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门？
封灵界？
看出宁思远疑惑，鹤发老者寂离子接着道：
“不必疑惑，此乃清净无根之地，凡俗之世皆不知。唯有问道者有缘于此。”
又一次听到，问道者三字。
宁思远忍不住好奇：“何为问道者？”
寂离子古井无波的眼神一愣，接着抚须笑道：
“不知问道。那必是身居仙缘大气运者。也罢，待吾细细说来。”
宁思远赶忙支起耳朵。
只见寂离子布衣一挥，周围景象随着他的话语继而产生变化。
“话说混沌蒙生，黑暗承始，无光无物无万灵。”
“神不忍混沌沉沦，降下神光，劈开混沌。”
“轻者形天，器者降地。成天得地，方见日月。”
“天地初开，六合内外，荒无生息。天外天再降神石，演化万物生机。”
眼前景象，从开天辟地，到万物初现。动静之间，变幻而过。
身临其境的宁思远，看得如痴如醉，震撼连连。
片刻过后，脑中已麻木一片。
寂离子施展的场景比之前体验过的VR，简直高出不止N个档次。
VR虚拟现实所产生景象，感官效果太过低下，远远达不到欺骗大脑效果，体验感可想而知。
而眼前景象，纵使宁思远进化后的感官，也找不出丝毫破绽。
缘起缘灭，朝生夕死。
爆炸，光线，空气，植被，巨兽等等一切，完全找不到与真实场景丝毫不同之处。
不等宁思远有所考虑，场景随着寂离子叙说，继而变动。
“太古元记，天外再降神石，演化万物。”
“然万物生长再无巨物。”
“同此，神石启灵于一物，称曰为人。”
“兽临地，禽霸天，鳞渊川，凶兽遍布天地山川，横行八野无忌。皆林瘴，草毒，花噬骨。”
“人之散落八荒九野，虽启灵，结群而伴。但因生而弱小，被凶兽毒物，竞相分食。”
“人之疾苦，哭告祈天祷地。”
“神有怒，而落业火，至山川崩离，洪灾泛滥，万灵蒙难。”
“劫过五九，万灵消亡。”
寂离子看着眼前大批死亡的万物，稍作追忆，接着讲：
“太古末记，神石再降演万物。”
“为安天地，泰万物。神石启万千灵智，藏大道于血脉。“
“岂知灵智一生，万物皆起纷争。”
“兽禽鳞等万物悟得血脉神通，统称妖族。”
“人得悟血脉传承，自称巫族。”
“妖虽多，却良莠不齐，各部纷争不断。”
“巫虽少，然血脉相传，团结一致。”
“两族为执掌一方天地，斗得你死我活。”
“杀劫至天地崩离，万物凋零。”
“浩劫过，妖族损巫族落，万物十不复一。”
“后有妖族大能，取神石碎片，修天补地，方使此方天地安在。”
传说中的巫，妖都是真的！
连补天，也是真的！
小时候经常在漫画书里看到的，长辈故事中听到的人物，突然就变成了现实的存在。
寂离子诉说，加上眼前蛮荒赤野，从天上到地下，源源不绝的厮杀。再到一尊模糊身影，投身补天，一幕幕真实般的景象。
宁思远三观，受到强烈冲击。
寂离子用碧眼安静注视着。
眼前凡人表现，比预想中要沉稳许多，对于时日不多的法身来说，应该是一个不错选择。
待会考量一番，如传承有望，也不枉法身数千年来苦苦等待。
寂离子思虑一番，停顿片刻，接着往下说：
“末记杀劫，至万灵不复存一。余者大能皆隐天地，两族弱者渐而消亡殆尽。六合内外，又进入了洪荒赤野，不毛之地。”
“末记久已，天外神石再降天地。”
“演万物，启灵智。”
“同此有太古遗存大能，欲独占神石。然收之无望，遭神石反噬，使其身死灵消。”
“神石亦化亿万灵晶，藏大道于天地间。”
“至此太古三记三灭，终与末记。”
“太古落，上古出。”
“上古初，万物求道于天地。八荒九野处处灵晶，晶之多，生灵气。灵气溢满天地。”
说到这，寂离子叹了口气，然后接着道：
“上古人之道，称谓仙。”
“禽兽鳞木石精之道，是为妖。”
“遗有太古传承，道曰为巫。”
“漫漫求道路，得道无望者，身损灵不散。长之以往，怨灵之煞弥漫天地。”
“后有太古巫族大能以身证道，于天地之外，九幽之下，合六道轮回，成幽冥一界。”
“从此怨灵归冥界，六道中消除怨煞，轮回内转世再生。灵归幽冥，亦呼为鬼。”
“问道者入道无门，入道者得道无望，得道者证道无及。心志不坚者，一念落差，转而为魔。”
“成魔者，不分善恶，无谓正邪。纵七情六欲，造无边业果。”
“是以万灵有约，凡入魔者，皆可诛之。”
“上古初仙，妖，巫、鬼，魔皆出。”
“仙门，妖庭，巫族，鬼界各统一方。魔之暗中窥探。”
“人生而有智，求道之路远胜万灵。至仙门尊大，亦有仙门大能证道成圣，护得人族昌盛。”
“妖因太古之争，灵智不复，血脉神通亦有断裂，妖庭日渐式微。”
“巫太古之战后，因大巫身损，传承失落，至各部群龙无首，族群稀少，独禺几方。”
“幽冥九幽之下，不在六合八方之内。”
“故八荒九野天地内，仙，人，妖，巫分治之。”
“人族日益昌盛，妖巫两族心有不甘，争执渐起。”
“后巫族九黎部，蚩氏获大巫传承，身成大巫。统领整编各部，潜心发展，又有太古遗存大巫投而助之，巫族开始壮大。”
“巫族势大，转而掠夺人族。巫人两族争斗，终起大战。人族，仙门联手战巫族。天上地下斗做一团。巫族不敌，大巫身损，蚩氏被诛。人族胜，巫族降。两族合二为一，八荒九野在无巫。人族在经三皇五帝，族运大兴！”
“上古中，妖庭无力执掌天地，至天司混乱，精怪横行。仙门欲重铸天庭，仙妖一番争斗，仙胜妖败。妖庭碎，妖圣损。妖族一分为二，半则降，余者隐北荒”。
“仙门证道圣人，在天外天，开辟仙界。仙界执掌天庭，统管万物之道。”
“自混沌，经太古，历上古，终现三界。”
“仙掌天界，人统地界，鬼归冥界。”
“三界各司其职，天地祥平安泰，万物兴盛而极。”
讲道这儿，寂离子盯着昌盛安平的景象，沉默半响，终归一声长叹：
“可惜道起太古，兴与上古，却劫起千年之前。”
大能开冥界，人巫两族大战，仙妖争天庭一幕幕景象再现。
宁思远看的心潮澎湃，忍不住脱口而问：
“什么劫？”
落寞的寂离子缓缓道：“神石化大道，仙晶育仙人。”
“仙晶？”
“仙晶即灵晶。上古后，灵晶尊称仙晶。”寂离子解释道。
宁思远点头表示明白。
寂离子继续道：“神石自混沌初开，四临天地，演太古三记，后化仙晶，历上古三代，夏商之后四十六朝。”
“但自唐以后，仙晶日渐匮乏。仙晶少，灵气稀，得道之路艰难万阻。三界通力祈神石，然终之无望。”
“宋末，灵气断，末法至，大道绝。”
“除人界无碍，仙冥两界大乱。证道之下，皆而衰败。应对大道之劫，证道圣人合力用无上神通，破开域外之界。三界得道者，皆别离此，前往域外天地。”
“三界之内，再无得道之仙。”
呃！
集体穿越啊。
不对！严格意义上说，应该叫偷渡。
宁思远震惊不已，好半响才按下纷杂心绪，忍不住好奇：
“域外天地在哪？”
寂离子抚着白须，一脸高深向往：
“三界之外。”
得，相当于没说！
“那要怎么去。”宁思远化做好奇宝宝，继续追问。
寂离子抚着白须的手停顿一下，缓缓摇头：
“去不得！唯有证道圣人合力，方能打开域外之界。”
想来也是。
这些圣人为了生存，合力强行打通了另外一个维度，真是强悍到极致。
宁思远转而一想，小声问道：“寂仙人怎么没去。”
寂离子看了他一眼，平静道：“本尊以走，吾乃法尊。留此守候，自为仙门传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