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优，你把我拉出来干嘛？还掐我，老大还在里面呢。”刘韩韩一脸埋怨，往门口张望着。
罗优眼睛微微眯起，一个威胁的眼神瞟过去，刘韩韩觉得大事不妙，他哆嗦了一下，往电梯口跑去。
这个生物太可怕了……
“顾挽，你醒醒，地上凉，我们去沙发睡好不好？”聂小兮卯足了劲想要把他拖到沙发上，她拽着顾挽的衣领，许是衣服的弹性太好，还是顾挽睡意太浓，聂小兮一抓一拽，顾挽的脖颈和肩头暴露无遗，白净的肌肤上泛着诱人的光泽，底下的腹肌若隐若现。
聂小兮立即松了手，捂着眼睛。
“色欲熏心，色欲熏心……什么衣服，质量这么好。”聂小兮一边咕囔着，一边小心翼翼地将衣服拉上去盖住走光的部分。
“顾挽我可没有看光你，我平日里是色了一点，可是这么赤裸裸的我还是头一次，你大人有大量，一定不要怪我，我下次一定给你多烧点钱……”聂小兮碎碎叨叨地说着，觉得自己的话不对劲起来，立刻闭住了嘴。
一阵凉意袭来，聂小兮疑神疑鬼看了看周围，又转过头看了一下面前的人，顾挽的眼睛紧闭着，眉头微蹙……
“奇怪。”聂小兮嘀咕了一句，继续开始忙活。
“呼……”聂小兮长舒了一口气，没想到顾挽这么沉，替他掩好被子，她才如释重负地坐在地上，身子靠在沙发边，身后便是顾挽脑袋，感觉毛茸茸的。
聂小兮百无聊赖地看着柜桌上的相片，身后均匀的喘息声轻轻地打在她的后颈。
聂小兮不由得愣了神，相片里的那个小男孩已经隐隐有了他长大的神态，一副坏坏的笑容，露出一排大白牙，却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两道弯弯的眉毛泛起阵阵柔柔的涟漪，他的眸子清澈明亮，就像是玻璃一般透彻，只不过他身上穿着一件与他不相符的军衣，长长的直拖到膝盖，露出一节小短腿。
英挺的鼻子……他的妈妈一定是个大美人。聂小兮瘪了瘪嘴，猜测道。
不过倒是一如既往的坏……
聂小兮弯了弯嘴，笑了笑，低头看了一眼。
这是什么？白洁的地板上，这一件小巧玲珑的物件成功地引起了聂小兮的好奇心。
应该是刚才搬顾挽时不小心掉下来的，聂小兮捡起来观摩着，像一块黑铁似的，只有一块橡皮那么大，四方棱棱正正，泛有金属光泽，表面被打磨得很光滑，上面有很多细小的孔，里面是黑漆的一片，看起来很狭长而又幽深，聂小兮眯着眼睛审视着这个小玩意。
背后有凹凸的感觉，聂小兮翻转一下这个东西，手指在上面摩挲着。
“L”？或者是“7”也说不定。聂小兮思索着什么，这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这里还有机关……”聂小兮把脸凑过去，手指在机关键上空中停留。
“聂小兮！”身后一声惊呼。
一阵冰凉的触感从聂小兮手腕上传来，她怔了怔，一阵酥麻的感觉遍布全身，聂小兮抖了抖身子，屏住了呼吸，手里的动作也戛然而止，她缓缓转过头来。
顾挽正拉着她的手腕，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停顿，顾挽索性眉头紧紧地锁在一起，惴惴不安地缩着身子，看起来十分害怕，被子也顺势被他蹬到地上。
“顾挽？”聂小兮试探地叫了叫，顾挽全然不理会，神情神态渐渐松懈下来，歪着脑袋继续睡去。
见没有回答，聂小兮松了口气。
“原来是做噩梦了，吓死人了。”
她放下手里的玩意儿，正打算松开顾挽的手，奈何顾挽不给她一点挣脱的机会，紧紧地攥着，刚才凉凉的触感也渐渐因为聂小兮的双手而逐渐有了温度，不知道为什么，一种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
“不过……”聂小兮咽了咽口水，认真地看着沙发上熟睡的顾挽。
“确实秀色可餐。”
顾挽佯装睡着的脸一黑，手松开了，着实嫌弃了一下。
等着刘韩韩和罗优回来时，顾挽正在乖乖地吃着饭，两人还惊奇了一下，而这时已经到了放学的时间，已经到了该离开的时候。
三人并排在路上漫步，一抹殷红的夕阳照在西山上，在湛蓝天空中飘荡的白云辉映出一片橘红，夕阳落幕，迎着月光归往，折射出柔美的光芒。
斜晖洒在脸上，脸被映衬成了红褐色，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慈祥的老人深情地抚摸你的额头，亲切而又温柔……
……
顾挽坐在客厅里，裸露出来的腿已经抹上了药，他神色复杂地看着桌子上的东西，与聂小兮手中的无二。
“L”他低声喃喃道，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他的手慢慢划过那个按钮。
这么精巧的暗器……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阴谋？
……
“妈？我回来了。”聂小兮从刚进门的时候就感到不对劲，房间里阴沉沉的一片，就连空气都仿佛凝固，让人觉得压抑。
“回来了……”刘素的声音有些低沉，夹杂着一丝怒气，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聂小兮，仿佛审视犯人一般。
“妈，你怎么了？”聂小兮悻悻地笑了笑，放下了书包，径直走向饭桌。
“妈，你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聂小兮揉了揉衣服的一角，严肃的气氛有些让她有些不安。
“我问你，你今天去哪儿了？”刘素提高了音量，灯光下她的脸显得狰狞而又恐怖，苍白的脸皱成一团，没有平日里素雅淡静的模样。
聂小英对着聂小兮摇头，静默在一边。
“我就……去学校。”聂小兮连连后退了好几步，声音越来越小。
“你们老师告诉我，你今天逃学了……”刘素冷笑了两声，渐渐逼近，他的双颊憋得通红，鼻翼张大，仿佛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尖锐的逼问声如同雷声般逼近，刘素的额头上冒出了汗珠，眉毛柠在了一起，目光锋利地看向聂小兮。
“这么些年我容易吗？我供你吃供你穿，我加班出差，每天辛辛苦苦为了谁？为了我自己吗？你倒好，和几个狐朋狗友在一起商量逃学，你让我的面子往哪儿搁？你怎么能学坏呢？学习是你自己的事儿，以后难不成我给你考大学？”刘素一口气说了好多，猩红的双眼望着沉默着的聂小兮。
“你什么都没有，拿什么和他们比，你看看你，堕落成什么样子！那个顾挽，我都打听过了，一个小混混！就是街头上那些不良少年，抽烟喝酒什么都干，你们还是同桌是不是？怪不得你们主任那样说你们天天腻歪在一起，聂小兮！”
“妈，他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聂小兮反驳道。
“说不定姐姐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儿才没有去学校，你怎么不问问清楚呢？”聂小英护在姐姐面前，焦急地解释道。
“小英你走开。”刘素一把拉过，聂小英一个趔趄，她颤抖着身子，蹲在地上。
聂小兮的眼泪不争气地落下来，房子里狼藉的一片在她的眼中逐渐模糊起来，她用手背揩了揩，挺立地站在客厅里，木然地看着面前。
好熟悉的场景……
些许是好久都没有听到这么刺耳的骂声了。
刘素的手在半空中举着，使足了劲儿却迟迟落不下去，屋子里是一片死气沉沉。
她的手臂僵硬在半空中，机械般放下，刘素看了聂小兮的脸良久，缓缓开口。
“真是像极了你爸……”
刘素讽刺地笑了笑，回去了卧室。
聂小兮蹲在地上摸了摸妹妹的头。
“好了好了，胆小鬼，现在我不是没事嘛……”聂小兮掰起妹妹低下的头。
“你看你，鼻涕都冒泡了，多脏。”聂小兮嫌弃地说道。
“你才脏。”
聂小英弱弱地回答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