蕲蛇，作为东海城本地黑道的老大，他从未感觉到过风光。
作为一个五品高手他在一般城镇基本算上只手遮天的人物，但在东海城他也是只是一个还算可以的高手。
清吏司在东海城，炎黄门在东海城，这两个庞然大物都在东海城，他没有什么发挥的余地，要不是朝廷对整个天下的掌控能力还不够，江湖门派对朝廷还是很大的阻碍，估计这个作为牵制江湖的黑道也会被很快剿灭，不复存在。
今天，蕲蛇的心情还是不太好。
他的对面是一个年轻人，他不喜欢这个人但是以他的实力根本奈何不了他背后的门派，毕竟那个门派实力超过他的就有十数人，他算个什么？
“孙少侠，今天来找老夫是想干什么？”蕲蛇虽然不喜欢他但是还是保持应有的礼仪。
“我是想问些问题，还请蕲蛇老大能帮我解惑，毕竟蕲蛇老大可是整个东海城地下势力当之无愧的掌权人啊。”这在蕲蛇对面的就是孙慎珍，他身后便是被他强行拉过来的吴茱萸和想来看热闹的华仲。
“哈哈哈，孙少侠严重了，我这个老头子手底下只不过都是些地痞流氓，上不得什么台面，我所做的只不过是管理这些不像话的家伙，不让他们做的太过分罢了，至于什么地下势力的掌权人真就是折煞老夫了。”蕲蛇很谦虚，这好像是他的自谦，但其实是他的真实想法，对他自己而言，这个黑道势力真就只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蕲蛇老大太过自谦了，我是真有事求助，还望蕲蛇老大能如实告诉晚辈。”孙慎珍表现的十分谦逊，但是但在蕲蛇眼中孙慎珍是如此讨厌，至于是讨厌他还是讨厌他背后的炎黄门，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请说。”蕲蛇很干脆的答应了。
“我听闻蕲蛇老大十余岁就整合了东海城的黑帮，建立了海蛇会，至今已经有了四五十年了吧。”孙慎珍没有提出问题反倒是提起了蕲蛇的陈年往事了。
“这是哪里话，这就只是老夫年轻时一时气盛罢了，我还记得孙少侠的师傅白芷白掌门当年还敲打过老夫，老夫现在还记忆犹新，不敢忘却。”蕲蛇好像也开始回忆起了往事，但是他在谈论到白芷时眼中闪过一丝怨恨，但一转即逝，也就只有华仲捕捉到了这一瞬，但华仲没有揭穿的意思。
“蕲蛇老大，我想问一下，您在东海城掌管黑道多年，可与丐帮打过交道？”孙慎珍开始正是提出了问题。
“当然，现在正值盛世，虽然百姓过的不算富贵，但也算富足，在这等日子下有手有脚还入了丐帮的大多都和我们有些交流，毕竟这世道做乞丐的有不少算不得什么好人。”蕲蛇让手底下人看茶，回答了孙慎珍的问题。
“原来如此。”孙慎珍手捏下巴，点点头，有些同意蕲蛇的看法。
“不知蕲蛇老大是否接触过丐帮一个叫朱霍的人。”孙慎珍谢过了蕲蛇手下送来的茶水，随手放在桌边，并没有要喝的意思。
“朱霍，嗯……”蕲蛇开始思索，随即好像想到了什么：“有印象，打过交道，但是不熟。这人是个丐帮的分舵主，差不多已经六品了，但是吧，这人人品太差，喜走私，甚至贩卖人口，送往海外，据说跟海外的一个大贵族有关系，将货物都卖给他了。你也知道，我们这些在靠黑暗活着的人免不了遇见这种杂碎，虽然我们瞧不起他但是我们也不好插手，毕竟我们这五十步笑百步还可以，但是打就过分了。”
“我是理解蕲蛇老大的，毕竟你们也不好过，但是我想问的是另一件事，这个朱霍最近和谁有过交往。”孙慎珍很是礼貌的询问着，很是老好人的表示理解，与他二十多岁血气方刚的青年形象形成强烈对比。
“这个嘛？我倒是不知道，毕竟他也就跟那一个客户往来，那个贵族势力不小，我们也不敢插手他们的事儿，不过听说前几天他到了东海城，不过也就是跟往常一样，我们就也没再关注。”蕲蛇一五一十的将朱霍的事情说了出来，不知道这是想撇清关系，还是想交好炎黄门。
“不过，这小子手底下有几个八九品的好手，他本人也聪明，虽然胆子大但是知道什么人敢碰什么人不敢，所以他走上这条路十来年，也一直很安全。不知孙少侠找他有什么事儿？老夫可能帮上什么忙？”蕲蛇说着，笑吟吟的看向孙慎珍，好像很热心，话里的语气，希望能搭上炎黄门的线，但是他时不时的瞄向吴茱萸，虽然很短暂但是却被孙慎珍珍捕捉到了。
“蕲蛇老大言重了，是这样的，这个人被我师弟杀了，我师弟为人善良，向来不喜杀人，我带他来主要就是了解这个朱霍的为人，不要让我师弟留下什么心理负担，”孙慎珍脸上堆满了笑容，指着吴茱萸给蕲蛇看，表达了他的目的。
那吴茱萸突然看见自己的师兄指向自己，顿时有些手足无措，本来拿起的茶杯也晃了一下，好悬没将茶水洒了出来。
蕲蛇细细看着吴茱萸良久，微微点头：“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小小年纪居然能杀的了这个积年的六品高手，真是不凡，这个年纪能拥有这份胆识和实力，就是在中原我想也是不多的，老夫能见到孙少侠和吴少侠这几十年就不算白活了。”
“蕲蛇老前辈，这说的是哪里话，晚辈很是惭愧啊。”吴茱萸也没有端着，立刻站起抱拳行礼，说些话，对他这个二十左右的少年来说，这一套还是很受用的。
“哈哈哈，蕲蛇老大，不要逗他了。”孙慎珍依旧是大马金刀的坐着，俨然一副和蕲蛇对等的样子。
“对了，蕲蛇老大，我上回见到你手下有几名六品高手，不知现在何处，我想认识认识，毕竟六品高手可不多见啊。”孙慎珍语气很是诚恳。
蕲蛇抚手长叹，语气中充满了可惜：“诶呀，孙少侠，你这来的不巧，我手下的那两个兄弟最近出海了，你也知道，前几天东海城外风暴环顾，这两天才消散，我有一批压了好多天的货物，终于出海了，我这两个弟兄就去护送了。”
“那真是可惜啊，我还想见识见识蕲蛇老大的左膀右臂，见识见识。”孙慎珍面露遗憾，感到十分可惜。
“会有机会的会有的。”蕲蛇脸上的笑容不减。
孙慎珍和蕲蛇闲聊一会儿，好像之前一次的交往的紧张气氛从没发生过，让吴茱萸感到十分尴尬。还好，过了半个时辰左右，孙慎珍婉拒了蕲蛇的盛情邀请，离开了海蛇会。
……
“师兄，蕲蛇真这么大方，和我们冰释前嫌了？”吴茱萸出来之后忙着问孙慎珍，他心里还是很怀疑蕲蛇的，他在知道自己师兄差点死了之后，对比海蛇会的高手，他怀疑是海蛇会派出的高手。
“当然不是，只是炎黄门势力很大，他无法抗衡。我现在估计那个正面攻击的高手就是海蛇会的人。”孙慎珍三人在青衣楼的一个单间说到。
说话间一道道菜就端了进来，华仲没有管孙慎珍和吴茱萸，细细品味着饭菜，好像这件事跟他没有一点关系。
“肯定吗？毕竟你只跟他交过一次手，他还死了”吴茱萸可有点没心没肺，大快朵颐起来。
“不太肯定，但六品高手虽然不少但是绝对不多，在这个时间将所有的六品高手都派出去，这肯定不正常。”说着孙慎珍拿起筷子开始夹菜。
“就算是他做的，我们该如何对付海蛇会，潜入寻找证据？”吴茱萸脑洞大开起来，他一直很向往这种月黑风高，身着夜行衣进入危机之处，历险的故事。
“那太危险了，最好的办法就是，通知小蓟带上东海城驻军和捕快带着武器将海蛇会团团围住，彻彻底底的搜查一遍。”孙慎珍夹起一块肥美的鱼肉，送进自己的嘴里，一股鲜美的味道从他味蕾中迸发出来。
“但是吧，就算这样也不是容易的。”孙慎珍咽下鱼肉后，倒了一杯茶水，一饮而尽。
“是吗？”吴茱萸有点不理解。
“一旦我们直接告诉小蓟，那小蓟用什么借口进行搜查？这样一来我们很可能不会得到什么重要的东西，师出无名，这是最要命的。”孙慎珍摸着放下碗筷，开始冥思苦想解决方案。
“师兄，别想了，先把饭吃了吧，就在这瞎想也没什么用，你伤还没好，别留下病根。”吴茱萸自己吃了七七八八，看孙慎珍只动了两口，关切的提醒到。
“对了，你说烧那阵法有什么用？就是在哪里放着也没有什么用，反倒是暴露了他们的存在。”孙慎珍又想到了自己遇袭的事情，“好像是在引诱我们调查，你说呢？华前辈。”孙慎珍突然有了一个想法：“这些人希望我们注意到这件事，调查这件事对他们有利，或者我们的调查方向对他们有利。”
“是吗？按你的说法，我们不调查就会有人来送线索，你说，对吗？”华仲将一，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假如只是两个势力有点嫌隙，但主要目的是一样的，他们只是想给对方难堪，这该怎么办？”
“有道理，那这么说，如果我们不继续调查下去，就会没人给线索，毕竟这只是一个机会而不是必要的。”孙慎珍细细思索到。
“所以我们应该调查一下最近除了我们经历的事情以外的事情。”华仲诱导道。
“例如？”吴茱萸有点跟不上趟。
孙慎珍将筷子拍在桌子上，站了起来：
“鲸神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