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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分工提效

不过虽然谢誉给王昊讲明白了活字印刷术的原理,但要从零到有将活字印刷术发明出来,这事也不是能一蹴而就的。

即便谢誉有指导王昊可以使用河床胶泥制备印模,以及告诉王昊可以使用松脂作主要的活字排版固定材料,但王昊还是做好几批模子才达到谢誉想要的效果。谢誉这才让王昊去管蔡琰讨要字库,然后开始大规模制备活字印模。

在活字印刷的发明创造进行时,谢誉也没闲着,毕竟他想要大力发展经济,可不能单靠印刷业一项作为支柱产业。那还有什么商业创新是谢誉能做的呢?

‘经济学之父’亚当斯密在《国富论》里最早提出,分工提高效率!

企业的生成效率高了,利润也自然上来了。因此要想致富,不一定要创造一个新的产业出来,还可以是在原有企业的基础上,想办法提高企业生产效率。

在汉代时,除了煮盐业和冶铁业外,丝织业、漆器业、陶器业等产业的发展,都已经具备一定规模了,因此谢誉想从中挑选一些产业出来,成立官营企业,通过对产品生产的步骤进行细化分工管理,从而达到提高生产效率的目的。

而在男耕女织的时代大背景之下,谢誉首先看中的就是丝织业了。

不过创办丝织业与创办印刷业不同,活字印刷术原理简单到连小学生都容易懂,但谢誉他自己本身对丝织业完全不了解,他就连织绫机是怎么用都不知道。因此他可不敢光靠动动嘴皮子,必须得实地考察一下现有丝织企业的运作,然后再看看有哪些可以改进的地方。

谢誉心想:诶,我是懂用织绫机,更不懂是怎么织丝绸的,但柔姐姐是懂的啊,干脆让她跟我一起出去考察,在一旁给我讲解讲解,这事不就妥当很多了吗?

想到这里,谢誉急不可耐就要跑去找郭柔。此时郭柔正在厨房亲自为谢誉准备晚饭呢,见谢誉来了,她也吓一跳,便取笑谢誉道:“子恒,我可从来没见过你踏足厨房半步,今日怎么有兴致过来了?”

“过来看看柔姐姐今晚给我做什么好吃的呗。”谢誉随即凑到一盘菜肴前,说道:“哇,好香啊,我先尝尝。”

谢誉从一女仆手中接过筷子,还没来得及下筷子,就被郭柔拍了一下手背。郭柔说道:“还没煮好呢,等上菜再吃昂。”

谢誉用近似撒娇的口吻说道:“就一口,就试一口。”

郭柔星眸微嗔地看了谢誉一眼,不再说什么,只好由他去了。

可谢誉这番来找郭柔,又岂是为了来做只馋猫呢?谢誉对郭柔说道:“柔姐姐,你明有空陪我出去一趟吗?”

郭柔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有点不敢相信地看着谢誉:“我们外出去哪啊?”

待谢誉将想让郭柔陪他去考察丝织作坊的原委说了出来后,郭柔想了想,又问:“昭姬妹妹也跟我们一起去吗?”

“这事我还没问她呢。”谢誉挠了挠后脑勺,说道:“我待会再问问她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吧,不过我想她多半是不愿去的了。”

郭柔浅笑道:“事先跟你说了,我可不算像你说的是什么丝织大家,你可别对我抱有太大期望。”

“这么说,柔姐姐是愿意陪我一起去咯?”

见郭柔冲他点了点头,谢誉高兴道:“那我们就这样说好了,明天一起出去,我这就去问昭姬要不要跟我们一块去。”

谢誉说完,像个孩子一样欢脱地出了厨房,将一股暖流留在郭柔心头萦绕。

听谢誉说完后,蔡琰看上去果然对考察丝织作坊的事不太感兴趣,她对谢誉说道:“我对此事本就一知半解,让柔姐姐陪你去就行了,我就不去了。”

“那好吧,改日再让你陪我去郊外玩玩好了。”谢誉道。

第二天,谢誉在郭柔和几个懂丝织的女仆的陪同下,带了一些亲卫,就去羽启城内最大的丝织作坊进行考察。

谢誉发现现有虽然已经出现了把丝织女工集合起来工作的丝织作坊,但里边除了有杂工专门负责上料和出料外,每个丝织女工基本都是在各忙各的,彼此间的协作度很低。

但要将丝织的工序进行分工的话,又没谢誉想的这么简单,因为主要的织造工作确实是由同一人完成会比较好,实在没有太多的工序能分出去由其他人完成的了。

而且当世主要的丝织品集中地是在齐国临淄和陈留郡襄邑,所谓“齐郡世刺绣,恒女无不能;襄邑俗织锦,顿妇无不巧”,就算谢誉把丝织业搞起来了,也很难跟人家竞争。

就在谢誉大失所望,觉得丝织业没什么搞头时,忽然听闻织一匹绢居然要花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让谢誉惊讶不已:“织一匹绫居然要这么久的吗?”

看着谢誉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郭柔也笑了:“这还算是快的了,以前用一百二十蹑的织绫机时,织一匹绫得花两个月呢。”

“一百二十蹑的织绫机,要花两个月?那现在用的是多少蹑的?”谢誉问道。

“有用五十蹑的织绫机,也有用六十蹑的。你看这机子头的经线,用多少根经线的,就要用多少蹑的织绫机。”郭柔道。

“那是不是蹑数越少,织绫越快啊?那为什么不把蹑数减少呢?”

“要是把蹑数减少了,那经线数就不够了啊。”

“那总有既能减少织绫机的蹑数,又能保持经线数不变的法子吧?”

谢誉见丝织工人在使用织绫机时,得不断用踩踏具(蹑),累得满头大汗,生产效率又低,就想着要是能在保证经线不变的前提下,将蹑数给降下来,那不就能提高织绫效率了?

郭柔虽不想让谢誉失望,但谢誉所要求的,又是超出她认知范畴的东西。谢誉见郭柔欲言又止,才反应过来他刚说的话确实是为难她了,便对她说道:“没事,如何减少织绫机蹑数的法子,由我负责来想,我们先回去吧。”郭柔这才笑逐颜开。

不过谢誉他自己是没有去鼓捣织绫机运作原理的心思的了,就在他愁着找谁帮他改良织绫机时,沈桐给他出了个主意:“你不能每想到要搞一项发明出来,就都要由自己从头开始组织研发工作啊。不是说高手在民间吗?你干脆重金悬赏得了,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嘛,让那些工匠高手自我驱动帮你完成就好了。”

“对喔,一语惊醒梦中人。”谢誉高兴道。

接着谢誉便派人出去悬赏能改进织绫机的人,谁要能将织绫机的蹑数减下来,从而提高织绫机生产效率的,赏金一百。

虽说在短期内,谢誉的丝织业是没办法搞起来的了,但分工提高效率这个概念用处还是很大的。于是谢誉便给在河东的郑佳和南阳的史历送信,让他们照着分工提高效率的概念,对当地现有的煮盐业和冶铁业进行改进。

就在谢誉忙着想办法创立官营企业时,之前他征召人才仕官的结果也出来了:

河内司马朗和颍川杜袭,都分别愿意赴任河东功曹和西河功曹;而颍川赵俨和陈留边让则都拒绝出仕,不过边让推荐了自己的弟子河内杨俊为弘农功曹,而南阳郡丞史历也推举了南阳当地人王连担任南阳功曹。

史历留在南阳的主要目的就是帮谢誉寻访人才的,除了王连之外,史历还帮谢誉找到了蜀汉托孤大臣李严和蜀汉著名官员陈震,目前史历已推举李严、陈震分别试任南阳当地的一些县的县令,以磨练他们的能力。

而名留青史的医圣张机,由于早早就已被推举为孝廉,所以史历找到他时简直不费吹灰之力。谢誉又特意让史历找张机说明情况,向张机表示比起让他为官管民,官府更愿意支持他专注于悬壶济世,并希望张机能来羽启城开设医学院,将中医知识传授给更多人。

不过谢誉特地交代史历寻访的蜀汉大将魏延,目前还没有任何消息。甚至史历猜测,魏延有可能已经离开南阳郡前往南郡避乱了,让谢誉不要对在南阳找到魏延抱有太大的希望。

因为南阳既是黄巾起义的重要地点,也是袁术、孙坚讨董的主要根据地,自黄巾起义以来,南阳已经历了好几次大乱,损失了上百万人口,郡里很多人不是被征兵入伍,就是跑到益州、荆南和扬州避难去了。

不过说来也是,黄巾起义前,南阳郡作为全国经济最发达的地方,不仅比首都地区河南尹还要富庶,也是全国人口最多、密度最大的郡,总共得有二百四十多万人。

但南阳即便是几经劫难,甚至谢誉还将南阳南部划给了刘表,但最近史历估算出来的南阳现有人口,大约还有一百万左右,比谢誉其他三个郡加起来的总人口还要多。

而且南阳除了是人杰地灵的地方外,其在肥沃的南阳盆地上,不仅可以成为蓝羽军最重要的财政收入来源,还能成为与河东一样成为蓝羽军的大粮仓。所以谢誉也特别重视南阳的民生和经济,数次派人给张辽、史历送信时,都特意交代他们务必要悉心经营南阳。

另外南阳的冶铁业发达,是重要的炼钢地。因此谢誉也规定了,以后南阳所产出的百炼钢,优先用于装备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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