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君姑娘,久闻大名。”
“楼主好眼光。”女子直接掀去了面纱,然,揭去面纱的许君迎上秦簌似笑非笑的目光,瞬间便有些绷不住。
那略带探索的目光加上秦簌担任楼主以来的上位者的气息,总让她有种被看透的感觉。
即便如此,她还是说出了此行的目的:“奴不要死物,只想要楼主的一个承诺。”
秦簌默默打量着许君,传闻之中的第一名伶,容貌不俗,舞艺超群,明明追求者无数,却在过了撤牌的年纪之后仍好好留在了似梦坊,明明吸金无数,却不为自己赎身,明明实力资历都可以让她轻松成为似梦坊的幕后之主,她却偏偏要在底层沉浮……
这其中的故事,或许,会很有趣呢……
蚍蜉楼创立至今,“不要死物”的要求,可还从来没人提起过。
不过,与之相应的故事,才更有价值不是吗?
秦簌漫不经心的抚了抚指甲上新染的朱红丹蔻,语气慵懒至极:“说说看吧,你的故事,是不是和你本人一样的~~诱~人!”
……
许君本名唤作许如意,原是隔壁有乡镇人士,早年家中从政,家境富足殷实,所以哪怕她生为女子,家里也是给她请过夫子的。后因其母善歌舞,许君也得到母亲真传,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小小年纪便是声名在外的才女。
“许姑娘,可否容我打断一下?”虽是在询问,但?棋却不在乎她的回答,直吐心中所想,“你这废话是不是有点多呢?”
“什、什么?”许君不明所以的转头看他。
?棋轻瞟了她一眼,也不顾及她是不是女子,就要开怼。
在他眼里的女人只分两类,楼主和其他人,不是楼主,自然不用给面子。
“我说你废话真多,能不能有点重点啊。酒楼里的说书先生也没你这般能扯的。”
“……”估计是说重了话,许君作为一名娇滴滴的妹子,自然而然的就红了眼眶。
秦簌也被她哭得心烦,失了兴趣,只淡淡到:“?棋,不得放肆!”语气平平,没有半分责备。
“是——”?棋也像模像样的认错,只是语调拖得长长的。眼中的不耐满的快要溢出来。后边他更是干脆利落地行礼告退,一脸半分都不愿多待的样子。
雕花木门发出一声轻响,氤氲的茶香笼罩了余下的两人。
秦簌动作流畅地泡好一壶茶,将人请到对面的空位坐下,奉上香茗一杯,这才言归正传。
“现下此处就只有你我二人,有什么想说的、不想说的,通通都但说无妨。”
许君施施然坐下,方才的脆弱愚钝全都不见,面上也换了一副得体的浅笑,贝齿微阖,吐出一句不着边际的赞赏:“楼主可真是个妙人。”
秦簌并不买账,直直望进那双曾让无数五陵少年沉沦的眸子:“姑娘你,也不逞多让哦!”
许君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握紧了几分。
“那我就不兜圈子了,明人不说暗话,那我便先奉上我的诚意了。”
秦簌抿了一口茶,才不紧不慢道了一字:“请。”
那语气要多淡然有多淡然,许君看得有些牙痒痒。有点难缠啊……
想了想,她也不在拘泥着什么了,该舍去的地方还是早些丢掉为好。于是她说了,一个,足以让很多痴迷于她的人震惊的消息——“许君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