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把方县令叫到房间,跟县令说:“方县令,我这里有一个人,觉着慧根还不错,想推荐去驱魔院学习,你这边可能安排一下。”说着碰了方县令一下。
县令问:“敢问天神,此人姓甚名谁,现于何处,父亲是何人,与天神是何关系?”
沈寒装作真有此人的样子,答道:“他叫沈寒,现在正在赶往这里的途中,就是我来的途中偶遇的,觉得还不错,是个好料子,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县令又说:“既是天神相中,必是异人,安排是好安排,然学费略贵,需学员自备。”
“就不能免费入学吗?”
“驱魔院隶属京都直接领导,陛下对此管理较严,纵使官家子弟,亦不可行特权,必须交学费,遂只有少部分官家,富裕之人才可学,用以控制全国武者人数及武者身份。”方县令答道。
“为什么要控制武者人数?让每个人都学会保护自己不好吗?”沈寒又问。
“武者人数过多,则行农桑之人减少,朝廷供养之人变多。少数武者,可方便监管,行为动向皆可监察,避免寻衅滋事,频生事端。”
“原来如此,那这学费怎么办?”沈寒觉得也有些道理。
“本县之首富,乃城北贾府贾员外,县城一半商铺皆贾员外所有,天神可让沈寒去找贾员外借得银两,贾府员外应会给天神面子。”
“那我就去给贾员外说一下,到时直接安排沈寒去就行了。”
“天神想得周到。”
“那还等什么,赶紧带路吧。”
“天神稍安,天神需换上之前神衣,并套上乌纱,以防被百姓认出跟随。”
沈寒换上了之前的衣服,套上乌纱大衣,方县令安排了轿子,在后门等着。沈寒一出来,就直接上了轿。
沈寒还是第一次坐轿子,刚进去的时候感觉,小小的空间,跟外界隔离,挺舒服的,准备好好享受一番。
结果轿子抬起来,走的时候,一晃一晃,弄得自己都坐不稳了,用手撑着。晃了一会,沈寒感觉不对,要吐,但被忍下来了。县令府邸在城东,到城北也不近,沈寒连连作呕,心里想着什么时候能到啊,最后没办法,蹲在轿子里。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轿子终于放下了,沈寒立马站起来,出去,结果还有点晕。
方县令来报,说贾府已经到了,贾员外马上出来迎接。沈寒正准备说话,立刻呕吐感上来,跑到旁边,对着花盆吐了一会。
贾员外出来,一问方县令:“人呢?”方县令指了指旁边穿黑纱正在呕吐的人,贾员外明白了,恭敬地等着。
一会吐完了,方县令递上了手巾,沈寒擦了擦,眼睛闭上缓一缓,深吸一口气,终于缓过来了。
这时,他才注意到,贾府挺阔气的,大门足有县令家大门三倍宽,门柱上都是生意兴隆财源广进类的金字,两边摆上石狮,花盆一大堆。
沈寒看到站在前面的,肥头大耳,大肚腰圆,衣着亮丽的人,不用猜就是方县令说的贾员外了。
沈寒故作威严地说:“你就是邑县贾员外啊。”
贾员外立马跪下大拜,说道:“在天神面前,不敢称员外,天神叫我贾钱就好。”
沈寒心里一想,取的什么鬼名字,假钱,多不吉利,也没多管:“贾钱,知道我到这是做什么的了吧。”
贾员外说:“只听得县令老爷说天神要莅临寒舍,未及说明何事,请天神大人示下。”
沈寒看有些人围观,就对贾员外说:“在这里说,恐怕不方便吧?”
方县令连忙补充道:“还不快请天神入屋!”
贾员外又是一顿大拜,连忙道歉:“瞧我这人,想得不周,还望天神大人见谅,天神大人请。”说着,顺势起身,邀请沈寒进大门。
贾府里倒是挺大,前门厅后有中门厅,穿过中门厅后又是一个门厅,穿过这个门厅,才来到了正厅。正厅的桌子上,早就备好了酒席,下人跪在一旁。
沈寒一坐下,贾员外就跪拜说:“听闻天神降临小县,未及前去跪拜,还让天神大人亲到寒舍,实属罪过,还望天神大人恕罪。”
又是一段长文,沈寒不耐烦的说:“唉,恕罪,恕罪,我今天来又不是找你麻烦的,你先起来。”
贾员外谢过后起身,然后安排下人端茶倒酒,沈寒也没客气,就开吃起来。吃了半天,看方县令和贾钱没动,就说:“你们两个,也来吃啊。”
二人连忙摆手,说道:“岂敢同天神大人同食,大人先用。”
沈寒命令道:“你们不吃,我跟谁喝酒去啊,让你们来吃就吃。”
二人遂点头,拜谢,坐上了桌。贾员外端起酒壶,给沈寒和县令倒酒。
贾员外问道:“不知天神大人莅临寒舍,有何贵干?”
沈寒示意让方县令说,方县令就说道:“此番天神下凡,偶遇一青年,名曰沈寒,天神见此人资质不错,若是培养,将来定成大器,遂天神想安排此人入驱魔院学习。然本官随能说服驱魔院院长收下此人,无奈驱魔院收费太贵,本官也是承受不起,遂天神来找贾员外,想要贾员外借些银两以应急,日后归还。”
贾员外一听,原来不是来找自己麻烦的,就是借钱而已,钱能解决的事,对他来说不都是小事嘛,立马放松了许多,拜沈寒说:“天神需钱,说一声便是,怎能要还呢?”
遂对下人说:“来啊,去钱庄取一千六百两白银。”下人听说后,就下去了。
方县令一听,在桌下小声问贾员外:“驱魔院入院学费一千两足矣,你怎么叫人多取六百两?”
贾员外也小声说:“天神下凡,小民也不知送些什么,这五百两,乃是私送天神大人五百两,剩下了,是孝敬县令大人您的。”
方县令一听,笑了一下,就不说话了。
一会,下人提着一个大箱子,在他们面前放下,贾员外示意打开,一打开,都是白花花的银子,散发的光芒照亮了沈寒的脸,沈寒没没见过这么多银子,有点吃惊,但一想到,这些银子又不是自己的,转而叹气。
贾员外起身跪拜说:“这些钱里有入驱魔院的学费,还有小民孝敬天神大人的五百两。”
沈寒一听,心想,我去,这贾钱还挺会做人嘛,给的钱不要白不要。若不是要故作姿态,他可能就笑出声了。
这时,一个青年回来了,沈寒一看,这不正是之前救自己的那个人吗。
青年也认出他了,立马指着沈寒问贾员外:“爹你跪他作甚?”
沈寒心想:原来他是贾钱的儿子啊。
贾员外转头看着青年,大声呵道:“诚儿,不可放肆,这乃是天神下凡,赶快跪下。”
青年一听,立马笑道:“哈哈哈哈,你们还真当他是神了啊,这就是个冒牌货,一点法力都没有,上次我还救了他的呢。”
沈寒心想,这不要露馅了吗,不行,得给他拽回来。就说了:“上次是故意安排,对你的考验,想看你是否真有慧根。”
贾员外一听,忙把儿子拽下来跪着:“听到没有,还不赶快跪下,磕头认错。”
贾员外说话声很大,自己又听他的话,虽然有不服,但还是跪下了。
贾员外接着说:“天神息怒,此乃小民犬子,单名一个诚字,小民教导无方,犬子天性顽劣,冒犯了天神大人,还望恕罪。”
沈寒心想,原来这人叫贾诚啊,让你之前笑话我,今天乖乖跪这了吧。心里乐呵,外面还要伪装严肃,说道:“无妨,他还不错。”
贾员外跪拜说:“谢天神宽恕。不知天神以为犬子慧根如何?此前犬子入过驱魔院,奈何不堪吃苦,就退学了,但小民还是希望犬子能习得武义,报效朝廷。”
沈寒点头说:“还行,还行。”
贾员外接着说:“那天神可否安排,让犬子也随沈公子一同前往驱魔院学习,途中也好有个照应。”
沈寒心想,贾诚武功还可以,跟着正好可以保护自己,而且,最重要的,自己不认识路啊,就同意了。
贾诚这时站起来了,说:“爹,孩儿之前去学过,驱魔院的日子不是人过的,那里什么都没有,太无聊了,我不去。”
贾员外火了,说:“你去学过,会了什么,回来整天游手好闲!”
“我不会些武功了吗,而且,那天还伤了一怪物呢。”
“就你那三脚猫功夫,那天运气好,有天神在,不然早被怪物捉了去,学习半途而废,回来什么品阶也没拿到,爹想给你安排做官都不行,你要是不去,别想着从我这儿拿一两银子。”贾员外很是生气。
说到这,正中了贾诚的死穴,他憋了半天没憋出话来,就不说了。
贾员外转头对沈寒说:“不如到时二人的学费,小民就先送去驱魔院,代二人报到,余下的银子送到县令府上?”
沈寒同意了,夸贾员外做得很好,还说天神会保佑贾员外发大财的。
贾员外按着贾诚跪谢了。
吃完,贾员外,贾诚父子送沈寒和县令到了门口,门口停了一辆马车。
贾员外说:“知道天神坐不惯轿子,就安排小民的马车送二位回去吧。明日便安排车驾,让犬子去接沈公子一同赶往驱魔院。”
沈寒就乘坐贾员外安排的马车,跟着方县令回去了。