇怪,但他并不排斥有人和自己聊天,毕竟麻烦别人陪自己聊天,这种事他可做不出来。
两年前李胜还是一个学生,但也就是一个月时间,他变成了一个网络作家,他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功。
一年两部作品,都是长篇,读者看书的速度完全跟不上他更文的速度。稳定的一个月三十万字,让他把这份不稳定的职业稳定了下来。虽然现在他还是一个学生。
现在他脑子里想着的还是华念珠,但它不准自己去想华念珠,李胜还是想洗干净自己,就算华念珠这股清泉会吧他溺死。
就算他还有无数绝妙灵感,绝妙的草稿,他也只能把自己这块水域搅混。但他不是,他已经没有灵感了,他是江郎才尽了,这不光他知道。
其他人全部都看的清清楚楚,华礼雄清楚,蒋吾清楚,陈二瑶也清楚着呢。
但华念珠不是,她没有当面否认李胜现在的文章。她仿佛对自己的文章抱有期许。
所以今天他还需要去找她。
楼梯一瞬间变得高而陡,每一步都是一座山峰,扶手变得纤极了,李胜不敢去触碰,他害怕他一碰就会把这玩意儿弄折。李胜在内心抱怨华念珠选的新巢,但现在不是停的时候,该不该再上一层楼,李胜已经管不住自己的行动了。脑子是别人的,反正不是他的。
“她在几楼来着?”风顺着楼梯推着李胜的背。“再上一层楼可就是顶楼了”
“平常摆在这点滴水观音呢!”
“平常摆的好好的,怪了”
四楼或五楼的楼梯间的滴水观音叶子快烂完了,不像是虫给吃了的。本来过了那盆,再上一层楼就是华念珠的屋子了。
“行吧,要不然是五楼要不然是六楼,敲个门把”李胜停在原地犹豫着“反正错了也没关系”
“万一被认出来怎么办?”
“你真以为自己是个出名的作家?”
“你现在可是连下一本书的大纲都写不出来的庸才。”楼梯口不算狭小,但是楼梯口的回声还是让李胜闭上了嘴。“最近自言自语愈来愈严重,已经快要止不住了,后面又该怎么办,
”要吃药吗?”李胜如此想道,脑海中联想到心理医生的询问画面
另一个声音:“不,吃药不就等于承认你有病了么?你没有病,心理医生都是庸医,病也是人编出来吓人的,现在你也没钱去把血拿去喂吸血鬼们。”
掏出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分钟立马从55跳到了56,小时的数字是三,陈二瑶六点才下课,现在还早。
“她或许就在某间屋子里等我”
“你在想些什么?你又不喜欢她,对她期待干嘛?”
“她万一骗你又如何?你又能找谁讨公道?她就是盆脏水,你离她远点什么都不会粘上。”李胜不敢理会它。
李胜用舌尖抵住牙齿,这样能够防止自己祸从口出,虽然灾祸就是灾祸,怪给嘴巴没用。但这不妨碍李胜这么干。
另一个声音:“你想清楚,不要把我说出去,如果你把这件事情都告诉给别人,我们之间的信任就再也没有了。你不要以为我很信任你。他们只会问更多。但他们不会帮你,除了我,谁会帮你?”
”你把脏水印子藏好,就没人会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