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直到正午,公孙风才从醉酒中醒过来。
“什么?小鱼已经走了?”
“那是,谁像你大少爷一样睡到这个点才起,按照他们的安排,也要抓紧赶路,才能在大典之前赶到轩辕丘。”公孙天机坐在堂前,悠闲的喝了口茶,接着说道:“你能不能把衣服穿好再出来,这个样子感觉像昨晚被谁蹂躏了一样。”
“早知道不喝那么多了,头现在还疼着。”公孙风说着低头看看自己,衣衫不整,记忆中自己昨晚喝多了和小鱼抱一起哭了半宿,后面发生什么就不记得了。
“对了,这是姬公子给你留的字条。”公孙天机从茶几上拿起一张纸条递给他。
公孙风接过纸条,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一行大字:“兄长,昨夜之事万勿与人言,切记!”
“字可真丑,一看就没好好练过。”
“你的字也没好到哪去,你俩昨晚都干嘛了?”
“没干嘛啊,就是喝酒喝多了。”公孙风也不知道姬无禺说的万勿与人言的事,是姬希音半夜想勾引自己,还是姬无禺喝多了抱着自己说醉话。
“没干嘛?”公孙天机瞟了公孙风一眼:“昨夜你进了姬希音房中之后,别院内杀气滔天,这宅子你四叔布了天雷阵护宅,要不是担心你在屋里,我早就催动阵法了,最后幸好你及时出来,杀意消散,姬五爷不说,就他带的那三个侍卫,道法都不逊于我。”
“你怎么知道我进姬希音房间了?我当时没感受到她有杀意。”
“屋内是没有?屋外呢?之前恨不得杀之而后快,转瞬间又能把酒言欢,可能我年纪大了吧,搞不懂你们,反正以后别这么吓唬我就行了。”公孙天机无奈的摇摇头,昨夜那一瞬间有多凶险,只有他自己知道。
“说到搞不懂,我昨天捡了个东西,也搞不懂,还没来得及给你看呢,你等着。”公孙风说着跑回屋内,昨日那两口棺材,回来之后便被他顺手放在书架上,公孙天机见多识广,正好给他看看。
“就是这两口棺材,你看看上面封印的符箓出自哪家道门。”公孙风将两口棺材摆在茶几上。
两张符箓分别贴在两口棺材上,一大一小,上面的图案一模一样,公孙天机低头扫了一眼,便干脆的说:“不认识,不是出自道盟之中。”
“这么笃定?师兄你这样有点草率啊。”
“道盟之中,擅用符箓的只有正一,全真,茅山,太一和萧氏五家,这五家当中,太一和萧氏又以御鬼为主,其他三家能用来当封印的,数来数去就那么几张,师娘好歹也是正一道符箓大家,你问这种问题,是不是有点丢人。”
“那万一是这几家的不传之秘呢?”公孙风觉得有必要再挣扎一下,不能轻易承认自己学的时候没用心。
“封印妖邪的符箓一般就那么几笔,催动完全靠各门自己的道法,威力大小取决于你的灵力深厚,没人把这东西当宝贝。”公孙天机说着伸手放在棺材之上,一股冰冷的阴气从掌心传来,正午时分,又有符箓封印,还能有阴气渗出,棺中之物不可小觑。
“你从哪里弄来这么凶的东西?”
“呃,这个嘛,师兄你先说好不许骂我。”公孙风硬着头皮讲述了一遍昨天的遭遇。
公孙天机听完,默默起身。
“师兄你这是干嘛去?”
“我找兵器!”公孙天机从牙缝里狠狠地吐出几个字。
“我知错了师兄,高抬贵手啊,我保证接下来哪都不去了。”公孙风拉着公孙天机的胳膊,不敢松手,其实昨天的事公孙风自己想起来还后怕,若不是有不知名的高手出手相救,自己这会早已经凉透了。
在公孙风的不断哀求之下,终于免了皮肉之苦,代价就是每日都必须在公孙天机的监督之下看书,修习道法,至于那两口棺材,也被公孙天机收走了,按照他的话来说,这种危险的东西,留给公孙风,他迟早会手欠打开的。
“我现在吃的苦,都是当年偷懒造的孽啊。”天色渐晚,公孙风坐在院子中央,一边低头看书一边感叹道,院子四周已经被公孙天机清场了,就剩下公孙天机自己,坐在公孙风对面,手里把玩着一张青色的符箓,已经盯着他一下午了。
“看到这个没?”公孙天机扬了扬手里的符箓:“这是天雷阵的催动符,你要动歪脑经的话,先看看跑得有没有它快。”
“师兄说笑了,我这是深刻的自我反省,绝对不给你添麻烦。”
“哼!”对于公孙风的保证,公孙天机嗤之以鼻,信他的话,自己坟头早就已经长草了。
“咚咚咚!”忽然,院子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公孙风听闻迅速抬头:“师兄,外头......。”
“看你的书!”公孙天机呵斥一声,起身去开门,路过公孙风身边时,特意又扬了扬手里的符箓,以作警示。
公孙天机打开大门,门外站着一位邋遢老道。
“师兄有何见教?”公孙天机见对方道人装扮,以为是云游的散人,便行了个道门之礼。
“嘿嘿,不敢当,不敢当,”邋遢老道连连摆手,声音沙哑的说道:“老道我云游四海,孤苦伶仃,正巧会点木艺,便做了两个小物件,以供消遣,昨日不巧被我弄丢了,听闻被贵府一位公子捡到,特来讨还,多有叨扰,还望见谅。”
“两个小物件?不知师兄说的是何物?”公孙天机想起公孙风拿回来的两口棺材,顿时心生警觉。
“两个小盒子,乡下人的手工玩意,贵府公子怕是看不上,不如还给老道,老道身无长物,唯这两个小物件相伴,丢了之后寝食难安,希望小友成全。”老道人搓着双手,语气诚恳。
“师兄一定是搞错了,我们这并没有师兄要的东西。”公孙天机矢口否认,如此危险的东西,断不能交给其他人。
“小友莫要欺我年纪大,此物于我至关重要,若能寻回,我定感激不尽,日日向上神祷告,保小友平安。”
“是么,看来此物还关系着我的身家性命,那请师兄速速去他处搜寻,别在我这耽搁了。”公孙天机听出了对方话里的威胁,却也毫不让步。
“也罢,也罢,小友一表人才,能由我送小友一程也是极好的,小友保重。”老道摇摇头,转身缓缓离去,似是左腿不便,一瘸一拐,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歌谣:“莫要心善劝人往,黄泉路上走一场,莫要心软劝人留,轮回台前相见愁,莫要心好劝人回,良言难劝该死鬼......。”
“这老头谁啊?”公孙天机正盯着老道慢慢远去的背影,公孙风冷不丁的从身旁冒了出来。
“你吓我一跳,书读完了?”公孙天机转头问到。
“还没呢,看你们聊得挺投机的,好奇出来看看,这老头哼的什么曲子,还挺好听的。”
“好听?那你正好学学,上路的时候用。”公孙天机没好气的说到。
“上路的时候用?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捅大篓子了,那老道是来要那两口棺材的,那两口棺材诡异至极,想必也是那老道搞出来的东西。”
“啊?那两口棺材都是害人之物,不能给他,我俩一起上有胜算吗?”
“那老道刚刚威胁我的时候,灵力外放,按照他的道行,我自己上只有一成的胜算。”
“那加上我呢?”公孙风满脸期待。
“加你只有半成。”公孙天机不知道他的自信从何而来。
“师兄,你发现没有,你最近说话越来越损了,我不至于这么差吧。”公孙风试探性的问道,但没等公孙天机回答,又马上接着说道:“就算我真这么差,那我们现在跑来得及吗?”
“那老道灵力阴戾非凡,现在马上天黑了,阴气大盛,现在走只会更方便他追杀我们,看他这登门时间,应该都是提前算计好的,我们只能借着天雷阵坚守一晚,等天亮了再做打算。”
公孙天机分析完,又想了想,说道:“你现在去让那些留守的弟子都进屋里不要出来,他们道法低微,帮不上忙,然后你去准备些压制阴邪的符箓,我去检查下天雷阵的阵眼布置。”
公孙天机交代完毕,便关紧宅门,着手检查阵眼去了,留下公孙风在原地哭丧着脸:“需要什么符箓,我不会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