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城主一挥手,金吾卫压着一名郎中前来。
那位郎中正在家中小睡不曾想祸从天降,一名人高马大的人把自己挟持于此,幸好看到那人身上的衣服,郎中这才放下心来,任由那人把他携着前来。
“薛郎中,你去看下她中的什么毒”
“哎呀,不可城主,怎么能让乡野郎中来看我家小姐的病呢”将离连忙上去阻止。
辛城主想到好歹这人是名女子,于是就让人拿了手帕再让郎中看病。
郎中摸着自己的稀疏的胡子本来轻松地脸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又换了手把脉。
“怎么薛郎中?“
“怪了,脉象平稳,显示中毒,但是人却不醒,奇怪,薛某没见过这种毒,在下才疏学浅”
花容眯着凤眼看向芍药,只见那人手上一团青色雾气,怪不得这位郎中无法看出,这人甚是高明,就不知道能不能等到她想要的。
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花容掐了一个法炔,一股淡淡地焚香稍纵即逝。
“看来没有作假,那这查不出来是什么毒该怎么断案”公孙子都嘀咕道。
随即公孙子都看向花容小声说道“你知道他怎么回事吧,花大人”花容看向那个老妇人,轻轻说了一句
“子女从来都寄托了父母的希望,但是确不知道,希望会变成有毒的花朵,最终沾满毒液”
妇人将离大惊失色,但是被很好的掩饰住了。
“这位大人说些什么,我不懂”
随即便给自家小姐拉上被子,掩饰自己的失色。
花容不说什么,便走了出去。
看到阿布还在抓咬那些纱幔,花容把猫抱了起来,便先走了。
“这位薛郎中是城中最好的郎中,如果他看不出,怕是无人能看出”辛城主向着几人解释。
“还是听天衍师大人的吧“
花容就有一种魔力,让周围的人无形之中信服与他。
花容回头看了一眼芍药居,只见一朵残花衰落而下,随风飘向地面。
在几人看芍药的时候,天牢也迎来了一个客人。
“就是你这小白脸,害的城中的娘们,一个个都去看你,嘿嘿,我张三今天就要给你些苦头“
说着拿出一只长鞭,那鞭子甚是残破,上边还有斑斑血迹,牢房的人已经被张三支开,并且天已经黑了,想来不会有人,到时候可以一把把这里烧了,张三如是想着。
张三虽然三十五六却一直没有娶亲,只是因为喜欢九州的芍药,有钱都被花在芍药身上,自然没人跟他,所以到现在还是一人,且一贫如洗。
看到眼前南泉客一名男妓,竟然穿着如此光鲜亮丽,还吸引了无数的女人趋之若鹜,并且害的芍药人事不知,就气不打一处来。
挥着长鞭就要打南泉客。
眼前的凡人哪是南泉客的对手,随即想到什么南泉客便任由张三的鞭子落下,一道血痕便出现在身上,南泉客看着眼前的人如同看蝼蚁一般,更加惹怒了张三。
“你个男妓,什么眼神,啊,你是看看不起我么?”
随即又打了一鞭。
这边花容几人刚刚到了城主府,小乔就感觉一阵心悸。
“怎么了妹妹?”
“没事,心口疼,哥哥,我想去看看泉客哥哥“
“报,城主,不好了,张三竟然动用私行”
“什么?泉客哥哥”
说着小乔便施展轻功飞去牢笼。
公孙子都和辛城主也跟着飞了过去。
花容抱着猫不紧不慢的跟着,随即又退了回来。
“花大人,他们不会有事吧,花大人”
“翠娘,无事,辛苦你去做点小炸鱼和小米粥吧,也做点你想吃的,不用管那几个人,就说是公孙城主吩咐的,他们会带你去厨房,我在这等着,正好饿了“
“不辛苦,我这就去”
见天衍师大人说无事,翠娘才放下心来,想到南泉客那样的人惨遭毒打也不知道这张三是多狠毒的心。
随即没有多想,翠娘去往厨房,果然一提公孙子都竟然很好使,也不知道公孙城主什么时候到过人家的厨房。
不一会翠娘就端着几个小菜和炸鱼小米粥过来,两人便在凉亭吃了起来。
翠娘说着自己以前在厨房的趣事和做饭的技巧,两人倒也相谈甚欢,当然主要是翠娘说,花容在一旁静静地听着。
另一边,在张三打下第七鞭的时候,被赶来的公孙乔看见,徒手抓住鞭子,把人扔向石墙之上,立即看向南泉客。
只见南泉客全无往日的风采,身上无数的伤痕在水蓝色的鲛绡上更显得触目惊心。
“泉客哥哥,怪我,我不应该不在这看着你,对不起”
说着扑向南泉客,泪如雨下。
“呜”南泉客轻轻皱眉。
“呜呜对不起,我是不是撞到你了”
“是呀,傻丫头”说着便抹掉公孙乔脸上的泪水,无人见泪水竟然自己兀自消失不见在南泉客的手上。
后跟来的辛城主看到这里,一脚踹向张三。
“滚,金武军不收私自行刑之人,在这之前领罚“
张三随即便被带到施行军法之地。
话说薛朗中,刚刚到家中就被另外一个金吾卫用同样方式带到城主府牢房,当然不用担心药箱,也有人拿着。
“薛郎中看一下这人”
薛郎中本来心中有些不满,见到竟然是南泉客随即大喜,又大悲,
“状元,你怎么如此?”声音竟也有些哭腔,显然薛郎中也是性情中人,喜欢这位南泉客。薛郎中只一眼就知道南泉客受的皮外伤,薛朗州赶紧把药洒在南泉客身上,也不计较这药多贵,随即拿了一个灵丹妙药递给南泉客饮用。
“皮外伤,但是动用私行之人实在可恶,若不是状元自己身体尚可,这些鞭子下去非死不可”
见到南泉客无事,几人便放下心来。
“但是不可在在这阴处居住,不然伤口感染也会丧命”
薛郎中看着本应该高高在上的状元被人竟动用私行气不打一处来,但是也无法,只得给状元换个好的地方,于是故意把病情说的非常严重。
“派人把南泉客抬出去”
“不用辛城主,我自己就可以”
虽然辛妇好最喜欢的是公孙子都,但是不得不说,南泉客真真是一副好皮囊让人神魂颠倒。
辛妇好微微失神,便恢复正常。
“好”
公孙乔一边哭一边搀着南泉客,公孙子都看不下去,虽然不喜欢,也去搀着南泉客。
在翠娘和花容刚刚吃完的时候,便看到公孙子都挥着胳膊蹬着腿。
花容明知故问好笑的问道“怎么了,城主?”
“别提了,这个南泉客挨了几鞭子便病歪歪的,我这怕我妹妹吃亏,和他一起搀着他到后院,累死我了,这人看着不高,没想到我竟然还比他矮上几分,看着弱不禁风没想到竟然这么沉,累死我了”,城主大人虽然智商有待商榷,但是却长得人高马大,没曾想,这南泉客比他还高。
一边说城主大人一边抻抻胳膊。
花容好笑的看着城主大人吐槽,但是在一旁静观其变并不准备插手。
“小乔呢?城主”翠娘没看到小乔便问道
“哎,别提了,死活不来,我生病了都没见他这么伤心,那个南泉客再怎么也只是个男子汉大丈夫,挨了几鞭子怎么了,看我妹妹哭的,我还以为断了手脚”
翠娘看着城主的一边抻着胳膊一边扭着头说话,也想笑,但是还是憋住了,再怎么说也是城主大人呀。
另一边,小乔和南泉客没有呆在一起多长时间,就被金吾卫带出去了,辛妇好见这位南泉客没事也去后院找公孙子都,没想到一眼没看这人就溜走了。
辛城主见这几人短时间不会走,便把于瑾和两位侍卫让人放了,阿大阿二被捉拿不是一次两次也就习惯了,于瑾却没有见过这种阵仗,差点给吓坏了,心中默默想说什么也不能让着城主娶了这辛妇好,不然还有出头之日?
不管几人怎么想,南泉客一直抓着自己的右手,直到所有人都走了,才把掌心打开,一颗晶莹剔透的眼泪出现在掌心。
南泉客坐起身子,身上鲜血淋漓的伤口,竟然自己合上,就连坏了的衣服也自动缝合,像是一切都从未发生过,外边虽然有人把守,却没有任何人注意到里面的变化,大家就像是忘记里面还有一个人一样。
南泉客小心的护着右手的泪珠,用左手轻轻地把脖子上的贝壳摸了一下,左手翻转,出现一滴鲜红的血。
那血滴和泪水竟兀自飞到半空中,血滴围绕着泪水不停地打转,
“啪”的一声,两者合二为一。
南泉客挥手,那血泪便回到南泉客手上,南泉客摸了一下手上之物,“真的是你,你害的我好苦”
一滴眼泪滑落到嘴角,埋没到南泉客身上,只能看到闪闪发光的珍珠,留在纱衣之上,南泉客看着那珍珠眼中划过一丝厌恶,随即消失不见。
“我从未想,还能再见你”
说完便把“血泪”小心翼翼的放到脖子上的贝壳中,摘下来放在胸口,久久不能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