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如墨大将军,你太放肆了,海楼铁律,犯宵禁者以谋逆论处!”那将军哗啦一声抽出宝剑直着涂如墨大声喝道。
涂如墨从来都没有受到过这样无礼的对待,再加上涂如素被狼狈的摔在大街上,他更加恼怒。当即二话不说拔剑就像那位将军砍去。
两队人马迅速战在一起,刀枪剑戟的互相碰撞,人吼马嘶,孤屠城的夜彻底被打破!
两支信号一蓝一红同时划破夜空,紧接着大队人马调动集结的声音想起!
听到信号的林染她们已经穿上了夜行衣等候在宫里,突然一声轻响,一个瘦小的身影落在院子里。
“择善先叫道:“择美!”
果然是择美,也穿着夜行衣,赶了回来!
“申屠折月果然说话算话!”
林染与择美久别重逢,都是热泪盈眶,相拥而泣!
“叙旧的话留在路上慢慢说吧,我们现在必要马上出宫。”令狐意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打断了几个兴奋的女孩子。
祭司在门外给他们送来马车,对林染深深行了个礼:“林姑娘,我与国君都不能为你们送行了,请一路保重,等我海楼国海清河晏之时,还请姑娘再来!”
“一言为定!”林染向他抱拳后,转身跟着令狐意上了车,向外疾驰而去。
他们的车子离开王宫没多久,就有人强行打开了宫门,冲了进去!
走出很远之后,依然能听到杀伐之声不绝于耳。
“但愿申屠折月能在这次能成功。”林染喃喃自语,像是对自己说,也像是祈祷。
令狐意揽着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怀里,“申屠折月为了今天准备了很久,那些冲进王宫里的家族是他和祭司故意放进去的。就是不愿意孤屠城里的百姓看见杀戮。”
“虽然这次是帮了申屠折月,可是注定还是让很多人无辜的人死在这场内乱之中,我觉得自己有很大罪过。他的本意只是铲除违抗他的家族,是我告诉他,特权的家族要是不全部除去,他的王位就总会有威胁,海楼国的贫民就永远无法翻身,当大部分的人都是贫民的时候,就算再开通多少商道都是没有用的。”
“别怕,就算是要下地狱,我也会陪着你的。”
“令狐意,认识了我,你就没做过挣钱的生意。”
“不过还好,母亲留下的青舫还能供我们吃喝,你放心好了。”
“嗯,我很放心。”
令狐意用手紧紧的拥住她,“我们还有很多路要走,你可以好好休息了。”
林染听到外面的马蹄声,那是择美她们的马车。
想起临上车时,择美递给自己一包东西,打开一看是一道圣旨,还有一块黑曜石质地的玉牌。
圣旨是申屠折月写的,随是圣旨,却是用最质朴的口吻写的自白书,先是解除与林染的婚约关系,然后祝她与令狐意有情人终成眷属。
结尾说明那块玉令是孤屠王宫通行玉令,虽然她不再是林妃,但是可以再去王宫。
林染把这包东西好好的收了起来,“申屠折月一定是个好皇帝!”
“嗯,等将来太平,还可以跟他再打一架!”
又一次阔别一年多之后回到金城,又是从遥远的地方逃回来的,不过这一次林染的心境已经与上一次,大不相同了。
她谢绝出门也谢绝了来访,除了应召与林沐去了一趟东宫以外,再未见任何外人。
回到宫里去尚设阁报道,再次成为一个六品女官,生活更安逸了下来。
到她当值的时候去宫中点卯应差事,不是她当值的时候,她也会早起,去国寺坐在佛前虔诚诵经。晚上会去有诗有雪,与令狐意一起吃素斋。她总觉得这次让孤屠城里无辜的人丧命,自己是有罪过的,所以她要在佛前为那些亡灵超度。
这一天,她照例早早去,却在国寺里见到了许久不见的柳笙歌,柳笙歌越来越肃穆了。一年没见,她好像老了五岁。
“听说海楼国苦寒,没想到妹妹你还是一点都没有变。”柳笙歌清冷的说道。
林染笑道:“姐姐看上去心情不佳,可是有心事?”
“祖父去世,我是来诵经的。”
“柳国公他老人家看到姐姐你如此仁孝,一定会含笑九泉的。”
柳笙歌似乎不愿多说关于柳国公的事,就以诵经为由告辞了。
林染不愿多生事端,也就跪经去了。
自己这次回来,好像金城里安静了许多。
令狐意告诉她是因为她的心静了。
皇后已经在半年前故去了。
她去山上遥祭了夏望月。
没想到也就两年多的时间,那个曾经衣袂飘飘的公子已经随风而逝,金城里连几句谈资都没有了。
令狐意去宫里卸任了自己计事司侍郎的差事,虽然皇帝很想让他连北方陆上的运输也一起掌管,但是令狐意执意不肯。
这天傍晚,璧灵园来了一位神秘的客人,却是柳笙歌。
原来刚过去的一年里,柳笙歌与辰王和淑妃的关系已经到了势同水火的境地。
起因是金羽与朔阳的商道也已经打开了,皇上要商道上设一位巡查使,负责商队通行。
淑妃要柳笙歌说服柳老国公极力推举辰王,可是柳国公年迈,他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柳家将再无庇护,于是像皇上举荐了自己的儿子柳清源,淑妃与辰王甚是不悦,再加上柳笙歌从来不会曲意逢迎,本来就令辰王很不满意,现在的柳笙歌在辰王府完全没有话语权,处境十分艰难。
更令她难堪的是皇上并没有采纳柳国公的建议,让柳清源担任巡查使,而是听从了太子的举荐让乐正曦担任巡查使。
柳国公一病不起,没多久就撒手归西了。
这件事成了辰王府里上下嘲笑她的一个笑柄。
“真是为难姐姐了。”林染不由得感叹道。
“现在只有妹妹可以帮我了,所以今日特意来求妹妹救我!”
“姐姐言重了,妹妹只是一介小小的女官,能为姐姐做的实在是有限。”
“妹妹不用这么快推辞,我知道红口白牙求人,实是唐突,妹妹也知道,我们柳家在金城经营者金银玉器,本来也是这金城的头一号,只是因为之前我嫁于辰王,柳家的生意便都与辰王捆绑,一年多以来,却成了只知辰王不知柳家的被动局面,如今祖父新丧,辰王势必很快就会吞食掉柳家,父亲有意避其锋芒,暂时回老家柳州,所以愿意将金城的生意拱手相让!”
“既是愿意付出如此代价,这金城中能达成姐姐心愿的人非常多,姐姐为何来找最不起眼的我?”
“能达心愿着多,能为柳家留一条生路着少,只有妹妹不会赶尽杀绝,那天我在国寺中见到妹妹救就知妹妹还是没变。”
她顿了顿又说道,“虽然妹妹看起来毫无权势,可是我知道妹妹没有回来的这些天,东宫从来不许摆宴席。虽然太子从来都没有说过任何话,可是我听说太子只有在收到海楼国来信的时候才会有好心情。”
“姐姐……”
“我知道,这样的话不能随意说,还请妹妹放心,我只是猜测定不会胡言乱语。妹妹可仔细思量,我今日是代表柳家来请妹妹救我脱离苦海,还望妹妹感念我的一片诚意。”
柳笙歌走后,林染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