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茱萸站了起来。
无血向来对自己看人的本事很自信,这个吴茱萸一看就是没经历过社会的毒打,在经历今天的事后,哪怕他有什么秘宝可以挡住伤害,也不可能与自己匹敌,毕竟如果这件宝贝很强的话,吴茱萸就早站起来了。
无血笑吟吟的看着他,认为他是害怕得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脚了:“小子,看来你有什么宝贝,竟然在我全力一击之下还能站起来,真有意思,你把这东西交出来,假如有点意思的话,我就留你个全尸。”
吴茱萸没有说话,握紧手中的宝刀,一刀斩出,空中道道真炁锁定了无血。
无血一看吴茱萸还想反抗,便扔下了重伤的小蓟,闪身便向吴茱萸突袭过去。
无血爪风凌厉,攻向了吴茱萸。
吴茱萸不闪不躲刀刀斩过,刀锋凌厉,如狂风过巷,整个破庙里都如刀刮一般遍是刀痕。
无血心想吴茱萸这是疯了,如果强行突破,搞不好又会受到重创,如果自己再一死,自己的血衣就只剩一件了,就得再去炼制。
无血心下已经有了着落,于是不再着急进攻,凭借自己五品的实力和腾挪的身法不断游走着,等待吴茱萸气衰的那一刻。
吴茱萸见攻他不得便也运用了身法紧跟无血,不断变化身形,死死咬住。
吴茱萸刀法越来越快,八品宝刀的威力在吴茱萸手上得到了充分的展现,无血的躲闪也逐渐小心,甚至很难再能找到反击的机会。
无血被追得上窜下跳,没了之前自在的风范,心中恼怒,但是虽然自己处于下风,但吴茱萸自己本身只有六品,这种强烈的攻击也持续不了多久,自己可不能着急。
时间逐渐过去了,吴茱萸的招数逐渐没有了之前的速度,一招一式也开始不那么顺畅。
终于无血卖个破绽,引吴茱萸来攻,吴茱萸一刀刺入正好露出空挡,无血一掌推出,正中吴茱萸胸口,吴茱萸被无血一掌打散了真炁终于昏倒在地上了。
无血之前也被吴茱萸用真炁,刮出了不少伤口,她虽然经历过更惨痛的场景但是现在就在东海城内再不恢复就容易出现危险。
她再也不敢大意了。
她飞快走到小蓟身边运功至掌心,双手霎时间变得血红,她现在就要吸收小蓟的精血,夺取她的功力。
就在无血要碰到小蓟的时候,本来倒在地上难以动弹的小蓟突然窜起对着无血腹部便是一掌。
无血没想到小蓟居然还能动弹,她更没想到,小蓟这一掌居然发挥出了纯正的四品实力。硬生生的将无血打飞出去。
“外丹?”无血站起,好像之前的伤对她不起功效,只是她身上的血衣又少了几分血色。
“有点见识,真不愧是血衣楼的后人。”小蓟盘腿坐在地上,气息还是那般微弱,好像打出那一掌的人不是自己,淡然的对无血说到。
无血微微一怔,但随即反应过来:“小蓟捕头,真是博闻强记啊,血衣楼这种五十年前的传说,没想到竟然被你当场叫破,我更没想到,小蓟捕头竟然吸纳一枚四品外丹,真是大机缘,怪不得能不到二十就身成四品。”
“哪里哪里,不过是有些家底罢了,不过你可真是怕死啊血衣楼的血煞功练的一般,血衣却炼制了三件。”小蓟说到。
“哼,你们也算不错,我自从受了血衣老祖的衣钵一以来,你们是唯一把我的血衣打掉三件的人,真是厉害,不过等我杀了你们,吸了你们的功力,我就在炼制回来。”无血一步一步走进,好像不怕小蓟会反扑一样,走到了小蓟的面前。
“对了,小蓟捕头,我的确怕死,但有一点你说错了,我一共炼制了五件血衣,现在你们只打掉三层呦。”无血的脸逐渐靠近小蓟,最终在小蓟的面前半寸的情况下停住了。
“反正我也快死了,你能否满足我的好奇心,你为什么会来东海城,是谁让你来的?”小蓟很期待的问着,好像一个求知的学生。
“哦,是吗?反正你也要死了,我就告诉你吧。”无血笑吟吟说到,“你是想我这么说的吧,算了,时候不早了,虽然这里少有人来,但未来不就充满意外吗?所以,再见了!”无血左手一挥要抓住小蓟的脖子,吸干她的精血,夺取她的内力。
就在无血要的右手触碰到小蓟的脖子时,一只粗糙的手抓住了她右手。
“别啊,咱俩该算算账。”一个声音就从无血的右后方传来。
无血往右一看,一个本该死去的人居然站起来了。
“我也想问一下,谁让你来的,让你干什么?”说话的人正是孙慎珍。
“你!”无血想要退开却被孙慎珍死死抓住。
“别这么惊讶,你那一击真是到位,哪怕是寻常四品估计无防备的受了那一击也会身消道陨,”孙慎珍高大的身影笼罩住了身材有些纤细的无血。
“只是可惜,我不仅有些防备,还有一枚金身符,那可是一位上清派的道长送给我的,很珍贵的,只可惜被你给毁了。你说你该怎么赔?”孙慎珍的形象在无血眼中越发凶恶,如同一只噬人的饿鬼。
“你袭击我时,是稍强的四品,你被刺中胸口时是刚入四品,之前你被吴茱萸追的时候应该距离四品不远,我想问一下,你现在有正常五品的实力吗?”孙慎珍一步一问,无血的心也随着孙慎珍的步伐逐渐提了起来。
“我问你,你还有正常五品的实力吗?”孙慎珍大声喝问着,手上的劲道也越发的重,无血的掌腕开始吃痛,甚至开始有些微微变形,在无血眼中他真正变成了一只恶鬼。
无血吓得要甩开孙慎珍的手,可是用尽力气也无法挣脱。
无血用另一只手扣住孙慎珍脉门,运起血煞功想要吸取孙慎珍的精血内力,可是孙慎珍的内力犹如磐石,任凭无血如何运功也无法吸取半分。
“愚蠢,你以为这样就能对付了我了吗?”孙慎珍真炁一吐,无血的被抓住的右手就瞬间变形,已然是断了。
无血痛极了,也害怕极了,她无法逃脱就用左手劈向了右手小臂。
她解脱了,她很庆幸自己解脱了,但是她随即反应过来,她斩断的是自己的手。剧烈的疼痛让她失声大叫。
疼痛让她失去了一只手,也让她清醒了,她终于记起来了,对方不过是个六品,哪怕对方多么厉害,多么诡异,他仍然只是个六品。而自己在经历过数次死亡后任然还有着五品的实力。
她后悔自己没有考虑清楚就随便被唬住,竟然任由对方捏断了自己的手,自己还为了远离他竟然斩断自己的胳膊。
孙慎珍像丢垃圾一样丢掉了无血的右手。
“怎么,想打了?你会后悔的”孙慎珍说到,缓缓的拿起了,小蓟丢在地上的软剑。
无血不知为何对待孙慎珍还是害怕,于是顺手拿起了地上的一把钢刀,好像心里有些把握。
孙慎珍没有阻拦无血好像她做什么都是无用功。
无血把握有了就要准备动手,她知道假如她不杀了这个孙慎珍那她一辈子就会落入他的阴影之下,甚至在几天之后就因为自己心态的扭曲导致功力反噬。
无血有了把握,就不再犹豫,直接开始动手,运起血煞功左手变得血红,手中的刀也染着怪异的光,身体瞬间弹出,就要将孙慎珍真正的一击毙命。
孙慎珍运满功力,将软剑自上而下劈出,就像用大刀一样自然而然,压迫力十足。
无血只看见一个杀气腾腾的大汉,像刽子手斩杀死囚一般,充满绝望,不留生机。
无血输了,她的胸口被重重的劈中。
无血的血衣就只剩了一件。
孙慎珍没有追击,他知道无血不会跑了,她被孙慎珍彻底的吓住了。
无血满怀这恐惧倒在地上,她向远离孙慎珍的方向爬着,终于她摸到了墙,她一直用自己的左手和自己断臂,抓挠和敲击着墙壁,她想逃出去。
孙慎珍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每一步都踏在无血的心上。
无血最后避无可避,只好面对着孙慎珍面带泪花,一边眼泪鼻涕忍不住地流,一边大喊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无血的裤脚变湿了还发散着一股骚臭味。
“告诉我,是谁让你来的,你来东海城要干什么?”孙慎珍逐渐放大了音量。在无血眼中孙慎珍就是一只恶鬼,一只要把她拖下十八层地狱的恶鬼。
无血没有回答,她在孙慎珍的巨大压迫力下晕了过去。
也许对无血来说昏倒也是一种幸福,至少在她的梦里,也许没有了恶鬼。
……
在距离东海城东边十里的地方,海浪滔天,一只商船在海浪之中显得十分渺小,船主和船工不是抱住帆柱,要不就是不断地祈祷,祈求鲸神的原谅,在不远处一只巨大的身影上下翻动着,看样子是一只巨大的鲸鱼。
商人感觉自己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他费尽家财置办了一船的货物打算销往海外,可是竟然遇到鲸神发怒,也不知道自己这一船的瓷器丝绸究竟翻犯了什么忌讳。
就在商人商人绝望的时刻,滔天的海浪突然断开,一只不应该在海上游行的木筏从海浪缺口处进来。
这只木筏竟然径直游向鲸神的方向,好像它本来就应该去哪里。
商船上调整这船舵的船长,在那艘小船上看见那木筏上站着一个穿着灰衣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