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梨挣扎了几次,想抽出手来。不知是诸葛硕握得比较紧还是她力气太小,竟没有成功。可她又不好意思跟他说让他放手,因为诸葛硕那双眸子纯洁的不沾一丝杂念,说出来反而觉得自己龌龊了。无奈之下,只能任他去。
“硕哥哥,今天我睡哪儿?”梨梨假装天真的问道。
被梨梨这么一问,诸葛硕也才想起这事来。今天这一出一出闹得,他都压根没想起这回事。
“梨梨,最近爹都不能干活了,所以要等爹好了才能帮你做小床。今天我们还跟昨天一样,好不好?”诸葛硕有些愧疚的说道,那种哄小孩的语气让孙梨梨有些哭笑不得。
“嗯,好!”不过梨梨还是不露痕迹的答应着。然后爬上床的一头。脱了外衣就钻进了被窝。
诸葛硕也在另一头躺好便熄了灯。
其实现在时间还很早,梨梨根本没有睡意。可刘氏一个劲的催他们去休息,估计是想省点油灯。梨梨悄悄叹了声气,这个家本就过得艰难,现在诸葛青又受伤了,真是雪上加霜。
她不是没有想过逃跑,可是一想起诸葛硕今后都要挣扎在这水深火热之中,她便狠不下心来。这个跟她无亲无故的少年,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关心她的人。离了他,她就觉得这世界真的与她无关了。
就这样,因为一个红薯,便注定了一生的相伴。
梨梨脑子里一直在思寻着有什么办法可以改变这个家庭的生活状态。他们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贫穷,贫穷的原因是诸葛硕的病,诸葛硕到底得了什么病?梨梨有些疑惑。可惜上一世她不是学医的,不然也帮得上忙。诸葛硕得病拖了这么久到底是因为无药可医还是无钱医病?这便是梨梨另一个疑惑所在。
也不知道附近有没有什么医术高超的郎中,不然也可以找他问问。梨梨考虑再三,总结出了一点,目前做要紧的事便是赚钱,有了钱便可以找人医病。
怎么样可以赚钱呢?梨梨一直在琢磨着。不知不觉竟然迷迷糊糊睡着了。
睡梦中她看到一张面目狰狞的脸,七窍流血,那人如地狱修罗一般死死抓住她的脚不肯放手,她不断的挣扎、不断的呼救,可是并没有人回应。后来,不知从哪儿伸出来一只手,将她从那恶魔手里拉了出来。直到她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梨梨这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醒来,梨梨便看到诸葛硕放大的笑脸,再一看,她居然睡在了诸葛硕怀里。什么情况?梨梨条件反射的推开他,猛地坐了起来,然后退到一边的床上,拢了拢被子,紧张的望着诸葛硕。暗道:这家伙不会是个变态狂吧?恋童癖?
“昨天你做噩梦了,一直在叫救命,怎么叫都叫不醒,还一直在瑟瑟发抖。我把你抱起来,你才睡安稳了。”诸葛硕解释道,看着梨梨的表情有些忍俊不禁,这丫头想什么呢!
“哦,好像是做了个梦!”想想貌似有这么回事,梨梨有些尴尬,原来是自己太小人心了!
“梦见什么了?吓成那样。”诸葛硕关心道。
“我不记得了。我赶紧起床去帮娘,你再睡一会儿吧!”一个没来由的梦而已,梨梨没有多提。诸葛硕昨晚应该没睡好,她起了床,一来想让他再睡一会儿,二来是觉得现在这气氛有些尴尬,让她有点想逃。
“我也不睡了,我们一起去帮娘吧!”诸葛硕早没了睡意,一起起了床。
刘氏早就起来了,在灶房里忙活了好半天了。梨梨很自觉的走过去铡猪草,诸葛硕则跑到了灶房里添柴火。
“硕儿,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再去睡一会儿吧,这里不用你帮忙。”刘氏心疼道。
话说这诸葛家虽然穷了点,但是对着儿子是真的疼爱。兴许是老来得子的缘故,诸葛硕从小到大从未干过粗活。
“娘,昨天睡得早,所以就起的早了些。我就在这里帮你添柴,顺便烤烤火。”诸葛硕推辞道。他知道,爹娘就是太疼惜他了,以至于什么都不让他干。其实他多想和别人一样,能在田野间自由的奔跑。奈何他这幅身子,跑不了几步便咳嗽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也真的是不争气。
“那随你便吧,要是累了就去休息。”刘氏宠溺道。
“嗯。”诸葛硕应着,然后继续添了几把柴。侧着身子偷偷瞄了几眼在堂屋里干活的梨梨,不知为何,梨梨就像一颗定心丸一般,只要看见她,就会莫名的觉得心安。
像昨日里一样,梨梨铡完猪草便去将草药晒了。赶在吃早饭前,梨梨又去路边摘了些接骨草,用石头捣碎,替诸葛青换药。然后才去将自己拾掇了一番,女孩子总是爱美的,虽不能穿的漂漂亮亮的,但起码也得保证一身是干干净净的。
早饭过后,刘氏终于如愿以偿的拉上梨梨去菜地里拔草了,临走前还不忘交代诸葛硕去学堂里听课。梨梨有些吃惊,这刘氏对诸葛硕也真的是宠爱,家里都穷成这样子了,还愿意供他读书。果然,父母的爱是伟大的,也是无私的。
想到这儿,梨梨又有些伤感。为何这一世她的父母会狠心将她卖掉呢?人比人气死人,同样是父母,却有着天差地别。诸葛夫妇对诸葛硕不离不弃的爱也是梨梨选择留下的原因之一,这样的父母才会给人家的味道,尽管刘氏平日里游客刻薄。
刘氏带着孙梨梨来到菜地,梨梨这才感觉到什么叫做原生态食品。
以前吃白菜的时候老是恶心别人说:这是便便浇的。在这里,吃得蔬菜真心的都是这样的。这也没什么,绿色健康无污染嘛,就是看着有点恶心。而且还要伸手到菜地中间拔草,简直是要了梨梨半条命。
因为没有农药,菜叶子上也被虫子啃出一个个大窟窿。梨梨天生就怕这些软体动物,看的浑身鸡皮疙瘩直掉。
见梨梨一副畏首畏脚的样子,刘氏脸色铁青。在一旁直嚷嚷:“你给我手脚麻利点,做事拈轻怕重的,你以为自己是大小姐啊!”
梨梨实在没办法,强忍着恶心,用手去扯那些沾了便便的草,心里一直在默念:没事,一会儿洗了就好!或许这样自我麻痹真的有些用,手上的速度也快了些。
可对于那些肉肉的虫子,梨梨实在下不了手,只能拿根树枝将它撮下来,然后扎死。
拔草的时光简直度日如年,那三分菜地也显得无比的大。好不容易盼着刘氏说收工回家,孙梨梨再也顾不上刘氏在后头骂骂咧咧的,拔腿就往溪边跑。拼命的搓洗着双手,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一直觉得手痒痒的。
待她将手洗干净,刘氏已经走出好远了,梨梨连忙追上去。
好不容易追到离家百步远的地方,只见刘氏狂奔回家,接着传来她连哭带嚎的声音:“把我的药罐子还给我!别抢我的药罐子,那可是硕儿的命啊!”
什么情况?抢劫?梨梨飞快的向家里奔去,暗道不好,家里穷成这样还有人来抢劫!
梨梨跑过去一看,刘氏正与一个与一个中年男子在纠缠,诸葛青拄着拐杖站在门边咆哮着:“诸葛云,你给我放手!兄弟一场,你有必要弄成这样吗?”
只见那人拼命抓着紫砂药罐不放手,气势汹汹道:“别说你是我哥,就算你是我老子,我今天也得把这药罐子拿走!你都瘸了,以后拿什么还我的钱!趁着这药罐子还值些钱,我不拿走才傻呢!”
哥哥?这男子不就是叔叔了,不是抢劫的?梨梨稍微舒了口气,不是抢劫就好。
梨梨算是听出来了,原来是来了个落井下石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可这么明抢就不对了,何况人家也没说不还钱。
“不就是欠债还钱吗?我来还!”孙梨梨实在看不下去了,在一旁大声吼叫道。那药罐子可是诸葛家唯一值钱的东西,况且诸葛硕没了这药罐子根本不行,只好先稳住那叔叔了!
这会儿,几个人都安静了。诸葛青和刘氏都愣住了,她们万万没想到这时候孙梨梨会挺身而出。
“小丫头,你有钱?”一听有人还钱,那所谓的叔叔便立马露出笑脸。
“爹欠你多少钱?”梨梨一副小大人样,问道。
“一两银子,丫头,这可不是个小数目,你有吗?”那人轻蔑的看了小气一眼,阴阳怪气道。
“小意思,我三天后还你便是。”梨梨气定心闲的说道,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有钱呢!
“三天后?不行!我现在就要。”男子坚定的说道。
“叔叔,三天后你来取钱便是。若是到时候没有银子,你便把我卖到那万花楼好了,那老妈子上次还出价二两银子呢!这么算起来你还赚了!”梨梨见他不信,便拿自己做筹码,尽量说服她三天后来取钱。
刘氏在一旁看着梨梨与诸葛云胡诌,没有作声,神色紧张的盯着紫砂药罐。这紫砂药罐还是十几年前一个好心的游医送给他们的,家里唯一值钱的就是这个了。
“好,那就这么定了,量你一个小孩子也跑不到哪儿去!”诸葛云仔细一想,这么做确实不亏,也就答应了。刘氏闻言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叔叔,那你现在可以把罐子给我们了吧?”见他答应了,梨梨笑着说道。
“给!哥,看在我们兄弟一场的份上,我三天后来取钱,若是没有,可别怪我不客气了。”诸葛云将药罐子往刘氏手里一塞,扬长而去!
梨梨冷哼一声,还自称是兄弟,这种落井下石的事怕是旁人也干不出,这兄弟情谊不要也罢。
见诸葛云走了,诸葛青才拄着拐杖坐到桌边,刘氏眼泪婆娑的望着诸葛云,盼着他能出个主意。
可诸葛青能怎样,若是他腿没伤,或许还能有些办法。可是现在,他也是无能为力,唯有一声长叹。
“丫头,你不该那么说的,我那弟弟的性子我了解,要是三天后拿不到钱,他真的啥事都干得出。我现在腿瘸了,只怕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被他抓走了。”诸葛青无奈的说道,以他的能力,三天后根本筹不到一两银子,小丫头这么说有些欠考虑。
“爹,你别担心。这一两银子我来解决,你只要告诉我那座雪山怎么走就行了?”梨梨胸有成竹道,其实她早就想好了,去雪山上去挖几个人参便可以卖一两银子了。
“你要去雪山挖人参?”诸葛青惊讶道。
“嗯,你不是说有人挖到过人参吗?如果这附近有,那就肯定在那雪山上。”
“不行,雪山不能去,太危险了!何况你还是个小孩子,根本就是去送死!”诸葛青一想到雪山,就觉得恐惧。往年上雪山人都不曾回来过,在他眼里,雪山基本上就是一座死亡之山。
“爹,山上到底有什么?”诸葛青的反应太过激烈,梨梨实在是好奇,山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让诸葛青恐惧成这样。
“我也不知道山上到底有什么,这么多年以来,村里上山的的人都是一去不复返,估计是抛尸荒野了。”诸葛青忧心的说道。
“没人上山去找过吗?”梨梨震惊不已,看来山上真的是有蹊跷。
“有,当时村里叫了十几个人去找,不过也都没回来了。”
“啊?”梨梨是在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果是一两个人同行遇险,逃不出来很正常。十几个人没有一个人逃回来那就问题大了。
如果山中有猛兽,那也不至于是全军覆没。梨梨猜测山里可能有瘴气,集体中毒的可能性比较大。
有了大概猜测,梨梨决定还是可以冒险一试。不过眼下去没有显露出来,只是一副很震惊的样子站在那里不说话。
诸葛青以为她被吓住了,安抚道:“丫头,你有这份心就好了,钱的事我再想想办法。”
“嗯,现在离吃中饭还早,我再去那个坡上挖点柴胡回来。”梨梨说道,心里却在琢磨着出去打探一下雪山到底在哪儿。
“好,去吧。小心些,别摔了,背不起就少挖一些。”诸葛青嘱咐道,反正现在家里也没事,去挖点柴胡也好。
“嗯,我会小心的。”梨梨见他答应了,飞快的提了个竹篮跑了。
诸葛青也不准备闲着,拄着拐杖站起来,说道:“陪我出去走一趟。”
刘氏立马意会,在一旁搀扶着诸葛青。一边走一边忧心道:“这个时候谁还会愿意借钱给我们啊!你弟弟都这样,别人更加指望不上了。”
“总得去试试,不然真将丫头卖了?她好歹也是诸葛家的儿媳妇,这要传出去,咱们还怎么见人!”诸葛青无奈道,他也知道这时候去借钱怕是难了,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只能豁出这张老脸去试试。
刘氏没有再说话,只是扶着诸葛青往外走。
梨梨提着竹篮来到了对面的山坡上,上次还有一些柴胡没有挖完,今天估计还能再挖一些。梨梨二话不说,撸起袖子便干活。
只是脑子里飞快的转着,那雪山到底在哪儿?听诸葛青的语气,这雪山似乎就在村里,可是她环顾四周,远远的也没看见什么白雪皑皑的山峰。偶尔有几座山尖尖上有些许白色,可仔细一看,那也不是雪,像是飘着的云。
云?梨梨猛然发现,自家后山一直是那种云雾缭绕的感觉,小山坡离家太近,压根看不到山峰在哪里。难不成自家就住在雪山脚下?
有了这个猜测,梨梨便心里有了打算,晚上试试诸葛青便知道了。
有了这个猜测,梨梨扯了一些柴胡便回家了,反正她也不是真的想来挖柴胡。
梨梨回家后,诸葛青夫妇都不在家。诸葛硕也不见人,闲来无事只好继续干活了。
梨梨处理好柴胡便又去摘了些接骨草回来,诸葛青的脚想要好得快,还得勤换药才行。
正往回走,回头间便看见诸葛青夫妇带着诸葛硕从路另一头的拐角处走了出来。
梨梨便停下来在原地等,只见诸葛硕在一旁眉飞色舞地讲着在夫子那里发生的趣事,远远地听着好像是谁写了篇文章,得了表扬之类的。
诸葛夫妇则在一旁附和着夸赞,完全看不到之前的忧愁之色。
“硕哥哥今天有什么好事这么开心啊?"梨梨见他走过来了,笑着打趣道。
“的确是有件好事,不过说出来你也不懂。"诸葛硕见着梨梨居然很热情的把手搭在梨梨肩膀上,往屋里走,看样子心情不是一般的好。
“哟,你怎么知道我不懂啊?说出来听听!"梨梨可不乐意了,撅着嘴巴说道。诸葛硕这么说很明显把她当三岁小孩了。
“那你可不能到外面去胡说哦!"
“我肯定不说!"梨梨连连点头,心里暗道:还不许说,难不成是见不得人的事?
“今天夫子表扬的一个同学,但是受表扬的那篇文章是我写的,你明白吗?"诸葛硕有些得意道。
“懂!就是你给别人当枪手去了嘛!"梨梨得意道,真是太小瞧她了。
“枪手?"诸葛硕一头雾水,表示不解。
“这你就不懂了吧?还笑我!"梨梨故意卖关子不说,说完还快步跑开了。
“小小年纪就记仇,怎么了得。快告诉我!"诸葛硕玩笑道,也加紧追了上去。
“就是不说!除非你给我烤个红薯。"
“没问题!"诸葛硕爽快的答应了。两人一起玩笑,好不开心。
诸葛夫妇在身后跟着,完全不似之前谈笑的神色,竟然显得有些愁容满面。原来,在诸葛硕面前的轻松都是装出来的,大概是不想让他着急吧!
进了屋,诸葛青便将梨梨叫住了:“丫头,你来帮我换副药,硕儿你跟娘去烤红薯吧!”
“嗯,好!”梨梨也没多想,便去找个碗来将接骨草捣碎。
换药的时候,诸葛青轻声说道:“今天的事别告诉硕儿,他急不得!”
虽不知诸葛青说的“急不得”到底是怎么回事,梨梨还是连声答应了。心里对诸葛夫妇又高看了几分,可怜天下父母心。心中更加坚定了要去雪山一探究竟的想法。
“爹,雪山那么危险,我们住在山脚下不是很不安全?”梨梨试探道。
“雪山脚下又不是只有我们一个村,胡家村、桃李村、古树村和大王村都是在雪山脚下,这么多年也都平安无事。”诸葛青以为梨梨是被他上午说的话吓着了,便告诉她雪山脚下还住着好些人呢,好让她安心。
“哦。”原来如此。
梨梨心中有些欣喜,既然就住在雪山脚下,那么上山就更方便了。但表面上仍不动声色的敷着药,心里暗自琢磨什么时候上山比较好。
今天都过了半天了,上山最好是不要在山上过夜,所以最好是明天清早出发。嗯,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午饭过后,梨梨和诸葛硕在院子里走走逛逛,诸葛夫妇大概是有什么事情商量,窝在房间里没有出来。上午看夫妇俩脸色不太好,估计是出去借钱碰壁了,梨梨也识趣的没去打扰。
想到诸葛硕身子不好,平时又缺少锻炼。梨梨便想将太极拳交给诸葛硕,也能起到一些强身健体的作用。
可是也不知道诸葛硕愿不愿意学,太极拳还是那会儿上大学时学的,也不知道招式还记不记得清楚。
梨梨便一边回忆,一边在院子里比划着。诸葛硕在一旁看着梨梨有模有样的挥舞着,动作虽有些怪异,但却别有一番风味。顿时也起了兴趣,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梨梨温习几遍之后,有了头绪。见诸葛硕在一旁看得起劲,心里有些高兴。
“硕哥哥,想不想学?我教你!”梨梨笑着勾引道。
“你这是舞的什么?拳不像拳,舞不像舞的。"诸葛硕有些心动,但仍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嘴上难免有些狡辩。
“我打的这个叫做太极拳,每天练上一会儿可以强身健体的。”梨梨解说道。
“这个可以强身健体?”诸葛硕有些不敢相信。
“这个要坚持练就会有效果!"梨梨认真的说道。“这个拳刚中带柔,正适合你练。”
“那我试试!”诸葛硕有些跃跃欲试,从小他便是被关在屋里养病,连出门跑步都有些吃力,这会儿听梨梨说要教他打拳,难免有些激动。
“好,跟我做!”梨梨没想到诸葛硕居然很乐意学,开心不已,趁热打铁拉着他练起来。
太极拳讲究心静体松、精力集中,是一项比较柔和的健身运动。梨梨将其要领讲解了一遍,然后一招一式的教诸葛硕呼吸运招。
诸葛硕也学的极其认真,一遍太极拳打下来,竟也不觉得累,反而觉得全身轻松许多。
这更增加了他的兴致,于是又让梨梨带着他打一遍。
诸葛硕天资聪颖,学得也快。这么几个时辰的功夫便将招式记住了,只是不太熟练。只要多加练习便可融会贯通,得其要领。
这时刘氏从房里走出来,面容有些憔悴。梨梨瞧见刘氏满面愁容,为了不惹她心烦,便停止了练拳,在一旁随手找了些活干。
诸葛硕也看出今天娘似乎不太高兴,但不知道所为何事。
“娘,今天你好像不开心,怎么了?”诸葛硕走过去,试图安慰。
“没怎么,只是快到月圆之夜了,娘有些担心你。”刘氏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
“娘放心,我能熬过去的。”诸葛硕闻言愣了一下,强装坚强道。都是他这副身子不争气,害得爹娘天天担心,想到这儿心中歉疚不已。
刘氏没说话,轻轻嗯了一声。硕儿一直都很坚强,尽管每次发病都疼的死去活来的,可他都熬过来了。
梨梨在一旁将她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不知道她们说的月圆之夜发病是怎么回事,可也没有多问。
现在去打听这事也只是徒增伤悲而已,还是先把眼前的问题解决要紧,于是一个人悄悄琢磨着该如何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