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年纪并不很大,在这几个月之前我还是一个完完全全的普通人,顺从的如同绵羊一般,躲在羊群中间,尽量做到不要让其他人意识到我的存在,但并不知道为什么,总有许许多多的人以欺侮玩弄我为乐趣。我也曾认真的考虑过,是不是真的是因为我的哪里做的不够好,不对,影响到了大家所以大家如此的排斥我,但最终我发现,我所做的最大错误,就是太过于软弱。今天你的敌人一拳打在了你的脸上,你不敢反抗,你就分明告诉大家,打我,是不用负责任的,所以人人都可以骑在你的头上肆意妄为。
而我们又能做些什么呢?亲眼看着自己心爱的东西,事务,人纷纷逃离自己,自己呆呆坐在原地,什么都做不了的感受与其说是无助,倒不如说是彻底的灰心丧气,时时刻刻都想着重启人生这样的事情。
没错,城市的中心是有那样一根又粗又大的铁链的,铁链的尽头捆绑着我们每一个人,我们挣扎,逃窜,本以为已经逃出来了,正要欢呼雀跃,却没发现,那根铁链其实一直一直藏在我们的背后,在我们满心欢喜的迈出最后一步的时候,奋力一拉,将我们拉回到最初的起点去,于是我们便发现,之前所做的一切的努力其实看起来都想一个笑话一样充满着诙谐的意味。
现实与我们的鸿沟是是巨大的,然而如果本就告诉你这是不可逾越的倒也没有什么,而实际情况往往是在现实与我们之间搭一座极细小的桥梁,人们蜂拥而至,但结果注定是只能有一个人或者两个人成功到达对岸,而剩下的人只能一次又一次的爬起来,摔下去,再爬起来,再摔下去如此往复。我想大概铺设这座桥的人正在远处看着偷笑。没错,我们这些奋力过桥的人就如同是铺桥人所养的宠物一般,只要其愿意,我们会做出任何他们想要看到的姿势而丝毫不想反抗。是的,我们没有反抗的想法,我们习惯了捆绑着锁链,生活在牢笼里面。
在这飞往墨西哥的飞机上,我仔细地想着这些话,他们一次又一次在我脑海里面闪烁,如同闭上眼前看到的最后一颗星星,总是能够充满我们的全部。
我转过头看着身边琳琳睡得正香,的确,最近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将我与我之前所完全搭不上的阶层相联系在一起,使得我的大脑出现了严重的混乱,我不知道我该如何面对,但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我只能一次又一次默默在心里告诉自己: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我看着最远处的一颗星星,慢慢变暗直到他彻底失去了光芒,我的头也逐渐沉了下来。
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头痛,我看到我拿着一个手提箱,里面有很多奇怪的东西,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身后好多人在追我,然后我就从不知道几楼掉了下来,再然后,我就在游艇上醒了过来。
醒来的时候,纯子把我搂在她的怀里,轻轻的拍打着我的后背:“怎么样,是不是又头疼了,放心,没事的,很快就会过去了。”纯子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始终伴随着极其富有温暖的眼神和力量,我静静看着她,目光不禁的呆住了,我想在那一瞬间里面,我是幸福的,稍从即逝,但却能温暖的了我长久以来的恐惧与害怕。
纯子温柔的看着我:“怎么,你还要在我怀里躺多久?不知羞的么?”
“我想,在这个世界里面,你是我的妻子,所以躺多几分钟是可以接受的,我觉得。”
“你觉得而已,赶紧给我起来,怎么还耍赖?”纯子故作发怒的样子比平时更不知道可爱多少倍,尤其在他气鼓鼓之后的那一个微笑更像是完全赦免了处以死刑的罪人一样,几乎让我感激涕零,惟愿能将此生奉献给她以求报答她这一个温暖的笑容。
纯子看着我痴痴的样子,也不在理我,抽身下床:“赶快起床,我们现在只是名义上夫妻,我并没有打算真的和你做夫妻哦,行不行的,具体看你表现吧。”
“我的表现差极了,我一直是坏学生来的,你如和我说要考试,那我一定得不到好成绩,但如果说不要考试,或许我能表现好一些。”
“哈哈,你这算是威胁我么?”
“深沉的爱意往往是要伴随着一些令人不悦的事情的。”我坏笑着看着她。
纯子笑着看着我:“这身体带给你的,真实完全不一样的思维方式,现在连你说话方式都不同了。”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还能说是我么?”
“你觉得呢?”
“我想,我是我,我又不是我,我在这二者的矛盾之间前行,没错,这两者并不冲突。”
纯子看着我:“奇奇怪怪的话倒是说了不少。”
我们分别洗漱过后来到了甲板上面,昨天那位侍者见到我们,恭恭敬敬的打过招呼之后,拉着我们来到了M先生的办公室,M先生正拿一杯威士忌看着窗外的海面。为什么这些人永远都是这样呢?电视里面这些大人物就总喜欢站在窗户前面,这样看起来很酷么?我心里默默嘀咕,当然这话是不敢明目张胆的讲出来的。
M先生看着窗外的海平面,或许是夕阳吧,总之是些很远的东西,平静的说:“我想,你并不是之前的陈先生吧?甚至,完全不知道陈先生吧?”
我惊呆了,我知道昨天或许露出很多破绽,但是我竟没想到他这么快要拆穿我,我只得艰难的点了点头。
“不必担心,你的处境我明白,此时我与你必是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我们将站在统一战线上面。这点完全不必怀疑。”
我被他的话搞的有些糊涂了,我看看纯子,纯子也是一脸懵,看着我。
“好了好了,这段时间你就先在我这游艇上面吧,这是最安全的选择,等你什么时候恢复了记忆再来找我。”他讲这话时候忧心忡忡,但却带着坚定。
我和纯子从他办公室走出来,究竟他为何如此了解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