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静的话音刚刚落下,众人的心顿时沉在了谷底。
因为有秦广成的介绍,众人对军管司新建的十二支生肖战军,早就有了初步的认识。
除了东境的黑神和蛮牛,西岭的胭脂虎三支战军拥有着远超其他战军的实力之外,剩下的九支战军当中,基本可以分为两个档次。
天鼠苍狼,便是仅次于黑神蛮牛的第二序列战军,而红蛇和白龙,却一直是垫底的存在。
换言之,如果红蛇和天鼠在平原中拉开架势打上一场,那么失败的,绝对是红蛇无疑。
“这下糟了!”
秦广成眉头一阵乱跳,“暂且不说战军的战斗力,单单天鼠和苍狼的战军统帅,可都是八境的修行者,咱们这里修为最高的我,也仅仅只是七境。”
“如果真的打起来……”
秦广场皱着眉头,摇头说道。
“单单红蛇战军,纵然是据城而守,也没有丝毫的胜算,别说三天,就算守住江州城一天都难。”
大厅里面出现了短暂的凝滞,众人就像是被吓到了一样,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就不能只是被动的防守了。”少年沈卓忽然开口,“天鼠和苍狼的战斗力既然强于红蛇,那么我们便利用这个信息差,和对方可能出现的轻敌情绪,打他们一波先手。”
沈卓秀气的眉头挑了挑,“既然红河是他们必须跨越的一道天险,那么我们正好在红河上做一些埋伏,中流击之,锉一搓他们的锐气,也振一振我方的军气。”
秦广成眼前奇异的扫了一眼沈卓,暗自点了点头。
“可,若是埋伏没有起效,反倒是刺激到了对方,我们之后的江州防守,恐怕会压力更大。”
沈卓耸耸肩,摊了摊手。
“这个压力,从一开始就存在,不是吗?”
秦广成不说话了,反倒是张彭一拍桌子,啪的一声站起来,“就这么干了,怕什么!什么天鼠苍狼的,老子还能怕了他们?”
“老秦,你这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还算个鸟的将军!”
秦广场嘴角挑了挑,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当然,光凭我们这些人,加上红蛇,依旧不是天鼠苍狼的对手,江州虽然是中枢要地,可除了红河之外,并没有什么天险拒守,很容易被对方攻陷。”沈卓紧接着说道。
“所以,白龙战军必须支援我们!”
沈卓扫视了一圈,无奈的摊摊手,“咱们得想个办法,将白龙战军拉上咱们的船,不然……三天之期,有些不太现实……”
君姝面无表情的站起来,说道,“我在黄泉黑狱待了三年,对那里熟悉,我去见见君天行。”
姜通同时站起来,“我陪小姝走一趟,天黑之前应该能赶回来。”
“不行,你和三小姐不能去见白袍。”沈卓站起来说道,“如果白袍真的背叛了君大人的意志,想要彻底倒想乔百龄,那么你和三小姐,会成为白袍邀功的对象,甚至于后面,还会成为掣肘君大人的因素。”
君姝摇摇头。
“放心吧,白袍不会拿我怎么样,也不敢拿我怎么样!”
沈卓还要说什么,被君姝制止,“你帮助秦将军就好,我和舅舅去见见白袍。”
“今夜之前,我一定赶回来!”
黄泉黑狱当中,白袍坐在角斗场看台上,原本凶险的角斗,此刻却全然没了以前的味道。
“回将军,乔献率领天鼠和苍狼两支战军已经过了狼山,再有六个小时,就到江州境内了。”
白袍烦躁的摆摆手,“知道了,下去吧!”
侍卫转身离开之后,脸色复杂的白枫走了上来,站在白袍身后。
“你到底是怎么决定的?”
白枫皱着眉头问道。
“临安和江州的战争不可避免,咱们白龙战军决然不可能处身事外,一方是东华帝国军管司的命令,一方是直属的临安府乔百龄,我们无论如何都要选择一方的。”
“如果选择东华,那么我们现在就应该赶往江州,组织江州防线,绝对不能让江州落到乔献手中,如果选择临安,那么趁着乔献还没到达江州,我们借机混入江州为乔献开路,也算是博得一件功绩,若是乔百龄真的起事成功,我们或许还能捞到一些好处。”
白枫一字一句说道。
“但想要置身事外,只会将两方都得罪,白袍,你还是趁早下决定吧!”
白袍有些烦躁的甩甩手,翻身站起来。
“他奶奶滴,真是麻烦!”
白袍何尝不知道现如今的尴尬处境,白龙战军虽然是军管司组织建立,但这些年来确是有临安府直辖管理,虽说在乔百龄手下当差,可他一直知道,自己是堂堂正正的东华军人。
可现在,老上司和帝国翻脸,他该帮谁?
仁义和忠勇,他实在撇不下任何一样。
“老子谁都不想帮,屁事也不想管,只想守着老子的地盘,看看角斗比赛,完事儿赌一赌钱。”
“至于什么江山,什么社稷,关老子屁事!”
白袍狠狠的甩了一把手,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可是白袍,你想过没有,当初君天行离开的时候可是特意交代了江州守护的事,若是你不闻不问作壁上观,江州真的被乔献攻陷,以君天行的性格,你我恐怕都脱不开关系……”
白袍抬起的脚微微一滞。
他想起那个冷酷霸道的家伙,还有一个月前传来的消息,不由嘴角一抽。
对呀,怎么把这家伙给忘了?
江州城内似乎还有那家伙的亲眷,若是江州城破,乔百龄自然会挟持用来对付君天行,以那家伙的脾气,还不得把整个临安府一把火点了?
到时候,自己还真特娘脱不开关系。
“可是,如果帮了君天行守卫江州,若是乔百龄起势成功,恐怕那老东西要灭了咱们整个黄泉黑狱祭旗了。”
白袍收回迈出去的脚,龇牙哼道。
“而且……当初乔百龄的小孙子死在黄泉黑狱的事情,乔家虽然没有问责,但谁知道那老东西是不是惦记着自己,要是借此机会将仇报在老子身上……”
白袍眼皮狠狠的跳了跳。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侍卫匆匆外面跑进来,站在几步之外。
“将军,外面有人找您?”
白袍皱皱眉,神色疑惑。
“她说他叫,君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