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和沈煜的关系越来越好,沈煜也渐渐习惯和我一起上下学,马上初三,面临着中考,沈煜学习很好,是班里的第一名,但我却因为脑瓜笨总是考最后一名,那一阵沈煜天天敲打我,凶我让我好好学习,看到他脸一沉,条件反射的我就乖乖的拿起书念起来。
终于熬到了考试结束,在沈煜的敲打下,我居然勉强通过了七高的及格线,而沈煜则是全省的前十名,那天沈叔叔很开心,甚至对我也露出了和蔼的表情,不知是不是平时他板着脸对我习惯了,所以我那天看着他的笑脸反而感觉背后有些发凉,他摆了一大桌酒席请了很多人来庆祝沈煜考上我们省最好的高中—七高。
那天晚上,一个人在家的我百无聊赖的坐在沈煜的书桌前写作业,他现在默许了我在他不在的时候可以用他的大书桌
我学着沈煜平时的样子转了一下笔结果不小心转掉了下去,我弯下腰,发现掉到了他的储物箱里,我便在储物箱里找了起来,忽然,我的手碰到了一个金属制的相框,我拿出来,是我第一天来时他的桌子上摆的,跟客厅桌子上放着的那个女人照片是同一个人,只是这一张,这个女人笑更灿烂一些,我细细的打量起来
从外表看,是个温婉的美女,衣着时尚,却毫不夸张,笑起来的样子虽然大大咧咧,但眉眼间却藏着一份聘婷娇柔在里面,不得不说,和沈煜给我的感觉有几分神似。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被推开了,我慌忙的相框重新丢回储物箱,手足无措的转过身正好撞见满脸倦意的沈煜。我结结巴巴的问他这个点不是应该在外面吃饭吗。”
“没劲,不想去”沈煜把书包往沙发上一甩,懒散的坐在一旁,“你刚才鬼鬼祟祟的在看什么呢。”
“没什么。。”我虚心的小声嘀咕
“没什么?是什么”他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就是没什么,对了,你不去,会不会让沈叔叔很没面子啊,他今天特意为了你。。。”我面色微窘的试图把话题转移到沈煜的身上。
“没面子?”沈煜听到后,本来慵懒的声音瞬间提高了几度,一脸不理解的表情看着我。
我以为我说错了话,吓得连忙向他道歉。
他沉默了一会,低着头对我说“路明月,我不管你是怎么看他的,但是在我这儿,他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混蛋,而且他根本不配做我的父亲,跟他做的那些无耻行径比起来,他的良心都不算什么,还谈什么面子?”
“不管你觉得我说这些话是没大没小也好,还是不知感恩的白眼狼也罢,但是没有经历过我的人生的人,都没有资格评价我怎么做,有时候倒挺羡慕你,能够这么简单的活着,而我,则像只能笼中鸟一样,亲眼看着我父亲毁掉了我的母亲后,为了活着还不得不接着依靠他,但你知道我有多痛恨这样的生活吗”说这些时,沈煜满眼的悲伤,我呆呆的愣在原地,心里觉得很不是滋味,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这个男孩露出这样让人心疼的神色
那一刻,我竟如鲠在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沈煜似乎心里有些烦躁,重新关上房门走了出去。
晚上,沈叔叔醉醺醺的回来没有带钥匙使劲的砸门,沈煜坐在沙发上无动于衷,我只好硬着头皮去开门,刚一开门沈叔叔就一把手揪住我的衣领暴怒的问我沈煜那小子在哪。
沈煜走过来一把把我拉到他身后,我有些害怕的闭上眼,沈叔叔扬手准备打沈煜,沈煜用手挡住冷冷的说“这么多年了,你还要继续当着妈妈的面打我吗”
沈煜瞟了一眼墙角的那张桌子,那个女人的相框静静的放在桌子上,照片中她脸上挂着的温婉笑意和此时的气氛形成了反差,让沈煜脸上的愤恨又加重了一层。
妈妈,原来那个女人就是沈煜的妈妈。
沈叔叔明显的僵住了,其实即使动手,沈叔叔现在也未必打得过沈煜,因为沈煜长个长得飞快,虽然才初三,但已经和沈叔叔一样高,加上沈煜又经常健身打篮球,虽然看起来瘦,但劲也挺大的,沈叔叔反应过来后似乎没想到沈煜会还手,骂骂咧咧的说沈煜骨头硬了,让他滚出这个家。
沈煜嘲讽似的反问“家?自从你出轨,把妈妈打进医院,我就心里认定这里不是我的家了,她住院后你不拿钱给她治病,反而大把大把的把钱往别的女人那里送,最后让她精神失常抑郁而终,你算哪门子爸爸”沈煜最后一句话有点情绪激动,声音也有些颤抖。
我慌乱的看着沈煜,他的脸痛苦的扭曲在一起,因为情绪激动喉结一上一下的动,我第一次看见他这个样子,我的心仿佛拧在了一起,揪揪的痛,我万万没有想到沈叔叔居然是这样狠心的人,又想到刚才沈煜说的那些话,一阵心疼。
沈煜说完就拎起沙发上的包绕过沈叔叔走出了家门,沈叔叔指着他的背影让他死外面别回来了。
沈煜真的连着两天没有回家,沈叔叔的脾气也越来越暴躁,他让我去把沈煜找回来,我畏畏缩缩的说我不知道沈煜去了哪里,沈叔叔一巴掌甩在我脸上,说我不知道不会去找吗,我吓的赶紧跑出去找,晃到快要晚上,我实在不知道去哪里只好去了学校,我远远的看见球场上有几个人影,我飞快跑过去。
结果被一个飞来的篮球正正击中脑门,我被砸的头晕眼花,摔倒在地上,沈煜赶忙跑过来手撑着膝盖俯下身问我没事吧,我懵懵的坐在地上,察觉到他身上透出一丝不耐烦。沈煜皱着眉头看我没反应,后边传来别的男生起哄的声音。
沈煜有些生气的把我拉起来“你怎么来了”我支支吾吾的说沈叔叔让我来找你,把沈煜气的不行,像吃了枪药一样“他让你来你就来,而且路明月,你不长眼睛吗,这是球场,会不会看路”
这时突然从我头的正上方擦飞过一个球,我吓的缩紧了脖子,沈煜单手在我面前接住,向在我身后抛给他球的人骂了一句“有毛病吗,在打住她怎么办”
然后低头看看我,那时的我矮矮瘦瘦的留着厚厚的刘海,因为夏天出汗黏成了好几缕耷拉在头上,担惊受怕的样子看起来十分笨拙,他低下头运了运球,说着你回去吧,我自己和沈子昂电话说。
我委屈的说沈叔叔让我必须带你回去,说着说着居然眼泪大滴大滴的流了下来,沈煜听着我唧唧歪歪的这些话,又看我这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一个使劲把球拍飞了
“操,真拿你没办法”
然后捡起地上的书包,去和一块打球的那几个男生说了几句话,就朝校外走去,回头凶巴巴的说我傻站着干什么,回去了。
那天晚上回到屋里,我缩在冰凉的被窝里,沈煜房间的空调和我的房间是一个,他体质好,总是嫌热,大夏天就把空调开到14度,偏偏我是怕冷体质,经常一个晚上睡醒手脚还是冰凉。
沈煜洗完澡,回到房里,打开电视,调的声音老大,睡眠很浅的我被吵的有些头疼,突然小腹传来一阵绞痛,但我也不敢出去让沈煜关电视,就呆呆地坐起来又躺下去,额头上开始冒出细细的汗珠,我想下床去拿本书来看看,掀开被子,一滩血映在床单上,我顺着根源看去,裤子一片红,我吓的啊的尖叫了一声。
沈煜听到了我的动静连忙来敲我的门问我怎么了,我赶紧盖上被子,眼泪哗哗的流着,叫了一声沈煜哥,他咣的打开门,看见我一脸苍白的样子,连忙问我怎么了,我不好意思说,只是手死死地抓着被子,眼泪大滴大滴的往外涌,他说你怎么了,我哽咽说不出法,双手死死的扣着小腹,疼的呲牙咧嘴,他想掀开我的被子,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只是拼命捂着被子,不让他掀。
他力气很大,一只手按住我紧抓被子的手,“你害羞什么,又不是没穿衣服,我是看你病了,想带你去医院”他一把掀开后,看了一眼突然愣住了,又默默为我重新盖好,眼睛不自然的瞟向别处,说我去给你买个东西,你等着,然后就出去了。
我等了好久,他才气喘吁吁的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包粉色的东西,还有一个新的内裤,他让我换上,然后刚准备转身出去,我抱着那包粉色的东西不知道怎么下手,弱弱的抓了一下他的衣角,“沈。。沈煜哥,这个怎么用啊,我没用过”我确实没有用过卫生巾,
他一脸惊讶的回过头,敲了敲我的脑门“你是猪吗,这都不会用”然后掏出手机查了一下,指着我说,过来。我乖乖的走过去,他帮我把卫生巾弄好,拿给我让我穿上,然后就出去了一会,等我穿好后,他拿回来一杯热乎乎的红糖水,说,“赶紧喝了睡觉”
然后就走出了房间,他扣上门,随后外面电视的声音也啪的一声停了。
喝了之后我感觉好了一些,汗也渐渐落了下去,我躺在床上,身体又开始冷的不行,怎么也暖不起来
夜色如紗,房间一片漆黑,我莫名有些害怕,突然想起了小姨抛弃我的那个夜晚,我也是这样一个人冷的发抖,我蹑手蹑脚走出房间,走到沈煜床旁边,我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就在柜子旁慢慢蹲下,肚子还是有些疼,地板冰凉冰凉的。
“你在干什么”黑暗中,看到沈煜睁开眼坐起身,一脸无语的看着我。
我说了句沈煜哥我冷。
他不耐烦的说道“大夏天冷什么冷,我还热呢,赶紧睡觉去”
我不回去,默默在那蹲着,过了一会,他看我不动,骂了一句“真麻烦”一把拉过我,把我拽上床,他双手握住我冰冷的手,把我塞进被窝,我突然感到一股暖意。
沈煜的身体真的很热乎,他默默的把手放到他的肚子上,闭上眼说了句快睡,然后就没再说一句话,十三岁那天,是我的初潮,也是我第一次迷恋起那个人,我贪婪的紧紧裹着和沈煜盖的同一张被子,满足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