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冰冰说不出话来,只是指着游龙张开嘴。
游龙则突然一板面孔,“徐冰冰同学,请你严肃一点,我们现在是在搞艺术。艺术需要端重。”
徐冰冰被游龙这突然的一喝弄得一楞,好半天才醒过神,想呵斥,却再也无法保持先前的矜持,面色软和下来,“好的,我们继续。”
“恩,继续。我就不信,像我这么一个天才,怎么可能五音不全?”游龙怒道:“怎么可能!”
“拜托,你知道五音是哪五音?”徐冰冰突然问。
游龙呆住,说:“这个倒没有研究。不对呀!一共七个音符的,怎么弄出五音来了,不对呀?”
徐冰冰见游龙吃鳖,心头突然大大地畅快,得意地回答:“所谓五音是中国古代时对音符的一种区分。因为乐器的关系,古代音乐只有五个调门,分别是:宫、商、羽、徽、角。至于七个音符,三个声部那是西洋乐器的划分。知道吗?”
“长见识,长见识。”游龙真心赞叹,“前段时间看古籍,上面不断提到这些东西,一时弄不明白。原来只这样。”
渐渐地,二人之间的敌意不那么明显了。
似乎有种慢慢的和谐在二人之间滋生。
但这仅仅是开始。
徐冰冰继续弹琴,一字一句地教游龙做发音练习。经过这一花絮之后,游龙逐渐找到了唱出标准音的方法。他原来之所以跑调主要是因为吐气发音的方法不对。每当发音时,自己总不自觉地呼吸,气流一经过口腔和鼻腔就开始乱蹿,出来的声音不跑到爪洼国去才奇怪了。更重要的是,游龙的舌头有点长也有点大,说话时瓮声瓮气,硕大的舌头居然木木的没有弹性。
听游龙唱了几句,徐冰冰停下来,手敲着钢琴盖子,“你的舌头是怎么回事情,不知道怎么放吗?还有,你吐词发音时舌头摆放的位置不对。那样一来,什么前鼻音后鼻音都没有区别。声音也少了质感。好,现在你先看看我是怎么发音的。”
说完话,徐冰冰面对游龙,轻轻吐气唱道:“眯!”
这一动作突如其来,游龙一说不防,吓得往后一仰身。
“你躲什么?看清楚我发音的方法。你看清楚了吗?”
“没、不怎么清楚。”
徐冰冰喝道,“你别躲,我再演示一次。”
“眯!”一张唇红齿白的樱桃小嘴。
游龙又是一闪,却摔倒在地。
与此同时,王熙诺正和徐永浩在街上走着。
徐永浩正是发育阶段,个子蛮高。虽然王熙诺也是个身材高挑的姑娘,站在徐永浩身边也只比他高出半个脑袋。
“王姐姐,你别离我那么远。我又不会吃了你。”徐永浩笑道。
王熙诺奇怪地问:“小弟,你又有什么问题?”
“没什么了?这么说吧,你是一个女人,我是一个男人。我们一起逛街,离那么远,多没意思。”
“什么男人?你不过是一小男孩罢了。”王熙诺回答。
“是呵!”徐永浩有点泄气,“你们都把我当小孩子看。有一天我头发白了,你们也当我是孩子。太倒霉了。我不干,我不当你们的弟弟了!”
王熙诺呵呵一笑:“小东西,有一天你当爷爷了也是我们的小弟弟。对了,你怎么说起这个问题来了,好奇怪啊!”
“没、没什么了……”徐永浩突然说,“我发现前面有几个我初中时的同学正鬼鬼祟祟地偷看。”
“那又怎么样?”王熙诺顺着徐永浩指头的方向看过去,远处花坛后,三个面目委琐的小孩子正在头看她。王熙诺自认为自己还算长得对得起观众,更主要的是她这个人特别上镜头。虽然比不上徐冰冰那种超尘拔俗的气,但却有一种特殊的味道只要有她的地方,所有男性的目光都会被她所吸引。在他身边没,似乎有一种特有的气场,能够让人无法忽略她的存在。
很显然,徐永浩的几个小同学也被她所吸引了。
想到这里,王熙诺不禁有点得意。
“王姐姐,我们这样隔这么远,实在没味道。要不,我们靠拢一点。”徐永浩突然贼笑起来。
“怎么?”
“姐姐,我看人家一男一女在一起逛街都是手挽手的。要不,我们也……”徐永浩还是在坏笑。
“你想什么呀!”王熙诺伸出手扭着他的耳朵,“好呀,居然打起你王大姐的主意来了。看我不收拾你!等下我告诉你姐姐。”
“不要,不要啦!别和我姐姐说,你知道的,她这个人都道德洁癖。还有很强烈的暴力倾向。”
“哼!知道就好。”王熙诺哼了一声,“要吃栗子吗?我去炒点。”
说完话边跑到一边去买炒板栗。商场旁边有一个糖炒栗子的摊,摊主是一个烂眼圈老人。他长得惨不忍睹,但栗子的味道却大大有名。王熙诺的心早被那边的香味吸引过去了。
这时,三个小孩子朝徐永浩靠过来。二男一女,都叼着香烟,很拽的样子。
为首的那个孩子瘦小而委琐,但身边的女伴却是很清纯。那女孩子全身都吊在委琐男孩身上,好象没骨头的样子。
瘦小孩子对着徐永浩吐了个烟圈,说:“淋病,你认识我吗?”
徐永浩看了看他身边的女孩子,又看了看他,说:“认识,你是我以前学校的小涛。”
“混蛋,要叫涛哥!”身后,另外一个男孩子冒出来:“淋病,你他妈别以为你当了大学生就了不起。还不全靠你老子的钱。呵呵,对了,我想起来了。你那老子现在可不认你了。你就是一野……”
“你再说一次。”徐永浩大怒,正要发作。
“好了,好了。”小涛一摆手制止住手下的挑衅,“我们不是来打架的。要打架可以另外约个时间和地点。”
徐永浩亢声道:“随时奉陪。”
小涛拉下缠在自己身上的女孩子,推到面前:“淋病,认识她吧?”
“认识。”徐永浩面色有点白,“美扬。”
“还要加上一句:你以前的女朋友美扬。”小涛嚣张地看着徐永浩:“淋病,我今天来是想告诫你,美扬现在跟我了。以后不许你再去找她。否则……”
“否则怎么样?”徐永浩大怒,狠狠盯着美扬:“美扬,你怎么看上他的。我对你也不赖啊,你居然这么无情。”
美扬嗤地笑了一声:“你怎么能和涛哥相比。涛哥在学校很威风的,你呢!和你在一起我很没面子的。”
“你……”徐永浩暴跳如雷。
“混蛋,敢在我面前耍横?”小涛吐掉烟头,“小子,你还嫩点!”
“怎么样,想打架!”徐永浩凛然不惧。
王熙诺见此情形,忙走过来,用手挽住徐永浩,然后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阿浩,这三人是你以前的同学,长得好丑啊!”然后,笑厣如花,“你们好,我是阿浩在江海大学的女朋友王熙诺。对了,那个谁。”她指着美扬的鼻子道:“你叫美扬,阿浩以前的女朋友。对了,你的样子看起来好老好丑,皮肤也粗糙。对了,你的化装很有问题。衣着也很俗气。对了,我就不明白阿浩以前怎么会喜欢你。”那声音嗲声嗲气,软到骨子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